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起就心情一直不好的樣子。
蕭止戈見他還知道關心自己,心情一時復雜難言,有心想問問他和李海雲的事,卻又害怕聽到的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戰場上浴血廝殺多年,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像個掩耳盜鈴的懦夫。
緊緊抿了唇,蕭止戈淡聲道:“無事。”
安長卿側臉瞧著他,總覺得這人並沒有說真話。相處這些日子,他對蕭止戈的脾性已經十分了解。這人就是個悶葫蘆,生了氣也不會說。隻會自己憋著。
安長卿想了想,現在的場合也不適合詢問。便想著等回去再說。
***
卻說李海雲隨安長煜回了弄雪閣後,便有些魂不守舍。多年不見,安長卿容貌氣質更甚從前,叫人看一眼便挪不開目光。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時,安長卿還是個沒長開的少年。眉目精致如畫,脾性卻十分溫潤腼腆。初見他時,會客氣地叫他“海雲表哥”。
李海雲當時一見佳人就傾了心,時常邀請他遊湖賞景,表白的詩詞也不知贈了多少。雖然安長卿性格羞澀從未主動回應過,但眼中的專注卻做不了假。要不是後來……後來家中不經他同意就給他訂了親事,長卿表弟想來也不會那麼決絕地連他送的玉佩都不收,還祝他與未婚妻琴瑟和鳴夫妻恩愛……
“終究是有緣無分啊……”
李海雲長嘆一口氣,借酒掩下了鼻中酸澀。
一旁的安嫻雅沒聽清,好奇地湊過來:“海雲表哥你說什麼?”
李海雲沒理會她,隻顧著借酒澆愁。安長煜厲色看她一眼,安嫻雅悻悻退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多話。
“表弟準備就這麼放棄了?”安長煜給他倒了一杯酒。
“不放棄還能如何?”李海雲嘆口氣,頹喪道:“本就是我先負了他,如今北……對他應該不差,我不能再去害他。而且今日……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顯然是心裡怨恨我……”
安長煜嘴角微勾,繼續道:“也許人前,他不敢表現出來呢?”他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聽說那北戰王,於房中事上十分兇殘,喜歡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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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雲臉一白,杯中酒抖出來一點:“這……”
“表弟就是真要放棄,也該把事情都說清楚。當年你雖迫於父母壓力回了常陽郡,但到底拒了婚事。並不算對不起他……是不是?”
李海雲被他說得意動,神情越發猶豫。
安長煜再接再厲:“本來我有辦法讓你見到三弟,既然你不願……那就算了……”
“我願……”李海雲急急應下,臉上已經現了幾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要當面與他問清楚。若是他過得不好……我、我拼死也要帶他離開!”
“好……”安長煜眼底一閃,聲音輕柔道:“表弟放心,我會幫你們的……”
***
樓下一人高的香燒完之前,周鶴嵐與安嫻鈺兩人聯手,答完了一百二十五道燈謎。
最後一道鑼鼓聲響,北戰王府的紅燈籠被掛到了最高處。
松濤閣裡眾人都滿臉喜意,安長卿摸摸安嫻鈺的頭,笑著道:“鈺兒果然厲害。”
安嫻鈺臉頰微紅,卻不如以往怯懦畏縮,眼神明亮道:“哥哥和周公子也出了力。”
周鶴嵐偷眼瞧著,輕咳一聲,連忙道不敢:“小姐腹有詩書,就算沒有我,想來也能答出來。”
“都別謙虛了。”安長卿見他們推來推去,笑著道:“都有功。等拿了獎,平分了正好。”
話音剛落,就有下人領著賽燈會的管事上來。管事捧著兩隻木匣子,恭敬地彎著腰:“賽燈會頭名,可得黃金百兩或丹墨先生真跡一幅。不知諸位貴人如何選?”
安長卿對丹青名家不通,便去看安嫻鈺和周鶴嵐。卻聽周鶴嵐道:“方才燈謎中有數道謎題都與丹墨先生有關,小姐都能對答如流,可是也追捧丹墨先生?”
安嫻鈺點點頭。丹墨先生的畫在大邺頗受追捧,她也十分喜愛。不過想到這頭名並不是她一人摘得,而且周鶴嵐家境並不好,應該是缺銀子的,她便沒有貿然提出這樣令人為難的要求,而是道:“這次頭名是我們三人合作摘得,畫總不好分,不如就俗套些選黃金百兩吧?”
安長卿見狀便明白了,妹妹其實是喜歡這幅畫的,隻是她一向體貼,不願意周鶴嵐為難,才主動提了出來。
他正要說話,卻聽周鶴嵐道:“那真是巧得很,鶴嵐也十分喜愛丹墨先生。丹墨先生的真跡若是拿到外頭,也能與百兩黃金等價。若是王妃和小姐不介意,可否將改選丹墨先生真跡?真跡可交予小姐,鶴嵐隻求能借來臨摹一幅。”
安嫻鈺本來是怕他為難才說了這一番話,卻沒想到他也想要畫。便略帶詢問地看向安長卿:“哥哥?”
安長卿見狀也沒想太多,道:“你們都喜歡就選畫吧。鶴嵐也不好太吃虧。回府後再給你補一份獎賞。”
周鶴嵐連忙道謝,又對捧著畫愛不釋手的安嫻鈺長長一揖:“過幾日還要麻煩小姐借畫了。”
安嫻鈺笑著應下,目光盡在畫上。倒是蕭止戈面無表情地看了周鶴嵐一眼,微微皺了眉,卻沒有貿然說什麼。
賽燈會結束,後頭便是賞燈。幾人在樓上坐了這麼久,安長卿便提出下去看看。餘氏與周母見下面人多,懶得湊熱鬧,就在樓上坐著。安長卿便和蕭止戈帶著安嫻鈺下去賞燈。
樓下人群熙熙攘攘,安嫻鈺喜歡女孩子的小玩意,在小攤位上挑挑看看。安長卿張望了一圈,驀然想到什麼,對安嫻鈺道:“我跟王爺去那邊看看,叫鐵虎和鶴嵐護著你,亥時前在松濤閣匯合。”
安嫻鈺乖巧應下。安長卿又交代隨行丫鬟照顧好她,才拉著蕭止戈離開。
蕭止戈皺眉不解:“去哪兒?”
安長卿斜斜睨他一眼,眼中光華流轉:“我瞧著似乎有人心情不好,得想法子哄哄他。”
蕭止戈一窒,下意識想反駁自己沒有心情不好,轉而又被他那句“哄哄他”吸引了心神,腳下不自覺隨著他往前走,啞聲問道:“怎麼哄?”
安長卿拉著他走到一個賣面具的小攤邊,挑了兩個彩鳥面具,自己帶上後,又遞給蕭止戈一個:“你也帶上。”
攤主年紀不小,眼神倒是挺利,咧著嘴笑呵呵:“二位是那個……吧?這面具正好!上頭畫的是雁呢!正好一對兒!”
安長卿聽得高興,給了銀子,又拉著蕭止戈往護城河邊走。
河邊這日盡是賣花燈的,帶著面具的男男女女捧著花燈,小心翼翼地執筆寫上自己的心願,然後放歸河中。蕭止戈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合,卻也知道,這是年輕男女們傳遞情思的所在。古往今來,不知多少男女借這小小一盞花燈傳情。
他不自在地啞了嗓子:“來這裡做什麼?”
安長卿買了一盞十分別致的鯉戲荷花燈,將紙筆塞給他。精致的面容雖然被面具擋住,卻仍然能看到那雙露出來的眼睛光彩奕奕:“許願。聽說這一日許願,會很靈。”
蕭止戈的目光幽深起來:“喏喏想許什麼願?”
安長卿搖搖頭,又催促他快寫:“說出來就不靈了。”
蕭止戈斂眸,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等兩人都寫好,將紙條卷好一並塞入燈中,安長卿捧著燈到河邊放下,聲音帶著笑意:“一定會靈驗的。”
“嗯。”蕭止戈神思不屬地應了一聲,目光卻追隨著那盞緩緩飄遠的花燈。
那盞燈裡許的願望,會與李海雲有關嗎?
還是……與他有關。
喉結滾動幾下,蕭止戈閉了閉眼,終於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他大步上前,俯身在安長卿耳邊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去去就回。”
說完不待安長卿回神,便與他錯身大步離開。安長卿回過神去叫他,卻見他的背影已經融進了人群之中,分不清哪個是他了。
與此同時,一直悄悄尾隨其後的安長煜拍拍李海雲的肩膀,瞧著落單的安長卿道:“表弟,去吧。有什麼話都說清楚,我給你們把風。”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喏喏許的願,把花燈撈回來看看就知道了。
喏喏:???
第 37 章
安長卿滿頭霧水等在原地, 想不通蕭止戈忽然要辦什麼事情。正發著呆,就聽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
“長卿表弟……”
李海雲眼神發亮地看著他,被酒液刺激的頭腦昏昏漲漲, 上前一步就想去拉安長卿的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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