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一位跟著我娘的老人做掌櫃,告訴他大膽去做,隻要不觸及底線我這個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老掌櫃戰戰兢兢地說是,在我給他加了工錢之後,說話就流暢多了。
我帶著人滿意地離開,買了不少的東西才回府。
至於那朱二,我把早就搜羅好的罪狀也送去了府尹府,強搶民女、霸佔良田之類的數不勝數。
沒了宋瑾瑜的身份加持,他這輩子連一條爛魚都不如。
當然,我很友好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宋瑾瑜。
聽回來的人說,宋瑾瑜發了好大的火,和她一同幹活的人嘲諷了她幾句,兩人竟直接打起來了。
如今可沒人管著她,那婢女直接把夜香潑她身上,戰況可激烈了!
我喜得眉開眼笑,命人賞了那婢女五兩銀子。
此舉一出,眾人都開始憋著勁地欺負宋瑾瑜,各種找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此事真的不假。
宋瑾瑜不好過,我的日子過得可開心了。
除了吃喝逛街睡覺,就是去陪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是個奇人,我從前那些悲慘經歷她聽得進去也心疼我,民間的一些趣事她聽得也開心。
那一日我正陪老夫人下棋,一個婢女慌慌張張地走進來:
「老夫人,小姐,不好了,大少爺回來了,正提著劍往院子裡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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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老夫人臉色大變,我挑了挑眉毛。
我知道宋懷澤最是疼惜宋瑾瑜,上輩子為了宋瑾瑜他沒少敲打我,卻不想連拿劍闖祖母院子的事都能幹得出來!
他怕不是瘋了!
「扶我出去,老身倒要看看這個混賬要做什麼!」
我扶著老夫人剛出屋,宋懷澤已經進了院子。
他滿臉怒氣,竟然直接用劍指著我:
「你就是害瑾瑜的那個賤人?」
「放肆!」
老夫人把我扯到身後護著:
「老身面前如此大膽,擅自闖入,詆毀親妹,你這些年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宋懷澤頓了一下,卻是倔強地沒有放下劍:
「祖母,不過是一個乞丐窩裡出來的賤人隨便說了幾句話,您便信了她?瑾瑜跟我們生活了十幾年,您一向不喜歡她,但也不能那般折辱她啊!」
「你這是在責問我?」
老夫人的眼神冷得不像話:
宋懷澤似乎是這才感覺到了畏懼,放下劍:
「祖母,懷澤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就連你爹也不敢和我這般說話,你這個混賬竟然敢提劍責問我。就為了一個宋瑾瑜,禮儀孝道都拋到腦後了!」
「是孫兒太過衝動,請祖母寬恕。」
宋懷澤辯解道:
「祖母您是沒有看到瑾瑜的樣子,那一雙手紅腫破損,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她到底是我們嬌養著長大的姑娘,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我覺得好笑:
「若是她沒有佔了我的身份,這十五年她怕是都要在那種地方。」
宋懷澤看我的眼神滿是厭惡:
「瑾瑜當年亦是襁褓中的嬰兒,她生母的所作所為她一概不知,她有何錯?倒是你心腸歹毒,殺了她生母不算,還要如此折辱她,父親祖母被你蒙蔽,我可不會!」
祖母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是說我和你父親都是糊塗蛋不成!」
「祖母,孫兒不是那個意思。」
我拍了拍祖母的手示意她放心,轉頭對宋懷澤道:
「我是殺了她的生母,那又如何?那老娼婦不該殺嗎?宋瑾瑜不過受了這幾天的苦你便心疼得不得了,你可知我從三歲起便要去街上乞討,乞討無錢便是一頓暴打,長年累積的傷痕現在都沒有退去。寒冬臘月沒有棉衣隻能鑽進草窩裡取暖,我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那老娼婦丟個地瓜於我而言都是山珍海味。若非我先殺了她,我現在已經被她賣進窯子裡接客了!
「宋懷澤,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十五年,而像我這樣的孩子她手下還有二十多個,有被拐來的,有被偷來、搶來的,你高高在上可知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隻是殺了一個殺人兇手而已,我哪裡過分!」
祖母眼睛有些紅,這些話我還從未對她說過。
她知道我苦,卻不知道到底有多苦。
宋懷澤被懟得臉色紅漲:
「那、那這些也不關瑾瑜的事!」
「像你這樣長這麼大還能這麼天真的人真是罕見!」
我言語都帶著嘲諷:
「我前些日子到娘親的嫁妝鋪子裡查賬,抓了一個貪汙的朱二,每月貪下的銀兩足有上千。宋瑾瑜不僅沒有發現不對,甚至出事還幫他轉圜,而這個人是宋瑾瑜生母的親弟弟,也就是宋瑾瑜的親舅舅,你現在還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嗎?」
宋懷澤沒了言語,隻是喃喃道:
「這不可能,瑾瑜自小乖巧懂事,她不可能有這麼重的心機。」
「知人知面不知心,宋懷澤,莫要被人當了傻子!」
雖然他本來就是傻子。
宋懷澤搖頭,眼神堅定:
「你說的這些我一概不信,你定是為了陷害瑾瑜才編出這些話來,心機深沉的是你才對。」
祖母聽不下去了,一拐杖打到他身上,氣得渾身發抖:
「你是讓那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這是你親妹妹,她受了多少苦才回來,你是喪了多少良心才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宋懷澤咬牙隱忍,卻不肯認錯。
祖母指著宋懷澤:
「滾回你的院子去!這些日子也不必來請安,想不明白就永遠不用來了!」
宋懷澤陰著臉給祖母磕了一個頭,轉身走了。
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氣得咳嗽:
「宋瑾瑜打小我就喜歡不起來她,可懷澤我是實打實疼過的,他從前為了宋瑾瑜與我離心,如今看著竟是越發混賬了。」
我給祖母順了順氣:
「祖母別生氣,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拉了我的手,幾乎垂下淚來:
「你這個孩子,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回來卻一句都不說。」
「都是過去的事,說出來也沒意思,以後過得自在開心便好了。」
老夫人點點頭:
「聽你的意思,那宋瑾瑜的生母是個拐子?」
我點點頭:
「您放心,我走之前爹爹已經見過當地的官員,恩威並施要他徹查,至於那些被拐來的人也是做了安置的,您不必擔心。」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我乖巧地笑了笑。
宋懷澤拿劍闖祖母院子的事宋相到底是知道了,他把人叫到書房痛罵了一頓,命他在祖母的院子門口罰跪了六個時辰。
聽說被扶起來的時候都不會走路了,膝蓋被磨得血淋淋的,看著還挺嚇人。
隻是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好生經營我娘的鋪子才是重點。
7
「小姐,您研究的槐花糕和與榆錢糕可真好吃,怪不得賣得這麼好!」
今兒帶出來的是祖母指過來伺候我的杏兒,圓圓的臉討喜得很。
「不過是改良了民間的做法而已。」
從前這是最好的果腹的東西,可給這些世家小姐吃肯定要做得更精細些。
用最好的糯米粉,再加上桂花蜜細細蒸制,怎麼會不好吃?
杏兒扶著我上馬車的時候,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姑娘走到馬車跟前。
六七歲的樣子,小臉髒兮兮的,好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心的小姐,求求你們賞點吃的吧,我是從南邊逃荒來的,已經餓了快三天了。」
杏兒起了憐憫之意,在得到我的允許後將包裡的點心都給了她。
「謝謝好心的小姐!謝謝這位姐姐!」
小姑娘隻吃了一口,就轉身跑回去,把剩下的都給了角落裡另一個更小些的女孩子。
瞧著她喂妹妹吃東西的樣子,我眼睛有些熱。
小時候我被那個老娼婦打罵關柴房的時候,也有一個姐姐會偷偷給我送吃食過來。
我疼得抬不起胳膊,她就把窩窩頭掰成小塊喂我。
再後來她來了初潮,被老娼婦賣給了一個商人。
好久之後我才聽說,她嫁過去沒多久就被打死了。
破席子一卷丟出門,連個埋的地方都沒有。
我眼前有些模糊,對著杏兒道:
「取些銀兩給她吧。」
杏兒應了聲「是」,扶她起身,從荷包裡取出兩個銀錠子給她。
小姑娘愣了愣才接下,隔著些距離給我磕了個頭。
回府的路上我心情有些復雜,直到進了院子才做出決定。
我要賑災設粥棚。
杏兒聽我說完感動得淚都下來了:
「小姐,您真是這世間最良善的人。」
我看著小姑娘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我隻是想為那一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姐姐積些福。
和老夫人說了這事,她摸了摸我的腦袋:
「你這孩子,這份善心最是可貴。想做就去做,若是銀錢不夠就來和祖母說。」
得了首肯,說幹就幹,有人有錢,粥棚很快就搭起來了。
隻是我沒有想到入城的難民有這麼多,排隊的人烏泱泱的,若非早有準備,怕是應對不過來。
我帶著杏兒站在稍遠一些的臺階上看著,內心有些感慨。
「當初看你殺人的時候,倒是沒想到你竟還有這個善心來設粥棚。」
我順著聲音看去。
容貌俊逸,身姿挺拔,若非臉上的笑太過騷包,也算得上是一翩翩貴公子。
「怎麼?這才過了多久,蛇蠍姑娘就不認得我了?」
杏兒皺起眉頭:
「你這人胡說什麼,這世間再也沒有比我家小姐更為良善之人了!」
「杏兒!」
我擋在還要說話的小姑娘跟前:
「她年紀小,口無遮攔,三皇子不介意吧。」
蕭之堯挑了挑眉:
「若是我介意呢?」
「那就請三皇子憋著吧。」
我懶得和他糾纏,蕭之堯卻笑了:
「你何必這樣客氣,好歹我們也是一起搬過屍體的交情。」
我無語問蒼天,誰稀罕和你有交情。
那老娼婦被我殺了之後,屍體太沉我一個人拖著太慢,他突然從門口進來說可以幫我搬。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好像有什麼大病,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站在窗邊看著我一點點割斷老娼婦的手筋腳筋。
他覺得我這個年紀就這樣狠心很適合培養成殺手暗衛,隻是後來一出門撞上了宋相,他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也才知道這個好像有大病的人竟然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三皇子!
不得不說,聖上的喜好挺獨特的。
就這一會兒,前方的粥棚似乎出了亂子,我們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那人的聲音。
「堂堂相府位高權重卻拿些糙米來糊弄人!聽說這粥棚是相府剛尋回的小姐辦的,莫不是既想要博得名聲還不想花錢?果然是鄉下出來的,沒見識還小家子氣。真正的世家小姐,人家施粥都是用的精米,哪有用糙米充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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