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樹飛快往崖下看了一眼,然後便是一陣眩暈。這種高度比他任何一次吊威亞還高,會嚇死人!但他很快想到季哥也有恐高症,如果大家都不敢下去,他作為隊長肯定得身先士卒……
想到這裡他立刻舉手,“我下去拿食物。”
怕得要死的黃映雪和餘柏秀暗暗松了一口氣。
季冕眸色一沉,否決道,“你湊什麼熱鬧?腳底的水泡好了?導演,幫我綁安全繩。”邊說邊脫掉外套,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我去我去,季哥你是前輩,你坐著等就是了。”肖嘉樹繞到他前面,也脫掉了外套。兩人都是練過的,肌肉線條非常漂亮,隻不過一個皮膚白皙,一個皮膚古銅,並排站在一起很是養眼。
PD連忙給他們的上半身來了一個特寫,還繞著拍了一圈。
季冕摟住肖嘉樹的脖子,沉聲道,“小樹別鬧,站一邊兒去。”
“你才別鬧。你扶我一路,哪裡還有力氣抓繩子。速降需要的是臂力,腿傷了沒關系。導演,快幫我把安全繩綁好。”肖嘉樹用力去掰季哥的胳膊。
季冕死活不放開他,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給我老實待著,否則我就把你換到藍隊去。”
肖嘉樹立馬安靜了,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擔憂。季哥恐高呢,怎麼可以下去?此時此刻,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恐高症患者。
看見兩人爭來爭去的把戲,林樂洋嗤笑不已。肖嘉樹可真會表現,既給季哥留下了勇敢和尊重前輩的印象,也為自己增加了出鏡率,看看藍隊那邊你推我我推你的情景,再對比他的積極,節目播出之後肯定會為他吸一波人氣。他總是這樣會炒作,明明是生活優渥的富家大少爺,偏要裝什麼努力認真的小後輩。當初李佳兒不也憑借這種把戲把季哥騙了嘛?
但無論林樂洋心裡想了些什麼,他臉上始終帶著膽怯的微笑,仿佛對斷崖十分害怕。他不恐高,但他不會故意去搶季哥表現的機會。季哥是隊長,隊長當然是最強大也最具智慧的,這樣的人設才吸粉。沒看見藍隊那邊也是施廷衡上嗎?第一次遇見這樣危險的任務,兩個隊長肯定是當仁不讓的。
肖嘉樹連這一點都想不透,情商是有多低?要不是靠著一個好家世,他能混成現在這樣?被嫉妒侵蝕的林樂洋不無惡意地想到。
恰在這時,季冕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眸光略冷。他綁好安全帶,神色自然地走到斷崖邊。沒人知道他在害怕,也沒人知道他緊張地手心都在冒冷汗。當他準備下去時,肖嘉樹再一次喊道,“季哥,還是我來吧!”他內心充斥著壯士斷腕的決心,這決心也感染了季冕,讓他跨出了最艱難的一步。
“都說了你給我老實待著。”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季冕開始慢慢下降,降了三四米的樣子腳底打了一下滑,差點撞上巖壁。
肖嘉樹怕得要死,根本不敢往下看,可季哥就在下面,他又不能不看,隻好走到斷崖邊,努力撐著眼皮子。看見季哥腳底打滑的場景,他腿一軟差點就撲下去,所幸餘柏秀死死勒著他的胳膊,把他往裡帶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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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都是冷汗,根本站不住,隻好趴下來,眼紅紅地、又怕又倔強地盯著季哥。他必須親眼看見季哥安全滑落地面才能放心。
季冕不是不緊張,也不是不恐懼,但他的緊張恐懼跟肖嘉樹傳遞過來的、差點撲下來的擔憂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小樹你走遠一點。”他抬頭勒令。
幹嘛讓肖二少走?眾嘉賓滿心疑惑。
“我不走。”肖嘉樹完全忘了追問原因,雙手死死摳住懸崖邊的一塊石頭,大聲喊道,“季哥你別看我,注意腳下,找好落腳點,別撞了!你一定要小心,慢慢下去,別著急。咱們不跟橫哥比速度,如果食物不夠,大不了我少吃點,啊?”
季冕哭笑不得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繼續往下滑。不得不承認,他最後那一句“大不了我少吃點”的確激勵到了季冕,隻要一想到這小子要挨餓,季冕就於心不忍。
施廷衡不愧為硬漢,下去的速度非常快,撿走了絕大部分食物,隻給季冕留了一袋五包裝的泡面和幾個面包。攀巖的難度非常大,更何況兩人還帶了那麼多東西,於是攝制組直接把他們拉了上來。
看見季哥快抵達崖頂了,肖嘉樹連忙四肢並用地往後爬,給他騰出站腳的地方。PD把他壁虎一樣的動作拍攝下來,想笑又不敢笑。
季冕爬上崖頂後首先就去搜尋肖嘉樹的身影,見他軟塌塌地躺在地上喘氣,頓時低笑起來,“你怎麼看上去比我還累?”
肖嘉樹翻了一個白眼,頭一次不想跟季哥說話。我為你操碎了心你不知道啊?我這不是身體累,我是心累!
季冕捏了捏他氣鼓鼓的腮幫子,眼裡綴滿柔光,“別躺了,哥背你下山。咱們扎營吃東西。”
肖嘉樹翻了個身,露出灰撲撲的後背。
季冕架著他的胳膊將他提起來,又幫他拍幹淨渾身上下的灰塵,笑道,“走,煮泡面去。”
黃映雪和餘柏秀雖然眼饞藍隊的新鮮雞肉和蔬菜,但想到煮泡面不需要太勞累,倒也釋懷了。餓都快餓死了,誰還有那個心思煮飯啊!一行人歡歡喜喜地下山,在海邊挑了一塊涼爽又幹燥的地方扎營。
節目組為他們提供了三頂帳篷,黃映雪自然是一個人睡一頂,其餘兩頂四個大男人合睡。肖嘉樹眼睛一亮,正準備說話,季冕已經先開口了,“小樹晚上跟我睡。”
“那我就和餘柏秀睡一起。”林樂洋勉強一笑。
黃映雪來自海濱城市,知道哪些貝類能吃。她跑到海邊挖了一些貝殼,洗幹淨之後煮進面湯裡。大家一塊兒動手倒也挺有趣的,隻是可憐了藍隊,既要自己搭房子,又要自己做飯,簡直快累癱了。
等大伙兒吃完泡面休息了,季冕走到安靜的角落錄制獨白。他看向鏡頭說道,“或許大家會奇怪,剛才小樹為什麼非要下去。其實不怕告訴大家,我有恐高症,小樹知道,所以他想代替我。”
導播在旁邊問道,“季老師,你不是說不能讓大家知道你的弱點嗎?”
“嗯,原本是不準備說的。拍戲的時候我會努力克制,但不拍戲的時候,你要是讓我往高處爬,我是碰都不敢碰的。小樹很細心,我倆一塊兒在美國拍電影,然後吊威亞的時候他看出來了,所以我覺得,如果現實中有一個人如此關心你,為你擔憂,甚至願意以身代之,那麼就算被人知道了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也並非一件壞事。有人分擔的感覺挺好。”說到這裡他不自覺地笑了笑,眸光柔軟得不可思議。
“看來你們是非常好的朋友。”導播贊嘆道。
“嗯,非常好。”季冕坦然承認了,並補充道,“你們大概不知道,小樹也有恐高症,所以我也不能讓他下去。他以為我不知道,但其實我知道,我以為他不知道,但經過剛才那件事,我才知道他也知道。”
說到這裡季冕似乎被自己繞暈了,不禁拍著腦門低笑起來。
導播呆了呆,完全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精彩的內幕。我靠,這兩個人都知道彼此有恐高症,卻又不說,然後爭著搶著要代替對方,這關系不僅僅一個“好”字能形容吧?
季冕收住笑,繼續道,“在我心裡,小樹就像我的親弟弟,照顧他是應該的。”說到這裡他結束了獨白,起身要走,卻發現林樂洋正臉色蒼白地站在不遠處。
他一定聽見了這段獨白,但那又如何?季冕略一點頭,越過他走了。要不是擔心觀眾誤會小樹搶戲、愛出風頭,從而在言語上攻擊他,季冕不會刻意來解釋一番。
林樂洋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發現PD在拍攝自己,連忙強笑道,“張哥,我去樹林裡方便一下,你等會兒再跟拍吧。”
PD不疑有他,走回營地拍攝另外幾名嘉賓。
林樂洋找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蹲下來無聲嘶喊了一番。他竟然不知道季哥恐高,甚至還惡意揣測肖嘉樹阻攔他的動機。卻原來人家從頭至尾都在秀恩愛,卻把別人都當成傻子!
林樂洋恨他們,但他更恨自己。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對季哥的關心有多貧乏,他不知道他愛吃什麼、愛穿什麼、愛看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麼。如果他不是總惦記著那點可笑的、所謂“直男的尊嚴”,他和季哥絕不會走到這一步。
肖嘉樹能為季哥做到的,他原本也可以。他不是不愛,隻是不夠用心罷了。
林樂洋你活該啊!你真是活該!他用力抓住地上的沙粒,卻令它們流失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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