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戈上前探了探鼻息,人還沒死,將巨石移開,略包扎了傷處止血後,當機立斷命人趁夜去尋了村鎮,找了大夫給他治傷。
好在舒聆停傷勢雖然重,刀卻刺偏避開了要害,勉強保住了一條命。隨行官員也都受驚不小,勉強鎮定下來,才問蕭止戈:“王爺可知這些是什麼人?”
“雖然做山匪打扮,卻不圖財,且刀刀致命,更像是受過訓練的殺手死士。”
大理寺少卿也看出來了一些,遲疑道:“那這是衝著舒將軍……還是王爺您來的?”
蕭止戈眼神微冷,道:“我看更像是衝著我們兩人一起來的。”能殺一個是一個。
隻是對方低估了他的實力,也沒料到他暗中還帶了幫手隨行罷了。
大理寺少卿張嘴還想說什麼,猶豫一瞬又咽了回去。他直覺這裡面的事情他不好摻和,便訕訕道:“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蕭止戈道:“為防節外生枝,盡快趕回邺京。其餘之事,回邺京再議。”
第 92 章
五月下旬時, 宮裡隱約傳出消息——太子妃有孕了。隻是之前遇了一次險,胎兒月份又還不足三月,便沒有大肆宣揚。宮中賞賜源源不斷地往東宮送去, 先前去過弘法寺的眾人多少便猜到, 太子妃這一胎應該是保住了。
安長卿聽聞消息時簡直不知該作何表情。想到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太子對太子妃如何珍視寵愛,如珠似寶,便總覺得太子渾身上下都泛著瑩瑩的綠光。
倒是太子妃的表現叫人刮目相看,皇嗣事關重大, 天家絕不容許血脈混淆。因此太子東宮亦有起居記錄。太子何年何月何時宿在何處,這些都有明確記錄。但從弘法寺回來至今,東宮太子卻沒有半點質疑, 如今宮中又大張旗鼓地送來賞賜, 顯然是太子妃不知道用何種手段瞞天過海了。
膽大心細,對自己又夠狠, 還偏偏與太子不和……安長卿忽然覺得,這個盟友或許可以爭取一下。隻是怎麼爭取,就得講究時機和方法了, 他還得好好想一想。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好法子, 就接到消息,蕭止戈回京了。
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身受重傷的舒聆停。
蕭止戈帶著重傷的舒聆停一同進宮面聖。舒聆停人還虛弱著, 躺在擔架上被兩個禁衛軍抬進宮裡。安慶帝見著他這模樣都驚了一下, 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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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止戈還未說話,就聽舒聆停大喊了一聲“請陛下為臣做主啊”,而後他不顧傷勢, 掙扎著起身跪下,大哭道:“那些賊子陷害臣通敵叛國不說, 竟連我的命都不想留!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若不是北戰王搭救,臣怕是見不到陛下,隻能含冤而死了啊……”
舒聆停是武將,身材魁梧高大,但帶著傷跪趴在地上言辭懇切地哭訴,倒真叫人生出幾分不忍。
雖然先前知道他勾結西蜣意圖謀反,安慶帝是起了殺心的,但看見他這做派還是唬了一跳,叫人將他扶起來,道:“到底怎麼回事?老二你來說說。”
蕭止戈這才開口,將這趟禹州之行的過程如實稟報。
“……兒臣確實查到了有西蜣人出入將軍府,但舒將軍說那是西蜣使臣,是為了獻上秘寶來向我大邺借兵的。但兒臣帶了人去尋那使臣,卻並沒有拿到人。除此之外並未找到其他通敵之證,且舒將軍說還有其他證據,要親自交予父皇。”
“……另外此次返京時我們遇到了刺殺,對方雖然假扮成山匪,但配合默契招式狠辣,應是受過訓練的殺手死士。”
聽見秘寶,安慶帝無神的眼睛頓時現了光彩,甚至沒有過問刺殺之事,反而熱切地看著舒聆停:“西蜣當真要獻上秘寶?”
舒聆停顧忌地看了一眼蕭止戈,這才道:“那使臣確實如此說。他說第一任西蜣王曾在自己陵寢之下又建了一座空冢,裡面堆積了第一任西蜣王積累的大半財富。若是想打開那空冢,需要一幅畫和一把鑰匙。鑰匙如今便在王太後手中。那畫像卻在西蜣丞相薛無衣手裡。對方承諾,隻要我們出兵剿滅薛氏黨羽,西蜣願意將畫像和鑰匙拱手奉上。”
“聽起來倒是不錯。”安慶帝果然有興趣,卻又有些遲疑:“可若是那空冢裡什麼也沒有呢?西蜣倒是會算賬,拿這不知有沒有的秘寶就妄圖騙朕派兵。”
舒聆停道:“這便是臣一定要面見陛下才能說的緣由了。臣不否認確實與西蜣人有所接觸,卻從不敢生不忠之心。沒想到竟然有人借著這一點,捏造書信汙蔑臣通敵叛國意圖謀反,其心可誅!”
說著他從貼身中衣的內袋裡拿出一封信件雙手捧上,道:“這是那使臣當時交給臣的。說是王太後與西蜣王送來的國書,隻要我們同意出兵相助,不論能不能找到秘寶,都會再另外進獻五百萬兩白銀,兩千匹西蜣馬,還有各色珍寶等等俱都寫在了這份國書之上。”
安慶帝接過去一看,下面果然蓋著西蜣王族的璽印。安慶帝臉色頓時大好,連蠟黃臉色都紅潤幾分:“確實還算有誠意。此事若是能成,算你一件大功。”
舒聆停一喜:“陛下聖明。臣不敢邀功,隻求嚴懲栽贓陷害之人!”
安慶帝龍心大悅,自然不再追究他的罪責,十分好說話地應了下來。
蕭止戈在邊上聽他們一唱一和,想到那副畫像上的人,面色微沉,出言勸誡道:“西蜣之人素來狡猾,眼下有求於我們自然是千般許諾,事後卻未嘗會履行約定。且兒臣聽聞薛無衣手下有一名猛將商闕用兵入神,十分悍勇。我們貿然出兵,將士長途跋涉又水土不服,未必有勝算。”
安慶帝近來越發固執,最聽不得有人反對他。蕭止戈一開口他臉色就變了,不悅道:“西蜣蠻荒小國,將領再悍勇能敵得過我大邺將士?”
說完擺擺手,不耐煩道:“你此次受累了,先回去歇著吧。西蜣之事,朝會上再議。”
蕭止戈起身行禮,微微眯起眼眸掃過二人,方才退了出去。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畫像上的人與安長卿幾乎一模一樣,若是知道了……蕭止戈眸色一冷,他決不可能叫安慶帝與西蜣合作。
***
舒聆停在宮中與安慶帝一番密談後,隔日便洗刷了冤屈,反而是那揭發的參軍,被下了大理寺邢獄嚴加審問。
而宮中被幽禁的舒貴妃母子也終於重獲自由。
安慶帝還惦記著西蜣秘寶,看著楚楚可憐的舒貴妃更覺憐惜,不僅恩準了她回舒家省親,還額外賞了不少東西以示安撫。
舒府。
舒貴妃看著躺在床上的兄長面色陰鬱:“大哥可知動手的人是誰?”
一旁的三皇子嗤笑道:“這還用問,不是二哥,那就隻有我那好大哥了。這是想挑著我們和二哥鬥呢。若是大舅舅當真在回京路上出了事,母親能咽下這口氣?”
舒貴妃一想便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舒聆停活著回來了,嫌疑最大的當真隻有蕭止戈,而他們母子隻怕也還被幽禁在宮中,便是要報仇,那也是衝著蕭止戈去的。
“太子真是好毒的心思。”舒貴妃咬牙冷笑一聲,接著又似想到什麼,嗤笑道:“既然他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舒聆停目光一閃:“你是說……那件事?”
舒貴妃點頭:“當年宮中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提起,違者立斬不赦。但這事也不隻我一個人知道……長公主這些年,不還死死記著麼?”
她輕笑一聲,撫了撫發髻,對舒聆停道:“既然是北戰王救了大哥一命,大哥理當登門致謝才是……”
舒聆停領會了她的意思,道:“娘娘放心,此事交給我。”
三皇子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神情疑惑。舒貴妃卻溫柔地給他整了整衣襟:“這事你別多問,叫你大舅舅去辦就是。若是蕭止戈知道了當年之事,必不會放過太子的,我們啊……隻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
安長卿自收到消息,便在府裡焦急等著了,尤其是聽傳信的護衛說路上還遇見了刺客,更是坐立不安。
直到過了午時,方才有門房來稟報,說王爺回來了。
安長卿急急忙忙到了門口,就碰上了牽著馬往裡走的蕭止戈。
路上遇刺,又趕路回來。蕭止戈一身風.塵,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也沒來得及刮幹淨,倒是多了幾分落拓不羈。
安長卿站在原地,蕭止戈將韁繩交給下人,大步朝著他走去,直至走到他面前,方才低下頭,拿滿是胡茬的下巴去蹭他:“我回來了。”
被他蹭得發痒,安長卿躲開他懷抱,嘴裡咕哝著“髒死了”,眼睛卻緊張地落在他身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同行的舒聆停都都重傷了,他生怕蕭止戈回來時也是被抬回來的。
“沒受傷。”蕭止戈看透他的擔憂,隨他回了院子裡,站定了張開胳膊給他檢查:“不信你自己摸摸。”
安長卿狐疑地四處拍了兩下,確實沒摸到繃帶之類的東西才放下心。剛要收回手,卻被蕭止戈按住了,他神色忽然曖.昧起來,聲音微啞:“喏喏不檢查檢查別的地方?”
“胡說八道什麼?!”安長卿用力抽回手,臉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我想你了。”蕭止戈卻不依不饒,又湊過去抱他,男人像隻笨拙的大狗熊,從後面將他整個人包裹在懷裡,嘴裡還在沒羞沒躁地提問:“我出去一趟,就想你想得緊。喏喏想不想我?”
安長卿神情微赧,雖然氣惱他一點不害臊,卻還是老實道:“……想了的。”
背後的大狗熊頓時滿意地笑起來,胸腔微微震動著,半裹挾著他往浴房的方向走:“先陪我去沐浴,等會兒再檢查喏喏有多想……”
……
在浴房裡折騰了好半晌,兩人方才換了幹淨的中衣出來。安長卿頭發湿漉漉地散在肩頭,眼尾飛紅未散,隻抿著唇不肯理蕭止戈了。
知道自己折騰的過分了些,蕭止戈咳嗽一聲。討好地拿了布巾給他擦頭發,又裝模作樣地搬出兩個孩子關心一番,哄著安長卿同他說話。
安長卿氣消得快,見他竟然都會搬兒子女兒出來救場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越來越不正經,以後書局送來的話本你不許再看。”
蕭止戈還能怎麼辦,自然隻能滿口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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