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的血好熱,我好歡喜……」
那時,我還以為高山白雪的佛子孤高自持、清冷寡欲。
可我錯了,大錯特錯。
我沒有看到……
我每說一句,隱晦陰影裡,明淨臉上沾染著的紅意便深一分。
那模樣與現在的場景重疊起來……
禁欲佛子薄薄的面皮漫上難言的顏色,配上他唇畔糜麗的血跡,緋豔清絕得惑人……
我沒有注意到,他一貫冷清的眸,不著痕跡地聚焦在我粉白臉頰上的那抹痕跡……
那是他的血,他唇邊溢出的血,卻旖旎塗染在了我臉上……
明淨眼眸深處有什麼在暗暗漾動著……
我們呼吸相聞……
明淨似是有些窘迫:「督主……」
「我知佛子不是有意的。」我回神,搶先道,「佛子體弱,怎能勞煩佛子來照顧我。」
說著,我努力直起身子來,將他摁在了床榻上。
「不若佛子就在此休息吧。」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我迅速蹦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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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去小凳子就扶住了我。
「督主你的傷……」
「都幹什麼吃的!佛子舊疾復發,來人啊,快去照料佛子……」
而身後,那霜雪做的謫仙人,躺在我躺過的床榻上,嗅著那上面屬於我的氣味,眼尾淚痣稠麗得病態……
9
我終於坐上馬車,離開了萬佛寺。
小凳子軟萌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督主放心,督主肩頭的傷是我上的藥,裡面的布……也是我擅自取下來的。督主總是裹得太緊,容易傷身,都紅了……」
我暗松了口氣:「下次莫要這樣擅自主張了。」
「是督主,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太子和佛子感念幼時督主對他們的恩情,督主昏迷時,一人親自幫督主左腳上了藥,另一人親自為督主的右腿上了藥。」
我聽得整隻左腳和右腿都麻了,恨不能自斷雙腿!
不過,他們沒有發現我是女子就好。
……
接下來,我一直閉門不出,風平浪靜極了。
我傷養好的那夜。
大雨滂沱,窗外雷聲大作。
下一刻,我從夢中驚醒。
床畔邊,卻佇立著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也不知道站在那多久,看了我多久。
「……殿下?」
「……阿晨,打雷了……我害怕,但又怕吵醒你……」
黑暗裡,司燃低沉的聲音在發抖,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阿晨,我可以跟你睡嗎?」
「殿下宮裡值守的人呢,怎麼不陪著殿下?居然玩忽職守,這幫該死的奴才!奴才這就為殿下找人……」
我當即翻身就要下床。
司燃卻已經貼了過來,抱住了我:
「不要別人,要阿晨……」
「隻有阿晨……」
少年緊緊桎梏著我的腰,臉埋上我發間,沙啞地呢喃:
「隻要阿晨……阿晨……阿晨抱抱我吧……」
「……打雷了,義兄打雷了,爹爹他們都不許我哭,可是娘親……娘親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稚嫩的童聲響徹在我耳際,粉雕玉琢的孩童紅著眼眶,抿唇倔強忍淚,卻止不住發抖的樣子,可憐得人心都要化了……
我一頓,手不自覺已經放到他肩膀上。
回神時,剛要推開他,少年卻得寸進尺,將那散發著熱氣的腦袋也蹭進了我頸窩。
「阿晨,阿晨……好想阿晨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樣我就永遠都不會怕了……」
我聽得悚然。
前世,司燃就是在某個打雷的暴雨夜,跑進我房間,像這般拱進了我懷裡。
要我同他永遠在一起。
也是從那時起,他再也不掩飾了……
「……」
「阿晨是我的,我的阿晨……再也不要同阿晨分開了,永遠……」
「……」
我暗自打了個寒戰。
這一世,絕不能再像上一世一樣!
我當即就做了個決定。
「阿燃,莫怕,義兄在這呢……」
我像幼時一樣輕輕拍著司燃的背脊,不經意般地道:
「不如我們來聊天,分散下注意力吧。」
「……阿晨想聊什麼?」
「阿燃,我想娶妻。」
「……」聞言,司燃沉默了。
似乎連發抖都忘記了。
「阿燃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這種閹人不配有妻子嗎?」
司燃沉默了一夜。
翌日,他似乎才想起來怎麼說話。
「……阿晨為何要娶妻?」
「我年紀大了,早已過弱冠之年,便想府裡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阿晨可有看上誰?」
「殿下府中的丫鬟青竹,不知殿下可願割愛?」
「……這算什麼,阿晨想要什麼,我自是都願為阿晨奉上。」
10
娶妻的前夜。
我正在試新郎婚服。
起初我並沒有發現異樣。
最近為了娶妻,我熬了好幾夜緊急處理東廠中的事務,現下有些昏昏欲睡,便一直閉著眼睛養神。
忽然,一股子特殊的幽香縈繞在我鼻尖。
我的腰間也一緊,ṱùₒ像是有什麼圈了上來。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低眸,看著我腰間那雙修長似玉的手。
其中一隻手清瘦漂亮的腕骨上,是一串熟悉的墨色佛珠。
那佛珠的主人正從背後摟著我,手指翻動,像是在認真為我系腰帶。
我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佛子,怎會在這裡?」
「小凳子呢,怎麼能讓佛子幫我系腰帶?」
我抬腳往前一步,就想同他拉開距離,他的手卻沒有松開腰帶。
於是慣性作用下,我和他的距離不僅沒有拉開,還更近了,我撞進了他懷裡。
我不由去掰他落在我腰帶上的手,卻反被他按住了手。
「佛子這是做什麼?」
「……為什麼?」
明淨清冽空渺的動聽嗓音,終於浮動在我身後耳畔。
「什麼為什麼?」我不解。
明淨卻沒有再說話。
就在我終於挪開他放在我腰帶上的手,也終於同他拉開距離,轉身看向他時——
我頭頂的簪子被一隻手抽掉了,滿頭青絲披散了下來。
我還未看清他的神情,那謫仙人就勾住我的腰肢,朝我傾身……
兩世的交集恍惚起來。
隻不過,那時……是我主動。
11
那時,浴桶裡,我硬是抱了明淨一整夜過後,明淨就發燒了。
明淨燒了整整三天三夜。
醒來後足足有半個月不願見我。
那段時間,司燃卻愈來愈過分了。
御花園深處,他堂然將我困在樹下,觸碰我沒有耳洞的耳垂。
「阿晨這裡生得真漂亮,合該用石榴色的瑪瑙來襯。」
當晚,司燃就派人送了我一箱子女兒家的首飾。
其中光是石榴色瑪瑙耳環,就有十幾副不重樣的。
「……」
宮宴上,他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手指偷偷探進我寬大的衣袖,勾纏我的手指,觸碰我的腕骨。
還在上面輕劃寫字。
「想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抱阿晨,親近阿晨,再……」
「……」
宮宴間隙,我出恭回來的路上,他更是將我拉到了假山裡,捉著我的手不放。
「想看阿晨穿女裝,更想看阿晨,鳳冠霞帔,嫁與我……」
「將來我做皇帝,阿晨便是我的皇後,可好?」
哪怕我反復地說:「太子殿下休要胡言,奴才說過,奴才隻心悅於佛子。」
司燃卻笑了:「阿晨莫要騙人了,心悅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那晚阿晨抱著浴桶裡的皇弟,並沒有對皇弟做什麼,不是嗎?」
「真心喜歡一個人,會像我一樣忍不住的,會無時無刻不想得到……」
「甚至會冒著被所有人發現的危險,想要對她肆意妄為……」
「……」
那日宮宴結束後,我回府怒得砸了東西,又喝得醉醺醺。
「豎子!」
「豎子,爾敢!!」
我惱恨極了,當初就不該撿這麼個糟心玩意兒!
小凳子看不下去,來勸我:「督主莫要苦惱,興許還是要從佛子上入手,或許督主可以換上女裝……」
「若是太子殿下知道……督主為了佛子願意女裝,興許就會放棄……」
我終究是決定換上女裝,去找明淨。
畢竟明淨和司燃不一樣,他應是不知道我是女子。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和司燃之間有雙生感應。
情緒激動、心跳加速、身體疼痛等,太過劇烈時,甚至能夠隱約感知到對方的所思所想。
12
我從未吻過別人,也沒有被吻過。
之前司燃那次頂多是被狗咬了兩下,除了疼和怒,我並沒有其他感覺。
所以在決定要親吻明淨之前,我是有些窘迫的,甚至於猶豫了很久。
可不破不立。
這一次,我就不信這一次司燃不會放棄。
所以知曉明淨離開了萬佛寺,回宮養病已有半月,我立刻挑了個好時機去見他。
那晚去明淨的宮殿見他之前,我喝了很多的酒。
酒壯人膽。
得知司燃會來之後,我讓人提前支走了明淨宮裡的所有人,又脫下頭頂的太監帽,除去外面的太監服,這才露出內裡的海棠流仙薄紗裙。
看著那跪坐在團蒲前打坐,閉眼捻著佛珠誦經的玉人,我抿了抿櫻紅的口脂。
輕手輕腳走過去,就坐在了他腿上,攬住了他。
在他耳畔,用旁人從未聽過的女聲,喚:
「佛子……」
「……」大抵是被嚇到了,明淨睜開眼,看著長發如瀑、兩頰粉意微醺的我,渾身僵直得厲害。
我摟著他脖頸,撲哧一笑,樣子有著從未有過的醉人的嫵媚:
「怎麼,佛子不認識本督啦?」
明淨睫羽顫了下,竟把那雙明月般的修眸合上了。
再睜眼時,他眉目依舊孤冷。
甚至氣息更為凜冽不可接近了。
其實來之前我是有些忐忑的,十幾年未曾穿過女裝的我,穿上那襲衣裙的時候,看著鏡中的自己,隻有陌生和赧然。
面對明淨微涼的眼睛,我又釋然了。
他不ẗū₂為所動最好。
我也不需要他動。
我隻要司燃適時而退。
「督主不該如此……」
明淨開始推我。
我像藤蔓一樣纏著他。
「佛子說的什麼話,本督還什麼都未做呢……」
「督主……」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我當機立斷覆了上去。
「……」
明淨先是一愣,繼而掙扎起來。
好不容易,他才掙開了我,唇上水色潋滟無雙,我卻仍舊不放過他。
「佛子,我女裝不美嗎?」
一貫清風霽月的明淨,右眼角下方,那粒淚痣紅得厲害,似是不堪折辱:「明淨心中隻有佛……」
我卻似是美色上頭,再次迫近他優美的唇畔,呵氣:「佛有我美嗎?」
「督主,不可……」
明淨眼睫一抖,似是不忍直視我這煙行媚視的醜態,手指快速捻動著佛珠,端的是不容侵犯的禁欲。
就連閉著眼睛的模樣,都是那樣秀色可餐。
愈發讓人想要狠狠攀折,看他亂了氣息,不復平靜清冷……
在門被人推開的前一瞬,
我捉住他捻佛珠的手,再度啃了上去。
「……」
氣息交融,看著眼前面皮浮起薄薄豔色、長睫微顫,似是被拉下凡塵的佛子。
我恍然醒神。
這一世,我分明搶佔先機,早就知曉佛子的真面目。
我自問從未在他面前暴露我是女子,他ẗṻ₅又何故如此?
我用力推開了他,狠狠擦了擦嘴,胸膛劇烈起伏,怒道:
「佛子莫不是瘋了!」
「……督主不清楚嗎?」
明淨不閃不避,緋唇輕啟,一貫沒有漣漪的聲線染上澀啞。
這一世,第一次,他直視我的眼睛,那雙修眸燃著什麼稠麗的情緒。
似要將我吞噬,淹沒,燃燼。
我大駭,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就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
指著門口,大斥道:
「滾出去!給本督滾出去,滾出去!」
「當初就不該將你撿回來,就不該!」
還有司燃!
一個兩個,畜生,瘋子!!
明淨眸色濃烈睨了我一眼,終究是離開了。
可我卻要瘋了。
他知道了。
那他也知道了。
他們都知道了!
13
這一世,明淨居然第一個忍不住了。
那司燃還會忍嗎?
他當然不會……
前世,我會掉馬的那樣猝不及防,背後就有他的精彩設計。
那晚我輕薄明淨,第一個來的人不是司燃。
竟是當朝貴妃,司燃和明淨名義上的母妃。
她看著我和明淨先是一愣,旋即,神情一震!
「是你,是你江晨!你這閹人,為何要扮作女子,同湛兒廝混……」
明淨本名司湛。
「不對,你是……你竟是……女子!……欺君之罪!江晨,你欺君!來人啊……」
我剛想說什麼,明淨已經朝著貴妃跪了下來。
「兒臣和督主……兩情相悅,還請母妃成全。」
不隻貴妃嚇到了,我也被嚇到了。
方才還不情不願的明淨,居然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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