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卿被他逗得笑出聲,拉他起來,順勢拍拍他的頭,道:“不用在意這些虛禮,這幾日也無事,你先歇著吧。”
蕭止戈與常在昌商議完正事,回來就看見安長卿神色溫和地跟個小孩兒說話。蕭止戈眉頭一跳,上前,垂眸看著小小一團的餘绡:“哪來的?”
安長卿說是街上遇見的:“年紀還小,又無處可去,就先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說著又對餘绡道:“這是北戰王,你叫王爺就好。”
餘绡驟然見到蕭止戈,本能地有些畏懼,不過想想自己剛被留下,不能給公子跌份兒,就壯了膽子,脆聲道:“拜見王爺。”說完還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蕭止戈神情緩和了一些,叫他起來,隨後便與安長卿一同去用晚膳。常在昌現在瞧著他們倆在一起就覺得眼睛疼,幹脆找了個借口溜出去了。
……
次日一早,蕭止戈與常在昌帶人去邊界與西蜣交涉。
西蜣與梁州交界處,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丘。平日裡少有人煙,偶爾會有兩國百姓帶著貨物到邊界走上幾回,換些對面的貨物回去售賣。
然而如今,在這交界線前,卻是兩國陳兵,各自安營扎寨,氣氛劍拔弩張。
蕭止戈一馬當先,孤身到陣前,沉聲道:“商統領可願一敘?”
話落,一個背負重刀的男子緩步出來。他穿一身極樸素的黑色衣裳,長發隨意束在腦後,高挺飽滿的額頭之下,是如鷹隼一般漠然專注的眼。明明一身不起眼的打扮,然而眼中凌厲和背後重刀,讓誰也忽視不了。
走到陣前,他一拱手,聲音沉而冷:“商闕,久仰北戰王大名。”
“久仰。”蕭止戈禮節性回了一句。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客氣完了,蕭止戈直入主題:“到何處一敘?”
商闕眉目冷然:“我家主人想見王爺一面,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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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待蕭止戈答應,便朝西蜣營帳走去。蕭止戈也不懼,長腿一邁,烏金槍背在身後,緊隨他的步伐,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了西蜣營地。
營帳之中,薛無衣等待已久。
蕭止戈看見他時,眉頭微挑,卻沒有出聲。
薛無衣目光打量著他,上前一步,笑如春風:“久仰王爺大名,今日終於得見真容,不愧是大邺戰神。”
蕭止戈卻不是個愛說客套話的人,直指核心道:“區區兩座翡翠礦,還不值得驚動攝政王大駕。”
薛無衣笑容更盛:“王爺果然是聰明人,我來此,是有一樁生意與王爺談。”
蕭止戈思緒一轉,就想明白了梁州這點子事,西蜣明面上是爭翡翠礦,卻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就不知道故意引他過來是為了什麼。
薛無衣智謀卓絕,素來有笑面狐狸之稱,素來都是他讓別人吃虧。如今卻親自來見他,必然是有求於他。蕭止戈眯起眸子淡聲道:“生意可以晚些談,不如先將翡翠礦分清楚了?”
這兩座翡翠礦,好巧不巧,大半在西蜣境內,小半在梁州境內。隻是如今翡翠礦是他們發現的,蕭止戈必然不會輕易退步。
“西蜣小國,又不富裕。如今又不與大邺通商,真要說起來,這翡翠在西蜣是有價無市。”
薛無衣觀察著他的神情,緩緩道:“若是王爺想要,我願成人之美。將這兩處翡翠礦讓出來。”
蕭止戈眉眼一動,目光越發鋒銳地看著他:“條件?”
薛無衣一笑:“這便是我要與王爺談的生意了。”
他瞥了一眼商闕,商闕立刻會意,到營帳門口守著。薛無衣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用這兩處翡翠礦,換王爺一個承諾。”
“兩年之內,若是西蜣不犯大邺,王爺也絕不對西蜣出兵。”
這是什麼條件?蕭止戈蹙眉,一時捉摸不透他的目的。
“且不說大邺與西蜣多年相安無事,就算我答應,這大邺如今也不是我做主。”蕭止戈提醒道。
薛無衣搖搖頭,頗有深意道:“今日做不得主,未必明日做不得主。日後王爺能做主的時候,記得這個承諾就好。”
蕭止戈審視著他:“兩處翡翠礦,換我一個承諾。相爺未免太高看這翡翠礦了。”
薛無衣面露苦笑:“非是高看,隻是走投無路罷了。西蜣對王爺夠不成威脅。”
“今日不成威脅,來日卻未必。”蕭止戈將他的話還給他,沉聲道:“況且西蜣還有相爺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此,便是不能談了。
薛無衣看著他大步離開,面孔隱在陰影之中,看不清神情。
“為什麼求他?我足以與他一戰。”門口的商闕聲音冷肅,目光似刃。
“非你不能戰,是西蜣不能戰。”薛無衣斂眸,擺擺手:“你先出去,叫霽雪進來。”
商闕冷冷盯了他一會兒,才轉身出去。
帳內沒了人,薛無衣猛然彎下腰咳嗽起來,瘦弱的背脊快要凸出衣裳,像一張繃到極致的弓。
霽雪進來時,薛無衣已經擦幹淨唇邊血跡。他坐在主位上,淺淺抿了一口茶,衝淡口中血腥味:“查到了嗎?”
“查到了。”霽雪將一封信交給他。
薛無衣接過去看完,嘴邊忽然現出一抹笑容,又問:“載虢可有消息傳來,那邊有動靜了嗎?”
“一切如相爺所料。府中的畫像失竊。王太後秘密派了使臣帶著畫像出了載虢,往邺京趕去。”
“真是一群蠢貨。”薛無衣眼神微冷。為了扳倒他,竟然妄想拿先王的藏寶圖與大邺做交易,簡直愚不可及!
“要不要派人截殺使臣?”霽雪道。
“不必。”
薛無衣帶著笑,輕輕摩挲著手上的密信,這上面是才查到的安諾的來歷。他萬萬沒想到,意外遇見的安諾竟然會是北戰王妃。
真是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垂眸低笑一聲,薛無衣道:“將消息和畫像一並送到北戰王那兒去。”
信上說北戰王十分寵愛王妃,這次的分量,總夠叫他動心了。
霽雪應下了,腳步卻沒動,擔憂地看著他:“相爺又咳血了?你許久未吃藥了。”
薛無衣繼續喝茶,仿佛說得不是他:“那藥苦得很,喝多了一身藥味。若是叫載虢那幫人曉得了,怕是以為我立刻就要死了,豈不是稱了他們的心?”
霽雪面色微變:“相爺!”
薛無衣不在意地擺擺手:“去吧,我還死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怎麼這麼多人覬覦喏喏?(拔槍
寶藏喏喏:嗯?
第 57 章
薛無衣確實不必多此一舉派人去截殺使臣, 因為有人比他更在意北戰王妃的安危。
西蜣秘寶的線索就在畫中人身上,而那畫中人卻與北戰王妃長得一模一樣。不管安慶帝動不動心,此事被邺京知曉, 必定會有人借此事拿安長卿做筏子。
但凡那信上寫得有五成真, 蕭止戈收到他的消息,就不會坐視王太後的使臣活著抵達邺京。
既可以幫他解決心腹大患,又能賣北戰王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而薛無衣也算得沒錯, 蕭止戈確實不敢拿安長卿的安危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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