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冕低聲笑起來,若非場合不對,真想把小樹抱進懷裡吻個夠。
看見溫情脈脈的三人,肖定邦感覺自己仿佛是多餘的那個,無論怎樣都插不進去。可是,那是他的家人啊,哪怕嘴上不說,他也早就接納了薛姨和小樹。若不是小樹遭遇了綁架,而薛姨自始至終未曾責怪過他,他恐怕到現在還恨著他們吧?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讓他們背負這一切?
巨大的愧疚感堵在心頭,讓他呼吸困難。他原本是來帶小樹回家的,還準備勒令他和季冕分手,但現在,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管教小樹的資格。不,應該說整個肖家,包括父親,都已經沒有權利去過問薛姨和小樹的事了。
想到這裡他走到隔間,淡淡道,“修叔,別打了,我們還要趕三點鍾的飛機。”若非礙於孝道,他也想為母親狠狠揍父親幾拳。
“老子從來沒見過你比更無恥的人,肖啟傑,以後不準你接近淼淼和小樹,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修長鬱這才罷手。
肖啟傑整理好凌亂的西裝外套,啞聲道,“小樹是我兒子,你憑什麼不準我見他?”
“這麼多年來,你照顧過小樹嗎?你對劉奕耒的付出恐怕都比小樹多吧?你還讓陳曼妮的弟弟代替你去照顧小樹,你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小樹沒被他們害死都算萬幸了!對了,當年那起綁架案你仔細調查過沒有?該不會是陳田和陳曼妮裡應外合幹的吧?”修長鬱隻是隨口一說,肖啟傑卻渾身都僵硬了。
肖定邦眼底劃過一抹戾氣,卻到底沒說什麼,催促道,“父親,該走了。”以往他都是叫爸,這次卻叫不出口了。
肖啟傑失魂落魄地走到外面,看見肖嘉樹和季冕,立刻道,“你們給我馬上分手!”
“父親,你現在還有資格管小樹嗎?”肖定邦嗓音略冷。
薛淼直接炸了,“肖啟傑,你他媽趕緊給我滾蛋,別來小樹面前擺你當爹的威風,你不配!再鬧下去,信不信我登報斷絕你和小樹的父子關系?”
肖啟傑知道薛淼不是那種光說不做的人,她要是狠起來可以心硬如鐵。所以他才那麼害怕她知道自己和陳曼妮的事,但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他原本以為輕松便能挽回的家庭,如今已永遠失去了。
他眼裡忽然湧出許多淚水,祈求地看了薛淼一眼,又看了看小樹,卻見他們一個冰冷回視,一個垂頭躲避,竟都不願再搭理他了。
“我走了,”他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卑微道,“淼淼,小樹永遠是我的兒子,你也永遠是我的妻子。我真的很愛你們,真的,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們才會一錯再錯。”
“滾吧,別說廢話。”薛淼舉起兩根手指,修長鬱立刻遞上一根香煙。她垂眸點煙,神態淡漠。
面對冰冷的她,肖啟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想要伸手去撫摸兒子的腦袋,卻被他躲開,隻能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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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下一地資料和照片。薛淼踩住其中一張合照,冷道,“發微博澄清吧,這個鍋老娘不背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後悔無用
肖嘉樹記得很小的時候,父親其實是非常愛他的,會經常帶他出去玩耍,也會把他抱在懷裡輕輕拍撫,讓他安睡。但所有美好的記憶在十歲那年都戛然而止,再回到家時,父親竟一直未曾看過他一眼,又過了一陣便把他送到國外去了。
從此以後,他的生活中就隻有母親,沒有父親,一切瑣事都由助理解決,而那個助理很久才會聯系他一次,對他的現狀也並不關心。他隻需知道他還活著就夠了。
後來哥哥也派來一名助理,肖嘉樹的生活才漸漸有了起色。他開始適應國外的一切,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讀書,考上頂級學府,風風光光地回國去,讓父親好好看看他其實也可以做一個讓他驕傲的兒子。
但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母親又得到了什麼?
肖嘉樹很少會怨憎一個人,但現在,他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負面感情。他把肖定邦送到門外,卻看都不看肖啟傑一眼,“大哥,你是我一輩子的大哥。”他用力擁抱對方,眼眶湿潤了。
“嗯,”肖定邦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嗓音低沉,“小樹,好好照顧自己,有空了回來看看大哥。不管遇見多大多難的事,隻管來找我,什麼都不用怕。有我一日,就有你和薛姨一日,你們永遠都是我的親人。”
肖嘉樹連連點頭,完了把腦袋埋在大哥肩膀上,借他的西裝外套悄悄蹭掉眼淚。
肖定邦垂眸看他,終是輕快地笑起來,他的弟弟還是那麼可愛。誰也不知道,當他降生的時候,薛姨把白白小小的他放進他懷裡,他當時的心情有多復雜。幾乎一瞬間,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嬌嫩得不可思議的孩子,卻又礙於死去的母親,不敢靠近。他努力把他視作陌生人,可他總會邁開肥肥短短的小腿,跟在他屁股後面一溜兒小跑,用奶聲奶氣的小嗓音甜甜地叫著哥哥。
他的心都快被他融化了,多想把他抱起來親一親,讓他露出無憂無慮的笑容。可他不能,他忘不了母親死時慘白的臉,更忘不了她無論如何都合不上的眼睛。於是他差點就把他弄丟了,當他遍體鱗傷地被警察送回來,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可後悔恰恰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錯過就是錯過,永遠都找不回來。
如果時光能夠倒回,他一定會好好陪他長大,將小小的他抱起來,揉一揉他滿頭的黑發,吻一吻他通紅的臉蛋,告訴他:“哥哥在這裡,哥哥愛你。”
時光如梭,轉眼就是二十年,他的弟弟長大了,卻再也不需要他的保護。肖定邦有時候甚至在想,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和父親的冷漠和缺席,才讓他輕易對一個男人動了心?他的生活中太需要一個既能扮演兄長,也能扮演父親的角色。他之所以走到這一步,最應該負責的不正是自己這個冷漠的哥哥和虛偽無情的父親嗎?
肖定邦又悔又痛,可他沒有資格再去幹涉弟弟的生活。弟弟需要這麼一個人來填補曾經的遺憾和缺失,那就填補罷,隻要他覺得開心就好。
“別難過,哥哥有空就來看你。零花錢還夠用嗎?不夠哥哥再給你打,想拍什麼戲就來告訴我,我給你投資,想要什麼角色也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託關系。哥哥雖然沒涉足娛樂圈,但朋友還是不少的。要不這樣吧,哥哥幫你開一家娛樂公司,你自己做老板好不好?”肖定邦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恨不得把缺失了二十年的關愛全補償給弟弟。
他緊緊地抱著他,輕輕揉他的頭發,許久不願放開。所有人裡,小樹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卻遭受了最不公平的待遇,隻要一想起這二十年來他是怎麼過的,肖定邦就心疼不已。
肖嘉樹一邊搖頭一邊悶聲道,“零花錢夠用了,我跟季哥住一塊兒,一切開銷都是季哥出的,我沒地方花錢。你上次給我的五千萬我都沒用完,還剩四千萬呢,我拍的是小成本電影,花不了幾個錢,以後賺錢了還可以給大哥分紅。其實季哥在娛樂圈的人脈也不差,我想演什麼角色跟他說就好了,開娛樂公司太累,我懶得管,季哥也有幾家娛樂公司,經營得很不錯,我就不跟他搶生意了。大哥,你常常來看我才是真的,平時記得多給我打電話。在國外的時候你都是兩三個月才來看我一次,我總會特別想你。”
弟弟十句話裡有九句離不開季冕,讓肖定邦心塞不已。但他卻也能夠感覺到,弟弟對季冕十分依戀,也十分信任。如果自己能夠對弟弟好一點,多關心他愛護他,不要總忙著公事,弟弟恐怕不會被季冕這樣的人吸引吧?
孩子的成長與生活的環境息息相關,這句話肖定邦總算是相信了。所以他沒有資格責怪弟弟,更沒有資格責怪季冕。
“好,大哥每天都給你打電話,有空就來看你。”拍了拍弟弟的腦袋,又用指腹抹掉他眼角的淚珠,肖定邦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他,把季冕叫到一邊說話,“既然你們的事薛姨已經同意了,我也沒有資格反對。小樹對你是認真的,你呢?”
“我自然也是認真的。”季冕語氣慎重。
“對小樹來說感情是一輩子的事,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了就好好待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肖定邦直勾勾地盯著季冕。
“大哥你放心,我和小樹已經結婚了。”季冕舉起手,展示自己的婚戒。
肖定邦盯著這枚戒指,一時想把季冕的手剁下來,一時又略感放心。熬過一陣又一陣酸意後,他總算緩緩點頭,“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你和小樹都是演員,經常有合作,平時多照顧一下他。”
“那是當然。”季冕看向小樹,溫柔地笑了,“小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他。”
肖定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朝探頭探腦的弟弟走去,用力抱住他,隔了大約幾分鍾才把人放開,匆匆走了。肖啟傑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三人,目露渴盼和愧疚,卻又不敢靠近。他知道,那裡已經沒有他站立的位置。
片場裡闲人很多,原本以為會見證一場豪門撕逼,卻沒料肖啟傑和肖定邦氣勢洶洶地進去,卻灰頭土臉地出來。肖定邦還和肖嘉樹擁抱了很久,期間又是摸頭又是拍背,姿態比任何兄弟都要親密,怎麼看也不像是關系決裂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不撕逼啊?”一名年輕演員低聲問道。
沒人回答他,這些事在片場最好不要亂傳,不然被某些人聽去大做文章,他們就慘了。
劉奕耒隱沒在人後,仔細觀察站在一起談話的肖定邦和季冕,表情有些意外。他還以為他們就算不打起來也會劍拔弩張,肖嘉樹也一定會被帶走軟禁,日後再想混娛樂圈就難了。可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肖定邦對季冕很友好,甚至眼裡還帶著一點祈求的意味,剛才在休息室裡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情況不會如此詭異。
想到這裡劉奕耒就走了出去,準備試探一下肖家父子的口風。但肖啟傑一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就變成鐵青,隻冷冷一瞥便走了,根本不想與他多談。
“肖大哥,待會兒有空一起吃個飯嗎?”劉奕耒表情略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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