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她咬著牙,頂著風雪。
可是——
他是她的田螺灰狼先生啊。
就算知道很危險,她也不可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管。
她知道,按照書裡的劇情,或許大灰狼先生已經死了。
可既然她能改變劇情來到他身邊,他就也應該能活下來。
他一定要活下來。
黑暗裡仿佛潛藏著無數隻眼睛,盯著她這個滋味鮮美的人族。
阮秋秋硬著頭皮,強迫自己冷靜的追逐著地上的腳印,盡可能快速的踩著厚厚的積雪,慢慢往前追。
但在她走了十多分鍾的時候,不僅變成了狼崽的惡狼先生的腳印消失了,就連那頭“捕獵者”的腳印也越來越淡了。
在腳印消失的地方,隻留下了一灘血跡。
阮秋秋看著那攤鮮血,頭皮發麻,心急如焚,火把照不清太多的東西,她的聲線都在發抖。
“夫君——”
“你在哪?”
阮秋秋知道她這麼喊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但她更擔心那頭大灰狼就這麼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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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了幾聲,寒風灌進了她的嗓子裡,阮秋秋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跨過一道巨木,腳印又出現了,她鼻尖嗅到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比腐爛的變質食物難聞許多倍。
阮秋秋小心的轉過彎,險些跌下山坳。
她舉起火把,看清了一個體型巨大的怪物。
它渾身淹沒在漆黑的夜色裡,體長三到四米,頭顱和身體被分開,身體也被剖開,死狀悽慘。
根據她的零星記憶,阮秋秋立刻判斷出,這是一頭魔物。
她頭皮一陣發麻,卻顧不上害怕,小心的在那頭魔物周圍看了一圈,片刻後略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在這周圍看見有什麼大灰狼的斷肢或者屍體。
這笨狼,到底去哪裡了。
他總不能,真的把她拋棄了吧。
她想到他一頭狼,腿斷了也看不見了,滿身是傷,還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應該跑不遠。
他是那樣驕傲又愛逞強,可千萬別在這麼大的雪裡用人形的樣子了,一點都不保暖。
阮秋秋快急哭了,她一邊舉著火把,一手緊緊攥著那件黑色的獸皮衣,沿著巨木枝幹下方一點點尋找。
終於,跨過幾根巨木,她終於在一顆高大的松木下,看到了一個攏起來的人影。
阮秋秋睜大了眼睛,踩著積雪走到了松木樹根下,順著火光,看清了他的樣貌。
不是枯骨,不是別的人,那頭渾身快要被落滿了雪的妖,就是她的儲備糧先生。
第20章 大灰狼先生差點就要變成冰凍狼幹了
風雪模糊了面前的視線,阮秋秋抬起握著骨刀的手,擦了擦沾上了一些雪花的眼睛。
她往前走了兩步,彎下了腰。
火光漸近,明明暗暗的光線下,她看清了大灰狼先生的樣子——
他坐在松樹根下,靠著樹幹,渾身落滿了積雪。
她靠的近了些,帶著溫度的火光融化了他長睫上的冰晶,它們變成了一滴滴水珠,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滑。
幹淨的水珠一路掠過幾處他臉上被毒液腐蝕的傷口,順著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變成混雜著髒汙的血水落下。
大灰狼先生腦袋上一隻毛絨耳朵耷拉著,尖尖大約也被同樣的毒液腐蝕了,又禿又醜。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傻,在這樣漫天的大雪之中,卻還要維持著人形的樣子。
大灰狼先生被凍的紫紅的手掌裡緊緊攥著一根尖利的像利爪一樣的東西,阮秋秋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剛剛她看到的那頭魔物尾巴上最尖利的部分。
想到剛剛那隻猙獰可怕的魔物,阮秋秋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頭笨狼,大約是為了引開那頭魔物,才跑那麼遠的。
“……”阮秋秋張了張唇,想叫他一聲,但喉間哽咽,半個音節都沒辦法發出。
她覺得心口縮緊,耳邊嗡嗡的響成一片。
阮秋秋跪坐在雪地裡,放下了手裡的骨刀和黑色獸皮衣,緩緩抬手去試大灰狼先生的鼻息。
——她感覺有淺淺的、溫熱又微弱的呼吸,像春日裡帶著暖意的蒲公英種子,輕輕掃在她的手指上。
阮秋秋試了幾次,總擔心是自己的幻覺。
她頰邊滾燙,顧不上什麼雄狼寡女授受不親,右手把火把舉遠,用一種很狼狽的姿勢把頭貼在了大灰狼先生的胸口。
那兒傳來低低的心跳聲。
“砰”、“砰”、“砰”……
緩慢的跳動著,代表著他尚且鮮活的生命力。
阮秋秋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有些惱怒的拽住了大灰狼先生毛茸茸的大尾巴,狠狠摸了好幾下。
這頭笨狼,都快要變成冰凍狼幹了,還惦記著不能變成妖形,不能把戰利品弄丟。
確認了儲備糧先生還好好的活著,阮秋秋隻覺得心底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就放了下來。
她把火把換到左手上,有些慌亂的從雪地上撿起那件獸皮衣,想要給惡狼先生套上。
但那頭大灰狼身上落滿了雪,阮秋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獸皮衣給他套上。
套獸皮衣的時候,阮秋秋發現不隻是大灰狼先生的臉上,就連他的身上,也多出了許多黑色的斑點。
簡直就像在吞噬他的生命。
這個想法猛然滑過,讓阮秋秋心底一陣心悸。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感知著空氣裡的靈氣和水元素,指尖凝結出了含有治愈效果的水珠,輕捏著惡狼先生的下巴,喂他喝了進去。
約等了兩三秒,效果就明顯的出現了。
他脖子上那些黑點的蔓延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阮秋秋再接再厲,又將丹田裡下午修煉出的那些水系靈力轉化成了三滴水珠,喂狼喝了。
看著他身上那些黑點總算沒再繼續蔓延了,阮秋秋才松了一口氣。
她把骨刀揣進了獸皮衣上唯一一個口袋裡,然後半攙著那頭大灰狼,想把狼弄起來。
但他真的太重了,不是她一個吃不飽沒力氣的人能扶的動的。
阮秋秋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在一手舉著火把看路的情況下,把狼給弄起來。
她又要丟人的急哭了。
雖然這兒離他們住的山洞並不算特別遠,但也已經不是森林邊緣的範圍了,如果大灰狼先生身上的血腥味引來了什麼捕食者,就真的危險了。
“……快醒醒。”再又一次嘗試失敗之後,阮秋秋聲音沙啞的喊他,“大灰狼先生,快醒醒。”
她叫了他十幾遍,那頭狼才好像有了些反應。
他完好的那隻毛絨耳朵猛的豎起又蔫蔫的垂下,眼皮慢慢張開,沒有焦距的眼睛睜開又閉上,淡色的唇微動,好像說了些什麼。
阮秋秋見他還有反應,用力拽了一下狼尾巴,“夫君!別睡。”
尾巴大概是他比較敏感的地方,大灰狼先生耳朵又豎了起來,眼睛半睜著,這次倒是聲音清晰了,低沉沙啞又有委屈,“……痒。”
阮秋秋隻覺得手裡的毛絨尾巴呲溜一下縮了回去,那頭狼把尾巴收回去後還十分不耐煩的甩了兩下,甩了阮秋秋一臉雪。
阮秋秋:“……”
她還沒來得及生氣,那頭狼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鮮紅的血順著他唇角滴下,落滿了她剛給他做的衣服,滴到雪地裡。
他半睜著眼,莫名扯著唇角低低笑了兩聲,露出了尖尖的犬牙,聲音喑啞,飽含落寂,“……我真醜。”
阮秋秋:“…………”這狼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她心裡卻有些刺痛,大灰狼先生以前那麼英俊的一頭狼,現在變成這樣了,心裡上有些落差也是正常的。
阮秋秋柔和下聲音,一邊搭起他的胳膊,一邊真情實感的說,“你一點都不醜。”
她以為神志有些不太清楚的大灰狼先生性子也會變得好相處一些,聽到她的話或許會覺得寬慰一些,但那頭配合著她站起來的狼妖隻是冷冷的“呵”了一聲,嘲諷力度十足,仿佛從她那句“一點都不醜”裡看出了十足的欺騙和世態炎涼。
阮秋秋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
“我是說真的,你別不信。”阮秋秋攙著大灰狼先生,左手舉著快要熄滅的火把,一深一淺的在雪地裡行走,往他們的山洞一步一步邁去。
“一開始看到你確實覺得你怪嚇人的,不過後來就不覺得你難看了……”
也許是一路上的寒風呼嘯聲太像是各種潛藏的危險,又或許是大灰狼先生在說了那麼零星幾個字之後就再也沒出聲了。
阮秋秋覺得神經緊繃。
她說了很多很多話,就算腳趾踩到尖銳的石子、手臂酸痛不已,也不敢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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