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探著身子往裡邊看了看,然後才笑著說,“上午來的人多吧,我故意錯開的。”
姜棠想從陸沉懷裡退出來,可陸沉一伸手攬著她的腰,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隻是示意江之行進來坐,“趕著下班時間過來的?”
江之行說,“也算不得,隻是想著這時候人不多,沒那麼吵鬧。”
他也拎著東西,思慮的周全,不隻是給姜棠的補品,小孩子的禮物也帶了。
姜棠擰了陸沉的腰一下,陸沉才松開,他去把禮品接過來,“真是有心了。”
江之行沒接他的話,隻看著姜棠,“還好嗎?”
“現在還好。”姜棠說,“但是之前不行。”
說完她自己忍不住笑,“生孩子太遭罪。”
江之行朝著嬰兒床看去,“我聽人說,當時吃多大的苦,看到小孩子都會覺得值了。”
是這樣嗎?
姜棠沒這麼覺得,她還沒有徹底轉換過來身份,沒那麼多母愛泛濫出來。
她沒覺得值,想想整個生產過程的疼痛,依然覺得要命。
很多事情是不能倒推的,她不敢想,若是早知會遭這麼多罪,當初還會不會留下這個孩子。
坐著闲聊了一會兒,江之行的電話就響了。
他被嚇了一跳,怕鈴聲影響到小孩子睡覺,拿出來看都沒看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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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麼,他神色變了變,強壓著聲音,“我都說了我不去,不用再給我打電話。”
又等了兩秒,他就把電話掛了。
姜棠無意探聽對方隱私,但陸沉憋不住,“誰的電話,怎麼還能惹得江先生這樣不高興?”
江之行將手機放回去哦了一聲,“家裡人打過來的,讓我中午回去吃飯。”
他說,“跟他們說了沒時間,一遍又一遍打過來。”
陸沉點點頭,再沒問別的。
江之行也沒在這邊停留多久,知道姜棠現在需要休息,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了辭。
他這邊剛走,陸沉就打了電話出去,讓人查一下江家老宅那邊有沒有什麼事兒。
興許是比較好查,不過十幾分鍾電話就回了過來。
陸沉接電話的時候,面上的笑意就略帶嘲諷,等著把手機放回去,沒忍住的輕哼一聲。
姜棠把嬰兒床拉到自己的病床邊,弓著手指輕輕蹭著小家伙的臉,“怎麼了?”
陸沉過來坐在她一旁,也看著小孩,“古家那邊今天登了江家的門,好似是要商量兩家訂婚的事兒。”
訂婚不是跟江之行,是江家另一房的少爺。
按道理來說,這場面江之行不出席是正常的,不管之前是鬧的烏龍還是鬧的糾葛,他避開見面的場合,免得大家尷尬。
結果江家那邊不知打著什麼主意,非要讓他回去跟古家的人碰個面,說是以示尊重。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是這個意思。
姜棠想不通這裡邊的彎彎繞繞,也不是很在意,“江先生與江家老宅的人關系還沒緩和過來?”
“沒有。”陸沉說,“之前聽說江氏集團想跟他現在的公司合作,都被他給推了,說是不想在生意上與江家人有任何瓜葛。”
他想了想又笑了,“前兩天江老先生還見了程總,不知道怎麼聊的,估計是想搞迂回戰術。”
姜棠不懂,“嗯?”
陸沉說,“之前看在你的面子上,江之行跟程總那邊有合作,兩人關系還行,江老先生似乎是想讓程總在中間幫忙周旋周旋。”
他轉頭看著姜棠,“其實他最初是想來找你幫忙勸的。”
第322章 八年
姜棠出院的前一天,許雲舒來了醫院。
宋蘭芝和穆婧芙也在,正巧小家伙扭著身子不舒服,宋蘭芝直接上手幫忙換尿布。
她一邊弄一邊嘟嘟囔囔,教姜棠照顧小孩時需要注意的一些細節。
姜棠一個餘光,注意到病房門口那邊有人,轉過頭去就看到了許雲舒。
許雲舒手裡還還拎著個保溫桶,站在那邊沒進來。
她明顯不高興,視線落在宋蘭芝身上。
宋蘭芝沒注意到她,給小家伙擦完屁股,尿不湿弄好,又用小被子將他包起來,“小孩子不要穿太多,隻要家裡沒有大動靜,嚇不到他,手腳就不要包的太死,盡量讓他放松一些。”
說完她轉頭看姜棠,有點想笑,“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聽我家阿芙說,平時小孩子都是陸沉在照顧,這些我應該教他才對。”
姜棠點了下頭,而後對著許雲舒說,“你來了?”
宋蘭芝轉頭看了一眼,表情不鹹不淡,接著又對姜棠說,“聽阿芙說你家裡已經備了月嫂,那你回去後就什麼都別管,好好坐你的月子,這女人啊,月子坐好了,等老了會少得很多老年病。”
許雲舒抬腳進來,把保溫桶拿到床頭櫃那邊,也選擇無視宋蘭芝,問姜棠,“中午飯吃了麼,我燉了一點湯,有利於產後修復,你喝一點。”
穆婧芙走過去看了一眼,可能是想挑刺,但最後也沒說出什麼挑剔的話。
許雲舒別的方面不行,廚房手藝這一塊還是能讓人豎大拇指的。
別看她嫁給穆長頌後養尊處優,但為了抓住穆長頌的心,她第一步就是牢牢抓住他的胃。
那些年在穆家,別的她沒鑽研,廚藝方面可是練得爐火純青。
穆長頌從來都不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可跟她在一起的前些年,突然收了性子安於家事。
並不是為了別的,實在是許雲舒拿捏住了他的口舌之欲。
宋蘭芝把小孩子整理好,轉頭看到許雲舒弄好的湯。
她倒是沒跟許雲舒針鋒相對,而是對姜棠說,“喝點吧,坐月子的時候多吃點有營養的,胖也胖不到哪裡去,真的想保持身材,等月子過後再說。”
姜棠懷孕的時候胖的也不多,尤其卸了貨,瞬間又輕了不少。
她本來是不想喝的,但想著連宋蘭芝都給許雲舒面子了,她不太好再說拒絕的話。
所以把湯碗接過來,她說,“謝謝。”
許雲舒心裡不太舒服,剛剛宋蘭芝幫忙照顧小孩,也沒見她提一個謝字。
她說,“母女之間還謝什麼謝。”
姜棠沒回應他的話,端著湯碗靠在床頭,小口小口的喝著湯。
別說味道還真是不錯,這兩天陸沉送過來的是陸振亭在家燉的湯,許雲舒手藝比陸振亭好了太多。
小孩子扭了幾下身子就睡了,許雲舒等了一會兒過去看了兩眼,能看得出她也挺歡喜。
她說,“跟你們小時候長得真像。”
她說“們”,這是連帶著姜寧了。
穆婧芙開了口,故意給許雲舒找不痛快,“姜寧的案子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許雲舒話音一停,猶豫一下,沒藏著掖著,“等著下次開庭,應該就能直接出宣判結果了。”
她已經好長時間沒去看姜寧了,上次去看她,母女兩個還鬧了點兒不愉快。
姜寧不想在裡邊蹉跎,她太害怕了,於是一門心思讓律師給她做無罪辯護。
以至於許雲舒和律師都主張她老實交代,爭取從寬處理,她就覺得是許雲舒還記恨她,故意撺掇著律師不幫她。
倆人碰面的時間本來就不久,結果都用來吵架了。
許雲舒也不是好脾氣的人,當下就表示姜寧的事情她再也不敢了。
後來律師還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她除了第一次接聽表明態度,後來的電話都沒接。
原本經過從前的事情,許雲舒跟姜寧之間就有隔閡,這麼個事兒再一出,母女倆以後應該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穆婧芙扯了下嘴角,“蠢。”
她形容的是姜寧,許雲舒這次沒維護,隻垂著眉眼,頗有些無奈,“趕緊宣判得了,她這邊的事情弄完,我也就走了。”
她在方城拖拖拉拉也逗留了幾個月,這邊的房子是租的,住的也挺鬧心。
她住在郊區,一個是因為房租便宜,還有也是因為離市區遠,碰不見曾經相識的人。
她身份地位一落千丈,從前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就怕跟他們碰頭,被對方奚落。
平時她連門都不願意出。
姜棠沒說話,等著湯喝完,陸沉也回來了。
看到許雲舒也在,陸沉猶豫幾秒,跟她打了聲招呼。
穆婧芙看向陸沉,“公司那邊的事不是有陸景,怎麼有事沒事就把你叫回去。”
陸沉過去摸了摸小家伙的小手,然後才說,“陸景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公司那邊也沒去,部門經理有些事情做不了決策,也就過來找我了。”
宋蘭芝斜了穆婧芙一眼,見穆婧芙面無表情,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稍微放下了心來。
不過沒人問,也擋不住大家知道具體的情況,陸沉主動說,“前兩天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陸景領著團隊加班加點,熬了好幾個通宵,半夜的時候突然咳了血,被送進了醫院。”
穆婧芙沒什麼表情,“哦,那挺慘的。”
陸沉說,“跟他爸一樣,胃出血,是挺慘的。”
姜棠挺意外的,“那他現在是在家養著?誰照顧他?請佣人了沒有?”
“有個鍾點工,但也養的不安穩。”陸沉說,“我大伯家這兩天又鬧了起來,我大伯事事都給陸景打電話,陸景本就身體不舒服,還得聽著他這些糟心事兒,脾氣就很暴躁,聽說昨晚又出去喝酒了。”
姜棠皺眉,“還喝酒?”
“沒辦法。”陸沉說,“他壓力一直不小,我前段時間請假,公司要他一個人撐著,他爸那邊又不安生,什麼事兒都給他打電話,他已經盡量不管了,可總不能一手不伸,老頭子身子骨也不好,他又是獨生子,有些責任是推不掉的。”
說到這裡,陸沉嘆了口氣,“他也挺不容易。”
“活該。”宋蘭芝沒忍住說,“這就是報應,他當初要是不聽他爸媽的,有點自己的主見,現在未必會是這樣的局面。”
陸沉過去坐在床邊,幫姜棠理了下頭發,“別用旁觀者的角度去考慮,要站在當事人的立場去看事情。”
他說,“我知道你們怨當初陸景沒有反抗家裡,還是跟穆婧芙分了手。”
他搖搖頭,“你們不知道當初陸家鬧成什麼樣,我那個大伯母,你們也是打過交道的,她那個時候多能作,你們不是不清楚,為了逼倆人分手,她可是什麼都幹過。”
他看了一眼宋蘭芝,“你可以去醫院查查就診記錄,看看那段時間我大伯母幾進幾出,傷的是輕是重,我可以這樣子說,當初陸景若是不妥協,執意跟穆婧芙在一起,他們倆的處境隻會比現在更糟,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提到秦婉,宋蘭芝不說話了。
當初因為陸景和穆婧芙的事兒,兩個當媽的也沒少起衝突。
秦婉是什麼德性她可再清楚不過,她因著跟穆長頌離婚,性格已經變得扭曲,自覺自己就不是好東西。
可當遇見秦婉,隻能說甘拜下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陸沉等了會兒又看向穆婧芙,“你自然也有你的委屈,這個大家也都知曉,但陸景不比你好過,你可以堅持你的想法,隻是別否認他的付出。”
穆婧芙把頭轉向一旁,“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沒否認他的付出,隻是事情都過去了,不想再提了,沒什麼意義。”
陸沉嗯了一聲,“希望他也能覺得事情過去了,不被困在從前。”
可能是關於陸景的話題起的不太好,稍微有些影響了氣氛,接下來沒人說話了,病房裡的一片安靜。
許雲舒在這樣的氣氛中有些撐不住,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
她過去將保溫桶收起,轉頭問姜棠,“什麼時候出院?”
“應該在明天。”姜棠說。
許雲舒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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