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著便宜爹的面,正大光明地朝他身後的小曇使眼色。
小曇很上道,立即扯著嗓子喊:「一拜天地!」
我摁著呆愣的謝歸瀾,對著便宜爹再拜。
小曇繼續喊:「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直到都拜完了,謝歸瀾才回過神來似的,臉頰微紅,眸眼亮晶晶地盯著我。
他大約是想笑。
可瞥我爹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
又強忍著望過去,表情誠懇道:「嶽父,禮成了。」
我爹還在叫嚷:「這禮不算。」
我卻當了一回不孝女,兩手一攤。
「天地、高堂、夫妻,您就說,少了哪一樣吧?」
19
便宜爹是黑著臉,被我氣走的。
但他這人直男悶騷。
指不定背過身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笑得多燦爛呢。
倒是謝歸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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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爹走後,目光就一直落在我身上,咧開的嘴角,也沒下來過。
一直到進了新房,整個人瞧上去都憨憨的。
擔心他還介意宋明川挑撥離間的話,思慮再三,我試探地問他:「還在生我的氣?」
不想,他表情詫異。
「生氣?我為什麼你的生氣?」
這下,輪到我詫異了。
「那你回來的路上,為什麼一言不發?」
他聞言,神情微僵,微微地錯開我的目光。
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我就是在想,你說的那句,宋明川無法同我比……」
原來是我誤會,白忙活了。
我稍微地松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些。
但抬眼見他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又心中微痒。
唔,似乎也不算白忙活。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愛瞧他這副明明在旁人面前神色如常,但唯獨在我面前臉紅害羞、手足無措的模樣。
我心痒難耐,想逗一逗他。
便湊近他耳邊,明知故問。
「既然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接下來該做什麼?」
話音剛落。
他便呼吸一窒,沉了眸色。
20
我以為,我嫁的是一隻潔白無瑕的純情小奶狗。
不想,自己嫁的是一頭食不知髓、披著白色毛皮的狼崽子。
除了回門那天。
我被他纏著在府中,一連待了大半個月。
他仿佛極其了解我。
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生活習慣。
從我到安陽候府的第一天,便感覺在這兒同我在徐家時別無二致。
他事無巨細,就連吩咐人去給我熱湯婆子、讓廚房給我做辣菜,都極其自然。
讓我有種,他已經認識我很多年的錯覺。
回想起他和宋明川對峙時,帶上的那句「這麼多年」。
我心中微痒,沒忍住,脫口問:
「謝歸瀾,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見過?」
我本來就是隨口一問。
不想,這句話令他一下子沒了聲音。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眉頭忽然就皺緊了,反問我:
「你忘了?」
不等我答,又繼續道:
「忘了就算了,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
話雖然這麼說。
可語氣怎麼聽,怎麼委屈。
他甚至別過臉去,不再看我。
誤會是怎麼來的?
就是這樣來的。
他這副委委屈屈的模樣,瞧得我心中一陣發緊。
忍不住湊過去,主動偎進他懷裡,環住他的腰。
「你沒長嘴?我忘了,你不會告訴我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渾身的肌肉忽然便繃緊了。
我心中訝異。
但一抬頭,卻對上一副滿含期待的眸子。
他伸手,朝我比了一個「三」。
「我若告訴你,那今晚……」
我:……
心中的愧疚,一下子就散了。
「打住,別說,讓我自己想吧。」
21
為了維護我的名聲。
謝歸瀾對外隻稱,成親那天是馬受驚發瘋,將我甩暈在城郊的林子裡。
而就在我被謝歸瀾纏著的這半個月裡。
朝中發生了幾件大事。 ??
一是青儀公主自請出使戎國,聯兩邦和平。
二是今年秋闱發生的舞弊一案,終於有了進展。
不僅查出數位涉案大臣。
還查到丞相宋明川也牽涉其中。
秋闱涉及朝臣選拔,關乎國之根本。
天子大怒。
抄家罷官、下獄流放,毫不留情。
就連宋明川也被罰俸禁足,削了權。
朝中動亂,本就不太平。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天子竟還要大肆地舉辦除夕宴,下旨邀朝臣及女眷進宮赴宴。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剛將一封秘信扔進火盆裡燒了。
看著跳躍翻騰的火焰,我緩緩地勾唇。
我看過原著,知道原著裡,我不顧一切地設計嫁給宋明川後,他會設計,讓我爹領兵去嶺南平叛,讓他「戰死」沙場。
之後,更是自作主張,借花獻佛,將徐家的兵符歸還天子,成功地打消天子對他的猜忌,也讓他得了一個「純臣」的賢名。
回想起那日他暈過去前說的那番話。
我忍不住嗤笑。
既然他和系統那麼想走劇情,想將徐家和我拉入地獄。
那我,當然還要再給送一份大禮……
22
冬天的夜幕,本就來得早。
除夕宴那天,我和謝歸瀾抵達宮門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宮中宴席,男女分席而坐。
朝臣同天子,在承乾殿設宴。
女眷都被皇後安排在鳳儀宮。
兩殿之間,離得倒是不遠。 ?
但分開之前,我還是特意叮囑,讓他留個心眼,看緊我那個便宜爹,萬事小心。
安陽侯府雖然不入朝涉政。
但謝歸瀾不傻。
往些年裡,除夕宴隻為了走個過場。
今年卻在這麼亂的節骨眼上,特地邀上了朝臣家中的女眷。
隻要稍微動一動腦子,都能猜到其中定然有異。
他低聲地應了,也囑咐我小心。
我心中有數,自然留心著。
果然,宴席上,菜還未上到一半。
便聽承乾殿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兵戈相撞聲。
緊接著,一群全副武裝的御林軍突然闖入,將朝中女眷,團團地圍了起來。
變故橫生,絲竹驟停。
有膽小的女眷害怕地哭出了聲,席上亂作一團。
隻有皇後神情淡定,唇角微勾,絲毫不慌。
她悠闲地端著茶盞徐徐飲。
直到一盞茶喝完了,才起身朝我走來。
隨著她的動作,兩個御林軍上前押住我,將我推搡著上前。
大約是保養得好,四十出頭的皇後,瞧上去,和二八少女一般。
她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兩眼,語氣輕蔑。
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
「你就是明川心心念念的徐家女?我還以為,是什麼仙人之姿呢。」
看來,她與宋明川關系不淺。
23
原著裡,並沒有他同皇後勾結,暗通曲款的戲份。
但他們兩人聯手,我卻並不怎麼意外。
畢竟,宮中的女人,全是母憑子貴。
可皇後入宮數十年,別說皇子了,連個公主都沒生下。
她不得寵。
想要穩住權勢,隻能另闢蹊徑,劍走偏鋒。
而她母族兄長在御林軍中當差。
宋明川想控制皇宮,少不了她相助。
果然,大約以為勝券在握。
她毫不遮掩,拂了拂頭上鳳簪,輕聲地巧笑著,小聲地同我道:
「過了今日,明川便是這大梁的皇上。」
「不如,我帶你去瞧瞧,他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24
皇後命人押著一眾女眷到承乾殿的時候,內侍正在宣讀天子禪位讓賢的聖旨。
龍椅上的天子,面容青紫,神色迷離,唇角勾著一個詭異的弧度。
很明顯是被毒控制了。
殿裡躺著幾具官員的屍體。
大約是殺雞儆猴有用,底下跪了好幾個官員。
但更多的,卻仍舊挺直腰背,不為所動。
我一眼就看見,站在人群後頭的便宜爹和謝歸瀾。
最近,我爹因為成親那天的狀況,一直看謝歸瀾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這會兒,兩人的表情倒是同步得很。
他們眉頭一皺,抬腳就想踢翻身後的御林軍,過來救我,卻被我搖頭制止。
那些個大臣,瞧見自家女眷被押過來,神情也很激動。
但卻沒一個人就範,俯首稱臣。
甚至還放聲罵。
「亂臣賊子!」
「你以為用親眷相脅,就能坐穩這帝位?」
「老夫今日就算死在這裡,也是忠魂枯骨!」
……
宋明川大約也料到了。
他的表情絲毫不變,甚至心情還頗好地挑了挑眉。
「哦?難道你們還要抗旨,眼睜睜地看著妻女親眷命喪黃泉?」
25
今日的宋明川,算是徹底地暴露了野心。
他一身玄色龍袍,毫不遮掩。
大約是主角光環加系統 buff,他半點不像不久前才受過重傷的樣子。
甚至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皇帝的模樣。
可就算穿上了龍袍又怎樣?
假的不還是假的。
看著他此刻穩操勝算的模樣,我實在沒忍住,輕笑出聲。
殿裡都在哭天喊地,隻有我一個人的笑聲突兀。
不僅宋明川聞聲投來目光,就連我爹和謝歸瀾,還有朝中群臣,也都紛紛朝我望來。
謝歸瀾和我爹神色擔憂,對上我安撫的眼神,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按下衝過來的衝動,靜待時機。
而宋明川大約記恨我上次刺他幾個窟窿。
此時目光兇狠,挑眉嗤笑一聲。
「徐靜雲,我倒是差點忘了你。」
「若我猜得不錯,秋闱一案,是你捅破的吧?」
自然是我。
秋闱一案,他做得隱蔽。
要不是我從原著寥寥幾句描述中,瞧出端倪。
大約也不會發現,他參與了泄題舞弊。
但他知道又如何?
就算殺了我,他還是已經被天子趁機奪權,逼至絕境。
一想到他因此再也無法算計我爹,算計徐家。
我的心情就好極,忍不住微勾唇角,點頭承認。
「沒錯,是我。」
26
宋明川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大方地承認。
他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斂了笑意,起身朝我走近。
「你難道以為,一個小小的舞弊案,就能改變結局?
「別做夢了,如今文武百官和小太子都在我手裡,整個金陵城也都在我的控制下。
「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一切都在我掌控,結局早就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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