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轉頭看去,就看見了笑的有些賊兮兮的江夫人。
“媽,你怎麼來了?”江之行把手裡的文件合上。
江夫人因著他出來單幹,之前跟他鬧了別扭,看他這小公司很是不順眼,從來沒來過。
江夫人身後跟著的是前臺員工,見江之行看過去,很是抱歉,“夫人……”
“是我自己硬要上來的。”江夫人說,“她想要給你打電話通知,我沒讓。”
說完她揮了下手,讓員工去忙。
然後轉頭又在辦公室裡掃了一遍,“就你自己啊,你那個小助理呢,人家剛來,什麼都不懂,你怎麼也不把人叫過來教一教。”
江之行緩了口氣,“有人帶她。”
江夫人撇了下嘴,去一旁沙發上坐下,“這種時候就應該你自己出面,你呀,你真是不開竅。”
不想跟她解釋那麼多,江之行問,“你是過來看她的?”
“算是吧。”江夫人笑了,“嚴格的來說是看你們倆。”
停頓一下她又說,“今天她爸去了我們家,說了一大堆,我都沒太聽明白,好像他們家裡鬧了什麼不高興。”
江之行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頭。
江夫人不明白,他可是懂的。
顧四先生應該話裡話外的指責了顧老二。
但是昨天顧念安被帶出去相親這事情江夫人還不知道,所以聽的雲裡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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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打算說,“顧家那邊一直都這樣,亂七八糟的,以後他們說話你不用當回事兒。”
江夫人點頭,“我是著實不太喜歡他們家,一個個都有八百個心眼子,但是那姑娘從小被寄養在別處,性格與他們都不相同,也就還能看得過去。”
江之行不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江夫人等了等就起身,“她人呢,我過去瞅瞅。”
“出門左邊辦公室。”江之行說完又叮囑一句,“你也別太熱情,她膽子挺小的。”
江夫人點頭,“放心吧,我知道。”
她出去,江之行繼續工作。
他這邊忙了快一個小時,手裡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旁邊的杯子裡沒水,也懶得叫助理過來續上,他拿著杯子出門。
已經走過去了,但想了想,他又退回來。
顧念安辦公室的門沒關嚴,開了一小條縫,站在這裡正好能看到辦公桌那邊的情況。
江夫人還在,坐在顧念安的辦公桌前面,身子向前探著,似乎是抓住了顧念安的手,嘴裡還在問著,“後來呢?沒塗點藥嗎?”
顧念安的聲音猶猶豫豫,似乎是不知如何回答,幾秒鍾後才說,“塗了,但是沒什麼用。”
江夫人的語氣帶著可惜,“那可能是藥買的不好。”
她又問顧念安當時塗抹的是什麼藥,顧念安說就是在藥房裡買的,挺便宜的。
江之行測了一下身子,也往跟前湊了一下。
這才看清,江夫人確實是拉著顧念安的手腕,她的袖子被撸上去,露出大半截的胳膊。
胳膊上有什麼他就看不清了,遮遮擋擋,並不明顯。
然後又傳來江夫人的聲音,“姑娘家的,這麼大的疤,你家裡人……”
說到這裡她又停了,幾秒鍾之後嘆了口氣。
江之行差不多明白了,轉身進了茶水間。
他泡了杯咖啡,站在茶水間慢慢悠悠喝完。
再回來,江夫人還在姑娘的辦公室。
門還是那個狀態,開著一條縫,能聽清裡邊人說話的內容。
這次江夫人換了位置,話題也換了。
她坐到了顧念安旁邊,跟她說附近哪家商場新開的,上了什麼樣的貨,約她去逛。
江之行皺了眉頭,有點想不太明白。
他了解自己的母親,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雖然之前積極安排他相親,可那些相親對象,就不說他,她自己都看不上。
她應該是平等的,看不起他身邊的所有異性。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她偏激又高傲,覺得自家兒子無人配得上,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另有所圖。
這還是江之行第一次,看到他母親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對一個女孩子和顏悅色。
但是很顯然,她這樣的態度讓顧念安很不適應。
有限的視線裡能看到顧念安身子向旁邊躲著,幅度不說特別大,但也很明顯。
可惜江夫人看不出來,還在說,話題也很跳躍,“那個醫生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幫你問問,應該也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唄。”
江之行搖搖頭,不打算摻和,而且他也摻和不明白。
他回了辦公室,繼續忙,沒等一會兒,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方書宴。
方書宴笑嘻嘻,腋下夾著個文件夾。
但過來說的卻不是跟工作有關的事兒,“我看阿姨來了,就在顧特助辦公室,倆女人聊的還挺好。”
他一臉八卦,“我剛才在門口看了一眼,之前也不是沒見過阿姨,感覺她對著那顧特助,脾氣完全不一樣,那麼和藹。”
接著他又笑,“阿姨那關這麼看是過了,接下來就你們倆相處,相處沒大矛盾便能定下來了吧?”
江之行抱著胳膊靠著椅背,“你工作都忙完了?”
“忙完了。”方書宴很得瑟,把腋下夾著的文件夾扔給他,“都弄好了,您老先生過目。”
說完他又說,“哎,不過我聽說,這顧小姐從小被送到別處寄養,挺不受寵的,顧家的怎麼還想著安排你們相親了?”
江之行把文件拿過來打開,顧家一開始並沒想著讓他和顧念安相親。
那邊最開始的人選,是顧三小姐,顧念琪。
結果顧家找江家這邊商量聯姻事情的時候,江夫人跟著去的,也不知怎麼聊的,最後事情就落到那個還在家裡養傷的顧念安身上。
顧念安當時剛被接回來沒多久,據說身體不太好,還在靜養。
他搖搖頭,想起剛剛江夫人拉著顧念安胳膊的模樣。
他一直也沒怎麼關注她當時養的是什麼傷,不過想著她在顧家的處境,能被顧家按頭養著,應該傷的挺嚴重。
方書宴又在這邊唧唧歪歪一會兒,見江之行沒什麼反應,自己也覺得無趣,直接起身走了。
這麼一直到傍晚下班,江夫人又來了他辦公室,就站在門口招呼,“阿行阿行,晚上沒有應酬吧,那就一起去吃飯。”
江之行挺意外的,“你還沒走?”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江夫人白了他一眼,“我跟念安都說好了,今晚我們仨去吃個飯。”
江之行想了想,也沒拒絕,手裡的事情差不多了,他收拾了一下辦公桌,“走吧。”
顧念安在外邊站著,看見他出來,滿臉的糾結。
很顯然,人家姑娘也不想去。
但江夫人沒管那麼多,伸手就挎著她胳膊,“走走走,我知道有一家飯店味道不錯。”
兩個人被趕鴨子上架,一起跟她去了她說的飯店。
江夫人提前訂了包間,菜也是她點,她是這的老顧客,服務員都認得她,還送了兩個小菜。
等著服務員出去,她略顯得意,“我跟你說,那個魚,那個蔥油魚,我吃過好多家飯店,就他家的味道最好。”
她對著顧念安,“你多吃點,吃魚對女人好。”
顧念安很尷尬的笑笑,“好。”
江夫人視線下落,也不知是盯著她哪一處,眼神又稍顯復雜,幾秒鍾後說,“我還知道很多家味道不錯的飯店,有機會帶你去。”
說完等了等,她突然又起身,“你們倆先聊著,我出去一趟。”
都不給別人反應的時間,她風風火火,直接離開。
等著包間門關上,江之行笑了一下,“嚇到你了吧?”
顧念安搖頭,猶豫一下說,“挺好的。”
第410章 孤單麼,寂寞麼
江夫人十幾分鍾後回來,進了門就念念叨叨,“我還以為要走的遠一點,沒想到轉角那邊就有一家藥房,幾步路的功夫,也是走運。”
她過來把一個小東西遞給顧念安,“我之前用過這個,你試試,先擦一段時間,如果效果不好,我再帶你去見一見我認識的那個醫生。”
顧念安被她弄一愣,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啊?”
江之行也看過去,是一盒藥,細長的。
江夫人說,“我那個時候打破家裡的花瓶,腿被割破了,養好了之後始終有印子,就抹的這個。”
她低頭抬腿,後來想想這場景實在不合適,也就沒把褲子挽起來給她看。
不過話還是說的,“現在真的一點都看不到了,你先試試,你那個疤痕較深,未必會有我這樣的效果,但能好一點是一點。”
說完見顧念安還盯著手裡的東西看,她嘖了一聲,又抄手把那管藥膏拿過去,三兩下打開。
挺小的一管藥,江夫人說,“胳膊伸過來,我給你抹上。”
顧念安有些猶豫,她就一瞪眼睛,“快點兒啊。”
江之行說,“抹吧,要不然就我媽這性格,不會善罷甘休的。”
江夫人聞言白了他一下,“快閉嘴吧你。”
顧念安也就把袖子撸了上去,還是之前江夫人抓著的那隻胳膊,上面一條長長的疤痕,從上臂穿過肘部到小手臂。
江之行被嚇了一跳,前面倆人說了那麼多,他是知道顧念安手上有傷疤的,但沒想到這麼大一條。
這傷疤看著可不像是磕碰留下的,這明顯是刀疤,不是砍傷,是劃傷,還縫了針,深棕色毛毛蟲一樣趴在他白皙的手臂上。
江夫人趕緊擠了藥膏給她抹上去,一邊抹一邊說,“下這麼狠的手,你就應該報警的,把她抓進去,什麼小孩不小孩,那麼小就知道作惡,長大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顯然,顧念安因何受傷已經講給江夫人聽過了。
江之行瞟了一眼江夫人,也就一下午的時間,倒不知她們倆關系這麼好了。
傷疤較大,那一管藥膏本也不多,塗塗抹抹半管就要進去了。
江夫人說,“失算了,一會出去再買兩盒,先抹一個星期看看,如果一點好轉沒有,再去找醫生問問。”
塗完之後,她把顧念安的衣袖拉下來,又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手,突然問了一句,“很疼吧?”
顧念安也不知陷入某種情緒中,明顯是走神了,聽到她問的話,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江夫人把毛巾扔在一旁,“當時很疼吧?”
顧念安垂下視線看了看手臂,好一會兒才說,“當時不疼。”
後來疼,疼了很久。
甚至到現在,她看著那條傷疤,還覺得疼。
江之行沒忍住,還是問,“怎麼傷的?”
不用顧念安說,江夫人就開了口,“被她親戚家那兒子拿刀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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