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說,“也好,這麼多年感情上他沒栽過跟頭,也得讓他明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慣著他。”
強子嘆了口氣,“以前安清對他太好了,他估計以為所有人都會這樣。”
陸振亭輕嗤,沒說話。
一支煙抽完,他折身進屋,剛想去火爐那邊添柴,一間房門打開,陸沉出來了。
他整個人頹喪的厲害,僅兩天時間,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眼底一片死寂。
他住的是姜棠那間房,兩天不曾邁出一步,今天倒是出奇了。
看到強子來了,陸沉也隻是瞥了一眼,面無表情,“我訂了票,明天回方城。”
陸振亭一愣,“我還以為你會頹廢到過年,在這邊過完年再走。”
陸沉聽出了他的嘲諷,沒爭辯,隻是說,“方城那邊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裡過年了。”
強子說,“不出國追去?”
這次沒人替姜棠隱藏行蹤,稍微一查就知道人去了哪。
陸沉等了會兒說,“她叫我別去。”
“真慫。”陸振亭冷笑,“她也不想讓你找到這兒,你不還是追過來了?”
中間停了幾秒,他又說,“行吧,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反正是你一輩子的事兒,是好是壞你自己擔著,以後別後悔,或者後悔別跟我嘟囔就行。”
陸沉站在原地不知想著什麼,沒說話,嘴唇抿得緊。
一旁的強子有些遺憾,“難得今年人這麼多,還以為能過個熱熱鬧鬧的好年。”
Advertisement
姜棠走了,江之行也走了,現在陸沉也要走,二丫又出嫁了,還不如之前,更冷清了。
這話說完,屋子裡沉默了下來。
晚飯也是對付一口,陸沉吃過飯收拾一番,早早的回了房間。
陸振亭也沒管他,收拾了下衛生,也回房睡了。
一直到清晨,天還沒亮,陸沉從房間出來。
陸振亭那屋已經開了門,他就站在門口,“走這麼早?”
陸沉說,“嗯,睡不著了。”
陸振亭點點頭,也沒說要送他,“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陸沉沒什麼行李,輕裝上陣,出去開車就走了。
陸振亭看著車子消失在黑暗中,然後出門繞到後院,開了鐵鏈鎖,進了地窖。
制冷機器已經停了,那大冰塊兒也沒用棉被蓋著,葉素懸在冰中,閉著眼,模樣安詳。
陸振亭停在前面,嘆了口氣,“還以為有些罪我們倆遭了,他就能躲一躲,終究也是跟我們一樣不安寧。”
另一邊的陸沉先坐火車,又轉飛機,早上出門,晚上到達方城。
助理過來接機,看到他趕緊迎過來,“先生。”
隨後他就要匯報工作上的情況,“大陸總這幾天沒來公司,前幾天去應酬,當晚說是不舒服,進了醫院……”
陸沉抬手示意他停下,“不想聽,不用說。”
陸振肖住院這事兒陸景跟他說了,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這段時間一直喝酒應酬,一下子遭不住,也挺正常。
助理跟在陸沉身邊也很多年了,一看他這狀態就知道不對勁兒,當下一句話不說。
從機場開車回了家,陸沉進門。
姜寧還在醫院,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
他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把電話撥給了穆婧芙,“現在,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
安清還在醫院住著,晚上護工陪護,畢竟需要端屎端尿,安老先生在這兒不方便。
晚上吃的藥帶有安定成分,她睡得挺沉,所以突然被人扣住脖子呼吸困難,她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她條件反射的掙扎,揮手去掰扼住自己脖頸的手。
安清眼睛沒睜開,但聽到了聲音。
這聲音稍顯陌生,語氣帶了點無奈,“我說大哥,這是醫院,你可別整出事兒來。”
不知是跟誰說的,對方沒有回應。
安清思緒沒歸位,整個人稍顯混沌,又聽那人說,“她現在身子骨不行,你再下點重手,她估計就嘎了,到時候你會攤上事的。”
這時她才聽到有人回應,“不怕。”
安清就是在那一瞬間清醒過來,實在是這聲音太熟悉了。
是陸沉。
她睜開眼睛,眼神還有點不聚焦,隻看到床邊站了個人,姿態懶散,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捏緊了她的脖頸。
穆婧芙看不下去,過來拉他的胳膊,“那你也別在這種地方動手,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真想收拾她,等她出院了,帶出去收拾。”
陸沉不為所動。
穆婧芙等了等又說,“你要是出了事兒,依著我對姜棠的了解,她可不會去監獄看你。”
這話可比別的勸導語有用的多。
陸沉瞬間松了手,人還往後退了兩步。
空氣爭先恐後順著鼻腔流進入肺,安清沒忍住,劇烈的咳了起來。
她咳的眼淚哗啦啦往外流,腦瓜仁跟著生疼。
她似是不敢相信,捂著脖子,邊咳邊抬頭看陸沉,滿眼的震驚。
護工已經被支了出去,病房裡除了她,隻有陸沉和穆婧芙。
陸沉看她的眼神陌生又冰冷,甚至不如對待陌生人來的有溫度。
穆婧芙站在一旁皺著眉,看向她的眼神裡也帶著厭惡。
安清咳到最後開始幹嘔,穆婧芙踢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到床邊,“惡心死了。”
好一會兒才順過來這口氣,安清趴在床邊,聲音都是沙啞的,“阿沉,你……為什麼……”
陸沉說,“姜棠走了。”
安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了一聲,隨後翻回去靠在床頭。
她抬手抹了抹生理性的眼淚,“她死了?”
不等穆婧芙有反應,陸沉上來又掐住了她。
不過這次有記性,對方隻掐住了她下顎,迫使她頭抬著,保持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
安清馬上就明白是自己說錯話了,所以她含含糊糊的又補了一句,“那她怎麼了?”
陸沉手上用力,掐的安清眼眶又泛紅。
他沒回答安清的問題,隻是說,“我早就該這麼對你的,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
他一說這一句,安清這次流下的不是生理性的眼淚,實打實的哭了。
她還仰著頭,嘴巴被捏得嘟在一起,話雖不清晰,但也能聽得明白說的是什麼。
她說,“阿沉,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
“要不是看在那麼多年情誼的份上。”陸沉聲音泛冷,“你現在早跟姜寧一個下場了。”
姜寧是什麼下場安清知道,之前穆婧芙有來過,給她看了姜寧的照片。
那時她應該純粹隻是嚇唬她,她說等陸沉回來了,她也會變成姜寧這個樣子。
那時她多自信,還跟穆婧芙互嗆,很是不服氣的樣子,說陸沉不會這樣對她。
她雖然挑撥了他和姜棠的關系,也做了很多傷害姜棠的事情。
但是十幾年啊,十幾年的感情,她不信陸沉會對她毫不留情。
那十多年都是她陪在他旁邊,再沒有別人,她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情分是姜棠兩年就可以代替的。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驚覺,穆婧芙那話興許並不摻假。
陸沉或許真的會像對待姜寧那樣對她。
安清眼裡出現了恐懼,陸沉一用力將她的頭甩的側了過去,他重新站直,“她會長命百歲,比你活的時間還久。”
穆婧芙嘆了口氣,話是對著陸沉說的,“你今天一天都在路上折騰,早點回去休息吧,想收拾她什麼時候都可以。”
安清側著頭,好一會兒慢慢的轉回去。
能看得出她強壓著害怕,盡量讓表情平淡。
她看向陸沉,“你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爸和我媽嗎?”
緩了幾秒她又說,“你可別忘了,我母親是因為什麼死的,這麼多年你在陸家舉步維艱,又是誰在背後默默支持你包容你,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們翻臉嗎?”
陸沉像看到了什麼笑話,“把們字去掉,我隻是要跟你翻臉。”
他似乎是來了興致,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身子向後靠,雙手交叉放於翹著的腿上。
他說,“你要真想跟我這麼一筆筆的算,也可以。”
陸沉表情淡淡,除了之前提到姜棠時,他有些生氣,其餘的時候態度都是冷著的。
他說,“當年出事,確實是我們家拖累了安阿姨,一命抵一命已經不行了,我母親早已過世,所以這些年我在你們家砸的可不止百萬。”
不隻是他,早期陸振亭也一直定期給安家匯錢。
安夫人受傷後安老先生再沒工作,生活上所有的花銷全是陸振亭出的。
一直到陸沉有能力接了陸振亭的班。
安清畢業後上了兩天班,說是不自在被欺負,然後辭職,一直在家闲著。
這麼多年她過的可是千金小姐的日子,花的可全都是陸沉的錢。
陸沉說,“我們家確實虧欠安叔叔和安阿姨,但關於你安清,你好意思跟我提恩情?”
安清瞪著眼睛,她不過是一時口快又太想挽回陸沉,才說了那番話。
沒想到他會真的跟自己計算這些。
穆婧芙在旁邊開口,“你給你老婆花的都沒有給她花的多,所以你好意思怪我把姜棠放走了?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她該不該走。”
陸沉表情晦澀,恨意又轉嫁到了安清身上。
安清張了張嘴,很想辯駁幾句,但確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這些年跟在陸沉身邊,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性,之前袁茵還跟她說過,人家大老板包個小三花的都沒有陸沉給她花的多,她確實在陸沉身上吸了不少血。
第239章 是他活該
安清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
陸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繼續剛才的話,“從頭到尾我不欠你什麼,所以你說,我有什麼不好對你下手的?”
安清的嘴唇抖著,過了幾秒突然捂著胸口說疼。
陸沉表情不變,一旁的穆婧芙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行了,今天沒打算把你怎麼樣,不用裝,我們隻是過來看看。”
她在陸沉肩膀上拍了拍,“你可別嚇唬她了,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出院的日子又要往後拖,你想動手還得等。”
她說的話挺有道理,陸沉站起來,用腳勾著椅子甩到一旁。
能看得出他心裡還有氣,在硬壓著。
熱門推薦
在我穿進的書中,男主是個修無情道的劍尊。 男主一把宸雲劍力撼九霄。 而我,是暗戀他的小青梅。 在向男主表達愛慕之意後,他竟一劍將我穿喉,冷血無情。 我穿過來的當下,正在向男主告白:「我喜歡……」 想到書中結局,我腦筋一轉,看向他手中的宸雲劍,害羞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劍。」 霜白如雪的劍身陡然泛紅發燙。 沒想到,劍靈竟回應了我的告白: 「我、我答應你。」 然後…… 我跟劍靈甜甜蜜蜜談起了戀愛!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在他眼裏,我野蠻任性,不講道 理。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佛,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佛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家宴上,我故意打破了姐姐最喜歡的古董。她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在吶喊:「幹得漂亮!我單方面承認你是我妹了!」
我替妹妹嫁給了她的植物人未婚夫。 大家都以為我很快就會離婚。 我:嫁入豪門,有錢有閑,老公跟死了沒區別,這不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嗎?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的。 我狠狠親了躺在床上的謝洲一口,謝洲你就好好睡吧,我會替你好好花錢的。 “臭流氓!離我遠點!” 我看著睡得一臉平靜的謝洲,驚了,哪來的聲音?
打遊戲時匹配到了一個冤種隊友。 我倆從遊戲罵到微信,從微信罵到現實碰一碰。 看到從邁巴赫上下來的大帥哥,拎著棒球棍的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