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伸手夠到了藏在石床邊上的小獸皮袋,阮秋秋努力吸了兩口靈氣,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喝了兩口暖融融的熱水,彎下身穿好鞋,又飛快用大灰狼先生給她留的水完成了清潔,顧不上梳頭發,手腳酸軟的披著昨天小薄荷送來的那件白色獸皮,隨便梳理了一下頭發就往外走。
“主臥”獸皮簾子真的被改造過,被針腳很粗的和小野牛的皮毛縫在了一起,生生嵌在了巖壁上,擋住了大半寒風,遮光度也很好。
隻是……
阮秋秋目光落在獸皮簾同巖壁的交接處,上面還有一些幹涸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血跡。
心口又軟又疼,昨天,他的手會不會很疼?
她抿著唇,撩開了厚實的獸皮簾,往前走了兩步,順著蔓延進來的微光往外看,瞥見了一扇十分怪異的“門”。
阮秋秋有些驚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她真的沒看錯,原本什麼都沒有、雪花雨水寒風肆意往裡灌的山洞口,真的多了一扇並不完全嚴密的“門”。
阮秋秋這才注意到,從山洞口到“主臥”這一段距離,地上原本擺放著的那些木塊少了很多。
昨晚噼裡啪啦的噪音似乎有了源頭,阮秋秋裹緊了身上的獸皮,眉眼裡滿是溫柔。
雖然那頭狼一直冷著臉,平時也一直躺著,但卻總是會在最危險、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及時醒過來,就好像……
是獨屬於她的,田螺灰狼。
阮秋秋有些想笑,她望著“門”的方向,有些奇怪為什麼大灰狼先生隻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既然不是有危險的、也不是討厭的妖,為什麼不打聲招呼?
她扶著巖壁,慢慢朝山洞口走,很快就來到了淵訣身後,看清了門口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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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和山洞口差不多高的巨型……大雕?
阮秋秋有些呆滯,當她看清那頭紅翅膀的大雕一隻翅膀抱著鼓鼓囊囊的獸皮袋,另一隻大翅膀高高舉過毛茸茸的大腦袋,似乎在擋雨的時候,表情都有些扭曲。
來拜訪她和大灰狼先生的,難道是沙雕嗎?
妖識“看到”阮秋秋震驚的表情,冷清著眉眼,看著面前這隻從沙族部落來的大雕的淵訣先生心情十分的復雜。
而飛了好久,差點以為某狼先把阮秋秋吃了,然後慘死洞中,所以才讓他等了許久的大雕就更震驚了。
第47章 “……看不見。”
時間倒回大半天前。
從森林中央和兩頭熊憨憨分別後,大雕就一隻翅膀護著獸皮袋裡的東西,另一隻翅膀努力的在冰雨裡撲稜。
他飛了一會兒,比較走運的又看到了一塊凸起巖壁,於是就落下來躲了半夜的雨。
現在他已經是一隻成熟的沙族紅雕了,知道他不可能變成一條兇猛的大魚,淋雨並不會讓他的雕毛變得像魚皮一樣湿滑柔軟,隻會讓他很不舒服。
大雕田秀就在巖壁之下等到落下的冰雨變成了輕飄飄的雪花夾雨水,才繼續煽動翅膀朝森林邊緣飛行。
田秀從很遠的沙族部落趕來,連續飛行了四五天,到現在其實已經十分疲憊了。
因為距離很遠,五階以下的妖族沒辦法萬裡傳音,整片大陸也沒有特別的消息傳遞組織,從淵訣出事到他知道,已經過去了十多天。
剛剛又從獅子妖那兒聽到了那樣的消息,田秀其實已經有點兒死心——
他這一路過來,盡管專門挑選了安全的僻靜道路,但中途也大大小小遇到了不少部落。
在這麼多部落裡,大部分妖族和人族對淵訣的態度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怕他知曉的,曾經在淵訣是首領時期幫助過的許多小部落也是這樣。
樹倒猢狲散,狼倒眾妖踩。大家更關系的永遠都是自己,更何況淵訣在外妖眼裡,也算不上什麼好妖。
田秀已經在心裡做好了等會兒會看到阮秋秋血淋淋屍體的心理準備了。
但他作為一隻很有禮貌的沙族大雕,在發現山洞口有特別設計的“門”的時候,還是禮貌的用喙敲了敲。
他等了很久,就在他以為八成山洞裡的人和妖都死了的時候,淵訣開了“門”。
隻是……
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族,難道是獅子妖口中被殺了的人族?
大雕腦袋有些當機——
淵訣那頭根本不可能和雌妖哪怕幼崽待在三米範圍內的暴戾狼妖,為什麼會和一個人族靠的那麼近?
大雕淺褐色的大眼珠轉了轉,落在阮秋秋紅紅的耳朵和面頰上——
這他娘,為什麼這個人族身上都是淵訣的味道。
難道……他們……
不、不可能吧?
雕整個都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除了不斷被冷風吹的散亂的紅色毛毛還在動,整隻雕都不動了。
阮秋秋披著那件白色的羊毛獸皮,瞅著山洞口那隻紅色的……沙雕突然就不動了,有些擔心的往前走了兩步,“這隻……雕兄,你還好嗎?”
寒風從半開的門和大雕縫隙中鑽進來,吹在阮秋秋身上,瞬間讓她冷的手腳冰涼,打了個寒顫。
在臥室裡還感覺不到,原來外面居然還降溫了。
田螺灰狼先生妖識“看到”她慢慢收緊了身上裹著的獸皮,漆黑的眉毛不愉快的擰起了一個明顯的“川”,他左手握著木棍往前探了半步。
阮秋秋隻覺得眼前晃過一個影子,某狼土黃色獸皮衣上的毛毛被風吹的抖了抖,她的視線範圍內就沒了沙雕兄的身影。
淵訣抿了抿唇,黑色的長發被吹進來的雨水微微打湿,聲音依舊很冷,卻夾在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田秀,你來做什麼?”
原來雕兄叫天秀嗎?
阮秋秋有一點點想笑,但她覺得在外面淋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的大雕有點可憐,便忍住了。
那邊大雕聽到淵訣的聲音,才像是回過了神,巨大的喙上下開合,發出了阮秋秋聽不懂的聲音。
“哇——咕哇——(前輩,家裡的伴侶聽說你娶妻了,叫我來送點東西過來。)”
田秀斟酌著語言,用妖族的語言說著。
雖然這次算是為了報恩,讓自己心底不留有愧疚和遺憾,好日後在修行一道上更進一步。但家裡的伴侶讓他帶上一些慶祝成親的東西也不是假話,田秀覺得,這種說法也許更能讓面前這頭狼接受。
他猜的沒錯,原本表情十分冷酷的某狼再聽到大雕帶來的東西和慶祝他成親有關後,漆黑的眼角眉梢都帶上一絲難得的溫柔,“是麼?謝謝。”
雖然聽不到大雕說了什麼,但顯然他的話並不讓大灰狼先生討厭。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也許他和這隻雕是朋友?
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上門,沙雕真是一隻好妖。
阮秋秋彎了彎唇,本想讓雕兄進到“主臥”裡面來,躲躲雨暖和一下。
但她想到某狼身上的魔氣,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好不容易有妖來拜訪,總不能不招待。
“讓客……妖在洞口躲躲雨吧,我去給你們倒些熱水。”阮秋秋斟酌著語氣,對淵訣說。
淵訣捏著木棍的手掌頓了頓,淡色的唇抿著,表情有些古怪。
不過阮秋秋沒準備等他回答,轉過身想回“主臥”倒水。
她剛轉過身,就聽到淵訣淡淡的說,“家裡沒有給他喝水的碗。”
阮秋秋“……”家裡就兩個木碗,一個她的,一個大灰狼先生的。後者的還是後來做的,一開始他們就一個木碗。
是在擔心大雕會介意用他們的碗麼?沒想到大灰狼先生還是一頭會為別妖考慮的妖。
阮秋秋笑了下,“沒關系,我之前有做了新的小木杯,用那個吧。”
某狼的臉色卻愈發精彩——
可是她做的小木杯,他都悄悄用過了,隻是她不知道。
其實他這頭佔有欲可怕的偏執狼,根本就不想讓別的雄妖喝到小夫人親手倒的水。
淵訣沒有焦距的眸子閃過一抹晦暗之色,他垂下長睫,將那些可怕的念頭全都遮擋起來,抬起寬大的右手,忍著筋脈碎裂的疼痛,對著堆放在山洞走廊裡的木材捏了捏,很快弄出了一個帶蓋子的木桶。
淵訣冷淡的捏著木桶,轉過身,唇角仿佛噙著寒冰,“我來。”
阮秋秋“……?”怎麼突然很不高興了?
但既然淵訣先生都這麼說了,阮秋秋就沒有非要自己去,“好。”
“咕哇——(操。)”山洞口看清了一切的沙族大雕兄沒忍住,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
“所以,田秀兄是從沙族部落過來的嗎?”阮秋秋看著躲進了山洞裡,變成了人形、還幻化出了全套衣服的大雕,心底疑惑——
為什麼他可以把一身雕毛幻化成全部的衣服,而大灰狼先生每次在她面前從妖變人都要果著。是大雕天賦異稟還是某狼實際上是在耍流氓?
“是、是啊。”田秀手裡拿著一個裝滿了熱水的木桶,滿頭冷汗的站在角落裡,根本不敢多和阮秋秋說話。
這個人族大概還沒意識到她嫁的是一頭多麼兇殘的狼,她沒發現她每和他多說一句話,她邊上站著的那頭狼的表情就可怕一分嗎?
“從沙族部落過來很遠吧,謝謝你給我們帶東西來。”阮秋秋看著地上被他護的很好,並沒有淋湿很多的獸皮包裹,靈氣探尋到了屬於藥草的味道,聲音也柔和了下來。
其實她知道大灰狼先生名聲很差,不被大家喜歡。盡管實際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知道他並不是很壞的妖,但卻無力改變別妖的看法。
從淵訣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除了她,除了小魚一家,沙雕兄是第一個上門拜訪的妖。
現在是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在這個時候還抱有善意的妖,都是心底善良的小可愛。
這麼想著,阮秋秋望向沙雕的目光又“慈愛”了一些。
但她身邊的某狼已經快要進化成檸檬狼了,整頭狼身上都散發著危險和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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