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安琳琅還沒說話,從後頭出來的方婆子大著膽子站出來說話:“那是琳琅的夫婿,方家的獨子。”
不止是周攻玉,新店開張,四個人一人一身簇新。料子是一樣的料子,是安琳琅親自去選的。方婆子難得穿得這般體面,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仿佛體面的衣裳給了她跟王大奶奶搭話的勇氣,她都敢接王大奶奶的話了。不過破天荒地一回,態度還是免不了有些瑟縮。
王大奶奶大女兒是要進宮做貴人的,就剩一個兒子。問這一句,不過是難得見到如此驚豔的年輕人。
“那你可得好好保養了丫頭。”聽說方家這鋪子是這丫頭一手攢起來的,其中買鋪子的銀子王家出了不少力。王大奶奶對爭氣上進的姑娘家格外優待,此時態度更是和藹,“五官長得不醜,面皮子也得養。”
安琳琅有些尷尬,她頂著這臉凍瘡兩個多月。被人說多了,都覺得自己有些邋遢了。
“凍瘡不好養……”不是沒去抓過藥,大夫給的凍瘡膏也塗了,沒怎麼好。
一旁靠在王大奶奶身邊的王大姑娘聞言一笑,圓圓的臉蛋兒,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她也是個自來熟,看人順眼就毫不見外。走到安琳琅身邊,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你這臉凍傷得有些嚴重,單單靠凍瘡膏不行。我那兒有消腫的藥膏闲置了,給你拿來?”
安琳琅都驚了。王家人是散財童子嗎,順手就把東西送人?心裡雖吃驚,安琳琅面上應付得大大方方。先謝過了王大姑娘的好意,轉頭就半玩笑地稱給王家一家子單獨做甜點。
王大姑娘聞言又是笑,高興得很:“那我可就等著了!”
“做的不好吃可不行哦!”
這姑娘身上有種特別的親和力,長得不算太美,但總是討人喜歡。
“那是自然。”安琳琅一口答應,也不小氣,“大姑娘往後來,都給你單獨做一份甜點。”
第二十七章 一勺誤終身
託了舞獅的福, 西風食肆開張第一日賓客滿門。來人都是西街附近的住戶,也是附近開鋪子的。真正來捧場的就王家一家子、林家的女眷以及樓下零星幾個剛好來西街買東西撞見新鋪開張的富戶。大多數人都是進來瞧瞧便走,真正留下吃飯的不多。
安琳琅一早料到武原鎮的客源不多, 畢竟當地居民的消費水平很低, 不足以支撐他們隨時下館子。既然不在當地的住戶, 這般情況倒也沒不會太令人焦心。
新店開張大酬賓, 不管來客是真吃飯還是湊熱鬧, 安琳琅宣布今日到場一律半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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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立即迎來一片喝彩之聲。
安琳琅在定價之前就已經參考過當地其他食肆的菜單,葷素分開, 定價在平均價格之上一點點。除菜單上需要花時辰的功夫菜和單點安琳琅現做的特色菜,大多數家常菜是當地人也能接受的水平。原本沒打算留下吃飯的聽說半價, 心裡總覺得撿著便宜了,紛紛表示留下嘗一嘗味道。
她的手藝自不必說,今早天還未亮就跟方婆子在廚房忙活。大多數菜早在一個時辰之前就準備好,如今在鍋裡溫著。此時大堂周攻玉在坐堂,他那個腦子跟旁人不一樣,不需要筆頭都能清清楚楚。
菜單一傳到後廚, 熱騰騰的飯菜就能端上來。
安琳琅的手藝自然不必說, 一筷子下去就能見真曉。且不說第一回 吃吃到鎮子上沒有過的口味,大堂裡賓客議論紛紛。廂房之中,王大姑娘看著眼前淋了櫻桃醬的甜點詫異地眨了眨眼睛:“還真給我做了?”
藥膏本不是什麼稀罕物品,放著也是放著。
安琳琅笑了:“倒也不是,就是給二樓包廂的女客都做了一份。”
說著,王家來捧場的女眷孩子面前都擺了一份。安琳琅特意給做了擺盤,採用現代甜點的擺盤手藝。鮮紅的櫻桃醬淋在奶白色的土豆泥上,裡頭細膩的紋理都能透過櫻桃醬汁看得清清楚楚。這會兒窗外的光照進屋子裡, 木質的平底盤子上一疊晶瑩剔透的甜點,瞧著十分喜人。
王大姑娘是個捧場的,拿起木勺便挖了一勺。
果然,甜點對女性和孩子有著無法拒絕的吸引力。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一化開,奶香味充斥了整個口腔。王大姑娘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食物還沒吃下去就誇張地捂嘴道:“這好好吃。”
她這麼一說,王家的女眷孩子也拿起木勺吃起來。
冰冰涼涼的冰淇淋口感,從未有過的特殊體驗。王大奶奶素來講究牌面的人都忍不住將木盤端起來吃。安琳琅笑了笑,道了一聲慢用便去隔壁廂房林家那邊瞧瞧。
林家來的女眷是林主簿的妻妾,說起來,這也是林家的私事。林主簿跟旁人不同,娶了兩房妻室。
武原鎮這邊的是年少時候林母做主在鄉下聘的妻小曹氏,是林母的遠房親戚,嫁過來以後便跟著林家從鄉裡搬到鎮上。林主簿本事大,官越做越高,被調任縣城時她沒跟去,就留在鎮子上伺候林母。林主簿在縣城任職三年,瞞著家裡又娶了縣城一富戶的女兒孫氏為妻。
等兩邊發現,孫氏都生了兩胎,肚子裡也塞了一個小的。小曹氏也是給林家生過子嗣的,兩個姑娘一個小子,姑娘養在林老太太膝下,兒子早幾年前就送去縣城。兼之照顧林母有功且跟林母沾親帶故的,她自是不可能貶妻為妾。兩邊折騰了一年多誰也不肯退讓。
大齊是有律法規定男子隻能娶一妻,但武原鎮天高皇帝遠。最後兩邊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如今兩房妻室一個在鎮上一個在縣城,互不打攪,也互不往來。
林主簿官職在縣城,大部分時日在縣城跟後來的妻子生活。隻有臨近年回鄉祭祖看望老母親才會在鎮子上的老宅小住。這回林主簿回縣城多住了些時日,臨走將林母也接去縣城。留下小曹氏和一房美妾、兩個通房沒帶走。林家女眷這回來捧場,是看在安琳琅手藝的份上。
她照顧林家母子多年,深知母子倆貪嘴的德行。林主簿那人貪嘴,當真會做到為了一口吃的炮回鎮子上的事兒。林曹氏對安琳琅的態度要多和藹有多和藹,見著她進來親自站起來迎。
安琳琅知道這事兒還是去縣城辦事蹭馬車這一路聽說的。
先不管這個林主簿為人處世如何,林家的事情她一個小廚娘聽說了也隻能當沒聽說。畢竟她隻是個做飯賺錢的奸商而已,也不是什麼懲處渣男的貓女飛俠給人公道。不過看到林曹氏才三十出頭便老得跟四十多的模樣,她到底有些觸傷其類的感慨。
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信!隻有握在手中的事業和錢才是最堅不可摧的依傍!
大堂外給客人點單的周攻玉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眉頭幾不可見蹙起來:又凍著了?
怕自己這時候病倒給家裡添亂,他趕忙去後廚讓方婆子給他熬了一碗姜湯灌下去。
林曹氏拉著安琳琅說了好一會兒話。兩個小姑娘也乖乖巧巧的,嘴甜的很。安琳琅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跟林曹氏說了會兒話便又匆匆下去忙了。
第一日的生意自然不會太好,本就是新店開張,又是半價,自然沒抱太大希望。
一家人一身疲累地圍坐在桌前清點今日的收入,周攻玉的手速眼速極快,拈花似的飛快地就點清楚了:八兩七錢家三十一個銅板。別的不說,結果比預料的好太多。賺回了當日食材和人工的成本以外,竟然還能多出二兩銀子的辛苦錢。
光一日就掙回了二兩,老兩口捶腰捶腿的動作一頓,心裡都驚了。
“乖乖!怪不得這人人都想開鋪子呢,原來開鋪子這樣賺錢?!”方木匠雙眼放光,嗓門都高了不少。
方婆子給人做席面也能拿到銀子,但那都是偶爾,畢竟不是日日有人家做席面。雖然模糊地知道開鋪子能賺到錢,卻還是第一回 切身實地地感受到:“這要是沒打半價,那不是得十七八兩銀子??”
“那可不!這要是日日這般,咱們投進去本兒豈不是幾個月就能收回來?”
西風食肆開張,委實花了不少銀子。買鋪子二十兩一文不少就不說了,修繕和大堂的桌椅家具花了差不多七兩。二樓往來商旅夜宿的廂房盡管布置得簡單,但褥子、器皿這些東西也花了五六兩。加上零零碎碎打點的銀子,採買食材,加在一起差不多四十七兩。
安琳琅賺得那些銀子全部貼進去,周攻玉還去書鋪裡抄了四五本書,貼了十來兩。
結果一日就賺了八兩七千,一個月下來,不得二十五六兩?
“做吃食生意的就是這樣,味道好就賺錢,味道好再勤快些,咱們家就能致富了!”
方老漢激動的老臉發顫,搓了搓手想收斂收斂心情,卻怎麼都藏不住笑意。
不過事情也不能絕對,任何事情要成功都少不了天時、地利、人和。自家這食肆位置好是其一,得了王家和林家兩家的捧場,兼之本身菜色好。能賺些銀子是必然,安琳琅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慨:“這般熱鬧也不是日日能有的,這回是新店開張,鎮上的人吃個新鮮。”
“再說,也是託了王大奶奶舞獅隊的福。若是沒這鑼鼓一敲,也沒這麼多人來湊熱鬧。”安琳琅扭了扭酸疼的手腕,“明日怕是就會冷清許多。”
道理大家都懂,畢竟新店開張就開一回。就算是湊熱鬧,幾日一過,這股熱鬧勁兒就過去了。
但懂歸懂,看到切切實實的銀子,誰能平靜的下來?
“倒也不怕!咱們琳琅的手藝那是好得沒話說的。至今為止,吃過的都說好。主簿老爺還隔三差五坐車來咱家,他們嘗過好東西能不知道好歹?”方老漢捏了捏凍僵的手,沒能將心口的激動給壓下去。
原先生怕賠了的老兩口,此時反倒信心滿滿地來安慰安琳琅。
“那你是沒聽見啊,”方老漢說到這個最有話說。他人就在大堂傳菜,來來回回的跑,聽客人的話也是最多,“今兒個吃了咱家食肆飯的人就沒有不誇的!”
方婆子喜笑顏開,頓時覺得腿也不算腰也不疼了:“吃著好總有回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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