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腐竹金黃厚實,一大片吸飽了湯汁,脆感稍褪,但又不會太軟,入口一咬,鮮甜酸爽的湯汁在口中綻放,豆味濃厚,醇香味十足,嚼著有油脂的香氣。
聞湛對這種味道感到很驚喜,少見地抬眉,他用牙齒把腐竹磨得很碎,最後不舍地咽下,吃完垂頭,有點失落。
陸雲初看在眼裡,又默默給他涮了兩片:“最後一口了啊。”
聞湛立馬恢復一臉溫和笑意,聽話點頭。
當局者迷,柳知許看在眼裡,忍不住彎起眼眸,眼神在他們之間打轉。
聞珏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眼,這群人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啊!
一睜眼,正巧看到柳知許在對聞湛笑,心裡一緊。難道她對……不,不會的,他早不是曾經那個恣意耀眼的少年,而她一定會是他的女人!隻能是他的女人!
聞珏咬牙,神情變化莫測。
而全桌除了他一個人在兢兢業業地走劇情抓人設,其他三人吃吃喝喝,心情大好,賓主……賓賓盡歡,吃完後就準備走了。
“要過年了,不知柳姑娘可會歸家,過年時節最忌冷清,若你不介意,可以來我院子裡吃上一頓。”陸雲初熱情相邀,“我總覺得不夠熱鬧。”
柳知許有些感動:“我確實是不會歸家,我……陸夫人,多謝。”
她們和和氣氣地走了,留下聞珏半晌反應不過來。
他看著這一桌空碗,氣得七竅生煙,把桌子一掀,霸道十足地發泄怒火:“她們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他想到陸雲初的相邀,疑神疑鬼,“陸瘋婆子到底有何居心?”
他倒是霸氣了,丫鬟們欲哭無淚,這湯灑的滿地都是,味道可怎麼才能清洗幹淨啊……主子,你沒想過接下來的時日要在亭中作畫的事嗎?
第22章 豬肉白菜餃子,醬肘子
陸雲初捧著一大碗漿糊,將最後一條春聯糊上。她腳踩矮凳,踮起腳尖,伸手將春聯一角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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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中,有人扶住了她。
聞湛無奈地蹙著眉,站在地上,伸手,輕而易舉地將春聯抹平。
陸雲初從板凳上跳下來,扯住他的袖口:“都叫你不要動手了。新年新氣象,這幾天盡量不要動作,免得扯了傷口,接下來一年傷口都不會好的。”
聞湛雖然知道新年的概念,但對所謂的“年”隻有模模糊糊的認知。他不懂陸雲初這種突然的幹勁來源於何處,也不懂她為什麼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講究,隻能認真記下要點,遵照她的想法行事。
到了年關,寒風獵獵,天氣陰沉,總覺得要下雪的樣子。這個時候把家裡裝扮得紅紅火火,似乎能抵抗住一陣接一陣的寒風。
陸雲初掃了一眼紅彤彤的院子,滿意地點點頭。
“如果能掛上玉米棒子,多點人在院子裡烤火就更好了。”更像電視劇七八十年代的農村大院,看著就喜氣洋洋。
聞湛不懂什麼叫玉米,眼神流露出迷惑,但陸雲初這幾天過年氣氛上頭,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的,他不敢問,隻好一臉嚴肅地表示贊同。
不管什麼,贊同就是了。
果然,陸雲初大受鼓舞,立刻跑去讓人尋來大火盆放在院子中央。
柴火噼裡啪啦地響,火苗拽著火星搖曳,四周一下暖和了不少。
陸雲初感嘆道:“若是再來一場雪就好了。”話說完後又嘆了口氣,前兩世自己摔斷腿都發生在年後的第一場雪,兩世的時間都不一樣,也不知道這一世是什麼時候來。
正思考著,有丫鬟靠近,行禮稟告道:“小姐,柳姑娘來訪。”
丫鬟們一直遵循除非吩咐否則不踏入院門的設定,但女主一來,這些設定通通都得讓路。
陸雲初臉上露出幾分期盼熱鬧的興奮,讓聞湛先去廚房,自己提著裙子跑到院門,一眼就見到了院門處的女主。
膚白似雪,鬢發如雲,裹著鬥篷,貴氣逼人,似不染凡塵的瑤臺月下仙。
柳知許見她過來,有些驚訝,朝她笑道:“怎麼親自來迎呢。”
這就誤會了不是,陸雲初隻是怕狗劇情又從中作梗,不讓客人進院而已。但她當然不會解釋,對柳知許道:“當然是因為你來了我高興呀,否則這院子裡沒人來往,多冷清啊。”
柳知許看她的眼裡染上幾分暖意,同她攜手進院。每逢佳節倍思親,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與陸雲初倒是有幾分同病相憐,一個遠嫁他鄉,一個擅自離家不敢回去,大過年的,也隻能冷冷清清——
一大片喜慶的紅驀地闖入眼睑,柳知許僵住腳步。
聞府風格典雅,每一處設計皆有講究。柳知許看著跟狗皮膏藥似的窗花,再看看光禿禿樹枝上掛著的一串串紅燈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陸夫人,這是你家鄉過年的習俗嗎?”不應該啊,陸雲初出身高門,不至於這般接地氣兒吧。
陸雲初點點頭,笑嘻嘻地問:“裝扮得可還行?”
柳知許僵硬地笑著:“很好。”
她這一身仙氣的打扮往院裡一站,立刻被瘋狂染上人間煙火,想高貴也高貴不起來了。
這對她來說倒是頭一回,她臉上的女主表情繃不住了,將手裡的禮品遞給陸雲初。
陸雲初也不推辭,熱情邀請她進屋烤火暖手。
高門大院,男主人還在,她怎麼可能進去。柳知許婉拒:“隻是過來和你聊會兒天,就不闲坐了。”
陸雲初不懂:“大過年的,有什麼要緊事忙嗎,沒有的話就多呆會兒唄。”過年這個時節實在是太過接地氣,正經作者一般都不會在愛情小說裡寫個過年的節點。想象一下,男女主在鞭炮齊鳴的背景下接吻,該有多煞風景。所以女主這幾天是沒什麼戲份要走的。
柳知許自稱是小門小戶家閨女過來尋親投奔的,若再堅持,恐怕會露餡。在鄉下,過年大家都是四處亂竄的,哪有那麼多避諱。
她猶豫一番,還是留下了。
陸雲初見她答應,頓時笑出一口白牙:“太好了,正愁沒人幫忙包餃子呢。”
柳知許一愣,包、包餃子?
她跟著陸雲初往廚房走去。廚房寬闊亮堂,牆邊圍滿了各色各樣的小壇子,幾個土灶染著熊熊柴火,噼裡啪啦作響,灶上堆著竹籠,不知道是在蒸煮什麼,熱氣騰騰的,溫暖的白霧裹著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一踏入裡面,心中頓時熨帖不少。
下一刻,她就看見了長桌旁的聞湛,袖口束著,身前掛著一塊缺斤少兩的布匹,脖子上兩根帶子和腰後兩根帶子系著,奇奇怪怪的。
長桌上堆著餃子皮,案板上面團與面粉胡亂地擺放著,想必是做飯的人做到一半累了,歇了一會兒。
聞湛對她的到來沒什麼反應,當然,不僅是她,他對誰到來都沒什麼反應,眼裡隻有陸雲初。
陸雲初見他又把圍裙掛上了,憋笑道:“好好好,我馬上繼續包餃子,不偷懶。”
她覺得大過年的,包一小盆餃子實在是心酸,但又使喚不動丫鬟,所以自己拉著聞湛一起幹這個大工程。可是聞湛受傷了,她不想讓他多動,於是整個工作量都壓到了她肩上。
餃子皮若是幹湿適宜,其實是不需要蘸水的,但陸雲初不太放心,還是讓聞湛幫忙在餃子皮上用筷子蘸水畫圈。
聞湛似乎對這事兒很感興趣,恨不得不等陸雲初,自己先把桌上所有的餃子皮蘸好水。
陸雲初同柳知許淨手回來,兩人開始包餃子。
柳知許心靈手巧,陸雲初教了一遍她就很快上手了。
做餃子的餡兒肥瘦相當,用刀剁出來的餡兒口感比機器絞的好多了,在剁肉的過程中,血水會被慢慢剁出去,肉餡嫩而緊實,吃起來極鮮。
豬肉白菜餡餃子是最大眾的口味,也是年味兒最濃的口味。白菜不能太新鮮,水分會把肉餡弄散,餡兒裡兜水,口感極差,所以陸雲初把地窖裡囤的過冬的白菜拿了出來。白菜放置以後水分稍減,用來拌餡最為合適。
她手法利落,白胖胖圓滾滾的餃子一個接一個包好,往大板上一放,整整齊齊的,看著就舒心。
一般這個時候聞湛會用筷子捅幾下圓鼓鼓的餃子肚,讓餃子站得更整齊,朝向得一模一樣——可能是強迫症,也可能是闲得慌。
餃子還沒包完,又有丫鬟過來稟告,說是聞珏來了。
聞珏可不像柳知許那樣客氣,直接闖了進來。
下人來報說柳知許到了陸雲初院子久久沒出來,他有點擔心,氣勢洶洶地就找了過來。
結果掛著一張黑臉找到她們時,三人正圍著長桌,氣氛平和地包著餃子。
這就有點尷尬了。
陸雲初挑眉:“你怎麼來了?”劇情可沒這段。
聞珏本來正想說什麼緩解尷尬氣氛,一聽他這麼說,頓時就不爽了,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兒:“我是聞府的主人,有哪裡是我不能去的?”
陸雲初:“女茅房?”
聞珏:……
“你這個女人!”
陸雲初把手裡的餃子放下,嫌棄道:“嘖,大過年的,幹什麼火氣這麼大,好好說話不成?”
她太知道怎麼氣人了,聞珏咬牙道:“是你先沒好好說話,我才——”他把後半段話生生咽下,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不和陸雲初計較,維持自己冷峻霸道的形象。
柳知許不得不出來說話緩和局面:“看來都是誤會,大過年的,一家子就別拌口角了。”
這話沒什麼道理,可是按上“大過年的”四個字,突然就有道理了。
聞珏收斂火氣,陸雲初撇撇嘴角,兩人決定不再鬥嘴了。
聞珏無視陸雲初的白眼,走到柳知許身邊:“你來這兒做甚?”
柳知許微笑著,小聲回應:“陸夫人相邀,我一人在院中又實在是孤單,所以就厚著臉皮過來了,本來隻想聊會兒天就走,誰知陸夫人盛情難卻……”
聞珏不高興了,他道:“什麼盛情難卻,我看是訛你當丫鬟來的,你怎麼能親自做飯?”
陸雲初受不了他這“高貴”樣兒了,插話道:“你煩不煩,非得壞人心情?愛留留,不愛留就走。”
聞珏嘴角抽了抽,厚著臉皮挨著柳知許坐下:“我留。”他很怕陸雲初再給柳知許上眼藥,二人最近進展緩慢,總感覺不太對勁兒。
陸雲初難得和他計較:“你去洗手,洗完手過來包餃子。”
聞珏愕然:“我?”
“不然呢,這桌上四人還有誰沒洗手?”
既然之前的都忍了,再忍幾下也沒事。聞珏勸慰自己一番,老實地去洗手了。
洗完手回來,沒人理他,他覺得很尷尬,隻能自己學著他們的動作跟著包餃子皮。
陸雲初往男女主身上掃了一眼,有種莫名的快感。管你們是孤冷睿智的女主還是霸氣無雙的男主,來了我這兒,都給我墜入凡塵老老實實包餃子吧。
聞珏包了個四處露餡的餃子,試圖往大木板上放,被聞湛一筷子堵住。
他不能說話,但動作意思很明顯。
筷子指指別人可愛白胖的餃子,再指指聞珏那四不像的面團,無聲的嘲諷最為致命。
聞珏臉皮頓時就紅了,他咬牙切齒地把餃子收回來,放到自己面前的空碗裡,挪到聞湛那條凳子上,悄聲嘀咕:“你最近是怎麼了?”
聞珏對於聞湛感覺是很復雜,他對聞湛的心情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每當看到他那副向死而生、對人世毫無眷戀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將他罵醒。但他不敢,他需死尊父親的遺志,竭盡忠誠。
聞湛側頭,神情一如往昔地平靜,隻是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他看了看陸雲初,勾起嘴角,對聞珏笑了一下,這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聞珏心裡一揪,忽然有些鼻酸。他已經記不得多久沒看過聞湛的笑容了,有十年了嗎?記憶裡那個恣意耀眼的少年形象早已模糊不清了,恍惚中,他又想起了二人鮮衣怒馬的幼年時光。
他將眼裡的酸澀眨去,順手將新包的餃子放到大木板上。
還未放穩,聞湛就果斷給他戳走了,神情又恢復那副疏離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剛對他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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