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湛權衡一番,同意了。
陸雲初用團子手點點鬥篷,讓他戴上。
聞湛沒有拒絕,拿起鬥篷,披上,轉身就走。
看著他往外走,本來安逸打盹的小山貓一個激靈,飛快地竄到他身後跟著。
陸雲初稀奇地瞪眼。
更稀奇的事還在後面。
聞湛回頭,彎腰點點小山貓的頭,小山貓就蹲下了,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進大雪裡。
不知為何,陸雲初總感覺山貓的眼神帶著怨念。
她起身,把廟門鎖上。
山貓圍著她腿轉了一圈,嗅了嗅,滿意地喵了一聲,回到火堆旁睡了。
陸雲初摸不著頭腦,眼神落到衣裳上,難道是因為自己染上了聞湛的味道嗎?
等等,還是不對啊,這一貓一人是怎麼迅速打成一片的?那可是猞猁,什麼時候變成乖巧的家貓了。
她腦子宕機一瞬,得出了奇奇怪怪的結論:或許這就是貓科動物的情誼吧。
聞湛走了很久,陸雲初沒法知道精確的時間,但他最起碼走了一個多時辰都還沒回來。
“咚咚。”有人敲廟門。
陸雲初往廟門走去,從木頭縫隙看到了黑鬥篷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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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問:“誰?”
聞湛是個啞巴,沒法回答她。
陸雲初假裝瑟瑟發抖,又問了一句:“誰啊?”
聞湛站在廟外,蹙起眉頭,隻恨自己沒法開口說話。
陸雲初憋著笑,突然看見廟門之間的那道縫伸進來了白手帕的一角。
手帕上下晃了晃,像投降的旗幟,也像是突然生出來的白色小花。
莫名的可愛,陸雲初笑出聲,把廟門的插銷推開。
聞湛冒著風雪推門而入,又迅速合上。
他一隻手拿了個包袱,一隻手提了隻剝皮清理過的兔子。
“你去找聞珏了?”
他點頭,想說點什麼,但忍住了,先把包袱放下。
拆開包袱,裡面有兩個水囊、碗、衣物、餅子、還有陶罐。
拿的可真不少,陸雲初蹲下,問:“他們還在那個廟裡?”
聞湛點頭,給陸雲初展示完“成果”後,才拿起樹枝在地上比劃:柳小姐問你還好嗎,我告訴她你隻是手上受了傷。
陸雲初正想說什麼,聞湛立馬接著寫道:外面雪大,現在不能過去和他們匯合。
陸雲初又不傻,往男女主跟前湊什麼。更何況他們按照劇情是要換地圖闖蕩的,好不容易可以遠離他們,萬一湊過去又被綁上劇情了怎麼辦?
陸雲初道:“我們不和他們匯合。”
聞湛也沒問為什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點頭同意了。
他將陶罐架在火堆上,把水囊的水倒進去,水熱以後,用帕子墊著,把陶罐拿起,倒水給陸雲初喝。
陸雲初受傷了,隻能他喂。
陶瓷碗和勺子沒法比,聞湛喂得很不順手。
他單膝跪地,半蹲在她身側,環著手臂給她喂水。
他身形颀長,肩寬腿長,這個姿勢比蹲在地上的陸雲初要高出一個頭不止,像要把她環在胸膛裡一般。
陸雲初很沒出息地犯暈了,很想碰瓷地倒在他懷裡。
可惜聞湛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見她喝完,立馬就放下手臂,往廟外去了。
回來的時候帶了幾根用雪清洗過的樹枝,往火堆前一坐,串上餅,任火舌慢慢將其烤熱。
然後是兔子,他用匕首將兔子肉切成小塊兒,串在樹枝上,掏出一小袋鹽,抹了點,與餅一起架在火堆上方。
他眉頭輕攏,很是煩憂。
無他,總覺得這頓飯很簡陋,他吃可以,陸雲初吃,委屈。
因為這是劇情無關傷,陸雲初的手其實已經好了一半了,但她為了某種心思,並沒有拆下包扎,擠在聞湛身旁坐下,用手肘拱拱他,示意翻一翻兔肉。
“還有其他佐料嗎?”陸雲初忽然開口問。
聞湛掏出一個小袋子,這是柳知許臨時塞給他的。
他拆開,遞給陸雲初。陸雲初一敲,這不是花椒面嗎?
冬日趕路,總是寒涼的。柳知許不喝酒,便選擇在湯裡多撒些花椒以暖身子。
陸雲初沒有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果斷讓聞湛把花椒當調料,撒兔肉上面。
“如果再來點辣椒面、孜然面就好了。”她暢享著,“不停給兔肉刷油,翻面,直到把外皮烤成焦香酥脆的棕紅色。對了,兔肉得滷過再烤,這樣裡面才會湿軟鮮香。”
木柴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陸雲初不說話了,廟裡就顯得格外安靜。
馍很快烤好了,濃鬱的麥香味飄散開,惹得小山貓也湊了過來。
烤馍外皮呈現金黃的色澤,沒有多餘的滋味,就是純粹的面香。聞湛掰下一塊喂給她,外皮脆韌,內裡蓬松,越嚼越香。
若是有肉醬就好了,抹上一定很香。或者來碗雞湯,把馍掰成碎塊兒扔進去。馍碎吸飽了湯汁,一口咬下,湯汁流溢,幹馍變得又韌又鮮,還帶著甘甜,很能飽腹。
兔子很快也烤好了。往馍裡一夾,算不上絕頂美味,但至少有葷腥味兒,也算是大雪天的慰藉了。
聞湛把馍遞到她嘴邊,得先緊著她吃。
陸雲初也沒客氣,一口咬下。兔肉裹滿了碳火香,就是要這種不健康的香味才讓人滿足,陸雲初幸福地哼了一聲,好久沒有感受到炭火烤制的香氣了。
兔肉顏色金棕,切的薄的地方酥脆香麻,厚的地方烤得緊實,入口化渣,醇香十足,咀嚼後花椒的麻才泛上來,餘韻十足。
陸雲初咽下,對聞湛道:“你也吃。”
聞湛便給自己掰了一半,悶頭吃。
這頓飯吃得很慢,因為聞湛得喂陸雲初。他又是個溫柔體貼到過分的人,每口餅喂完都要停下,將眼神落到水碗上,問她要不要喝水。
喂得時候也不是直接遞到嘴邊讓她咬住,而是側頭,認認真真地往前送,好想少點小心翼翼就會懟她臉上一樣。
本來有點曖昧的喂飯被他弄得跟伺候人一樣,陸雲初心裡默默嘆氣。
一頓飯吃完,兩人都累了。
反正也沒事,陸雲初提議道:“你昨夜沒睡覺,去睡會兒吧。”
聞湛對睡眠的要求沒有那麼多,但既然她這麼說了,他也沒理由拒絕。
他剛坐到草堆上,陸雲初也坐過來了,道:“一起吧,好冷。”
聞湛愣了。
但是他們在府裡也是同床而眠,他覺得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應該的,便點頭同意了。
結果陸雲初躺下後,一滾,直接貼他懷裡了。
嘴上還在找理由:“冷。”
聞湛渾身僵硬。
偏偏她還繼續說:“你身上好香,藥香。”
藥哪會香?聞湛思緒跑岔了一瞬,又迅速反應過來,身上又開始透紅,一路染到了耳根,臉頰也有了血色。
他看著瘦削,但是懷裡卻格外寬闊,陸雲初把自己埋到他胸膛裡,感覺這真是全世界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聞湛慢慢回過神了,猶豫著,準備悄悄撤離,不要貼著。
他剛動,陸雲初馬上貼過來。
就要貼貼,哼!
貼就算了,她還蹭了蹭。
聞湛這下更僵硬了,像是被拎著後脖頸的貓,徹底喪失了身體控制權。
他的胸膛痒痒的,軟軟的,好像陷進去了一塊兒,化成了水。
膝蓋也麻了,手也麻了,全身上下都麻了,很陌生的感覺,但又很……舒服。他不討厭,隻是這種悸動的情緒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他正想要變變姿勢,“喵”的一聲,小山貓跳了過來,往他背後一盤,睡下了。
這下他沒法往後挪了,隻能保持原樣。
外面風大的很,陸雲初埋在他懷裡,很是溫暖。
吃飽喝足,她終於開始想事。
男女主要換地圖了,這是他們離他倆最遠的一次,活動範圍不再受限。
她忽然抬頭,喚了一聲:“聞湛。”
聞湛腦子裡暈忽忽的,被她一喊,回神,低頭。
她的腦袋好近,近到可以看見她瞳孔裡自己的倒影。
他聽到她說:“我們私奔吧。”
噼裡啪啦,他腦子裡炸開了煙花。
第34章 親額頭
幾息後,聞湛的腦子終於從酥麻中清醒過來。他平復呼吸,重新接收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私奔?
這個詞用的太不恰當了,他們本就是名義上的夫妻,更何況這不是個好詞。
聞湛心髒砰砰直跳,但是為什麼這個詞從她口中說出來,就意外地好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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