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她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額夫人……”
“琳琅你坐,”趙香蘭倒是不避諱安琳琅,“大家族裡是非多,讓你見笑了。”
安琳琅也不敢久坐了,實在怕自己再聽到什麼。她於是站起身:“當面謝過趙姐姐的好意,我這就告辭了。”
趙香蘭坐了這一會兒,其實已經支撐不住。她的身子就正如她自己所說,已經快到油盡燈枯。雖然被鄒大夫救回來,其實也不過吊著一條命罷了。想健康如一般人幾乎不可能,更別提生子嗣。不得不說,芍藥那幾句話雖然是幫著她,但也戳了她的心肺管子。
她如今也沒精力,擺擺手:“你且去吧。”
安琳琅出了門,站在廂房門外盯著緊閉的門看了會兒。須臾,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樓下石桌旁,鄒大夫吃光了盤子裡的東西,摸著胡子盯著周攻玉心裡就在盤算。
其實比起‘夫人’的,周攻玉的情況沒有好多少。病情不同,但兩人的病症是一樣的棘手。但是那夫人被一家上下伺候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體質羸弱,又比周攻玉要差許多。真要治的話,周攻玉康復的可能更大些。但是他已經答應了這家人,要跟過去替夫人治病。
抹了一把嘴,老大夫為難地端起缽拿起藥杵,望著遠遠走過來的安琳琅:“午膳吃什麼?”
安琳琅冷不丁地從深思中清醒,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們午膳吃什麼。”
老大夫喉嚨一噎,梗著脖子道:“我拿銀子買還不行嗎?”
周攻玉站在門邊就忍不住笑了:“可以去西風食肆買。往後我們會在縣城開個食肆,就叫西風食肆。老人家何時想吃琳琅的手藝了,盡管來,歡迎。”
第七十四章 你讓讓她,讓她贏了就了了……
當日下午, 鄒大夫給了周攻玉一瓶藥並囑咐他三日一粒:“看在吃了你娘子兩頓飯的份上。”
周攻玉接過來,臉上難掩訝異。
老頭兒面無表情的,一點沒有自己的行為自是打嘴巴的不自在。他一手摸著胡子一手捏了捏周攻玉的胳膊, 拍了拍又松開來才又問道:“五禽戲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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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禽戲?”周攻玉自然是知曉這個。這個世界作者在塑造朝代的部分, 其實雜糅了古代不少先賢, 根本沒有區分朝代和時期。此世界不僅有華佗的記載, 還有一些杜撰的野史和諸子百家的記載。此事姑且不提, 且說鄒大夫一提,周攻玉立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略知一二,但不曾練過。”周攻玉何等聰慧, “不過我自幼習武,自有一套練身鍛體的法子。”
果然, 鄒大夫點了頭:“練武鍛體也行。從簡單的撿起來,適當的鍛體也有益於你強身健體。若想不依靠你妻子的身子和未來子嗣來拔毒,你至少將自己的身體鍛煉得足夠強健,這般也能撐得住後期的治療。”
這話猶如一把重錘砸進了周攻玉的心中。
他自暴自棄的心如被一隻手撥開雲霧,鄒老大夫一番話倒是突然將他給點醒了。確實如此,即便是徒勞, 也該掙扎一二。
周攻玉眉宇之中的晦澀漸漸散開, 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先生說的極是。”
“你的身子雖弱,但好在年輕。還不至於練一練就會一命嗚呼,切莫因噎廢食。”
這小子也不過二十一二的年歲,正是一個男子年富力強的時候。體質再弱,也比年紀大的抗造。鄒大夫其實也是遺憾,畢竟如此年輕就這麼死了確實是可惜:“我觀你也是個心思明透的年輕人,增強體質不隻是鍛體, 還得保持心情愉悅。抑鬱成疾也是病,切莫小看。”
“我省的。”周攻玉自然是滿口答應。
趙家的車隊離開,鄒大夫當然是跟他們走的。程夫人的身子狀況可比周攻玉要差得多,他若是離開,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有輕重緩急,安琳琅自然不做那等缺德事,耽誤程夫人的病情。隻是看這老頭兒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她也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為了叫老頭兒對他們的念想更大些,安琳琅還特意送了他一些能帶上的小零嘴兒。
鄒大夫嘗了嘗味道,一雙眼睛亮的出奇。他拿著包袱有些不敢相信,懷疑地看向安琳琅:“……這些吃食都是送我的?”
“不然呢?拿過來給你看一眼?”
鄒無:“……”
安琳琅難得給他一個好臉色:“能吃一二十日,看在你給玉哥兒藥的份上。”
鄒無:“……”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眼兒都是小。
四目相接,安琳琅微微一笑。鄒大夫默默地將這一袋子的零嘴兒收起來。
他將包袱扎起來遞給身後的小藥童,鼻腔裡發出幾不可見的一聲輕哼。雖然軟硬不吃,但他心情好可以擇情對待這幾個年輕人態度和緩些。安琳琅和周攻玉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和感謝,特地將他送出客棧。
分別之前,鄒大夫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的,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你們說的往後會在縣城開食肆,此話當真?”
“自然是當真,若非沿途路上遭遇流寇,損失了銀兩。這會兒我們的商鋪都選好了。”安琳琅眼中閃爍著笑意,堅定道:“即便最後沒籌辦起來,我們家開在武原鎮的西風食肆也是遠近聞名的。”
老頭兒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也沒說什麼,拎著包袱就走了。
安琳琅跟周攻玉結賬離開客棧後特地去了府衙一趟。
來時他們遭遇的那幫流寇,因她下不了手去殺人逃過一劫。安琳琅雖然不贊同自己替天行道,不代表她就樂意放任這窩土匪禍害鎮上往來的商隊。武原鎮每年往來的商隊不知凡幾,若不及時處理,指不定有多少人要遭遇禍害。這件事該朝廷來管,她自然是上報衙門。
衙門先前才經過一次人事更迭,如今做事的態度還算不錯。畢竟上頭的眼睛還盯著這塊兒,衙門裡從上至下都在謹言慎行。生怕自己出事被一鍋端了。對於安琳琅所說的流寇禍害鄉裡之事,他們不敢敷衍,直接就將這事兒上報縣令。
至於新任縣令會如何處置,這是官衙的事情,就沒必要對安琳琅一一道明。
流寇的事情已經報官就交給官府去操心。安琳琅於是跟周攻玉匆匆又去到縣城的牙行。
來都來了,該辦的事情卻不能不辦。銀子丟了不是要緊,可以先看鋪子,將附近各大街道的商鋪租金都打聽清楚。
周攻玉的精神比起昨日已經好了太多。雖還有些咳嗽,但臉色紅潤雙目清亮,沒有半點不適的樣子。不得不說,鄒大夫的藥確實比武原鎮的老大夫強。同樣是感染風寒,上回周攻玉回去以後就臥病不起,反復高熱了一個月之久才漸漸轉好。這回隻是吃了兩粒藥丸化水的湯藥風寒就差不多好了,如今跟著她到處走也沒見難受,確實是厲害。
兩人將縣城正規的牙行都跑了一遍。能打聽的都打聽出來。
武安縣與武原鎮一樣,西街和南街的商鋪要貴許多。有那地段好的鋪子更是能貴出一半以上。價格最低最低的鋪子,也是八兩銀子一個月的租金。
本來還想著若是可以,置辦房產才算是真正落腳。買比租用強,如今卻果斷是租。
牙行的伙計帶著兩人和小崽子在縣城各大街區轉悠一整天,雖然沒有最終定下來租用哪一個。但人家跟著忙了一整日,安琳琅也不好意思。將剩下的那點碎銀子作為辛苦費給了伙計,幾個人回去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了。
次日一早,幾人才租了馬車返回武原鎮。
這回沒有再心存僥幸地走近路,走得是官道。馬車吱呀吱呀地前行,安琳琅拿著鄒大夫給的那瓶藥,打開瓶塞來聞了聞,味道十分刺鼻。許是因為做菜的緣故,安琳琅本人對氣味十分敏感。隻一聞就知這藥丸就是一大早老頭兒在院子裡磨的那些藥材。
“這老頭兒有意思。”嘴上說的狠,卻一早就給準備了藥丸,口嫌體直也沒有這樣的。
不過拖了鄒無給藥的福,周攻玉心裡也輕松了不少。
身子有礙不是最致命的,最怕的深知有礙卻無能為力地等死,十分絕望。鄒大夫還能給藥,至少說明他並非無藥可醫。
幾人回到食肆已經是傍晚,夏日裡晝長夜短。這會兒天還沒有全黑。
方老漢夫婦見三人回來,連忙就出來迎。
見幾人形容狼狽,心裡頓時一個咯噔。但無論是安琳琅還是周攻玉,都沒有將他們路上遭遇劫匪差點出人命的事情給老兩口說。老兩口膽子小,怕嚇破他們的膽子。周攻玉含糊地說出了些意外,銀子丟了,讓他們給結的賬。
結了賬後車夫要走安琳琅還特地留了,讓車夫在食肆住一宿明早再走。
兩人沒有明說,但車夫這等經常送人往來的人自然是清楚外頭的情況。
他看了看天色,天邊的光色熹微,馬上就要全黑了。武原鎮到縣城那條小路上有流寇他知道,雖說他不打算走那條小路,卻也擔心流寇亂竄夜裡跑去官道去為非作歹,怕走夜路傷了性命便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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