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繼續編。看他還能編出什麼花來。
劉凱聲遲疑地點頭:“我會讓人調取當時的監控。”
李老關切地問:“那孩子怎麼樣了?”
無需證據,單憑一段視頻他就選擇相信孟星。
音樂如其人,孟星的琴聲幹淨,他就喜歡,就是要信那孩子。秦以柔的技巧再高明,心裡髒,他就嫌汙了耳朵。
“《繾綣》發表後,與他上交的期末作業《星願》雷同,他被當成了剽竊者,受盡恥笑。”戚白茶平靜道。
李老氣得吹胡子瞪眼:“豈有此理!”
其他人也倒吸一口涼氣。
盡管還沒有看到監控,他們卻都已經對戚白茶的話信了七八分。
戚白茶看著實在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何況剛才那段視頻可是所有人親眼目睹的。誰也不能解釋秦以柔剛說現場創作的曲子,為什麼昨天就被另一個男孩演奏出來了。
“那孩子本就輕微自閉,又失去親人,好不容易走出來一點,送給親人的曲子被剽竊,被當成小偷,被嘲笑欺凌,心理崩潰,前天在樓頂跳樓自殺。”
李老差點沒站穩:“那孩子去世了?”這麼一個天才要是在這樣的絕境中死去,他真的是要氣死再氣活過來!
“沒有,被救了。”
還沒等眾人松一口氣,戚白茶又說:“不過也因此被學校勸退,三天內就要搬離宿舍,無家可歸。”
“在這樣的心境下,他創作出了這首《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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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一切,所有人看向秦以柔的目光已經帶著強烈譴責,還有鄙夷與厭惡。
如果這事是真的,她偷走的何止是一支曲子,那是一條人命!
“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秦以柔環顧四周,發出冷笑,“你們都不相信我,信他是不是?”
眾人默然。
比起突然情緒過激仿佛心虛的秦以柔,當然是平靜敘述不偏不倚的戚白茶更加可信。
“劉哥,劉哥你信我,我沒有做。”秦以柔希冀地看著劉凱聲,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不要相信他的片面之詞,我的能力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需要做這種事?”
劉凱聲避開她的視線:“我會去查清楚監控,不會平白汙蔑了你。”
去查監控,意思就是還是懷疑她。
他動搖了。
“好,去查監控,去查,立刻查!”反正也絕對查不出什麼,她不怕。
隻是如此當眾落她臉面的戚白茶,現在已是被秦以柔恨上了。
秦以柔怨毒地盯著他:“戚先生,你這樣當眾造謠,我是可以告你誹謗讓你坐牢的。你是不是我的黑粉?專門挑今天砸場子,說一通胡言亂語好讓我身敗名裂!”
戚白茶依然冷靜:“秦小姐不如解釋一下,你現場創作的曲子為什麼和人一模一樣?”
秦以柔冷冷道:“好,我承認,我是在說謊。這支曲子不是我今天即興創作的,是我以前就寫好的,我早有準備,剛才這麼說是為了節目效果。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回我家拿以前就寫好的譜子,你們攝像機一路跟著,絕對不會有假。”
這麼說有點打臉。她之前還信誓旦旦說是現場創作,現在又改口說早有準備,可她顧不上這些了。說謊也比剽竊的罪名輕得多。
她在心裡急切呼喚。
[系統,系統,趕緊生成一份《迷茫》的曲譜放我家!]
[系統?系統聽到了嗎?你回話!]
然而無論她怎麼呼喚,歌後系統這回都裝死不出聲了。
神明大人警告過,除了考核的時候給秦以柔提供一份《絕望》曲譜,再敢做任何一件多餘的事,都會把它碎屍萬段。
得不到系統回應,秦以柔一下子慌了。
“我倒想問問他怎麼會彈我早就寫好的曲子,別是我的私生飯,跑到我家裡偷譜子吧?”秦以柔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秦小姐說笑了,你每天進出一大群保鏢助理圍著,孟星幾次想找你問清楚,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去你家偷曲譜?”戚白茶說。
“……好,就算這曲子是他寫的,他也是昨天才創作出來。我一天24小時都在監控下錄制節目,連宿舍裡都有攝像頭,怎麼去偷他的曲子?”秦以柔仍在狡辯。
江砚插話:“不對哦,昨天方雅兒受傷送醫院,錄制中斷了,我們都有一下午的自由時間啊。”
秦以柔:“……”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劉凱聲問:“你昨天下午在哪裡?”
秦以柔說:“我就在宿舍休息!”
戚白茶神色不變。
不好意思,秦以柔宿舍裡的監控也被他動了手腳,保證看不到秦以柔半點兒人影。
眼下也對峙不出什麼結果,必須把劉凱聲工作室和秦以柔宿舍的兩份監控都查看過後才知道。
節目到這兒也錄制不下去,劉凱聲去查工作室監控,節目組也要去調取宿舍畫面。
這時,秦以柔的經紀人也趕來了。
“戚先生,我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經紀人雲姐嚴肅道。
戚白茶沒有拒絕。
出了音樂教室,三人進了隔壁空蕩蕩的班級。
吳雲來的路上就聽助理說了大致經過,現在也很頭疼。她不清楚秦以柔的剽竊事件是不是真的,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秦以柔現在的商業價值很高,公司要保她。
所以就算是真的,也必須變成假的。
“你會後悔的。我本來就沒有換曲子,昨天下午也確實待在宿舍,你讓人查監控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就等著警察來把你抓走吧!”秦以柔憤怒道。
本來她還很遺憾傅總提前走了,沒能欣賞到她的精彩表演。現在卻是慶幸傅總幸好提前走了,沒看到這一出鬧劇。
吳雲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平復心情。不管監控怎樣,有一點沒錯,對方手裡有另一個男孩彈鋼琴的視頻,演奏同一首曲目的時間在秦以柔之前,這點洗不清。
越紅的人黑點也越多。秦以柔紅得太快,想拉她下馬的人數不勝數,報警一定會將事情鬧大,能私了最好。
“戚先生,我不明白你是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的行為已經對以柔造成名譽損害,我們隨時可以告你。”吳雲口氣強硬,“但我們也不想趕盡殺絕,不管背後的人給了你多少錢,我們可以給更多。隻要你出去對節目組澄清,說你是黑粉,剛才那些話都是胡言亂語,對以柔進行道歉,我們可以打一百萬到你的個人賬戶上。”
“你是個教書的,一百萬對你來說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隻要你澄清道歉,就可以得到這些錢。”
然而無論她們怎麼威逼利誘,青年始終雙手插兜,姿態闲適地倚在講臺上,沒給她們半個眼神,也對她們的提議沒有半分興趣。
吳雲語氣不耐起來:“戚先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一百萬,就得去吃牢飯——”她突然噎住了。
青年漫不經意地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低頭將一枚舉世聞名的鮫珠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圓潤珍珠在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抬眼笑了笑。
“你以為你在脅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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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室內。
“有結果了嗎?”
“有……”導演滿頭大汗,除了熱,還有愁。
結果出來了,秦以柔昨天下午並不在宿舍,她的說謊行為簡直錘死了自己。此外,劉凱聲也查到當初的監控,看到秦以柔把寫著孟星名字的曲譜裝進包裡帶出去的畫面。
真相不言而喻。
太難了,他錄個綜藝,先是方雅兒受傷住院,再是秦以柔爆出醜聞,簡直有毒……
現在他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導演能決定的了,秦以柔的經紀公司跟劉凱聲工作室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態度。
不爆料吧,壓下這麼一樁事他心裡不得勁兒。爆料吧,秦以柔的片段肯定都要被剪了,又是一堆麻煩。
他正為此事愁得焦頭爛額,忽然聽到有人問結果,下意識回答有,抬頭一看,是戚白茶。
再次看見這位容色出挑的青年,導演心情復雜。
戚白茶問:“剛才那些事,都錄下來了?”
秦以柔彈鋼琴曲的事,他播放孟星視頻的事,他講出秦以柔盜曲真相和《絕望》真正創作歷程的事,全部被拍攝中的攝像機錄了下來。
導演下意識回答:“錄下來了……”
戚白茶頷首:“那就好。”
導演驚悚道:“你要做什麼?”
戚白茶說:“傳網上。”
還有秦以柔偷曲譜的視頻,孟星即興演奏《絕望》的視頻,都一並打包上傳。
他要予加害者懲戒與絕望,還受害者清白與榮光,給局外者事實與真相。
導演急忙道:“不行,節目內容不能流出,而且這事還得跟經紀公司那邊商量,不能擅作主張,我也沒有話語權,反正不能……”
他也沒了話。
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戚白茶修長的手指搭上桌面,根根纖白漂亮。
導演一眼就看到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那顆登過報紙,上過電視,在互聯網上瘋傳,華國首富送給他愛人的鮫人淚……
“我先生是節目最大投資方。”戚白茶垂眼看他,“你聽他的,他聽我的。”
“現在知道誰有話語權了麼?”
第38章 輿論
“……”
導演望了望青年清雋的臉龐, 又望了望那枚圓潤的珍珠。
他悄悄咽了口唾沫:“……知道了。”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日理萬機的傅總竟然指名道姓要參加他這個小節目了。
什麼為了進軍娛樂圈,什麼看上江砚。
真正大佛是眼前這位啊啊啊!!!
難怪傅總要和這位戚老師搭檔,還指明要住一間宿舍, 原來完全是和自家愛人來體驗生活。誰能想到堂堂華國首富妻子,身份竟然是某所學校的一名教師?
導演感到有些暈乎,這消息真把他砸得猝不及防。他忍不住開始思索之前在錄制中有沒有得罪這位大神的地方……
幸好沒有。
導演小心翼翼道:“您稍等, 我要打個電話……”去確認一下。
僅憑一枚戒指未免太草率,萬一被騙了怎麼辦。
“不用打了。”戚白茶將手機面向導演,屏幕上已經是電話的撥打界面,備注是“傅先生”。
導演瞬間正襟危坐起來,連呼吸都屏住了。
電話那頭可是那位大人物啊!
不過“傅先生”這個稱呼,在夫妻間是不是太客氣生分了點……導演忍不住思索。
豪門婚姻大多名存實亡, 雙方相敬如賓或者形同陌路都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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