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思意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醫生爺爺悄悄豎起大拇指,衝她眨眨眼,k一下,小聲“小伙子真不錯。好眼光。”
當許思意舉著木乃伊同款小爪子跟著顧江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大雨傾盆,加上將近下午六點,正是下班晚高峰,整個桐市的交通擁堵到幾乎癱瘓。
雨簾細密,舉著傘的行人行色匆匆。
顧江坐在駕駛室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水泄不通的路況,忽然出聲“一會兒晚飯想吃什麼。”
許思意愣了一下,回答“都可以。”
“涮羊肉成麼?”
“嗯。”她乖乖地點點頭,頓了下,又說“啊對了,我今天出來找你,其實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來著。”
顧江轉眸盯著她。
姑娘雪白的臉頰上紅腫已消,五根手指印也幾乎已經看不見。她微微低頭,沒有受傷的左手拉開書包拉練,有點吃力地翻翻找找,須臾,找出一個紙袋子,遞過來,嘴角彎彎,大眼水潤明亮。
顧江伸手接過紙袋子,打開一看,眉頭頓時打起一個漂亮的結。
裡頭是好幾張照片的碎片,還有一管兒透明膠帶。
“媽媽的照片被傅阿姨剪壞了。”許思意晶亮的眸有一瞬的暗淡,緊接著說,“我一隻手沒辦法把照片都拼好,可以麻煩你幫我拼一下麼?”
車廂裡有幾秒鍾的安靜。
半晌,顧江淡淡地嗯了一聲,又看一眼她沾了點點血跡的淺色棉服,沒說話,一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了輔道,轉個彎,往桐市最大的購物中心駛去。
許思意看著窗外的街景,眨了眨眼,“為什麼走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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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江沒什麼語氣地說“我沒記錯的話,你明天好像要參加你堂姐的婚禮,這衣服髒了,扔了重買。”
“⊙ ⊙……”?
衣服髒了,不應該洗嗎?扔了重買是認真的嗎?
許思意茫然,“我明天的確要去參加婚禮,但是衣服髒了,我回家換一套就好了。”
顧江聞言,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嗤,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個破‘家’還打算回呢?”
許思意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靠在椅背上,開著車,眉眼間的神態和語氣都又恢復成一貫的漫不經心,懶洋洋道“從今兒開始,你和那個‘家’沒關系了。不許再回去。”
“但是……”許思意嗫嚅著還想說什麼,顧江卻一踩油門,徑直把車停在了一間女士服裝店門口。
她嬌小的身子在慣性作用下往前衝了衝,又被安全帶給擋回來。唧一聲,輕輕彈回椅子上。
心跳忽然加速。也不知道是被忽然剎車給嚇的,還是別的原因。
“許思意,你聽好。”他側過臉,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後傾身往她湊近了點兒,伸手捏住那軟軟的小下巴,說“你是我的人,你從頭發絲兒到腳指頭從裡到外從身到心都是我的。從今天開始,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許思意“……”
“至於你那個繼母。”顧江說著,眼皮耷下,屈起食指若有似無勾了下她的小臉蛋兒,卻不再有下文。
不知為什麼,許思意心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忐忑,問道“你想做什麼?”
半晌,他彎了彎唇,風輕雲淡地笑了,“不做什麼。”
晏城,某高檔酒內人頭攢動,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一張張年輕的面容上,臺上勁爆的搖滾樂震耳欲聾。
“喝呀顧泊之,你該不會就這幾瓶就不行了?這什麼破酒量!”一個年輕公子哥兒拎著酒瓶,指著京癱在沙發上的男人肆意嘲笑,前仰後合。
“滾滾滾。”顧泊之一邊擺手一邊嫌棄地皺眉,翹著二郎腿正要開一局手遊,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哎喲咱家殿下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微臣感激涕零啊……啊,對啊……差不多。嗯。咋了?喂喂喂……”
簡簡單單幾句話,不到兩分鍾就掛斷。
顧泊之狐疑地挑起一邊眉梢,右手摸下巴,沉思。
有個黃毛富二代抬手撞他肩膀,瞎侃“接個電話還失魂落魄的。看樣子打電話來的是稀客啊,怎麼,又是哪個大明星想傍你?”
顧泊之瞥那黃毛一眼,揚揚手機,“確實稀客。”
“誰?”
“顧江之。”
“你家大少爺?”黃毛富二代詫異“找你什麼事啊?”
“沒什麼,就是問咱們家這些年給桐市傅家的四海集團投資了哪些項目,注入資金大概有多少。”
黃毛噗嗤笑一聲,“你家少爺關心這些土鱉幹嘛?”
顧泊之無奈地聳肩,“顧江之要是能讓我看懂,他就不是顧江之了。”
翌日清晨,早十點整,桐市四海集團總部。
傅紅玲剛踩著高跟鞋踏進公司大門,戴著眼鏡的女秘書就快步迎了上來,神色不安,支支吾吾道“傅總……”
“這個月的財務報表還沒給我過目,告訴財務部那幫飯桶,如果下次再讓我催著要一次東西,就全部給我卷鋪蓋滾蛋。”傅紅玲打斷秘書,隨手把大衣脫下來扔給她,扭著細腰往副總裁辦公室走,“今天不想喝咖啡,給我泡一壺雪芽。”
秘書皺起眉,從後面快步追上去,一咬牙一橫心,語速飛快道“傅總,顧氏那邊早上打來了電話,說咱們今年融資的所有項目,他們要全部撤資。”
“……’
話音落地,傅紅玲腳下的步子驟然頓住,回過頭,不可思議地直接笑出來“這大清早的,你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說什麼鬼話。”
秘書低著頭繼續“……撤資的具體書面文件,他們說會在今天下午五點之前傳給我們。”
“全部撤資?”傅紅玲臉色大變,又驚又慌又怒,連音量都忘了控制,尖聲道“他們是最大投資方啊!他們撤了資我們手上的項目不就全都完了?開什麼玩笑?!”
嗓門兒尖銳,音量巨大,最後一個“笑”字出口的剎那,全公司的人都被震住了。紛紛停下手裡的工作望了過來,目光驚疑,不明所以。
又在各自直系領導的眼神威懾下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幹活。
傅紅玲似有察覺,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復下心中的慌亂,斥問秘書“到底是怎麼回事?無端端的,顧氏為什麼會撤資?他們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
秘書頓了下,說,“顧氏派了代表來,人這會兒就在您的辦公室。”
“代表?”傅紅玲臉色極難看,“是有話語權的人麼?”
秘書回答,“是顧氏的大少爺。”
傅紅玲霎時懵了。
“還有……”秘書說著,表情更難看了,欲言又止。
“別說了,我先去見見客人。”傅紅玲沒耐心了,擺擺手打斷秘書,轉過身,踩著高跟細大踏步走向了自己辦公室,定定神,調整表情擠出了一個優雅得體的微笑。
將門推開。
偌大的辦公室內裝潢奢華而明亮,傅紅玲一眼就看見坐在會客廳沙發上的身影。年輕的小女孩兒垂著頭,眉眼平靜,背脊筆直。
“許思意?!你怎麼會在我的公司我的辦公室?”傅紅玲臉上的笑霎時走形,錯愕蹙眉,“誰帶你進來的?”
許思意還沒來得及開口。
“我。”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嗓音低沉,幹淨好聽,先她一步響起。
傅紅玲怔愣,轉過頭,這才注意到屋裡還有一個人。坐在辦公桌的後方,隻一個挺拔高大的背影。
傅紅玲隱約反應過來,心裡霎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遲疑道,“你、你就是顧氏的……”
話音未落,那人椅子一轉面朝過來。耀眼陽光自百葉窗的褶皺縫隙裡垂落,灑在他身上。
他說“我是許思意的男朋友,顧江。”
第36章
聞言, 傅紅玲整張臉的臉色頓時微變,看眼顧江,又回頭看了眼安靜坐在沙發上的許思意, 最後又看向顧江,扯了扯唇, 擠出一個有些驚訝又有些難看的笑容, “顧少爺,你說……你是許思意的男朋友?”
顧江冷淡地勾了勾唇,“對。”
短暫的幾秒鍾震驚之後,傅紅玲眼底略過一絲驚疑, 但很快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那可太巧了, 思意是我的女兒。”停頓須臾, 柔聲試探道“對了,顧少爺, 聽劉秘書說顧氏要對我們今年的所有融資項目撤資,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信息傳遞上的誤會。”
顧江說“沒誤會。”
傅紅玲臉上的笑容有點崩,嘴角卻還是勾著, 態度極好“那請問撤資的具體原因是什麼?顧氏和四海集團已經是第三次合作了, 之前的那兩次都非常順利。”
“原因很簡單。”顧江道, “我女朋友她看不慣你。”
“……”
話音落地,傅紅玲臉上維持良久的笑容徹底僵了。她抿唇,唰的一下扭頭看向坐在會客廳沙發上的纖細身影。
許思意纏著紗布的右手放在腿上, 左手拿著咖啡杯,腮幫鼓鼓地呼了呼氣,喝一口,又把咖啡杯放回了桌上。濃密睫毛軟軟地垂著,整個人看上去就和她過去沒有絲毫區別,溫順無害,柔軟而乖巧。
傅紅玲眯了下眼睛收回目光,又重新看向顧江,努力擠出個笑“顧少爺,您這話我聽不太明白。”
顧江沒說話,隨手把一張銀行卡扔到了桌上。
傅紅玲被弄得一愣,不解“請問這是?”
“這些錢是給你的。”顧江翹著二郎腿,身子往椅背上慵懶一靠,語氣挺淡,“你養許思意從十歲到十八歲,八年裡的所有花銷,這張卡裡,隻多不會少。”
傅紅玲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蹙眉問“什麼意思?”
“意思是,”顧江撩眼皮,視線冷淡移到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輕輕挑了下眉,“從今天起,許思意是我的了,她跟你和你的丈夫不再有任何關系。”
見此情形,傅紅玲已經大概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了。
她拿眼角掃了眼沙發上的纖細身影,稍作思索,下一秒便轉身走了過去,彎下腰,嗓音輕柔道“思意,這是怎麼回事?顧少爺怎麼忽然說這種話?”換上副笑盈盈的表情,盯著許思意,目光冰冷,“你在家裡待得不開心麼?我對你不好麼?”
許思意抬眸。繼母臉上雖然在笑,眼神卻透出明顯的警告意味,一副“你最好給我小心說話”的姿態。
許思意平靜地和她對視幾秒鍾,認真答道“一點都不開心,你對我也一點都不好。”
傅紅玲沒料到這個一向軟綿綿的丫頭會這樣無視自己的警告,面色突的一變,沉聲,“你……你再給我說一遍?”
許思意一雙晶亮的眸子眨了眨,看著她,說“你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你,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從那個家裡離開麼?你應該高興才對。”
“許思意,你……”
“演夠了麼。”背後冷不丁一道嗓音想起來,低低沉沉,懶洋洋的。
傅紅玲被嚇了一跳,直起身子回過頭,顧江不知何時已經從辦公桌後面起身走了過來,兩手插褲兜,斜靠沙發椅背站著,站姿懶散隨意,漫不經心。
屋子裡有剎那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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