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讓助理買蟹黃包嗎?御膳軒的蟹黃包很出名。”
肖嘉樹蹭地一下站起來,“當然有買。季哥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拿兩個就夠了……”季冕話沒說完,肖少爺已經像一陣風卷了出去,觍著臉從羅章維的筷子底下搶走一籠蟹黃包,又飛快跑回來,眉開眼笑的模樣像一隻朝主人飛奔的小狼狗。
“季哥,快趁熱吃。”他掰開一次性筷子遞過去。這頓早餐本來就是為季哥準備的,隻有進入季哥的肚子才算實現了存在價值。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己以後應該可以經常與季哥討論演技方面的問題吧?
季冕夾包子的動作微微一頓,失笑道,“肖嘉樹,以後你在拍戲中遇見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肖嘉樹眼睛一亮,立刻拿出手機,“那季哥我們加一個微信吧?我掃你還是你掃我?”
“我掃你。”季冕打開微信。
肖嘉樹喜滋滋地加了偶像微信,未免打擾他吃東西,便坐到一旁戴上耳機,把《亂世流離》再看一遍。瞅瞅季哥飾演的孔荀多生動、多形象,年輕時候是個讀書人,儒雅俊逸,後期落草為寇又彪悍狠辣,性格轉折一點兒也不突兀。這場哭戲也很精彩,簡直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難怪能被評為年度最佳。當然,最厲害的還是原定的大結局。他蹣跚而行,目光荒寂,像失去了靈魂的空殼。尤其是他的眼睛,竟然從原本的清亮轉為渾濁,這渾濁還不是戴瞳片裝出來的,而是動用了演技使之自然轉換,是真正屬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的眼睛。
這演技簡直神了,超級棒!最頂尖的演員就該這樣,放得開也收得住,痛哭的時候撕心裂肺,悲哀的時候淪肌浃髓……肖嘉樹的心理活動不斷刷屏,對季冕的贊譽足以湊成一篇幾萬字的長文。
季冕吃包子的動作越來越僵硬,幾分鍾後無奈道,“肖嘉樹,你坐遠一點。看見羅導沒有?他在給人說戲,你快去聽一聽。”
第二十九章 停不了的崇拜
肖嘉樹掏出小本本朝羅章維跑去。季冕盯著他的背影搖頭失笑。年輕人果然有衝勁兒,隻不知能保持多久。
方坤等兩人說完話才走過來,埋怨道,“季哥,你竟然專門去跟肖嘉樹說他的觀點才是對的,我們都錯了,你不夠意思啊!他要面子,我們就不要面子啊?一個鏡頭而已,有什麼好爭的,你當沒聽見不就得了。”
“你們在討論我的電影,我還不能發表一下看法?”季冕放下筷子慢慢擦手,“你總跟一個小孩計較,你不覺得丟人?肖嘉樹招你惹你了,你要處處針對他?”
“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麼要幫著他封殺李佳兒,這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幕?”一說起這事方坤就撓心撓肺的,特別想挖掘出真相。
“既然是內幕,我又怎麼能告訴你?有本事你去找肖嘉樹問。”季冕不會胡亂曝光別人的隱私,擦完手正想與林樂洋好好談一談,卻見他已經走到羅章維身邊,也跟肖嘉樹一樣,手裡拿著一個小本本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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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失笑,衝陳鵬新招手,“我聽說樂洋每天早上七點就來片場幫忙?”
“是啊季總,我們樂洋可勤快了,一大早就來幫場務搬道具、布置場地和燈光,忙活完了便躲到一邊去背臺詞,時刻不敢松懈。季總,樂洋是您旗下的藝人,往後還得請您多關照,他一個人出來打拼不容易,早年還住過地下通道……”陳鵬新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煽情的功力不比一線演員差。
季冕有些頭疼,抬手打斷他,“行了,我知道樂洋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以後你別那麼早帶他來片場,他是演員,不是勤雜工,那些活用不著他幹。”
陳鵬新連忙點頭,心裡卻琢磨開了。季總這話是什麼意思?心疼樂洋還是嫌棄樂洋?他還沒琢磨清楚,季冕已經站起來朝化妝間走去。待會兒他有一場打戲要拍,得事先在衣服裡面綁上安全帶,這樣才好吊威亞。
——
為了節約成本、趕上檔期,制片主任往往會安排某些鏡頭集中在一段時間拍攝,譬如臨時租借一棟別墅,所有在這棟別墅裡發生的劇情都得在租借期內拍完,否則便浪費錢。而今天,羅章維要拍攝的鏡頭大多是打戲,因為吊威亞的設備搭建起來很麻煩,能集中拍完就避免了人力資源的浪費。
打戲比文戲難拍,這是眾所周知的,既要演員做到感情的傳遞,又要達到動作的流暢與逼真,沒有事先排練過幾十甚至上百次,絕不可能一鏡就過。肖嘉樹沒學到什麼演戲方面的技巧,卻認識到了作為演員的艱辛。若要演好每一個角色,他們必須方方面面都學一點,說一句“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也不誇張。
而之前留給他不堪印象的苗穆青,拍起打戲卻十分拼命,被施廷衡連續踢了好幾腳都沒皺過一下眉頭,隻要導演說再來一次,她就能立刻爬起來再打,半句抱怨也沒有。
肖嘉樹看得一愣一愣的,對每個人的觀感都在不斷刷新。
兩段打戲拍了兩個多小時才算通過,苗穆青帶著渾身青紫離開了,施廷衡卻站在場邊等待下一場戲。
“咦?今天季哥也要領便當?”肖嘉樹看了看羅章維的筆記本,上面紀錄著下一場打戲的內容,竟然是凌濤被何勁殺死的一幕。
“沒錯,先把重頭戲拍了,剩下的戲份我可以慢慢來,這樣比較沒壓力。”羅章維正色道,“你待會兒好好看看季冕是怎麼拍戲的。能與他同臺飆一場戲,比你上一年的演技課都有用。”
肖嘉樹連連點頭,深表認同。
說話間,季冕走了過來,一邊綁威亞一邊聽羅章維說戲。這場戲的標題叫做“末路”,說的是凌濤利用男主何勁和女主安妮搗毀了凌氏集團和東南亞販毒圈,甚至抓捕了歐洲一名大毒梟,於是準備搭乘直升機前往家鄉安置弟弟的骨灰盒,卻沒料何勁收到線人提供的消息,趕來抓捕。兩人在天臺發生打鬥,最終何勁擊斃了凌濤,卻發現他胸前佩戴的銘牌雕刻著兩個花體英文字母T;F,而這正是暗地裡給何勁提供線索的神秘人的代號。
在這一刻,所有真相被揭開,原來搗毀跨國販毒鏈的最大功臣不是警方,而是一個販毒頭子。
這場戲很不好拍,一是打鬥動作太難,二是感情衝突太激烈,文戲、武戲摻雜在一起,不能這頭輕了那頭重了,得相當益彰才可以。若是能順利把這場戲拍下來,羅章維敢打包票,二十年內必然沒有哪部警匪片能超越它。
“季冕,施廷衡,你倆給我打起精神來,要知道我們不是在拍戲,而是在創造經典,別給老子拖後腿!”羅章維揮了揮手裡的大喇叭。
季冕和施廷衡也不廢話,綁好威壓便上了場。
肖嘉樹雙手插兜,站姿瀟灑,實則心裡的小人早活躍開了,一邊蹦跶一邊高聲吶喊:季哥加油!林樂洋卻是滿臉的擔憂,生怕吊威亞途中發生什麼意外。
羅章維聘請了國內最著名的武術指導團隊,設計的動作透著一股狠勁,卻偏偏很飄逸,打鬥起來十分賞心悅目。季冕和施廷衡私底下排練過很多遍,可說是配合默契,兩人一拳一腳氣勢萬鈞,偶爾騰挪跳躍宛若遊龍,竟隻NG八九次就過了,樂得羅章維哈哈大笑。
第二鏡接著第一鏡的動作拍攝。施廷衡不敵季冕,便去搶奪他緊緊抱在懷裡的木盒子,並不小心將木盒踢翻,才發現裡面裝的不是現金或珠寶,而是凌峰的骨灰。天臺上風大,骨灰被吹得漫天都是,季冕沉穩的表情瞬間扭曲,幾乎是往死裡揍施廷衡。他眼珠子一片血紅,額頭和脖頸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像一隻狂獸。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被他忽然爆發的情緒嚇住了,更何況是直面他演技的施廷衡?施廷衡被打得連連後退,眼看快要掉下天臺,一股大風吹過來。發狂中的季冕微微一愣,下意識便松開了勒住施廷衡脖頸的手,改去看骨灰盒。施廷衡抓住這個機會將他踢開,翻滾兩圈後撿起一把手槍,從背後打中了他的心髒。
季冕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人也應聲倒下,卻用力摳住地面,一寸一寸爬到骨灰盒旁邊,用沾滿鮮血的手將散亂的骨灰攏起來,一點一點,一遍一遍,攏到一處的時候終於不動了,血紅的雙眼始終睜開,緩慢擴散的瞳孔裡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瘋狂,唯餘平靜。與弟弟死在一塊兒,這是他窮途末路中的最好歸宿。
副攝像機給他的雙眼來了一個長達一分鍾的特寫,完全不用化妝,他的眼眶便能因為瘋狂而呈現出病態的猩紅,眸光慢慢潰散,最終化為永久的黑暗。
這一幕攝住了羅章維的心,更攝住了肖嘉樹的魂。他盯著顯示屏,滿臉都是崇拜和熱切。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生時唯一在乎的人是弟弟,死時唯一記掛的東西是弟弟的骨灰。直到親眼目睹這場戲,肖嘉樹才真正理解季冕之前所說的話。凌濤不是不愛凌峰,恰恰相反,他的愛比任何人都深沉,幾乎刻入了骨髓。凌峰是他的命,凌峰死了,他的命也沒了,所以他能為他幹盡一切瘋狂的事,包括摧毀自己辛苦創下的基業。
季冕憑借高超的演技,將這種徹骨之愛演繹得淋漓盡致。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肖嘉樹在心裡瘋狂為季冕打call,看見他解開威亞走過來,腿腳不禁有些發軟。啊呀我的媽!季哥被汗水打湿的頭發雖然凌亂,卻超級有型!貼身的白襯衫將他健碩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來,再加上略顯猩紅的眼珠和唇邊的一抹血跡,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野性十足!
季哥不但人長得帥,演技好,會武功,連氣質都這麼超凡,不行了,我要給季哥跪了!肖嘉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過快的心跳令他呼吸困難。季冕原本有些避著他,不知怎的卻又走過來,扶住他胳膊。
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肖嘉樹瞬間清醒,臉頰漲紅道,“季哥,你有事?”
“沒事。”季冕放開他,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躲在人群中的林樂洋看見這一幕,臉色灰敗地走開了。十分鍾後,季冕回到休息室卸妝,似想到什麼,對方坤說道,“你去把樂洋叫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什麼話?”方坤有些不情願。雖然他倆的關系在外人看來一個是老板一個是員工,相處多一點沒什麼好懷疑的,但也不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你去叫。”季冕語氣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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