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哥……”卿如意看見莫爺爺似乎要往後退,再也控制不住心底後悔復雜和失而復得的喜悅。
她倉促的往前跑,她一個五階的強者,卻有些可笑的被如同她手腳一般的柳枝絆倒,狼狽的摔倒在地。
雨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卿如意卻毫不在意。
也許是開了口,第一聲喊了出口,卿如意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一聲一聲的喊他,“莫哥哥。”
“……是你嗎?”
卿如意眼角的淚不斷往下滑,顫抖的聲音裡堆滿了喜悅,“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太好了……”
她剛從地上爬起來,勉強收回了柳枝,抖著手,想朝莫爺爺這邊跑。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你是在叫我麼?”
莫爺爺依舊笑眯眯的,往前兩步擋在了阮秋秋和莫魚面前,聲音滄桑沙啞,“可是小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
“我啊。”
“我很老啦。”
莫爺爺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阮秋秋注意到他握著石斧的手掌用力到發白。
莫不歸表情依舊是十分慈愛的,他笑著,聲音有些艱澀,“我是一個老家伙,不是你要找到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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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意愣怔了片刻,卻是不管他說什麼,都好脾氣的接受。
她見他似乎不願她過去,便就那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一點都不像剛剛氣勢洶洶朝阮秋秋攻擊而去的五階魔物。
卿如意小心翼翼的說,“不歸哥哥,你生氣了?”
“對不起,都是我,當年都是我不好。”卿如意慌亂的解釋著,“當時我失去了理智,醒來後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他們都說你不在了……我們的緣燈也滅了,所以我才……”才會以為你離開我了。
“小姑娘,你說笑了,我說了,我不是你的莫哥哥。”莫爺爺轉過身,拳頭有些發抖。
對上阮秋秋的視線,莫爺爺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秋秋,你先帶著小魚跑,爺爺很快就追上來。”
阮秋秋“……”別說現在他們面前還站著一個狀態奇怪的魔物,就算真的沒有什麼危險,她也不可能先帶著小魚跑啊。
而且她總覺得莫爺爺是在逃避。
雖然阮秋秋和莫爺爺接觸不多,但他們每一次接觸,阮秋秋都能得到不少有效的信息——
‘叫他的名字就會有魔物出現’、‘魔氣也可以是甜蜜的’,加上今天莫爺爺突然變年輕了的樣貌和那隻魔物的話,阮秋秋基本上肯定了一點
莫爺爺和面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高階魔物不僅認識,甚至,曾經還彼此深愛過。
“莫不歸!”
再次從她的莫哥哥口中聽到“爺爺”二字,卿如意再也忍耐不住,似乎恍然之間才注意到他話裡的意思,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猛地回過神,注意到她的莫哥哥現在的身份是爺爺。
卿如意聲音裡滿是怒意不甘和委屈,難過的快要站不穩了,“……你娶妻了?”
“……孫子都有了?”
卿如意聲音發顫,心碎至極,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才二十三年……”
而一側的莫爺爺垂下眼,銀黑色的短發遮住了他滿是皺紋的眼尾,他還是那樣,盡管聲音是旁人都聽的出的悲傷,卻還是在扯,“你認錯人了,我老啦,也不叫莫不歸。”
卿如意深吸一口氣,眼睛通紅,“那你叫什麼?”
“……”莫不歸輕輕嘆了口氣,“莫龜。”
歸,是烏龜的龜。
“莫哥哥,你是在說笑話嗎?可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卿如意心口抽痛,卻還是努力保持著笑容,她彎著眉眼,似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問,“……你妻子呢?”
阮秋秋“…………”現場的氣氛越發詭異起來,眼看著莫爺爺似乎就打算這麼承認,阮秋秋都快急死了。她想替莫爺爺解釋,又擔心自己多嘴反而影響他們。
好在現場還有一個比她更按捺不住性子的小魚。
“爺爺,你怎麼不誠實。”莫魚扯著莫爺爺的袖子,第一次有些生氣,字正腔圓的說,“你現在根本就沒有妻子。”
“你不是說,哥哥是你撿的,我們是哥哥撿的嗎?爺爺你不是說,做人一定要誠實嗎?你還說你忘不了一個叫如意的奶奶。”
莫不歸“……”
小魚用力拿穩手裡的骨棒,擋在爺爺和阮秋秋面前,對卿如意大聲說,“這位魔物,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叫我爺爺哥哥,你剛剛還想打人,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阮秋秋“……”雖然她很感動小魚說的話,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挑釁的時候啊!
卿如意也愣住了,但很快就像是被他逗笑了,眼底閃著淚花,好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明明有強大的實力,卻被喜悅和興奮衝昏了頭腦。
她笑著彎了彎眼睛,對著又開始警惕起來阮秋秋翹起了唇角,身後柳枝騰起,這一次,卻不帶任何的殺意。
“你是阮秋秋吧,剛剛對不起了。”柳條以比之前還要迅猛的速度、在阮秋秋還沒來得及抵擋之前就伸展到了她受傷的面頰旁,這一次,卻沒攜帶任何魔氣,像飄蕩的柳絮般溫柔。
阮秋秋隻覺得面頰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麻痒感,等柳條收回去的時候,她臉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
阮秋秋看著柳條離開了她的面頰,另外一根則緊緊的纏在了莫爺爺手上,眷戀的輕輕蹭著他的掌心,半點不曾在意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似乎忘了曾經她最愛少年的他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掌。
卿如意朝眾人笑了笑,滿眼愛意的說,“介紹一下,我叫卿如意,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奶奶了。”
她說完,不顧莫不歸驚愕的目光,也絲毫不在意自己驚呆了聽到動靜後拿起骨刀和石刀趕出來救場幫忙的莫貓和莫薄荷。
她隻是收回了柳枝,眼底閃著魔物興奮的紅光,看起來很駭人,“莫哥哥,你等我。你們都等我,奶奶我去捕獵,你們都太瘦了!”
卿如意說完,便迅速朝森林跑去,速度比先前還要快,如同一道疾風,很快消失不見。
阮秋秋“……”
她站在原地,看著逐漸控制不住情緒的莫爺爺對上三雙充滿了求知欲的大眼睛,一時之間感到十分混亂。
於是她決定加入小薄荷他們,三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變成了四雙,一眨不眨的盯著莫不歸。
莫不歸“…………”
莫爺爺眼睛很紅,滿是皺紋的手貼在身側,半天說不出話,隻是低著頭,苦笑了一聲,“……我。”
他撐了二十三年,等了二十三年,找了二十三年,本來已經放棄了希望,可命運弄人,卻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再次見到了她。
但是他,已經活不久了。
他已經看見了人生的盡頭,可她卻依舊年輕貌美,沒了獠牙,再也不需要他這一身衰老的血肉。
——察覺到莫爺爺情緒的異常低落,阮秋秋嘆了口氣,隱隱察覺到事情的復雜,她沒再用想知道真相的目光繼續逼迫這樣一個有秘密的人,把破損了一些的背包拿到了前面。
“小魚,小薄荷,過來。”阮秋秋喊了兩個年紀小些的孩子,對上邊上半貓妖少年的視線,朝他笑了下,“我是阮秋秋,你是小魚他們的哥哥嗎?”
莫貓點了點頭,十五歲的少年看起來不過隻十二三歲大,很乖巧的叫了她一聲,“秋秋姐。”
阮秋秋彎了彎唇,把背包裡最重的鮮牛肉塞到了莫貓懷裡,接著又拿了煮好的鹽和裝著治愈效果水珠的小木杯,分別塞到了小魚和小薄荷手裡。
幸虧她沒和卿如意打多久,背包裡的東西灑了一些,但好在都沒壞。
“秋秋姐,你怎麼又給我們東西。”這次是小魚有些不樂意了,“上次你給我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阮秋秋摸了摸他的腦袋,直接轉移話題道,“快別說這個了,莫爺爺好像不舒服,外面還下這麼冷的雪,你們快扶他回山洞休息,我的傷沒事……”
她本來想說他會留在這兒陪他們幾個孩子,但想到家裡被她叮囑了要好好看家的大灰狼先生,心底不知道為什麼有一些隱約的不安。再望向摸魚他們的時候,眼底隱隱有些歉意。
從剛剛卿如意和莫爺爺的交流來看,莫魚他們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
“我出來很久了,要快些回山洞,明天再來看你們。”阮秋秋快速說完,沒給他們挽留的機會,連忙背上了背包,轉過了身。
“秋秋姐!”小薄荷還想叫住她,但被莫貓攔住了。
阮秋秋回頭朝他們揮了揮手,捂著新結痂的面頰,快速朝山洞跑。
雨傾斜著打在她臉上,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阮秋秋越想越覺得不對——
卿如意明明是高階魔物,表現出來的卻是妖的形態。而且她五階的實力隻比沒受傷之前的惡狼先生弱一點點,突然出現在炎狼部落,還上來就襲擊她。
不僅如此,卿如意還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叫阮秋秋。
難道卿如意的目標是她和大灰狼先生嗎?她是淵訣以前的仇敵?
阮秋秋想不明白,卻愈發不安起來。
其實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卿如意正好和莫爺爺有情,而她又陰差陽錯的決定送東西給莫爺爺他們,會不會卿如意就會直接殺上山洞。
如果卿如意真的是來殺他們的,就算現在由於莫爺爺的原因她對自己的殺意退去,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對田螺灰狼先生動手。
她想到卿如意剛剛讓她在原地等著,她要去捕獵,該不會,是打算趁機對淵訣動手?
阮秋秋她很想反駁甚至唾棄自己這個陰暗的想法。可在莫爺爺出現之前,卿如意剛開始濃鬱的殺意也不是錯覺。
而且萬一,來殺他們的魔物不止卿如意一個呢?
心口猛地縮緊,傳來陣陣心悸,阮秋秋一口氣跑回了山洞附近。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魔物來過的跡象。
心髒砰砰慌亂的跳個不停,空氣裡沒有任何血腥味。
阮秋秋抖著手推開門,隻聽到“主臥”裡傳來一陣木碗跌落的聲音,她心裡一驚,連忙走了進去,擔心到指節叫出了那頭狼的名字,“……淵訣?”
在小夫人離開後不久恰好醒來,偷偷穿上夫人給做的大紅色婚服悄悄在婚床上寫日記的某狼完全沒想到她會那麼快回來。
慌亂的想換衣服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碰倒了自己的那隻木碗,還更加“不小心”的用靈力捏碎了。
這樣,他們就隻有一個(?)木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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