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畫像?”蕭止戈展開畫細細看了看,目光冷淡看向胡是非,聲音壓得極沉,熟悉他脾性的人,譬如胡是非,立刻就聽出來,這人生氣了。
但他仍然不死心想要爭取一下:“這王妃給我的診金。”說著去看安長卿,使勁使眼色,語氣也客氣許多:“王妃您說是吧?”
安長卿眼珠一轉,瞥瞥身側的男人,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
胡是非拉著臉:“那我不看了。”
蕭止戈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妥善地將畫像收好,對門外道:“鐵虎。”
門外立刻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應和聲,一個鐵塔一般壯實的大漢走進來,拱手聽候吩咐:“將軍。”
“把人帶走。”蕭止戈下巴微點,鐵虎立刻會意,大步走過去,將胡是非連人帶椅子一起端起來往外走,嘴裡還笑呵呵地客套著:“胡軍醫,將軍有令,您多擔待啊。”
胡是非:“………………”我呸!
安長卿目瞪口呆地看著蕭止戈就這麼霸道的將人綁走了,反應過來後小聲道:“這樣沒問題嗎?”
蕭止戈垂眸看他,給他將大氅攏了攏,道:“他欠我的人情。”
說完一頓,又補充道:“下次跟我說。”
安長卿一下沒反應過來,被他牽著往前走了幾步,才逐漸明白過來,這人是在說,下次有事跟他說。轉而又想到這人從城外大營回來,沒回王府卻來了這裡綁人,多半是記掛著他母親的病,準備過來請胡是非過去。
心裡暖了暖,安長卿回握住他手,眉眼彎彎地跟上他:“下次我會先跟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糾結):畫像是裱起來掛書房,還是收藏?
……兩刻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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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慫(忽然想通):可以叫胡是非再畫幾幅。
第 12 章
胡是非脖子伸得老長,從車窗裡往外張望,眼看著安長卿上了馬車,蕭止戈也上馬跟在馬車一側,兩人隔著車窗低聲說話,就忍不住嘖嘖兩聲,感嘆道:“要不是我自己就是個大夫,我都要以為王爺這是被人下了蠱。”
外頭趕車的鐵虎隻聽到了後面半句話,大驚:“誰敢給將軍下蠱?老鐵去了殺他!”
“……”胡是非無語半晌,嗤笑道:“就說你是個鐵憨憨,王妃下的蠱,你倒是去殺一個我看看?”
這回換做鐵虎說不出話來,他哼哼哧哧半晌,摸了摸頭:“王妃看著,也不像是會下蠱的妖人啊……”
“看來還沒笨到家。”胡是非翻了個白眼,用力敲了敲馬車壁,催促道:“趕緊走了,別擋著路。”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王府行去,
回了王府,鐵虎先把胡是非的輪椅搬下來,又把人背下來放進輪椅裡,就跟先前一樣,又準備連人帶輪椅端著往裡走。
胡是非氣得直翻白眼,把輪椅扶手拍得邦邦響:“放我下來!我自己不會走麼?!”
鐵虎隻得放下他,摸摸後腦勺,嘀咕道:“你這腿都斷了這麼些年了,可不是不會走……”
“這倆輪子是擺設嗎?!”胡是非被他氣得噎住,好半天才找回聲音罵道。
鐵虎:“…………”
安長卿在後面看得直笑,側臉去看蕭止戈:“你手下的人都這麼……有趣嗎?”
“就這一個,以後就跟著你了。”蕭止戈面無表情道:“鐵虎雖然頭腦簡單些,但功夫不錯,也聽話。以後你去哪兒,帶著他就行。另還有兩人,也都交給鐵虎差遣,有什麼事,你交代鐵虎去辦。”
“不會耽誤你的事吧?”安長卿愣了一下。他隻以為蕭止戈給他三個如趙石一般的侍衛就不錯了,沒想到會把鐵虎給他。
鐵虎雖然看著憨頭憨腦的,但是光看他那把子力氣,還有跟蕭止戈熟稔的態度,便知道是得重用的。
“不耽誤。”蕭止戈道:“邺京無事,闲著也是闲著。”
安長卿這才放心,隨他一起去前院花廳。胡是非進府後便嚷嚷著自己幾日未曾沐浴了,跟蕭止戈兩人告了一聲罪後,便叫鐵虎推他去了客房洗漱。
他們回府時已經快要晚膳時分。安長卿想著兩人跟蕭止戈都不單單是普通上峰與下屬的關系,便吩咐下人多備菜,四人一同在花廳用晚膳。
等丫鬟們把桌椅碗筷都擺好,胡是非才轉著輪椅進來。鐵虎就跟在他身後,嘴裡還嘀嘀咕咕說著:“胡軍醫你要是每日這麼收拾齊整,也不會一把年紀了還打光棍,連個婆娘都找不到。”
安長卿聞言去打量胡是非,發現他收拾一番後果然齊整許多,凌亂的頭發束整齊,胡子剃幹淨,又換了一身深藍色直綴,看著倒是個清雋的中年人。
胡是非啐了他一口,罵道:“你懂個屁!”
鐵虎悻悻住口,抱拳跟蕭止戈安長卿打招呼:“將軍,王妃。”
胡是非也上前拱手行禮,表情正經,語氣客氣:“不知王妃要胡某醫治的病人在哪裡?”
“不在王府裡。”安長卿把餘姨娘的情況簡略給他說了說,道:“還請胡軍醫稍待幾日,等我安排好了,再請你去看診。”
人都被綁來了,胡是非也沒什麼可不答應了,隻能是客客氣氣地應下。
幾人說完事,丫鬟們方才開始布菜,之後一同用了晚膳。
晚膳後胡是非和鐵虎隨丫鬟去客院安頓。安長卿則早早洗漱了,也不睡覺,就在屋裡走來走去。他心裡還惦記著蕭止戈先前給他說的事——安長齊活不過今晚。
雖然蕭止戈肯定不會騙他,但是沒有親耳聽到消息,安長卿懸著的心總放不下來,就怕有個萬一,讓安長齊活了下來,那他後面的計劃就都要落空了。
若是安長齊今晚死了,不僅可以借此離間安知恪和安知守兩兄弟的關系,叫安府不得安寧沒工夫針對他們母子。還可以利用孫氏對李氏的懷恨在心,助他戳破陰謀李氏陰謀,將生母接出來養病。
——在胡是非確認了藥方有問題後,他的懷疑人選就落在了李氏身上。
千重錦這種花並不名貴,富貴人家多嫌不夠富麗,少有栽種,但偏偏安府四處都有栽種,尤其是在攬虹苑後面,種上了一大片。每到開花時節,花香濃鬱,花瓣飛舞。
不知情的看是美景,實則是暗藏殺機。
安長卿仔細回憶了許久,最終確認,這花是在他落水之後沒多久就種上的。
而最可能在其中做手腳的,隻有嫡母李氏。
嫡母李氏是永興伯的嫡次女。永興伯雖未入朝,但為人樂善好施,在邺京素有美名,連帶著兩個女兒名聲也好。大女兒嫁了康樂候的嫡長子;小女兒則嫁了大邺丞相、靖安侯安知恪。
李氏嫁入安家後,執掌中饋,為人寬和大度,又生下嫡長子,地位無人可撼動。唯一曾經威脅到她地位的,便是餘姨娘。
餘姨娘是柳氏之後進門的。在安長卿零星掌握的信息裡,安知恪曾經很是寵愛了餘姨娘幾年,那幾年時間裡兩人琴瑟和鳴,安知恪甚至一度冷落了正妻李氏和妾室柳氏。再後來餘姨娘接連生下一兒一女,在府裡更是風頭無兩。
但是好景不長,在安長卿四歲那年,餘姨娘不知因為什麼事惹怒了安知恪,安知恪大發雷霆,從此再沒進過攬虹苑的門。而餘姨娘從那之後偏安一隅,不爭也不鬧,隻守著兩個兒女過活。
但是那幾年寵愛風光,雖是無意,卻仍然叫人記在了心裡。
安長卿原來以為隻有柳氏記恨著他們,畢竟柳氏這些年是找著一切機會欺辱他們,但現在看來,一向端莊大方的嫡母,雖然明面上沒做什麼,但背地裡,未必就是幹淨的。
如果真的是李氏……安長卿心中的計劃慢慢成形。也因此越發的焦躁,目光頻頻看向門口——他派了人去安府盯著,一旦安長齊死了,很快便能有消息。
“最多不過一個時辰,人就會回來。”蕭止戈半靠在床榻上看一本兵書,見他轉來轉去就是停不下來,沉聲道:“心浮氣躁,乃用兵大忌。”
安長卿這時候卻隻聽見了他前面的話,連忙湊過去,撐著床鋪確認道:“真的?你怎麼知道?”
他心思都被分散了,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姿勢有些不妥——單腿光腳跪坐在床榻之上,手臂撐在蕭止戈一側,裡衣帶子沒系緊,領口還松松垮垮的敞開大半。蕭止戈眼神一掃,便能窺見大片白皙肌膚。
蕭止戈呼吸微沉,看著他毫無自覺的親昵神態,暗地裡嘆了一口氣,伸手給他將衣領攏好,又掐著腰將人半抱半拖的弄上了床,蓋好被子:“下午德仁堂剩下的兩位大夫,都被請去了安府。”
這個時候去安府,是為了誰不言而喻。顯然是一個大夫已經力有不逮了,才不得不又加了人手。
安長卿這才放心一些,安分地躺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翻身坐起來,癟著嘴道:“不行,我睡不著。”
他像個聽故事聽到一半的小孩兒,沒聽到結局之前,鬧騰著不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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