他對池歡說,“沒關系的,我不做這行還能做其他的。最主要的是,等你和程仲亭離婚了,我就要追求你。”
“……”
突然扯到這件事情上,池歡一時半會有點不習慣,“那個,我暫時還沒有想要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沈言吾不疾不徐的,對著池歡笑得如沐春風:“總會有想的時候,我等你。至少我們現在是朋友。”
.
到了周五中午,池歡正準備和寧筱去吃飯,沈言吾的姑媽來銀行找她了。
池歡心想,姑媽是不是也以為沈言吾被踢出項目是因為她,這是來找她麻煩的?
可姑媽對她的態度還跟之前一樣和氣,隻是多了幾分嚴肅。
姑媽說:“小池,我知道那個程仲亭是你丈夫,你看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他,我想找他談談。”
池歡愣了愣,“姑媽,您來找我是為了這個?”
姑媽笑了笑,客氣道:“說起來,我也是有求於你。”
“沒有沒有。”
池歡雖然不想和程仲亭聯系,但是受人之託,這人還是對她挺好的長輩,也是客戶,池歡硬著頭皮也得辦這件事。
她給程仲亭打了電話。
午餐時間,程仲亭估計不太忙,隻是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低啞:“找我有事?”
第28章 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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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歡:“你現在在忙嗎?可不可以見一面。”
“那件事周六過後再說。”
“……不是說那個。”
“公司對面的西餐廳,上次你來的那家。”
掛了電話,池歡帶沈言吾姑媽去找程仲亭。
去的路上,她越想越覺得自己這行為好像是在跟程仲亭搞敵對,因為姑媽去找他,必然要因為沈言吾的事情與他理論的。
到時候程仲亭不知道又要怎麼想她,後知後覺間池歡隻覺得頭大。
榮豐銀行到博宇本就不遠,開車就更快了。
不到二十分鍾,池歡就和沈言吾姑媽在餐廳跟程仲亭見了面。
同時見到的,還有葉瑾華。
餐桌上擺著兩份餐食,很顯然,二人是在一起用餐。
池歡不知道這是商務餐還是私人餐,但是每次看見葉瑾華和程仲亭同框,她心頭就擰著,胸口窒悶,呼吸不順。
在程仲亭對上池歡視線的時候,葉瑾華已經很淑女的微笑著跟池歡點了下頭。
她就坐在程仲亭邊上,按照常規操作,她該站起來喊一聲程太太的。但她沒有。仿佛那個位置本來就該是她的。
“程董,久仰。”
是姑媽先開口的,年過半百的女人,氣場上不輸任何人。
她昂首挺胸站在距離程仲亭不到一米的位置,笑著跟他打招呼。
程仲亭這人混蛋是混蛋,但是在長輩或是前輩面前向來很有教養,池歡看著他從位置上起身,朝面前的女人禮貌伸手:“沈律師。”
池歡有驚了一下。
還坐著的葉瑾華明顯也很驚訝,跟著就緩緩拉開椅子,也站起來。
沈南新和程仲亭短暫握手,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開口:“程董,我那侄兒的事情,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說法。小吾他單純,不爭不爭搶,但是我們沈家沒有那麼好打發。”
程仲亭對面前的女人雖敬重,但臉上絲毫沒有動搖:“不好意思沈律師,是團隊決定。”
沈南新聞言冷笑,“是團隊的意思,還是你自己濫用職權?程董,真要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到這份上,也不怕失了面子。”
程仲亭嘴角微勾,雙手交握於身前:“沈律師這話說得博宇的團隊是有多不專業,傳出去還真要鬧笑話了。”
看他面不改色打著官腔,沈南新沒繃住一下就怒了,“程仲亭,這個項目是我們小吾整整一年多快兩年研發的成果,你就這樣拿走了連渣都不給他剩,你也不怕遭報應!”
說話間,眼睛掃到池歡身上。
在她看池歡的時候,程仲亭的視線也冷冷的轉過去。
隻見沈南新暢快一笑,抬手握住池歡的手:“不過也沒什麼,我家小吾家底厚,這輩子也是不愁吃穿了,你要你就拿去吧。”
“但是你拿得走這樣,拿不走那樣。”
沈南新笑著,報復性的意有所指。
幹不過你就膈應你。
帶池歡離開前,她說程仲亭:“小吾就算沒有工作,他女朋友也會愛他的。程董,你懂我意思哦?”
程仲亭:“……”
池歡:“……”
由始至終,池歡沒和程仲亭說上一句話。
但今天這架勢,她在他眼裡無疑就是和姑媽一起來幫沈言吾討公道的,看他那難看至極的臉色就知道了。
到了車上,沈南新又拉了拉池歡的手:“我跟你說,程仲亭這種富家子目中無人,毫無感情可言,和他一起生活不會幸福的,你趕緊和他離了,跟咱們小吾好!”
“……”
“真氣死我了!當年跟他爸一起共事也沒見他爸這麼傲慢!什麼人嘛!”
“……”
池歡想說點什麼根本插不進去,送她去銀行的路上,全聽沈南新在那罵程仲亭了。
回到銀行後,池歡越來越覺得小腹隱痛。
這種感覺跟那時候很像,池歡很害怕,跟主管請完假就趕緊去醫院了。
第29章 訴求
池歡到醫院時有些晚,凌醫生早就沒有號了。
因為她是凌醫生熟悉的病人,凌醫生不想讓她白跑一趟,就給她加了個號。
凌醫生送走前面的病人,最後一個就是池歡。
“池小姐,給我說說你的症狀。”
“這幾天小腹隱隱作痛。”
池歡細細回想了一下,“跟之前的痛有點類似。”
凌醫生推了推眼鏡,又問:“有流血嗎?”
池歡搖頭。
“到裡面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好。”
十分鍾後,池歡整理好衣服和凌醫生一同出來。
凌醫生說,“身體沒有大礙,氣血差,跟近期心情也有關系。”
池歡微微點下頭。
已經是老熟人了,凌醫生活躍氣氛跟她開起了玩笑,“不開心?是跟丈夫吵架了?”
池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作答。
凌醫生這裡的病人,有些是話痨,巴不得把家裡長短都跟凌醫生嘮一遍。有些又不太愛說那些,凌醫生問什麼答什麼,沒有多餘闲話。池歡就是後者。
姑娘看著乖乖順順,性格很好的樣子,凌醫生實在想象不出,她丈夫怎麼不疼她。
那麼大的事都是朋友陪她來。
凌醫生給池歡開了些調理身體的藥,池歡走了沒多久,診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下班了,凌醫生以為是科室同事來找她,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笑眯眯的站在面前。
凌醫生怔了一怔,以為自己看花眼,等確定沒看錯之後,哎呀一聲站起來,“瑾華!真的是你!”
葉瑾華踩著高跟鞋走到凌芸辦公桌前,故作嗔怪的看她:“怎麼,凌醫生現在飛黃騰達了,連老同學都不認識了?”
凌芸嗤一聲笑出來,趕緊過去拉住她的手,“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哪裡敢在你面前自詡飛黃騰達啊。”
當年葉瑾華成績過分優秀,拿到國外常青藤大學的offer直接就去留學了,然後又拿全額獎學金進入HBS讀了MBA,再之後,就在職業經理人的道路上混得風生水起……同是三十三歲的年紀,對方有錢有地位,凌芸看她的目光都帶著豔羨和尊重。
葉瑾華看了眼時間,說,“正好是晚餐時間,我得請你吃個飯。”
凌芸笑著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哪能是你請,你這才回國不久,盡地主之誼也該我請……”
“真的該我請。”
葉瑾華非常認真的說這話,凌芸似是聽出點門道,換衣服的手一頓,“瑾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怕不是特意來找我有什麼事?”
葉瑾華不置可否,抬手指指門外,“剛從你這診室出去的那個女孩,我想知道她是什麼原因來看診。”
凌芸皺眉,“抱歉,病人的隱私確實無法對外泄露。”
葉瑾華攤手,“果然幾年不見生疏了,上次我回國咱倆還喝酒喝到天亮,聊人生聊理想。”
凌芸十分為難,皺眉琢磨了下。
葉瑾華看她態度有所松動,上前扯了扯她衣服:“你家裡人在國外,有求於我的時候,我可是從來沒有假手於人哦,芸,咱倆多少年感情了?”
凌芸嘆氣。
重新走回電腦前,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打開電腦的時候,又問她,“你打聽她做什麼?”
葉瑾華倒也沒瞞著:“說來話長,我前男友當年跟我鬧了點矛盾,回國後沒多久就和她結婚了,兩人沒感情,我這不回來想辦法讓他重新回我身邊嗎。”
凌芸說:“你這是打算當小三啊。”
葉瑾華嘖一聲,“怎麼說話呢,怎麼能叫小三呢。他又不愛她。”
正好凌芸已經打開了病人檔案,“怪不得呢,那種情況男人都沒陪她來,原來是沒感情啊。”
她把池歡的病例指給葉瑾華看。
有好幾分鍾,葉瑾華抿著唇,一言不發。
凌芸又說,“女孩兒挺好的,不愛人家就早點離了,也好開始新的生活。”
“不好離。”
“怎麼說?”
“家族越大,越在乎名聲。”
葉瑾華加油添醋把她和程仲亭那點事說了一番,聽得凌芸都動容了,“這樣啊,那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
葉瑾華說,“好辦。”
她提出自己的訴求,凌芸當即搖頭,“這不行,有違醫德,我做不出來。”
葉瑾華雙手合十,“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芸,你行行好啊。”
幾分鍾的時間,凌芸心頭天人交戰。
這幾年她家中至親在國外的確是受了葉瑾華不少恩惠的,再者,以後家裡的孩子留學,極大程度還得靠葉瑾華。
到最後,凌芸不知道是被利益驅使,還是深信她和葉瑾華情比金堅,渾渾噩噩的就答應了她。
今天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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