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遊是神氣活現的,膽大包天的,紅著臉叫一聲“皇叔”,看得人想狠狠揉他。
楚昭遊餘光偷瞥攝政王,嘴角一翹,呵,意識到自己年紀大了吧?
像是掌握無往不利的神功口訣,他彎著眼睛一連叫了好幾聲,尾音拖得長長的,自己卻不知道像撒嬌一樣。
蕭蘅低聲呵斥:“閉嘴!”
正巧,馬車一個顛簸,楚昭遊驚呼著滾進攝政王懷裡。
耳朵貼著攝政王的胸膛,稍快一些的心律傳進鼓膜,他一時說順嘴了,“皇叔也會被嚇到嗎?”
蕭蘅深吸口氣捂住楚昭遊的嘴巴,“給本王安靜。”
“唔——”楚昭遊掙了掙,攝政王看來是真的嫌棄他吵,手臂鉗制得緊緊的,他瞪了一眼攝政王,強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不讓說話?那朕睡了。
……
芈丘的圍場佔地極大,包括一大片平整的樹林和一座走勢平緩的山丘。
豺狼虎豹等傷人的大型猛獸被打掃圍場的護衛清出,平日封山育林,投放一些善於跑跳的獵物。
駿馬四蹄揚踏,掛著弓箭袋,紅色箭羽露在外面,楚昭遊立於馬下,小臉寫滿疑惑:“攝政王真的相信朕能打到獵物嗎?”
朕覺得不行。
蕭蘅為什麼偏偏就要吃朕賞賜的獵物
比宮裡現做的香還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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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著他好了,朕連雞都抓不到。
楚昭遊吃力地爬到馬背,他的坐騎是攝政王親自挑的,脾氣溫和沉穩。
楚昭遊之前學過騎馬,但僅限於慢走兩步,跑不起來。
百官各自分散入林,按照習俗,沒有獵物的官員是要被嘲笑上一整年的。
楚昭遊走馬觀花,落在後面,謝朝雲就在他旁邊。
作為被犒賞的對象之一,謝朝雲無需自己打獵,他跟著楚昭遊,時刻保護他。
楚昭遊“咳”了一聲,“謝將軍英俊瀟灑……”
“陛下有話不妨直說。”
“謝將軍你說會不會有山雞不長眼自己撞在樹上暈了?兔子也可以。”楚昭遊暗示,“朕執起弓箭,勢如破竹,獵物慌不擇路,一命嗚呼。”
謝朝雲:“……”這不就是暗示他幫忙作弊的意思?
可你家攝政王就要你打的獵物。
“不會。”謝朝雲耿直,“待會兒看見野雞窩,有雞蛋臣會提醒陛下的。”
朕救你有什麼用?
堂堂天子一無所獲,豈不是很丟人?
楚昭遊逛了一圈,看見長尾山雞從眼前跑過,他嘴裡喔了一聲,圓溜溜的眼珠移了移,手上壓根沒動作。
反正也射不中,不白費功夫。
謝朝雲陪著他轉圈,差點看不下去。
無論能不能獵到,你倒是先動手試試。
頭疼。
某個人也是,明知道小皇帝不行,警告自己不準幫忙,那究竟讓楚昭遊幹嘛來了?
謝朝雲想不通,他試圖轉變思路,換個角度想。
視線裡,楚昭遊額頭沁出一點汗,騎馬騎累了,開始牽著馬走,腳底踩著落葉咯吱咯吱,精神奕奕。
謝朝雲忽然想到,攝政王曾經裝模作樣痛斥楚昭遊在宮裡睡大覺,該不會故意組織君臣圍獵,目的就是讓楚昭遊出來活動吧?
何必呢?
攝政王處理好事情,出來尋楚昭遊,剛往林中走了幾十米遠,就看見這二人還在林子邊緣打轉。
楚昭遊在刨地上的一叢蘑菇,謝朝雲在一旁看著,什麼獵物都沒有。
蕭蘅很滿意,謝朝雲克制住沒在楚昭遊面前耍威風,很好。
“野蘑菇不要吃。”蕭蘅出聲。
楚昭遊動作一頓,扔了樹枝,“我就是刨著玩,誰讓它隻長了一隻腳跑不動呢。”
長兩隻腳的東西都跑得快,他追不上。
蕭蘅聽出他語氣裡對狩獵這件事的抱怨,剛要說話,胳膊一緊,衣服被人扯住。
楚昭遊揪著攝政王的衣服,一手指著樹梢,興奮:“那裡、那裡!”
有雞。
蕭蘅迅速折了一根樹枝當箭矢,穿林打去,正中脖子。
楚昭遊眼睛一亮,“打中了。”
他跑過去拎起那隻雞,交給攝政王,“幫朕捆上。”
蕭蘅照做。
一旁的謝朝雲嘆為觀止,選擇離開。
不讓他幫忙,原來是留著自己出手。
要說攝政王和小皇帝沒有一腿,他是不信的。指哪打哪,配合得這麼熟練,怎麼也不像第一次。
……
多數人選擇帶幹糧,午飯在林間解決,上午出,下午回,晚上把獵物清點一下,由皇帝按照功勳品級賞賜,要是誰的獵物被皇帝選中賜給攝政王,那可是長臉的事情。
楚昭遊不一樣,他壓根沒走多遠,選擇回營地吃。
“朕算不算滿載而歸?”楚昭遊馬後面系著一隻兔,一隻雞,自覺完成任務。
到了圍場外的行宮,他下馬給東西鄭重地賞賜給攝政王,“攝政王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如果吃不完可以把雞烤了分朕一半。”
攝政王烤雞挺好吃,可惜了,比起烤雞,朕寧願讓他多批點奏折。
蕭蘅拎著兩隻野味,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楚昭遊使喚他過於熟練。
他把雞扔給手下:“處理一下。”
楚昭遊不知道攝政王已經開始烤雞,他回來得早,行宮裡的午膳沒被備好,隻好坐著等。
他左看看右看看,手腕一動,端起一旁倒好的酒。
有點渴,還有點冷,喝酒正好。
“陛下!”趙金欲言又止,“陛下酒量不好,今日同大臣一起出宮,不如以茶代酒?”
楚昭遊動作一頓,他確實不知道這副身體能不能喝酒,他自己酒量差,到這裡也沒有長進。
他要是喝了酒睡著,下午是不是就能理直氣壯睡他一個下午?
“就喝一點。”楚昭遊舔了舔嘴唇,他長大了,還不用唱戲護嗓,到了大口喝酒的年紀。
嘴上說喝一點,趙金分明就從楚昭遊臉上看見一口悶的想法。
他連忙阻止:“屬下今日還未替陛下把脈,喝了酒不準,不如先請脈?”
“哦。”楚昭遊稍稍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你來。”
中間午膳端上來,楚昭遊警覺地縮回手,等人走了又伸出來。
趙金凝神靜氣,手指輕輕搭上,眼裡滑過一絲欣喜,轉瞬錯愕。
喜的是陛下今天的脈象清晰了不少,似乎體內的變化正在慢慢穩定下來。驚的是結果越來越往他不敢想的方面走。
他艱難地開口,結巴地問:“陛、陛下可曾與人同房過?”
楚昭遊眼皮一掀,盯著房梁看了一會兒,斬釘截鐵:“沒有。”
朕能不能有後代,跟被上了有什麼幹系?
沒有。
趙金突然跪下,頭壓得低低的,小聲道:“不一定要女子。”
楚昭遊臉頰蹭地紅了。
趙金的醫術這麼不科學?連這也看得出來?
難道是擔心朕斷袖導致斷代?
他道:“就算有,那也不是因為朕喜歡他。”
明白了嗎?
趙金磕巴,越來越小聲:“就算有……是有還是沒有?”
有的話,小皇帝這麼軟乎,看著就像被欺負的那個……
楚昭遊放下筷子,一定要在朕吃飯的時候,討論這種事情嗎?
簾子一掀,攝政王進來,目光在楚昭遊跟前的桌子掃了下,臉色不虞,“既然陛下已經叫了午膳,本王就不打擾了。”
楚昭遊目光一閃,倏地跟上出去的攝政王,“你給朕烤了雞對不對?朕想吃。”
趙金:“……”不想回答也不用表現得如此明顯吧?
他跟著出行宮,操心地看著楚昭遊的飲食。
天井邊長著幾叢綠草,趙金不經意掃了一眼,眼神倏地亮起。
暮籽草,外表普通不起眼,一般人聞之無味,身懷六甲者一聞便吐。
第36章 第 36 章
蕭蘅的烤雞蘸上宮廷御用的調料, 絲絲入味,韌而不柴,金黃油亮的表皮薄而完整,小山雞體型不大, 不好吃的部位一處不留,正好夠楚昭遊一個人吃。
楚昭遊發誓:“朕剛才在裡面一口飯都沒吃。”
蕭蘅臉色好了些,把烤雞遞給楚昭遊,“吃完回去喝點青菜湯。”
“好。”楚昭遊笑眯眯地接過烤雞, 上回他倆太窮了, 一隻雞三個人分, 還被那老頭吃了大部分。
他張口啃上雞翅, 不禁謹慎地環顧一圈,這回可千萬別出現什麼老頭了。
沒有老頭。
有趙金。
此刻趙金和老頭的形象在楚昭遊心裡高度重合。
楚昭遊警惕地往攝政王旁邊挪了挪,給他一個“別打擾朕吃雞,有事待會兒再說”的眼神。
趙金腳步一頓, 楚昭遊一副吃不到烤雞誓不罷休的樣子,他想了想, 要是陛下在攝政王面前吐了,不僅打攝政王的臉, 萬一招來太醫, 事情就復雜了,遂默默回到寢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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