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06 15:50:263709

我跟溫暖都是瘋子。


我們結婚當天,她詛咒我,「許辰,你這輩子別想幸福,除非你死。」


我扇了她一巴掌。


結婚三年,我們像一對鬥獸,一刻不停地互相撕咬。


我恨不能把她挫骨揚灰。


她恨不得將我扒皮鞭屍。


可是我真死了。


她卻想跟我玩人鬼情未了。


1


找到溫暖的時候,她依偎著一個男生,年輕帥氣,笑容陽光。


「溫暖,玩得開心嗎?」


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溫暖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這樣的場景,那群人早習以為常。


我徑直過去將她旁邊那男孩拽起,巴掌對著男孩的臉舉起。


男孩嚇得臉色蒼白求救,「溫暖,救我。」


「許辰,你動他試試!」溫暖伸手抓住我舉起的左手,站起來恨恨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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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就試。」沒被抓住的右手舉起,巴掌轉了個方向扇到她的臉上。


啪。


很響亮。


我抬起下巴,「怎樣,滿意嗎?」


下一秒,她氣得伸手掐我的脖子。


我看著她生氣的表情,諷刺地勾了勾嘴角,


「你眼神是越來越不好了,這男的哪點像我哥?」


她眯眼看我,「彼此,你資助的女大學生也比不上我姐半分。」


2


包廂裡的人已經全部離開。


開始還一直在旁邊尖叫的女孩也被扯走了。


他們早就習慣了。


我跟溫暖結婚三年。


這樣的場景在他們眼前上演不下百次。


溫暖屢次明目張膽地找小男生逍遙,我也總會給面子地上前鬧一番。


哪怕我們弄得狼藉不堪,他們都不會出聲阻攔。


畢竟任何一次,都比不上我跟溫暖在婚禮上鬧的那次。


本應是甜蜜的婚禮,該許的是海誓山盟。


溫暖卻對我說,「許辰,你這輩子別想幸福,除非你死。」


「知道我為什麼嫁給你嗎?」


「身上背著兩條人命,你這輩子別想幸福。」


我恍然醒悟,原來這場婚禮是她預謀已久的報復。


我性子剛烈,從不吃虧,扇了她一巴掌。


她也毫不示弱,回了我一巴掌,「就是因為你這讓人討厭的性格才害死他們。許辰,你就該死。」


我們互相折磨對方,都巴不得讓對方下地獄。


但婚禮還是繼續進行下去了。


我倆臉上都帶著紅腫的巴掌印,完成了一場詭異且不受任何祝福的婚禮。


從此我們不知疲倦地互相折磨了三年。


但是現在我不想玩了。


3


「離婚。」


第二天我帶著離婚協議到溫暖公司。


她看著離婚協議書皺眉。


她的助理也多看了我幾眼。


我們這對夫妻,在他們眼裡就是「兩個瘋子。」


明明互相折磨,卻從來沒人提過離婚。


後來他們猜測,我纏著溫暖死不放手,大概是因為怕離婚會分割財產。


而溫暖不跟我提離婚,是為了應付家人。


所以離婚協議上我也確實不讓自己吃虧,要求財產平分。


溫暖當著我的面撕了,「想拿著我們的錢去跟你的女大學生雙宿雙飛?」


我聳肩,「離婚後就是我的錢,你管我去哪兒。」


「你、做、夢。這輩子我們就這樣不死不休。」


類似的話我聽了很多遍。


但每一次、每一次,都還是被刺痛。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在我人生最昏暗,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陪伴我的人。


在我以為我即將獲得幸福的那天,親手將我拽入深淵。


她的出現不是拯救,而是告訴我,你現在還沒有到地獄。


然後一腳將我踹了下去。


現在的溫暖,不是之前的溫暖。


也不是我的溫暖。


我緊緊捏住拳頭,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再抬頭時,臉上已經風輕雲淡,


「那我死了不就休了。」


4


離開公司後我去了趟墓園,從天亮待到天黑。


晚上開車回自己家吃飯。


爸媽都在。


卻沒人講話,飯桌上的氣氛一度壓抑。


我先開口,「我今天去墓園看哥哥和夢寒姐了。」


桌上氣氛更加凝固。


我媽放下筷子離桌,「我吃飽了。」


我爸沉默地繼續吃飯,對我的話無動於衷。


他吃得比我快,率先離席。


我叫住他,「爸,我明天開始可能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


我爸腳步頓住,「你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誰管得住。」 


最後隻剩我自己在餐桌上吃著已經冷掉的飯。


淚一滴一滴落在桌面上。


晚上我沒回婚房,而是回了婚前自己買的小居室。


在睡覺前買了張飛大理的機票,又查了下餘額,將不小一筆錢打到我資助的女大學生卡上。


第二天一大早,發現她端端正正地站在我家樓下。


「許先生,你這個月已經給我打過錢了。」


以前糾正過她不用叫我許先生,顯得很老氣。


但她總改不掉,我也就不勉強。


我小口喝著豆漿,「我是把以後的錢一次性打給你了,夠嗎?趁我還在,不夠的話再給你打點。」


「我明年就畢業了,用不著這麼多錢,我把多餘的錢退回去給你。」


心眼挺實。


我把最後一個小籠包塞嘴裡,「給我我也用不著了。」


「許先生是出了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忙嗎?」


我擦手,「你放假了吧?我帶你去旅遊。」


飛往大理的機票又多了一張。


我帶女大學生遊山玩水的照片,也充斥了我所有的社交軟件。


開心是挺開心的。


但有了癌細胞的身體還是遭不住。


此時此刻,我在酒店的衛生間裡吐得天昏地暗。


胃部和腹部都在一陣陣抽疼,我整個人蜷縮在馬桶旁邊。


手機一遍又一遍響起。


溫暖打來的。


5


但我甚至連伸手掛斷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它自己掛斷。


胃部的抽疼還在持續。


我對著馬桶又吐了出來。


如此循環反復,疼到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兒疼了,身體終於消停。


我抱著自己蜷縮坐在地上。


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結婚的事讓溫暖如願。


死了還讓溫暖如願。


她知道後肯定要得意死了吧。


身體終於緩了過來,我整理了情緒,才給溫暖回電話。


再開口時,已經完全沒有剛剛的病態和哽咽聲。


「做什麼?」


她比我更兇,幾乎是咆哮,「許辰,你就是這麼惡心我的?把你那些照片刪掉!」


「不喜歡就離婚啊。」


溫暖總知道怎樣戳我的痛處,「我姐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覺得惡心。」


腹部的疼痛再次卷土重來。


我咬著唇拼命、拼命地忍著。


「要是我哥看到你找到的小男生那麼劣質,估計也要氣得夠嗆。」


當然,在戳她痛處這方面我也不賴。


我們總是如此,針尖對麥芒。


她氣得直接掛了電話,甚至連詛咒我死都忘記了。


門鈴響起。


陸靜瑤拿著一隻粉嫩的小豬形狀的棉花糖站在門口。


「許先生,剛剛在樓下看到,所以給你買了一個。」


八分相似的人和一模一樣的棉花糖,讓我有一瞬間恍惚。


心裡的痛苦在一瞬間爆發。


我的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給你講個故事。」


6


我從小在家不太被重視。


因為我有個優秀的哥哥。


他什麼都會做,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好孩子。


我就不行。


爸媽曾經也努力嘗試,把我往哥哥的方向培養。


可是我坐在書桌前超過十分鍾就坐不住,我要跑到院子裡澆花。


學做生意我也不行,記憶力不好,記不住數字。


他們還說我性子太軟,沒有男子氣概。


「所以他們就放棄我了。」


我擦掉眼淚,


「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一樣優秀,為什麼不允許一些人普通。」


「他們不在意我,所以不知道我的雕塑做得特別好。我偷偷跑去參加雕塑比賽,還獲得了創意比賽一等獎。」


「他們知道了以後,並不是為我驕傲,而是說不過是玩泥巴的,難登大雅之堂。」


我低聲說,「可我不是沒有心。」


自己喜歡的東西不被認可,誰都會難過。


我跑出去哭了很久。


後來來了個小胖妞,拿著個粉色小豬形狀的棉花糖遞給我,


「愛哭貓,醜喵喵。這個棉花糖給你,別哭了。」


我問她叫什麼。


她思考了一下,突然端正儀態,一本正經地說,「我叫溫夢寒。」


她的姿態,突然就像那些都喜歡我哥哥的大人一樣。


我也挺直了身板,學著哥哥的模樣,「我叫許辰。」


過了好幾年,溫夢寒一家搬到了我們家附近,我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叫溫暖。


姐妹倆長得有些像。


後來我就跟屁蟲似的跟在溫夢寒的身後。


鄰居們都開玩笑,以後我要娶溫夢寒做媳婦。


可是最後,溫夢寒牽著我哥哥的手,溫柔且鄭重地跟我爸媽說,


「叔叔阿姨,我想嫁給知億。」


那天晚上我跑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遇到溫暖,她的眼眶是紅的。


我知道她喜歡我哥。


我跟在溫夢寒身後的時候,她也沒少跟在我哥身後。


但是她還要罵我笨蛋。


我就張牙舞爪地嗆她,「活該,不能嫁給我哥。」


「你也不能娶我姐了。」


「你再說!」


我倆就開始打架,打累了就去路邊拼酒。


溫暖酒量很差,沒喝多少就醉了。


喝醉後還愛說話,說了很多很多,關於她小時候的糗事。


過兩天我就不告而別,買了張機票飛國外。


「回來的時候……」


胃部又開始絞痛,有血腥氣湧上喉嚨。


我用手按壓胃部,用力將喉間的血腥氣吞咽下去。


「我媽扇了我一巴掌,說我這麼糟糕的人憑什麼去喜歡夢寒姐,還說因為我的任性,害死了我哥和夢寒姐。」


我哥和夢寒姐因為擔心我,用我的身份證號查到我的航班信息,也買了機票要去找我。


可是飛機出事。


漫山遍野,屍骨無存。


我悶聲說,


「失去優秀的兒子,我媽一夜白頭。沒了出色的女兒,溫阿姨病得住院。兩個家庭支離破碎。」


「所以溫暖恨我,恨我到故意對我好,讓我娶她,然後以此來報復我。」


「我很差勁,對不對?」


我的眼淚落在棉花糖上,粉色的小豬在迅速消散。


一直沉默聽著的陸靜瑤第一次開口,


「你不差勁。」


「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我相信那不是全部。」


我想說,你一個外人怎麼不信。


他們都是那麼認為的。


可胃部的絞痛再次翻江倒海地席卷而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個字,人就暈了過去。


7


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


門外到醫生在跟陸靜瑤說著什麼,「癌症,晚期。」


我百無聊賴地起來對著玻璃窗上面寫字。


陸靜瑤進來,神色平淡地跟我說,「給你辦了住院。」


我將寫好的字又擦掉,「好不容易出來玩,又讓我住院,不治了吧?」


「不行。」


趁著陸靜瑤去辦住院手續的時候,我拔了針管,到醫院旁邊的一家餐館點了碗加辣的米粉。


吃得眼淚鼻涕一起流的時候,陸靜瑤黑著臉出現在餐館門口,


「許辰!」


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吼我。


我趕緊在她走到我旁邊之前,端起碗將湯都喝光。


最後氣得陸靜瑤沒話說,直接揪著我衣領往醫院裡走。


我的手機被陸靜瑤收走,然後被迫開始化療。


每天不是扎針就是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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