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什麼都沒聽到,但也潛意識的跟著她轉頭,“怎麼了?”
江夫人說,“聽見有人叫你。”
話說完,她視線就定在了一處,表情是先疑惑,然後是驚訝。
顧念安順勢看過去,跟她差不多的反應,一開始疑惑,認出來後也是滿臉意外。
不遠處醫護人員推著一張移動床,顧念琪就躺在上面。
顧念琪穿的是病號服,她身子扭動的厲害,不過身上被寬繩捆著,綁在了移動床上,無法掙脫。
江夫人有些意外,“那是你三姐吧,怎麼變成這樣了?”
之前江之行隻說把顧念琪送了回去,並沒有說她的狀況。
可如今看來,她沒受什麼皮肉之苦,但精神好像是被搓磨的不像的樣子。
好幾個人推著床,甚至有人直接捂著她的嘴。
顧念琪沒辦法,隻能嗚嗚個不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夫人拉了一下顧念安,“好了好了,我們去看醫生,馬上要到了約定的時間。”
顧念琪身子扭動的厲害,對著顧念安這邊,喉嚨裡發出嘶吼聲,很明顯是在叫她。
顧念安轉身跟著江夫人走向電梯,一段距離後還能聽到她的叫聲。
電梯正好打開,一幫人魚貫而出,顧念安隨著人群進去。
她站在最裡層,轉過身來看向外邊的時候,影影綽綽中還能看到朝著外邊推的移動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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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有點感慨,是如古月那般,被打的不成人樣好一點,還是她這般完好無損,但精神完全坍塌要好一點。
去見了醫生,紗布拆開看了一下手術的創面。
醫生說恢復的還行,給開了一些藥膏,然後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其實這些也不用他告訴,江夫人攻略做的不錯,上網查了很多,大到洗澡沾水,小到平時的一些動作還有飲食,她都給羅列出來。
甚至她還專門研究了菜譜,都是給顧念安的,一周不重樣,讓廚房換這樣的做。
這邊沒耽誤太長時間,等著再走到門診大廳,已經看不到顧念琪了,想來是被帶走了。
兩人出去上了車,江之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那邊挺安靜的,問顧念安這邊看完醫生沒。
顧念安嗯了一下,“剛到停車場,馬上回家。”
她反問,“你那邊不忙了?”
“忙。”江之行緩了口氣,“抽個空給你打電話問問,醫生怎麼說沒問題吧?”
“什麼事都沒有。”顧念安猶豫了幾秒,還是問出口了,“我看到了顧念琪,她怎麼了?”
江之行挺意外的,“在哪兒看見的,醫院?”
隨後他說,“聽說她精神出了問題,應該是去看病的。”
果然是這樣,那天在那廢棄的倉庫裡見到他,他精神狀態就已經不好了。
顧念安再沒問別的,隨便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車子開出醫院,江夫人也聽到了江之行說的話,順勢問,“你三姐精神出問題了?”
顧念安靠著車窗很輕的嗯了一聲。
江夫人輕笑,“怪不得。”
顧念安以為她說的是剛剛顧念琪的狀態,就答了一句,“她那個樣子一看就不對勁兒。”
“不是她。”江夫人說,“前幾天我看見你二伯和二伯母了。”
顧念安一愣,轉眼看她。
江夫人聲音淡淡的,“在一處飯店門口,我和我那幾個老姐們兒搓完麻去吃飯,傍晚的時候,你二伯似乎是有應酬,你二伯母找去了,倆人在飯店門口吵起來,看你二伯母當時都哭了,但是你二伯是滿臉的不耐煩。”
她仔細的想了想又說,“後來倆人爭吵的聲音有點大,含含糊糊聽到那麼一句,是你二伯說的,他說是你二伯母非要把那個麻煩弄回家,那她就別埋怨別人,自己照顧去,實在不行就趕出顧家,之前又不是沒趕出去過。”
說完她咧了一下嘴,“我當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當熱鬧看,現在想想,整了半天說的是自己閨女,這當爹媽的可真是夠心狠。”
顧念安嗤笑一下,附和了一句,“是啊,夠心狠的。”
江夫人思維也挺跳躍,“不過有時候這父母子女的相處真的是門學問。”
她提了江之行,“以前我跟阿行相處的也不好,說實在的,也離著脫離關系不遠了。”
有點不好意思,說完她就笑了,“不過那個時候問題在我,也不能說什麼時候當父母都是對的,其實有錯誤咱得反省。”
她又說,“不過當時是真上頭,一門心思就覺得自己是為他好,他怎麼還不理解我,可現在在想,兒孫自有兒孫福,父母真的不應該插手那麼多。”
顧念安翹著嘴角,她差不多知道江夫人提的是哪一茬。
江之行與江家人關系最不好的錨點,就是他喜歡姜棠的那段日子。
江家人不同意,所以才鬧得人仰馬翻。
現在再提起這些,她內心已經沒什麼波瀾。
從那場車禍事故後,她什麼都想開了。
江夫人念念叨叨的自責了一路,到了家話題才打住。
顧念安上樓去找蘇蘇,江夫人在樓下叮囑廚房中午做飯的時候控油控鹽。
在二樓樓梯口,顧念安回頭看了一眼。
江夫人叮囑的很認真,香辛料這些什麼能放什麼不應該放,挨個提了一遍。
隻能說她幸運,在姜棠之後。
若是沒有姜棠的事情鬧一遭,估計江夫人也想不開,大概率此時也看不上她。
江之行中午回來吃的。
餐桌上顧念安跟他們吃的不一樣,她面前擺著小菜碟兒,菜碼份兒小。
她看向江之行,江之行正好夾了一筷子麻辣魚,“吃你的,這些味道重,不利於你傷口恢復。”
他低頭吃菜,又念叨,“你看我也沒有用,看我,我也不給你。”
江夫人瞟了他一眼,“說的好像昨天晚上去廚房偷菜給她的不是你一樣。”
顧念安身子一頓,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
昨晚他們吃的海鮮,廚房做的麻辣的,晚上飯桌上把她饞夠嗆,饞到她晚上覺都睡不好。
江之行在她面前耳根子一直軟,半夜爬起來去廚房偷了兩塊剩的螃蟹給她。
但她也沒吃下去,就像模像樣的舔了舔,一共就舔了那麼幾下。
現在被江夫人在飯桌上一說,當時對那些菜就不饞了。
就舔兩下,還被說了一頓,那些菜不值得。
吃過了飯,江之行等到上班時間到才走。
臨走前他跟顧念安說,“晚上有應酬,應該回來的會晚一些。”
顧念安沒當回事兒,“這次千萬別喝那麼多酒。”
他一喝多了,回來就折騰她,有的時候睡得好好的,被他半路叫醒,著實是煩躁。
江之行跟之前一樣,答應的好好的,“行,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今晚都是認識人,重點都是聊工作。”
顧念安幫他整理了下衣服,“好,去吧。”
江之行扣著她的頭親了一下,“在家乖乖的。”
這話說的,就她這性子,也整不出別的事兒了。
顧念安在家悠闲了一下午,晚上吃飯的時候,聽得江夫人在廚房又罵罵咧咧。
罵的自然是江之行,說他天天就知道加班,跟家裡那幾個死男人一樣。
顧念安和蘇蘇坐在沙發上,江夫人的聲音不大,但廚房裡的佣人都不敢接話,顯得格外安靜,這倆人就聽得很清楚。
蘇蘇笑起來,也是聲音壓低,“二嬸真是個好婆婆,一般人哪會在意這麼多,巴不得兒子不耽於情愛,滿心滿眼都是事業。”
她想到了江之凡,江之凡最近也忙,前段時間因為她跟家裡鬧翻,公司那邊幹脆不去了。
最後沒離職,堆積的那些工作就還是他的,沒人幫他處理。
其實大家都看得明白,江家在江之凡婚姻大事上低了頭,心裡很是憋著一股氣,沒別的辦法,就在工作上為難他,相當於一種懲罰。
大夫人也是一句話不說,明顯樂見其成。
顧念安轉頭看蘇蘇,在老宅生活的時間不長,但也能看得出蘇蘇過得並不自在。
她把聲音壓得更低,“要不你們就請個佣人,在自己家生活不行嗎?”
蘇蘇勾了下嘴角,“阿凡是這樣的想法,是我說要過來的。”
她語氣帶了點無奈,“他爸媽這兩個人吧,雖然不喜歡我,但是對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挺看重的,他們挺想讓我們倆回來,之前我們在外邊住,他媽也經常過去,拎著各種各樣的補品,雖沒給我好臉色看,但要說多虧待我,倒也談不上。”
畢竟父母子女一場,江之凡那段時間跟家裡鬧得太僵,她也於心有愧。
她這麼退讓一步,也是想緩和家裡的氣氛。
顧念安自然也看得出來,不知再勸點什麼,就隻握著她的手,稍用力捏了捏,“其實我看得出他們對你態度已經改觀了不少,隻是說長輩們都那樣,知道是自己錯了,也不願意先服軟,再稍微等一等。”
蘇蘇笑著點點頭,沒說別的。
晚上大部分人依舊在應酬,又是這幾個人一起吃的晚飯。
而後顧念安又陪著蘇蘇出去散了會兒步。
天黑下來,進屋吃點水果,看會兒電視,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顧念安上了樓,打算洗漱。
結果換洗衣服都拿出來了,手機就響了。
她摸過來看了一眼,是陌生的號碼。
猶豫幾秒,顧念安還是接了。
那邊一開始沒說話,她就問了句,“哪位?”
然後才有聲音傳過來,聽不清是男是女,直接念了一個地址,讓她過去。
顧念安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歸屬地是本地的號碼,她挺奇怪,問對方是不是打錯了。
對方重復,還是念了一遍那個地址,說讓她過去看看。
她想直接把電話掛了,結果那邊突然叫了她名字,說她過去,肯定會有收獲。
連她叫什麼都知道,這就不是打錯電話。
她想了想,掛了電話,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換洗衣服,她轉手扔在床上,去拿了套衣服換上,然後出了門。
打車奔著那人給的地址過去,對方隻說門牌號,到了才發現那是家酒店。
她站在門口,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總不可能是這酒店有問題,讓她過來舉報吧。
她咧著嘴看了一會兒,不得要領,就轉身要走。
結果時間卡的也是真巧,她還沒走幾步,酒店大廳側面的電梯打開,一大幫人從裡邊出來。
他們邊走邊交談,聲音較大,顧念安一下子停了腳步。
她平時耳朵沒有這麼靈,但此時也不知怎麼的,裡邊吵吵嚷嚷,她還是瞬間就捕捉到了自己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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