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說,“醫院那邊,安清走了。”
姜棠一頓,然後一下子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什麼?”
陸沉摟著她,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肚子,“好了好了,大半夜的,不說這些,趕緊睡覺吧。”
怎麼可能睡得著,姜棠問,“他打電話過來,難道不是想讓你去醫院?”
對方是這個意思,但陸沉拒絕了。
人已經走了,現在去也沒意義。
他也覺得自己冷血,但又給自己開脫,商人都這樣。
他把姜棠抱緊了一些,“好了,睡覺吧。”
這一夜陸沉有沒有睡姜棠不清楚,她反正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並且一覺到第二天上午。
醒來的時候,陸沉自然已經不在旁邊,收拾一下,她下了樓。
姜鴻海也不在,小推車也不在,想來是推著孩子出去了。
廚房裡熱著飯,姜棠端出來吃,而後才給陸沉打電話。
那邊接的挺快,聽不出別的聲音。
姜棠問,“是去了醫院?”
陸沉說是,“手續辦完了,馬上要去殯儀館。”
沉默了幾秒,姜棠還是忍不住,“死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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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嘆了口氣,“跟之前一樣。”
姜棠是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她一愣,“她還有力氣?”
“誰說不是呢。”陸沉說,“醫生也沒想到。”
半夜查房,發現她嘴裡很多血,人已經沒了溫度,掰開嘴巴才發現問題。
電話裡不方便說太多,隨後掛斷。
陸沉回來的也挺快,原以為要傍晚才能全處理完,但是下午就回來了。
沒請陰陽先生,殯儀館那邊給的建議,說是按照玄學角度,長輩還活著,晚輩最好別下葬。
不知對方是不是想賺那筆寄存費,也沒所謂,直接將安清的骨灰寄存在殯儀館。
第392章 沒人要
說來也是巧,安清頭七這天,安老先生一大早就給陸沉打了電話來。
陸沉還在洗漱,手機扔在床上。
姜棠過去瞟了一眼,“安老先生的電話。”
陸沉洗臉的動作一停,安老先生現在日子過得安穩,平時並不怎麼會聯系他。
等了等他還是擦了臉過來把電話接了,叫了一聲安叔叔。
那邊說的話姜棠聽不清,隻聽陸沉啊了一聲,似乎挺意外的,然後勉強笑了笑,“這樣啊。”
他還問,“你是不是想她了?”
那邊說了幾句,陸沉嗯一聲,“你如果想見她……”
話都沒說完,很明顯是被對方給打斷了,然後陸沉嗯嗯兩聲,“好,我知道了。”
那邊又說了幾句,電話隨後掛斷。
等著他放下手機,姜棠才問,“怎麼了?”
陸沉緩了口氣,“沒什麼大事,安叔叔說他夢到安清了。”
挺玄乎的,安老先生說他夢到安清站在他住處門口,也不進屋,就在那站著。
夢裡沒那麼多糾葛,安老先生看到她還挺高興,讓她進屋坐,還問她餓不餓,要給她做吃的。
他說安清沒進屋,跟他說隻是過來看看他,馬上就走了,還說讓他以後好好的,照顧好身體之類。
可能太久沒有見過那樣乖巧的安清,醒來後安老先生心裡有點不舒服。
不過陸沉問他要不要見安清時,他又馬上打斷拒絕。
他不想見,他說他現在過得挺好,也能料想得到,見了面雙方都不高興,所以就沒必要了。
陸沉不過是順勢問一問,還真怕他答應下來。
話題就到這裡停了,最後兩人下樓吃飯。
吃過飯出門上班,臨走的時候陸沉猶豫一下又回頭對著姜棠,“我中午就不回家了,想去看看安阿姨。”
姜棠點頭,“行,我知道了。”
陸沉先走,姜棠隨後也去了公司。
她肚子還沒凸顯,也沒什麼孕期的反應,要是不主動說,都沒人能看得出她有身孕。
辦公室坐了沒一會兒,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來接了,“怎麼了?”
那邊是穆婧芙,剛得消息,“姜姜,我聽說安清,安清她……”
姜棠嗯一聲,“沒了。”
“沒了?真沒了?”穆婧芙挺驚訝的,“就、就這麼沒了?”
緩了幾秒,她聲音才低了下去,“也是,她把自己作成那樣,想來也撐不了太久。”
姜棠沒說話,等了一會兒又聽穆婧芙說,“之前巴不得她死,但是真到這一天,又覺得……”
她似乎不知如何表述心裡的感受,就砸著嘴,“就覺得……好像也不至於……”
姜棠明白她心中所想,人嘛,都是這樣。
死者為大,凡是沾上生死,多大的過錯都會被稀釋淡化,隻剩惋惜同情。
她有嗎?
她也不知道,隻是每次想起安清,想到的都是最後她說的那句後悔了,還有一句對不起。
困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想來她是把過往細細咀嚼了一遍,再深的執念都能被時間消磨掉,剩下的,就是反思了。
走到這一步,著實是不值得。
穆婧芙又感慨了幾句,隨後電話掛斷了。
姜棠把手機放在一旁,隨手拿過文件,把情緒壓了壓,開始工作。
一直到快中午下班,陶特助過來敲了門。
門開一條縫,他上半身探進來,“中午有沒有時間,還是要回家?”
姜棠沒直接回答,“怎麼了?有事?”
陶特助笑一下,“程總約了江總吃飯,江總提了你一句,程總問問你中午要不要一起。”
中午陸沉不回去,姜棠想了想,“有。”
陶特助說了聲好,還感慨,“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今天是沾了江總的光了。”
寒暄兩句,他又去忙了,姜棠這邊事情不多,她懷了孕,公司減輕了她的工作量。
把辦公桌收拾一下,隻等著下班時間。
也沒多久,程總和陶特助過來,三個人一起下樓。
上的是程總的車,直奔約好的飯店去。
程總靠著椅背,先開了口,“跟江總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他最近實在是太忙,雖然公司成立沒多久,但現在規模也不小了。”
陶特助接話,“之前江總剛從江家公司出來,業內多少人都在等著看他笑話,說他不過是仗著自己家世才能有那樣的身份地位,真離開了江家,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他笑了一下,“當初說這些話的人,不知現在臉疼不疼。”
程總點頭,“這圈子裡就這點不好,背後都是鬼,當面都想裝神,惡心。”
末了他又評價了一句,“我也是,惡心。”
姜棠噗嗤一聲笑了,“最後一句就別說了,雖然大家都知道。”
程總一聽斜眼看她,“你這姑娘,你不是,你說說你,別總那麼真實,也得學會裝一裝。”
一路嘻嘻哈哈的到了飯店,江之行已經在了。
推開包間門,他抬眼看過來,視線第一時間落在姜棠身上,然後下移,看了一下她肚子。
懷孕的事姜棠沒有廣而告之,路上也問了程總和陶特助,這倆人也沒必要專程跟江之行說這件事。
可如今兩人剛一照面,一看他這行為動作,很明顯他知道了。
姜棠笑了笑走進去,“江總。”
江之行站起身,“坐吧。”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連助理都沒帶。
都打過招呼後落座,先點菜。
江之行將菜單先遞給姜棠,“挑你喜歡的,反應嚴重麼,有沒有聞不得的味道?”
看,果然是知道的。
姜棠抬頭看去,似乎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江之行說,“陸總告訴我的。”
說完他笑起來,評價一句,“幼稚。”
姜棠抿著唇點頭,附和,“確實幼稚。”
她沒什麼忌口的,這次懷孕格外舒服,沒有什麼反應。
挑著自己喜歡的菜點了兩道,旁的人又添幾道菜,而後服務員退了。
程總這時開口,“前兩天晚上在會所應酬,看見你了,當時想去打招呼,但是等我這邊空闲下來,你那兒已經結束了,也就沒打上照面。”
江之行愣了一愣,“前兩天?”
程總說了會所的名字,“星期五那天。”
江之行緩了兩秒,“那天啊。”
程總說,“當時出來抽煙,從你那包間門口路過,掃了一眼,想著等我這邊結束再過去打招呼,結果你那邊結束的早。”
他又說,“按理說不應該走那麼早,你們是又換了地方?”
他如此問了,江之行也就實話實說,“那天不是應酬。”
他語氣帶了些無奈,“那天是我和家裡人。”
程總一愣,趕緊說,“這樣啊。”
他沒太看清包間裡都有誰,隻是依稀記得,“你身邊坐了個姑娘,還想著是你新招的助理,之前沒見過,想著小姑娘年紀不大,能給你做助理,肯定是能力過人,原來是親戚。”
其實也不是親戚,江之行說,“是相親對象。”
這邊三個人全愣了,程總緊接著笑了一下,“相親啊。”
因這有姜棠這層關系,他們也沒把江之行完全當成商業上的合作伙伴,也算是當成朋友相處著,偶爾會聊聊八卦,開開玩笑。
於是此時程總這樣的反應,倒也沒顯得多唐突。
姜棠也挺好奇的,“怎麼樣,成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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