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姓傅,叫傅紅玲,出生於桐市赫赫有名的富商家庭,比許父小七歲。她和許父結婚的時候已經懷有六個月的身孕,而許父與許母離婚是在兩個月前,也就是說,這位傅家的千金小姐是破壞許思意家庭的第三者。
傅家人脈廣,背景雄厚,傅紅玲憑借著娘家在建築界的人脈,給許父公司介紹了許多工程,許父由此受到領導重視,節節高升,沒幾年就從一個小小的部門負責人當上了總公司副總。
傅紅玲性格強勢而刁蠻,對許父的事業雖然盡心盡力,卻非常討厭許思意,即便是當著許父的面也不會給許思意好臉色。
許父一方面心疼女兒,一方面又不敢得罪妻子,隻好瞞著傅紅玲給許思意塞錢買東西,作為補償。
許思意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隻是很淺地彎起了唇,“大家都說,父母和愛人是我們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但是愛人會改變心意,父母也會有自己的無可奈何,所以,每個人唯一能依靠的,其實就隻有自己而已。”
顧江站在離她幾米遠的位置,眸色沉沉深黑一片,盯著她,不吭聲。
許思意抬眸,看向一言不發的少年,笑笑:“有時候,友情遠比愛情更容易長久,朋友也比戀人更容易相伴到老,不是麼?”
整個空間有幾秒鍾的安靜。
半晌,顧江扯扯嘴角笑了,似不屑又似冷嘲,說:“不是。”
“……”許思意愣住。
“冒犯咱叔的地方,你包涵。”他漫不經心。
許思意被這句話弄得有點懵,不解道:“……什麼意思?”冒犯她爸爸什麼?
顧江面無表情:“這世上不是每個男人都和他一樣廢。”
許思意:“……”
窗外又起風了。
這次的風比之前那陣更大,呼呼的,樹枝綠葉都沙沙作響。
Advertisement
顧江垂眸,從褲兜裡慢條斯理摸出了個什麼小玩意兒,捏在手裡,臉色很淡,然後動身走到了那姑娘跟前。一伸手,把那小玩意兒塞進了她手裡。
許思意狐疑,低頭攤開手掌一看。
是一枚還沒拆糖紙的薄荷糖。
她怔住,正不明所以時,身前的少年忽然一彎腰,腦袋湊到了她臉頰旁邊,薄唇和她的臉蛋兒隻隔了不到兩公分。
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似笑非笑,眸黑得發亮。
淡淡的煙草味、淡淡的薄荷味、還有男生身上獨有的荷爾蒙氣息,一股腦兜頭蓋臉罩住她。許思意心跳驟急,兩頰才剛褪下去的紅雲又絲絲縷縷地爬了上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仰仰脖子,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由於太緊張,雪白細嫩的掌心裡出了汗,滑膩膩的,幾乎要攥不緊那顆糖。
然而許思意準備往後躲的念頭剛剛萌生,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時,一件令許思意始料不及的事發生了——少年長手一撈,直接託住她的臀往上一架,瞬間把人給凌空抱了起來。
“……”
腳尖離地高出好一段距離,許思意始料未及嚇一大跳,慌了神,兩隻小手下意識抱緊了顧江的脖子,雙腿也出於慣性環住了對方的腰。
就這樣,電光火石之間,她整個人呈樹袋熊狀掛在了顧江身上。
……天吶。
這個難度超高又蜜汁羞恥沒眼看的造型是真實存在的嗎?
由於太過於震驚加羞窘,許思意臉上起火,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懷裡的身子嬌小軟乎,香香的,輕飄飄,幾乎沒什麼重量。顧江兩隻手掌穩穩託住她,往上掂了掂,挑眉嗤道:“棉花兒糖做的麼。”
許思意整個人羞得快要炸開,面紅耳赤地急道:“你在做什麼?放開,放手,快點把放我下來……”
顧江把她抱懷裡,垂眸瞧著她,淡淡的,“要我撒手還把我摟那麼緊?”
許思意腦子迷迷糊糊的,聽完一愣,也沒多想就把兩隻抱住他脖子的手松開了。
“……”
顧江見狀驟然變了臉色,嘴裡低罵一聲,怕她摔,飛快拿一隻胳膊環住那把小腰把她抱更緊,一轉身,把她給抵牆上了,氣得扯唇笑出來,“叫你松手你就松,這麼聽話?那我讓你給我親一下你怎麼就倔著不肯?”
話題東拉西扯地繞了一大圈,結果莫名其妙又繞回了原點。
“你……放我下來。”許思意輕聲說。
顧江充耳不聞。
“……”男生在力量上的性別優勢原本就巨大,憑許思意這細胳膊細腿兒,想從顧江手上掙脫基本上毫無可能。她臉通紅,身子懸空沒有絲毫安全感,咬咬嘴唇,還是隻能試探性地捉住顧江肩膀上的T恤衣料。
“許思意。”
突的,顧江喊了聲她的名字。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此時此刻,這三個字從他嘴裡出來,竟透出種說不出的低柔。
她全身滾燙,懷疑自己已經連腳指頭都已經紅透了,悶悶的,聲若蚊蚋地擠出一個音:“嗯?”
他欺身貼近她的臉蛋兒,語氣隨意,聽著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調子:“這個世界是多面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僅僅是我們看到的樣子。”
“……”許思意怔住,視線抬高,對上那雙黑亮如星的眸。
近在咫尺的璀璨。
“我們對一件事物的百般解讀,或許構不成萬分之一的它,卻是百分之百的我們自己。”他輕描淡寫,“懂麼?”
我們對一件事物的百般解讀,或許構不成萬分之一的它,卻是百分之百的我們自己……
她用此時明顯不太靈光的大腦吃力地思考了會兒,動了動唇,不太確定地說:“因為,‘我們是什麼樣子,我們看世界就是什麼樣子’?”
他笑,“也不算太笨。”
許思意默了默,緩慢地點頭,“……懂了。”
“所以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能依靠的不是隻有你自己。”顧江盯著她,“來依靠我。從今往後,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
“……”許思意的眸光有剎那的跳動,沒有說話,拿糖的那隻手五指收得更緊。廠房裡太安靜的緣故,能聽見一陣糖紙被捏變形的輕微窸窣聲。
風吹葉動,光陰溫柔。
突的,顧江高挺的鼻尖湊近她淺粉色的唇瓣兒,嗅了嗅,聞到一陣甜甜的淡香。他唇角彎了彎,漫不經心地說:“剛給你的糖呢。”
糖……
許思意愣了下,下一秒鍾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糖是什麼,攤開左手,乖乖把那顆被她捏得皺巴巴的可憐薄荷糖遞到他眼皮底下,“這個嗎。”
顧江兩隻胳膊都抱著她,騰不出手來,隻“嗯”了聲,懶懶地輕微一抬下巴,“給你的,拆開。”
“……”許思意不解,有些茫然地看對面。
他挑眉,“吃了。”
“現在麼?”
“嗯。”
“……”好。她眨了眨眼,兩手並用把糖紙拆開,一枚淡藍色的圓形薄荷糖躺在裡頭。圓滾滾的一顆,幺指姆大小。
她把那顆糖放進了嘴裡。
霎時間,清冽的甜味在舌尖彌漫開。
陽光的陰影中,廢棄煙絲廠的老牆邊,少年凌空抱著姑娘摁在牆上。
他光潔爆滿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眼皮上抬,黑眸直勾勾地盯著那張羞成番茄似的小臉,說:“好吃嗎?”
許思意點了點頭,聲音細細的:“嗯。”
“喜不喜歡吃糖?”
“……嗯。”她又輕輕點頭。
“正好。”顧江無聲地勾了下唇角,聲音低得發啞,“我也喜歡。”
許思意的睫毛顫了顫,意識到什麼,驚詫交織著慌亂從眼底閃過。好像心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
毫無徵兆的,顧江低頭,咬住了那張粉粉柔軟的唇。懷裡的姑娘身子一顫,在她又羞又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眯了眯眼,舌頭霸道撬開那兩排糯玉米似的齒。
許思意渾身起火,腦子一懵,呼吸被瞬間吃了個幹淨。
薄荷糖被搶走了。
但少年食髓知味還不滿足,舌在她嘴裡宣誓主權一般,攻城奪地,風卷殘雲,不放過任何邊邊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
等顧江意猶未盡地親完,許思意已經像是隻剛蒸熟的蝦米,呆呆的,嘴唇水潤粉嘟,整張嘴都麻得失去了知覺。
“小41。”
他喊了聲,尋歡後的嗓音聽著性感得要命,閉眼,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唇瓣兒,“你可真會折磨我。”
第23章
中午的時候, 太陽比上午那會兒的更大。日頭當空,陽光直射, 秋天都被曬出了幾分夏天的調調來。
許思意腦子裡迷迷糊糊,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廢棄煙絲廠的了。
隻記得,那位殺馬特大佬騙她吃了一顆薄荷糖,然後又霸道地唇舌並用,把那顆薄荷糖從她嘴裡卷了出去。末了,還緊緊抱著她貼著她, 意猶未盡地直嗅她的唇。
萬萬沒想到, 一失足成千古恨, 幾十分鍾前沒有第一時間跳車逃跑的結果,是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親腫了。
舌根微疼, 唇瓣現在都還是麻麻的,不用照鏡子都能想象得出,她的嘴肯定已經成了《東成西就》裡梁朝偉的同款香腸唇。
……囧辣個囧。
此時,她低垂著頭咬著嘴唇走在林蔭小路上, 眼睛霧蒙蒙的,臉上起火,耳根子滾燙,整個人又羞又懵地都快要冒煙兒。
“餓了沒?”邊兒上一道嗓音冷不丁響起來。
許思意沒敢抬頭,隻是拿眼風悄悄往旁邊瞟了眼。
少年沒看她, 黑眸漫不經心地平視前方,右手食指轉玩兒重型機車的車鑰匙,臉色看上去很隨意, 也挺正常,跟剛才在廢廠裡強吻她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她又回憶起之前那個深吻,臉更熱了,連忙收回視線,搖搖頭。
顧江眼角掃見她臉蛋兒上嬌豔的紅暈,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唇,再開口時,嘴角的弧度已經平下去,語調散漫:“都瘦成什麼樣兒了,還不按時吃飯。”
“……”許思意嘴唇嗫嚅了下,想反駁自己沒有很瘦,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出聲。
顧江又問:“下午有課麼。”
“嗯。”她點頭。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