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裡面看見了顧宵的臉。」
「魔淵已經被封了五千年,我們族人積年累月也隻打開了一個細小的縫隙。千萬年前犯的錯,我的族人用這千萬年的禁錮來懺悔,難道還不夠嗎?!」
「我不甘心我的子民隻能活在黑暗中,被世人所唾棄。」
「魔族和人族並無區別,我並不覺得人心就比魔族良善,憑什麼魔族要永遠活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
「魔族已經在黑暗中關了太久了,而隻有神的力量才能打開魔淵。顧宵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新神。」
她一心為了魔族,為了親人和子民。
可現在想殺她的人,是她的親哥哥。
她不會認錯骨哨,那是哥哥教她的。
她每天都在用骨哨和哥哥隔著時空交流。
她說:她找到窺天鏡裡的下一個神了。
有神的力量,就可以解開魔族的封印了。
她不會讓大家等太久的。
她說她跟著顧宵來了南興國。
她說自己並不喜歡顧宵,可是隻要想到很快能和大家見面,就覺得這點不合心意微不足道。
她有時候憤憤不平,顧宵這樣的人都能得到天道眷顧,憑什麼魔族就要活在永無天日的魔淵裡。
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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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很孤獨。
哥哥說,等大家都出來了,就不孤獨了。
赤鳶做夢都在想這一天。
可是現在,哥哥要殺她。
「小鳥,吃點止血藥。」
赤鳶幹幹地抽抽了嘴角:「好難聽。」
我得意:「你現在是我的寵物,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赤鳶想起自己交出的魔核,面上絕望之色更甚。
我走到她面前,舉起太阿,然後一手握住劍柄,然後輕而易舉地拔出這把世間神劍。
劍光映在赤鳶的臉上,銀光閃爍,似乎想將她眼底絕望的黑照亮。
「小鳥,你來人間這麼久,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得太阿者,得天下。」
「所以有些事情,並不是隻有顧宵才可以做到。」
13
最終我們等來了黎明。
在小昭的幫助下,楚宜及時帶著兵符趕到南興與落日森林的交界處,集結王室招攬的眾多修士與軍隊,死守防線。
楚宜雖然不會武,但她鎮守在軍隊後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南興王最嬌寵的公主。
嬌弱的公主尚能為國抵死堅守,他們就更沒有理由退卻。
修真四大宗門亦內外門子弟集結,包圍了落日森林。
魔獸的數量比預估的還要多很多。
大片烽煙之中,魔獸與人族士兵、修士搏殺在一起。無數魔獸發出悽厲的嘶吼聲,洶湧而來,兇悍的攻勢令人聞風喪膽。士兵們揮舞著兵器,憑著血性和戰鬥技巧與魔獸一一交鋒。
修士們化作流光,飛快地穿梭在戰場之中,身影閃爍。一道道震天的法術轟鳴聲響徹戰場,轟炸著魔獸的陣營。
在眾多修士中,一道瘦小的身影穿行如風,竟然是小昭。
他沒有系統地學過修煉,完全憑借著本能用風刃盡可能地斬殺著魔獸。
赤鳶在我身後瘋狂地吹骨哨,試圖能夠制止這群魔獸。
但是虛空裡傳來的那道更加詭異的哨聲總能毫不費力地壓過她。
這場魔獸潮持續了七天,戰爭將昔日美麗的落日森林撕成了碎片。
這場勝利,是修士與軍隊們廝殺了七天才換來的,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我渾身是血地站在屍身中,轉身看見楚宜捂著臉,哭著向我揮手。
她明明怕得要死,卻真的一步也沒有退縮。
而取得勝利後,整個戰場上卻仍然籠罩低沉的氣息。
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為了抵御這次的魔獸潮他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然而這僅僅隻是第一次,卻不會是最後一次。
如今魔淵僅僅隻裂開一道小縫隙,可恍若他日魔族衝破魔淵,人類不敢想象。
赤鳶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她想要的隻是為自己的子民爭奪一份尊嚴的權利,她並不希望看見兩族交戰的那一天。
看著這觸目驚心的戰場,屍身成山,血流成河。
她的心中,似乎並不渴望魔淵解封了。
現實的世界,與她曾幻想過的相差太過遙遠。
赤鳶提起腰間的彎刀,想要抹去自己生命。
我熟練地打落她手裡的刀。
這個世界的人什麼毛病,一個個老喜歡自殺。
赤鳶費解地看著我。
明明她死了,對我沒有壞處,為什麼要制止她?
世人誅魔,避之如蛇蠍。
我和世人不一樣。
她便不明白了。
沒什麼好不理解的,這天下人修一樣的道,五千年都沒有飛升成神者。
我若是和他們走一樣的道,也幹脆洗洗睡得了。
我扔給她兩瓶恢復的丹藥:「不明白就算了,你隻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就行。」
暴力的戰爭,是這個時代爭奪資源的一種方式。
「讓我們來結束這個時代,結束這個荒謬的愚行時代。」
我讓赤鳶回魔族殺了這個吹哨人。
然後整頓魔族的內亂,清理好戰嗜血的暴政權者。
臨走前,我把太阿借給了她。
「你做好一切的那天,就是你和你的子民脫離黑暗的一天。」
臨走前我把太阿裹著交給他。
我不知道陸吾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但我把願景告訴了他。
我要赤鳶,做魔族的王。
希望魔淵解除封印的那天,魔尊現世,那站在最高處的是我的契約小鳥。
14
而我需要做的事情也仍然還有很多。
修真的路絕不能被世家大族所壟斷。
人類隻有權者遠遠不夠。
隻有一個族類,擁有了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們才有希望。
我沒有話語權撼動其他的宗門,但晗光宗在我目前的能力範圍裡。
那場魔獸潮結束後,小昭和他的爺爺都去了晗光宗。
我從南興走到北寒,一路上挖掘無數卓有天賦卻不得修仙的普通人,然後給他們發護身牌,直接去晗光宗報到。
小昭成了他們之中頗具威儀的師兄。
就這樣,晗光宗的弟子人數以數量恐怖且質量絕佳的方式呈指數型增長。
其他幾大宗門坐不住了。
世家子弟再好,但我這晗光宗眼看著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們這些宗門淹死。
於是其他三大宗門也依次開始大肆廣收寒門。
甚至幾個臭不要臉的長老,就喜歡悄咪咪跟在我身後。
我一挖掘什麼好弟子,就跳出來面紅耳赤地跟我搶人。
甚至一家比一家條件好。
出現了不少從我手上成功搶人的案例。
我假意心痛,並忽悠著這些老家伙聯手在人間開辦了多處修真治學之處。
美其名曰挖掘更多有潛力的機會。
越來越多的普通人能夠接觸到這些修真方式。
有仙緣者可求仙問道,無者也能強身健體。
修真求仙本身便是度眾生苦厄,而並非要成為一家絕學。
修道者借助天地靈氣,再反哺給芸芸眾生。
15
楚宜現在不再是待字閨中的公主,她開始漸漸參與朝政。
那場戰鬥讓整個王朝的人對這個過去嬌慣的楚宜公主改觀。
回到王宮之後,整個人更是脫胎換骨。
她拜太傅為師,讀史學治國,君子六藝,一樣不落。
現在她不必擔心自己是否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因為現在這些把弄的權利已經在她手裡。
得空的時候,她時常變著法子誘惑我去南興玩。
一下子說西域進貢了滋味絕佳的葡萄酒,一下子說宮裡來了批姿色俱佳的男倌,在我高超的烤肉技術下,她從一開始的「怎麼可以吃兔兔」進化到現在看見兔子「這些兔兔好可愛,給我先來半隻」。
我靠在軟榻上,一手烤肉美酒夜光杯,一眼琴師奏樂,姿骨卓絕。
「聽說南興王打算封你做皇太女,你這麼腐敗墮落你父王知道嗎?」
楚宜擺擺手:「這有什麼,我父王都在開始給我物色男妃了。」
我豎起個大拇指。
我倆在宮殿內睡睡吃吃玩了一陣子,一日醉酒看戲時,窗外劈下一道閃電。
隨後是驚天動地的雷聲轟鳴。
甚至就連腳下的地都在崩裂。
楚宜微醺的眼轉瞬清明。
窗外虛空之中,一道裂縫轟然裂開。
山巒移位,海浪嘯天。
巨大的哄亂中,有人尖叫著:「魔淵封印解開了!」
我眼裡的醉意也去了九分。
16
破空橫出的橋梁上,走出了一隊人影。
而最前方站著一名女子。
她高貴而冷傲,威嚴不可侵犯。
一襲深黑色長裙,繡滿了魔族的圖騰。
兩隊魔將都對她垂頭以示敬意:「拜見魔尊大人。」
我揉了揉眼睛,魔尊,果然是赤鳶。
赤鳶捧著太阿劍上前歸還於我,眼裡比往日多了鐵血與堅定:「不負所託。」
南興殿內設宴,魔尊與我同座。
「你就不怕我背信毀約,帶著魔族大軍殺盡人族?」赤鳶神色認真地看著我,好像她真的會這樣做一樣。
「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你別再給你們魔族增添什麼刻板印象了。」我不耐煩地瞪她一眼,剝了顆葡萄塞嘴裡,「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把你殺了,再把你們魔族封回去,封到服為止。」
赤鳶驕傲一笑:「我得了魔尊歷代的傳承,你如今可不一定殺得了我。」
我掀開她的衣袖,露出手肘上刻著的一個小鳥圖案。
「你當魔尊了難道我們就不是主僕關系了?」
赤鳶語塞,一臉生無可戀。
她突然抖落出一堆靈丹異寶。
我:???
「我倆主僕契約,你得惜命。」
我剛想感慨魔尊自有溫情在,她就緊接著說:「你死了我也得跟著死,你給我活長點。」
我嚼著葡萄,看著遠方長空,若有所思。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手中的太阿劍微微嗡鳴:「我幫你監督了,如今的魔族是你想要的樣子。」
我在腦海中致謝:「謝謝你。」
陸吾附著在太阿劍裡去了魔族,想要加固封印很難,解開卻輕而易舉。
五千年前那些不可化解才走向封印的矛盾,至今兩族也漸漸釋然,並需要釋然。
我讓赤鳶帶著太阿進去,陸吾就能跟著一起查看如今的魔族是怎樣的光景。
魔族是他封印的,至於解開,也是他來解。
與此同時,人間的一處海洋上,一座巨大的島嶼開始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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