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寒很滿意“老公”這個稱呼,他敲敲桌子:“最近易銘那邊怎麼樣?”
“我一直盯著呢。”楊毅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Nightingale就不用提了,據說他掌管的‘暮色’這一季新品也不錯,以前那種沉悶陰暗一掃光,變得又繽紛又時髦,不知道是終於打通了任督二脈,還是又是偷了哪個倒霉小孩的設計。”
“不管是不是他自己設計的,將來等顧揚拿回品牌的時候,網友都會主動把這些成功歸給別人。”陸江寒說,“所以說,剽竊其實是最得不償失的,除非從頭抄到尾,否則哪怕你隻是抄了百分之十,也沒人會相信剩下的百分之九十。”
“顧揚打算什麼時候拿回Nightingale?”楊毅問。
“等新店開業之後吧。”陸江寒說,“品牌發展勢頭正好,到時候就算我們收回來,許凌川應該也不舍得放棄,這在凌雲集團內部可是能以一打十的品牌。”
“那到時候可熱鬧了。”楊毅嘖嘖,“畢竟我們現在還拉到了Z88。”網絡煽風點火一把好手,而且比LOTUS的震驚體要高級不少,講究殺人……不是,吸引人於無形,屬於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就能掏空顧客錢包的主。
藍森說:“啊!”
顧揚說:“你給我閉嘴。”
藍森對摯友提出意見:“你怎麼整個周末都不理我。”
“周六約了人,周日去打球了。”顧揚塞著耳機,一邊打電話一邊敲鍵盤,“不過我還真有件事要找你,下午有空嗎?”
“沒空。”藍森一口拒絕,“你上班時間來找我,肯定是為了工作。”
“怎麼能這麼說呢!”顧揚態度端正,“就不能是我折服於你的魅力,所以不惜翹班也要來?”
藍森嗚哩嗚啦地說:“我在開會。”
顧揚怒曰,我都聽到你正在看球賽了!
藍森迅速把兩條長腿從茶幾上挪下來,敏捷地關掉電視。
“你聽錯了。”他說,“聽障。”
Advertisement
聽障也是因為思念你而產生的聽障!顧揚顯露粗野惡霸本性,勒令對方下午哪兒都不能去,隻能待在創意工廠的辦公室裡等著自己來糾纏靈魂。
搖滾青年心想,啊,真的好兇。
創意工廠總部距離寰東不算近,等顧揚打車過去的時候,藍森已經看完了球賽,改成看哪吒鬧海和大鬧天宮——很有年代感的老式動畫片。
“我這屬於工作。”他強調,並沒有遊手好闲。
“那你的工作內容還真是讓人羨慕。”顧揚把他的電腦挪走,“好了,我們先來談一談周邊的事。”
藍森問,你打算為我們的友情設計一款周邊?
顧揚說,是呀。
藍森哀怨道:“我才不信,說實話。”
“是為了紀念寰東和Z88的首次合作,所以想出一款周邊。”顧揚說,“新店開業當天開始販售,你覺得怎麼樣?四舍五入也可以算是紀念我們的友情。”
藍森的重點明顯有些跑偏,他嚴肅地糾正這不能代表我們的友情,因為雖然我能代表Z88,但你明顯不能代表寰東,能代表寰東的是陸江寒,而你和陸江寒沒關系。
顧揚被他噎了一下,又不能反駁,於是對摯友採取了殘忍的暴力毆打。搖滾青年頂著一頭小髒辮嗷嗷叫,半死不活趴在地毯上,背上壓著摯友和他沉重的靈魂,眼淚化作傾盆雨。
根本就打不過。
“那還是做家居線吧。”他奄奄一息地說,“我們可以設計一款限定圖案,以此來衍生出不同種類的周邊。新店開業是在九月,像保溫杯什麼的都能做一做,價格不貴,使用率也高,相當於無形打廣告。”
顧揚很滿意:“就這麼定了。”
“晚上還想去吃羊肉嗎?”藍森繼續問,“又有新的菜式,以及從西北運來的辣椒粉。”
顧揚一口答應,並且主動提出要請客。晚上陸江寒正好有飯局,他也樂得跟著摯友去蹭羊腿吃,而且這次還可以待到十二點,去真正融入那片喧鬧世俗的藝術狂歡裡。
藍森照舊開著他的大悍馬,烤肉店裡也照舊人聲鼎沸,晚上七八點正是滿座的時候,顧揚一邊點菜,一邊聽旁邊桌上的男士大聲向朋友科普,這家店過了晚上十點就是群魔出動的神經病時間,連天花板上的燈都會變成迷幻的迪廳藍紫色,如果不想在盤絲洞裡吃飯,大家就抓緊時間快點啃。
“這算不算藝術對現實生活的一種打擾?”藍森很想討論一下深刻的社會議題。
然而顧揚不配合,他把菜單還給老板,說這頂多能證明店裡的羊腿確實很好吃,好吃到老饕食客哪怕再不喜歡妖精洞,也忍不住頻頻光顧,在兵荒馬亂裡吃完。
“想個辦法,讓我這哥們開進寰東怎麼樣?”藍森又說,“你們那餐飲多火啊,據說一個冷面小鋪子都能發財。”
“也不是不行。”顧揚想了想,爽快道,“我回去和楊總商量一下。”因為羊肉確實是好吃的,而且目前在本市幾家高端的商場裡,都沒有這種粗獷的西北菜,正好可以當個獨家特色。
這一晚的店裡帶著些半癲狂的氣氛,好像是有人過生日,有人找到了女朋友,又好像是有人的作品拍出了高價,每個人說的理由都不一樣,但快樂是相同的,好事需要用啤酒來慶祝,晶瑩剔透的泡沫在燈光下噴濺,引來陣陣尖叫。最後一桌專為食物而來的顧客也匆匆買單離開,燈光變暗,這裡就徹底成了文藝青年的天堂。
“怎麼樣,不錯吧?”老板大笑著說,“要真能開進寰東,這家店也不能關,否則大家到哪兒鬧騰去。”
陸江寒打來電話,顧揚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匯報說要晚一點才能回家。
柏七七正蹲在門口抽煙,見到他來了,呲牙一笑以示友好。
“要我來接你嗎?”陸江寒問。
“不用,你早點休息吧。”顧揚說,“我還挺想在這多待一會的,很熱鬧也很好玩。”
“好吧。”陸江寒笑笑,“那注意安全,有事隨時打給我。”
柏七七嘴裡叼著煙,多事地問:“女朋友啊?”
顧揚把電話裝進褲兜:“不是,家人。”
柏七七身邊還蹲著一個人,就是那位倒霉的老周,臉上的淤青都沒消幹淨,倒是沒耽誤抽煙。
“我昨天又看到那輛奔馳了。”老周恨恨地說,“還是停在胡同裡一動不動,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盯著破牆看什麼呢?恐怖故事啊。”
“也是搞藝術的吧。”柏七七見怪不怪,“那片到處都是噴繪,對方喜歡所以有空就來看看唄,你可得繞著點走,千萬別又被揍一頓。”
第59章 驚人的畫面
無論是多麼怪誕荒謬的行為, 隻要套上“搞藝術的”四個字, 似乎就都能找到一個萬能的解釋,也不知道這應該屬於社會的偏見還是寬容。但老周倒是挺能接受這個理由, 他也不打算再糾結一伙人去找那位奔馳有錢人的麻煩, 頂多也隻是在和朋友吹牛喝酒時, 多飚幾句粗俗的髒話。
顧揚說:“什麼噴繪?”
“就前面,上回我送你和森哥回去的時候還路過了。”柏七七說, “那裡有一片斷牆和矮樓, 原先被噴了好多‘拆’字和標語,現在沒人住了, 標語也就被蓋上了彩繪和塗鴉, 我姐夫說了, 一大半都是酒和羊腿催生出來的靈感。”
聽起來很有趣,顧揚想過去看看。
“行,我帶你去。”柏七七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打發老周去店裡拿大手電。
顧揚這晚也喝了一點白酒, 雖然沒有醉, 但酒精對血管的刺激還是清晰存在著,頭腦說不上是清醒還是昏沉, 眼底的光卻很亮。微醺的時候,不同世界之間會彼此打開一道門, 這也是許多藝術家都喜歡酗酒的原因, 顧揚雖然不至於把自己灌得爛醉,倒也不排斥偶爾接受一點小小的酒精, 用來讓思維更加漂浮綺麗。
“小心腳下啊。”老周扶著他的胳膊,柏七七在前面領路,三人一路穿過那條破破爛爛的胡同。天上沒有月光,路燈也是壞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慘白的軍用手電,能照出空氣中微小的雨絲和塵埃。
“到了。”柏七七遞給他另一個手電,“就這一片,都是。”
顧揚隨手按開手電的開關,就像同時按開了另一個世界。
殘破的牆壁上塗滿了斑駁的油彩,那些線條和色塊先是一路歡快延展,卻又在某個斷裂處戛然而止,地上散落的磚頭還殘留著顏料,它們被灰塵包裹著,再被往來的人逐漸踩踏成粉末。
旋轉的、凌亂的、粉紅色和大片深沉的藍。
一棟雙層小樓被人從頂樓澆下一桶顏料,斑斓的液體流過那些溝壑遍布的牆體,浸染出深淺不一的顏色,也讓幹枯附著的爬牆虎有了新的生命。
樓梯上畫著大型3D女性頭像,每走一步都踩在她柔軟湿滑的舌尖上。
一顆死亡的枯樹被分別刷成紅色黃色藍色。
完整的牆上畫著完整的蝙蝠俠,對面是阿卡姆瘋人院和他的joker.
蘋果是紫色的。
女孩正在溜她的龍。
……
這是被市政建設遺忘的角落,也是城市裡最大型的狂歡宣泄現場——不是用暴力和拳頭,而是用畫筆和顏料。每一幅畫的背後都是一段曼妙獨特的人生,藝術家們把它們慷慨地呈現出來,和每一個願意駐足於此的人共享。
那是鮮活飽滿的心髒。
顧揚很容易被觸動,所以他此時此刻,不可避免地有些熱淚盈眶。但考慮到身邊還有柏七七和老周,為了不讓對方覺得自己精神有問題,隻好又穩定了一下情緒,打算把眼淚憋回去。
“哭吧。”豈料柏七七很上道,他說,“習慣了。”我姐夫也這樣,烤肉店裡的人一大半都這樣。
顧揚頓了頓,說:“被你說得沒感覺了。”
柏七七感慨,你們藝術家可真難伺候。
前面已經逐漸有了路燈,顧揚也就關了手電,打算看完這裡就回烤肉店。柏七七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等等等等,有人打架呢,別去了。”
顧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前面果然有七八個人正站在那,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
“屁。”老周說,“打什麼架,鬥舞呢。”
柏七七罵道,你才放屁,咱這一塊兒什麼時候出現過這麼高級的文娛項目,大半夜的在廢墟裡鬥舞,僵屍舞啊?
老周點頭,對啊,這可不就是僵屍舞。
燈光下的年輕人們肢體動作僵硬,正在對著一面牆擺動著手腳,可能是因為沒有音樂的原因,看起來分外詭異滲人,像是某種獻祭。
足足過了一分鍾,柏七七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臉色“刷”一白,按著兩個人的腦袋就蹲在了隱蔽處。
“我X!”他說,“這是藥磕多了吧?”
老周也震驚道:“這是什麼鬼東西,能把人吃成舞王?”
“還愣著幹什麼,報警啊。”顧揚掏出手機,生平第一次按下了110.
接警員問明了具體的地點,表示會立刻出警。
老周心驚膽戰地問:“這附近不會有毒販子吧?”
“這看著像搖頭丸,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毒梟,都是賣冰毒的。”柏七七安慰他,“這檔次太低,人看不上。”
“咱走吧?”老周說,“蹲這兒也沒用啊。”
顧揚點點頭,剛準備原路撤回,一抬頭又被嚇了一大跳,就見不遠處的三層小樓上,居然站了個人正在專心攝像——攝那些嗑藥過頭的年輕人。
柏七七腿軟,這一片都住了些什麼神經病啊,千萬別說是毒梟在做新型藥物測試,所以來拍吸食者的反應。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