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主子去城外找陛下了。”
“對對對,這個可能!”錢世成大聲道。
周奇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陛下和攝政王一起失蹤,朝野上下定然是瞞不過的,特別是太後那邊。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是太後出手,我們就被動了。我這邊盯著太後動向,你加緊派人去城外尋找,立刻動身!”
“好。”
……
楚昭遊剛入睡就被人叫醒,手裡突然被塞入毛絨絨的溫熱物,他一激靈,差點原地蹦起來。
“什麼東西……雞!雞?”
“嗯。”黑衣人,或者說,蕭蘅點了點頭。
楚昭遊說要有雞,於是他就抓了隻雞,誰讓它不長眼路過破廟。
楚昭遊小心翼翼地避開撲騰的雞,問:“你會烤嗎?”
蕭蘅想了想,遲疑地搖搖頭。
“我也不會。”大晚上的,放血拔毛都不合適,楚昭遊撕了一條綾紗,讓蕭蘅把雞腳捆住,“我們明早拿它換點糧食。”
他靠著蕭蘅,覺得他簡直是個人形許願瓶,想要什麼都有。
楚昭遊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他叫什麼,“你叫什麼?”
“蕭——”蕭蘅後腦勺一痛,腦海中剛隱隱約約浮出來的東西,頃刻間化為迷障,罩在他眼前,壓得雙眼發黑。
“小什麼?”楚昭遊看著蕭蘅的口型,覺得是“h”的音,不是小黑就是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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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死士,楚昭遊目露同情。
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隻有代號。
“小黑還是小黃?”
蕭蘅沉默了片刻:“……小黑。”
“名字跟你衣服很配。”楚昭遊大力贊揚,縮在他身邊睡著了。
半夜,頭痛症又發作了一次,劇痛使人喪失理智,蕭蘅一拳揮向柱子,試圖轉移痛苦。
楚昭遊翻了個身,發出一聲輕輕的囈語。
拳風驟然距離牆壁一寸處收住,蕭蘅改為掐自己的大腿,滿臉隱忍,一聲不吭。
“怎麼了?”
楚昭遊卻心有所感地醒來,清醒得仿佛不曾入睡,兢兢業業地給他按太陽穴,又唱了半宿的《世上隻有媽媽好》。
蕭蘅緊緊抱住他,兩人這樣睡了後半夜,楚昭遊一連做了三個被攝政王用鐵鏈綁回去的噩夢。
翌日。
兩人繼續趕路。
說實話,楚昭遊也不知道去哪,蕭蘅就更不知道了,兩人跟白痴似的,見道就走。
“你拿這隻雞,去村口第一戶那裡換點熟食。”楚昭遊本來想自己去,但是這裡離京城太近,他還是不要露面比較好。
怕這傻子不會說話,楚昭遊一句一句教他:“我現在是你媳婦,懂嗎,你去敲門,看見男的……男的就是像我這樣的……”
楚昭遊舌頭一磕,覺得這句話不太好,果斷改口:“男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你就叫大哥。看見我這樣的,呃,女的,就叫大嫂子,說你帶媳婦去尋醫,盤纏不夠,昨晚在山上抓了隻野雞,能不能換點路上吃的。”
他讓小黑復述了幾遍,覺得沒問題了,躲在一棵樹後面,“行了,你去吧。”
蕭蘅回來得很快,手裡隻拿了兩個窩窩頭。
“就這兩個?”楚昭遊難以置信,三斤肉換了五十克面粉?
蕭蘅一板一眼:“大嫂子說,她家吃素,不收山雞,但是看在我媳婦病了的份上,可以送兩個窩窩頭。”
“雞呢?”
“大嫂子留下了,說要放生。”蕭蘅認真地學大嫂子的原話,“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放生一隻雞,金雞報恩,明年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你信她個鬼話!你有媳婦嗎!”
蕭蘅皺了皺眉,無法處理這前後矛盾的情況。媳婦是什麼東西,剛才明明說有的。
楚昭遊臉都氣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氣出幻覺了,小黑看起來,似乎比昨天更傻了。一定是小黑一開口就讓人看出是個傻子,人家當傻子蒙呢!
連皇帝的雞都騙!還有沒有王法了!
第4章 第 4 章
“你待會兒好好學著。”楚昭遊撸著袖子就想跟人吵架,他拉著蕭蘅,氣勢洶洶地走了兩步,突然冷靜下來。
蕭蘅直覺自己做錯了什麼,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跟著憤怒的楚昭遊在棗子樹下轉圈。
“差不多了。”楚昭遊轉過身,鼻子撞上蕭蘅的肩膀,痛得掉眼淚,他捂著鼻子,小聲道:“你現在去剛才那位大嫂子家裡,把我們的雞拿回來,這窩窩頭還給她。”
“好。”
楚昭遊:“你要悄悄的,別讓人發現。還有,咱們的雞,現在可能已經沒毛了,沒有毛你知道嗎,就光禿禿的,白嫩嫩,可能還開膛破肚了……”
蕭蘅領命而去,楚昭遊眼睛還沒眨三回,就看見他雞偷回來了!
不,是拿回來了!
熱心大嫂子已經幫他們把雞毛都拔了!內髒也去了!
楚昭遊高興地咧開嘴巴,“走走走,我們找個樹林烤。”
雞內髒就當酬勞了。
林桂花用兩個冷硬的窩窩頭,換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山雞,內心十分竊喜,迫不及待地燒水拔毛,嘴裡還高興地罵了好幾句“傻子,真是個傻子”。
她把混著雞毛的血水端出去倒掉,一轉身回來發現案板上面的雞沒了!
沒了!
變成了兩個窩窩頭!
林桂花傻眼了,以為遇上了哪路神仙,故意使這一招障眼法,懲戒她愛佔小便宜,頓時哭天抹淚地跪在地上,懺悔自己——等她看見地上雞內髒還在時,眼淚一收,臉色變了幾變。
……
清秋的樹林裡涼意陣陣,陽光透過細密的枝椏,漏出一點點暖光。
楚昭遊趴在小黑身上,想起剛才的行為,不小心笑出聲。這是他這兩天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仿佛大雪初霽,枝頭綻開了一小朵紅梅。
蕭蘅聽見他的笑聲,嘴角也無意識勾起,有點傻,卻是滿朝文武都不曾見過的——攝政王會笑?笑話。
蕭蘅一手拎著雞,一手託著楚昭遊的屁股,一下子飛出二裡地,確保不會被大嫂子追上才一個急剎。
楚昭遊額頭撞上蕭蘅的後腦勺,正好磕到舊傷,痛得龇牙咧嘴。
“下次停下來的時候,要慢慢的,先減速。”楚昭遊耐心教育。
小黑一定沒娶老婆,看這急剎急走的作風,隻顧自己爽,有老婆早就被揪著耳根子改了。
也不知道教好了小黑,將來便宜哪個姑娘。
他的頭發裡有個大包,沒出血,昨日在宮裡撞的,腳腕因為從圍牆上跳下去救蕭蘅扭了。
弱小,可憐。
但能吃。
楚昭遊盯著烤得油亮的雞肉,眼睛裡亮晶晶的。
沒油沒鹽,就這麼幹烤,楚昭遊第一回吃這樣的食物,好不好吃放一邊,總比餓肚子好。
他剛張口,猛地想起身邊還有個病號,且這個病號體力消耗最大。
“小黑先吃。”楚昭遊把烤雞遞給他。
蕭蘅:“我不餓。”
“你餓了,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楚昭遊耐心給他解釋,“你可能不懂,你現在這個狀態就是餓了,要吃東西,來,咬一口。”
蕭蘅不動,大多數他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都選擇沉默,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除了一些根深蒂固的本能,所有記憶無處搜尋。他閉上眼,都是這兩天楚昭遊在他面前晃的影子,滿滿當當的,好似一點一點又重新填充了他荒蕪的人生,變得精彩又有趣。
但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比如他現在餓了,但是楚昭遊更餓,雞應該讓給他吃。
比如,他應該不叫小黑……
楚昭遊好說歹說,小黑就是不張口,他撕了一塊雞腿肉,像喂孩子似的:“吃嘛,嗯?”
小黑對他太好了,他一來這個世界,就遇見對他十分不友好的攝政王,也沒有npc給他指引,但這個偶然撿來的小黑,讓楚昭遊有了一點亡命天涯相依為命的依賴感。
樹梢縫隙裡散射的光線進入他的眼簾,清淺得好似有水波流動,眼尾的皮膚白裡透紅,就算急起來,楚昭遊的眼神始終沒變動,仿若有情。
蕭蘅愣愣地看著他,突然腦中劇痛,比前兩次更加洶湧的痛意像一把铡刀在腦子裡胡亂翻攪,割裂過去與現在,斬斷他所有能思考的神經,直到把人變成徹頭徹尾的痴呆。
蕭蘅本能地與這股力量反抗,刻在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他投降,他不接受變傻的後果。
楚昭遊一慌,他扔下烤雞,抱住顫抖的蕭蘅,想像前兩次那樣幫他。
但是這次不管用了!
前兩次楚昭遊知道他疼,但是如果不去看蕭蘅的眼睛和神態,常讓人誤以為是小疼小痛,這次發作來勢洶洶,蕭蘅牙關打顫,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喉嚨裡發出駭人痛苦的低吼,甚至無意識地拿起一塊鋒利的石片,毫不猶豫地往腦袋上鑿,想把什麼鑽心刺骨的玩意兒從腦仁裡生剖出來。
他不知道什麼毒能把人痛成這樣,也或許不是毒,拿到現代醫療儀器一診斷,變成什麼不治之症。
楚昭遊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擋,千鈞一發之時,石片在將將距離楚昭遊手背一釐處停下。
小黑力氣有多大,楚昭遊一清二楚,這一石塊下去,不是手背變成肉泥,就是小黑腦袋開花。
楚昭遊把石塊從小黑手裡哄來扔遠,背上的冷汗才沁出遲來的涼意。
他居然毫不猶豫就伸手去擋,楚昭遊一瞬間被自己的犧牲精神震驚到。
“馬上就過去了,小黑,我帶你去買肉包子,馬上就不疼了……”楚昭遊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顯然小黑也不信,掙脫楚昭遊就要往樹上撞頭,楚昭遊緊緊護住他的頭,他身子薄弱,幾乎是被動地被小黑抱在地上打滾,嘴裡吞進了好幾片枯葉,剛要抵出來,肩膀劇烈一痛。
“啊——痛……”
發泄途徑被楚昭遊圍追阻截,狂躁的蕭蘅最後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這聲痛呼似乎開啟了某個冷靜的開關,楚昭遊身上壓著人安靜下來,隻餘間歇的寒戰。
他眼角含淚地癱在地上,衣裳上,頭發絲裡,全是碾碎的秋葉。右肩隱隱現出一圈模糊的血印,隔著衣服,小黑嘴下留情,沒真咬他一塊肉。
在小黑掙扎過的地方,覆蓋在林地的厚厚一層枯葉,全部碎成渣子,更別說被直接抱在懷裡的楚昭遊了。
我差點散成一把骨灰。
楚昭遊渾身凌亂地站起來,伸了伸腰,俯身去看小黑的情況。
“頭還疼嗎?”
對方抬起眼,楚昭遊心裡一涼。
那眼神近乎呆滯,這一次又一次的頭疼發作,讓蕭蘅的症狀更嚴重了。對很多事都滿不在乎的楚昭遊,忽然恐慌起時間的流逝。
“小黑!”楚昭遊心疼地抱住他,連續問了他幾個問題,除了楚昭遊這兩天新教他的還記得住,小黑的生活常識進一步喪失。
一語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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