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公一臉高深莫測。
魏卓看了一眼不成器的魏霜霜,怒道:“那章回吉又與魏家有什麼幹系,陛下為何寫在一處?”
錢世成搶答:“心照不宣的事,難道還要末將當眾說出來嗎?”
宣旨在魏府門前,圍了一大堆百姓,此時有人反應過來,議論紛紛:“原來上次和章太子聯姻的是魏霜霜啊,就說不是將軍府那位,那可是謝將軍的親妹妹啊!”
一句話損了兩個人,魏卓臉色變了幾變,憑什麼謝朝雲的妹妹嫁不得,他魏卓的妹妹就能去聯姻了?
魏霜霜確實和章回吉有聯系,和親和通敵,至少認下一個。
魏卓咬牙認下前者,瞪了魏霜霜一眼:“進去,一碗水也值得你這樣。”
魏霜霜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是糖水的,他會報復我……”
“蠢貨!”魏卓沒忍住罵道。
……
楚昭遊剛下了聖旨,心裡舒坦,他臉上蓋著半塊毛巾,據說用草藥薰過,能遏制幹嘔,增加胃口。
蕭蘅掀了他的毛巾,定定地看了楚昭遊五秒,又給蓋上了。
楚昭遊躺在床上不動彈,見蕭蘅過來,也隻是轉了轉眼珠。
白毛巾掀了又蓋,攝政王這是什麼瞻仰遺容的凝重表情?楚昭遊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蕭蘅在他床頭坐下,欲言又止:“怎麼吐得這麼厲害?”
“朕不知道。”楚昭遊想了想,“可能是章回吉的血太惡心了,汙濁的血氣冒犯了本紫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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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被晃暈了又看見血才難受的,隻是持續得有點久,他肚子都餓了。
“還有沒有其他人冒犯陛下?”蕭蘅緊緊盯著他,眼神可以一刀宰一個。
楚昭遊慢吞吞地在看了他一眼,你自盡吧。
“沒有。”
“你猶豫了。”
楚昭遊:“……”
行吧,那他就舉報一個:“魏霜霜的侍衛推朕了,算不算?”
“算。”蕭蘅輕聲道,“本王會處理的。”
楚昭遊覺得攝政王說話有點瘆人。攝政王還是暴躁一點吧,一點就著的樣子單純得像小黑。
“太醫怎麼說?”
楚昭遊待要回答,發現攝政王看向的是崔庚……一副不信任他的樣子。
哼。
崔庚恭敬道:“太醫說陛下脈象紊亂,一時看不出什麼,開了安撫幹嘔的藥,太醫院待會兒送過來。還有……”
崔庚看了一眼楚昭遊。
蕭蘅:“還有什麼?”
崔庚迅速出賣:“陛下昨晚把藥倒在竹子裡了。”
“朕沒有。”楚昭遊大聲。
“那本王把竹子的土挖出來讓太醫看看?”
“藥太苦了,朕喝不下。”楚昭遊覺得惡心是一種心理因素,沒得治。
“良藥苦口。”
“可朕這是心病!無藥可救!”楚昭遊振振有詞,“不喝已經會吐了,朕怎麼可能喝得下!”
蕭蘅一聽是“心病”兩個字,臉一沉,越發肯定楚昭遊還有話藏著。
那他還偏要治好他。
他一聽楚昭遊幹嘔,心裡就不舒服,原因各種各樣,或許還包含了心疼之類,但是攝政王是行動派,不想深究,隻靠感覺行事。
“來人,告訴太醫院,陛下嫌苦,換一種藥,今天之內治好陛下。”
楚昭遊嘆氣,藥哪有好喝的,他還是裝乖把攝政王騙走,喝不喝自己決定。
蕭蘅難得從進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生氣,甚至還自省:“這件事,本王跟你道歉。”
楚昭遊:“啊,哪件事?”攝政王需要跟他道歉的,隻有一件事吧。
“陛下安危是本王的職責,這回是本王護駕來遲,陛下可以提一個要求。”
不止是護駕不力,還有一個原因,蕭蘅把小皇帝回宮之後的變化瞞得死死的,一則怕順藤摸瓜,找到他中蠱的事,二則防止有人暗中和楚昭遊搭線,打清君側的旗號。
他默認的,梁州趙夫人可以收到信,他不允許的,一個也別想和楚昭遊聯系。
甚至連太後都覺得,攝政王和楚昭遊還是以前那樣水火不容,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出手。
“哦。”原來是人家攝政王責任感特別強,楚昭遊問,“不喝藥?”
“換一個。”
楚昭遊當場氣吐。
蕭蘅忙不迭拍著他的後背順氣,可能是上回被楚昭遊嫌棄過了,這次他的手勁掌握得剛好,不輕不重。
就這樣還想不喝藥?
蕭蘅自顧自幫他決定:“罰太後禁足齋戒一年,不許見任何人。”
他暫時不動太後,以免幽州的魏史狗急跳牆,等他把預州糧倉的事情查清楚,太後當年垂簾聽政,留下的所有隱患一整條線都拔了。
至多再幾個月。
楚昭遊還算滿意,看來章回吉和太後都是面談,沒有證據,而且太後以後都不能找他麻煩,關一年還不得瘋。
“昨晚做了幾個噩夢,朕要睡個回籠覺。”楚昭遊把被子蒙上頭,送客的意思相當明顯。
他其實還想問蕭蘅出京幹什麼了。但看蕭蘅的反應,估計既沒想起來,也不是好事。
攝政王變傻這根老虎須不能捻,乞丐的事給楚昭遊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一想就忍不住要罵人。
……
太醫院今日分外憂愁。
張太醫一把年紀了,發愁道:“上哪去找不苦的藥呢?是藥三分苦。”
劉太醫:“陛下的脈象格外奇特,似乎體內正在重塑筋骨一樣雜亂,但又亂中有序,強勁有力,有一段時間了,說不上來,但看陛下氣色,似乎毫無影響。”
張太醫:“老夫看法一致。陛下可能是怕見血,一回想那個場景就吐,等他慢慢忘記那一幕,就痊愈了,這是心病。”
這種例子算多,張太醫年輕時第一次見到腐爛的屍體,之後一個月一吃東西就吐。
劉太醫:“可是要換成什麼藥呢?要不加幾味味甘的藥?”
太醫院一致認為陛下不這麼需要吃藥,頂多開點安撫之藥,可是陛下又不吃,他們難道還能隨意改變藥性不成?
一旁曬藥的小童插嘴道:“聽說太醫院有一劑良方,專治孕婦幹嘔,藥味輕,小孩誤喝也無礙。這不是異曲同工?”
老太醫豁然開朗:“果然還是年輕人腦子靈活!異曲同工!異曲同工啊!”
楚昭遊小睡一會兒,勉強吃完早膳,太醫院送來改良版的藥湯。
他抿了一口,還是不喜歡,可惜旁邊有個奸細在看著。
他佯裝欣喜,眼神真誠閃亮:“今天的藥很甜。”
薛公公松了一口氣。
“崔大人,朕要喝藥了,您可以閉上眼睛,不要把朕不英俊的一面寫近起居注麼?”
崔庚跟了楚昭遊這麼久,知道陛下有一些無傷大雅地愛慕虛榮,“遵旨。”
反正他鼻子靈,陛下倒哪裡他都會發現。薛公公雖然忠心,但不會連喝藥也慣著陛下替他喝。
楚昭遊眼睛一彎,端起藥碗,直接往桌上的一大盆雞湯裡倒。
兩種湯顏色相近,多一些少一些,隻要朕撤得夠快,就不會有人發現。
楚昭遊纖細的手腕一動,突然被截住。
你的攝政王突然查崗!
他手一抖,整個碗都要掉進雞湯裡,蕭蘅眼疾手快,接過藥碗,一滴都沒灑地放在桌上。
楚昭遊蔫蔫地縮回手。
心病,沒藥治,懂嗎?
蕭蘅不贊同地看了楚昭遊一眼,“不想喝就不喝,何必再糟蹋一鍋湯?”
楚昭遊被說得有些愧疚,朕浪費糧食了。
蕭蘅:“藥不想喝可以,再喝碗雞湯,薛公公說你昨天晚上都沒進食。”
這麼善解人意,還是攝政王嗎?
楚昭遊做夢似的看著攝政王親手舀了一碗雞湯,色澤澄亮,濃香撲鼻。
蕭蘅端著白瓷碗,親自送到楚昭遊嘴邊,示意張嘴。
端著碗的指節修長有力,仿佛手裡不是瓷碗,而是玉碗,玉碗盛來琥珀光。
楚昭遊張開嘴,感覺自己沒睡醒,使勁眨了下眼。
蕭蘅嘴唇一抿,移花接木,悄悄備在左手藥碗迅速頂替,抵到楚昭遊嘴邊一壓,動作迅速,快到楚昭遊眨完眼,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幹了什麼。
“唔——”
他娘的不是雞湯!
一口微苦帶著酸甜的藥汁咽下喉嚨,楚昭遊被捏著下巴,咕咚灌了好幾口。
世上為什麼會有攝政王這麼惡劣的人?!!
第24章 第 24 章
一碗藥一滴不剩地灌下去, 蕭蘅把碗放在桌上, 居高臨下睥睨:“再吐一次試試。”
有些人潛意識想要人痊愈, 想要他把無關之人忘幹淨,可是一說話就笨嘴笨舌, 隻會用最拿手的威脅。
楚昭遊喉結滾動,忍著噴攝政王一臉的衝動,憋屈地咽下去了。
蕭蘅見他臉頰總算不鼓了,補救般道:“再喝一碗雞湯?”
呵,攝政王的雞湯有毒,誰喝誰傻逼。楚昭遊默默從餐桌邊起身,回到床上團了團。
越來越囂張了。
蕭蘅指著簾後的楚昭遊,最終收回來捏成拳,轉身離去。
皇帝告假,但攝政王依然要主持朝會。他是撂下文武百官跑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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