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後宅簡單,安老太太雖說好多年不曾見過後宅陰司,但還是敏銳地嗅出不對勁。
安老太太年輕時候也是從大家族裡走出來,該經歷過的事都經歷過。
她一看安玲瓏這做派就心煩,人越是遮掩就越隱忍懷疑。安老太太都忍不住猜這事兒是不是跟她扯不開關系。想到這, 安老太太就回憶起這十幾年裡安玲瓏那身不知打哪兒學來的小婦做派。明明養在她的膝下,可這性子仿佛三歲就定型了似的,扳都扳不過來。詩書不學,刺繡不精,十一二歲就盡惦記著給自己找婦科聖手開什麼勞什子的補藥偷摸地長身子,當真是叫人瞧不上!
這是安玲瓏的老毛病了,她在家中之時便時常引得別家小子為她大打出手。安老太太私心裡懷疑這庶孫女是否去了金陵也改不掉老毛病。聽說林家可是有好幾個孫子。
等等,那林子衝該不會是為她出頭才對琳琅動手的吧?
然而安老太太即便有這個猜測,卻也不願以這麼惡毒心思去揣測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她隻是想問個清楚都這麼難,大孫女太不識抬舉!
“祖母,孫女當真不知二妹妹跟林家表兄的官司!”安玲瓏自然是抵死不認,她馬上就要出嫁,隻要熬過這段時日嫁去路家,老太太也拿她沒轍,“林家表兄可是二妹妹的親表兄,他們自然親近的多。若當真鬧出什麼事兒也不會叫我一個庶女知曉!”
說著,她還哭起來:“祖母即便是瞧不上我也不該這樣想我!我難道還能害琳琅不成?出門在外,我跟二妹妹是親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安字,害了她我也沒什麼好處啊!”
……這話說的是,老太太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安玲瓏再上不得臺面,出門在外姐妹倆是一體的。琳琅出了事,她也不會好過。眼看著安玲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安老太太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也隻能作罷。左右管家已經找到線索,不久就該找回琳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時自會明朗!
“若是這件事與你有關,我饒不了你!”
安老太太於是冷冷哼了一聲,扶著婆子的手拄著拐杖氣衝衝地離開。
安玲瓏目送她的背影走遠心裡突然有點慌。原本十拿九穩不會被發現的事,老太婆怎麼一猜就中。擦了擦臉,她開始懷疑自己回來是不是對。若是當真被老太太查到什麼,父親那邊……罷了,路家那邊到底什麼時候下聘?若是早早下聘,雙方過了婚書,她的親事就板上釘釘,便再不必怕。
“芍藥!”
芍藥作為安玲瓏貼身丫鬟自然跟著一起被回來。隻不過因為安玲瓏與路嘉怡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兒,芍藥差點沒被安侍郎打斷脊梁骨。暴怒之下的安侍郎原本要把她發賣出去,若非安玲瓏哭著鬧著要將人留下來,芍藥早就不在府中。
如今即便留下,也隻是在安玲瓏的院子做粗使丫頭。芍藥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不知該感謝安玲瓏救她一命還是該恨,她害她如此。
Advertisement
“你打發個人去悅來客棧問問路哥哥,路家到底何時來京城下聘。”
吃了那麼大一個虧,芍藥如今整個人都沉默了。聽到這話立即點點頭就準備出去。
剛走兩步被安玲瓏叫住:“不,還是別問這個了。追著問,弄得好像我多著急出嫁死的。這樣,你找人給路哥哥遞個信兒,就說我爹要見他。”
芍藥木著臉瞥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小跑出去。
……
臘月裡天冷得厲害,寒風就是那看不見的刮骨刀,刮在臉上刀割似的疼。
安琳琅一大早帶著一幫人就到了村子裡。孫榮早就挨家挨戶打過招呼,各家寄養的豬除了極個別養得不好,大部分都膘肥體重。也早早拿繩子拴好了。殺豬匠進了村子,花了半天的功夫就從村頭殺到了村尾。安琳琅挨家挨戶給結了辛苦錢,喜得整個村子都在歡聲笑語。
選的這一日天不算很好,沒一會兒就下起了雪。好在雪雖然下的大,都是幹冷的雪粒子。落到臉上或者身上彈一彈就掉了。沒辦法,天冷下雪也得幹。想搶在臘八之前把香腸給灌出來,他們一日都不能浪費。
村子裡挨家挨戶地燒開水燙豬毛,今兒幫著收拾豬肉,還能一家得十斤肉過年。
有了村裡人幫忙,收拾豬就快樂許多。兼之孫榮把香腸作坊的女工全帶來了,女工們個個幹活是一把好手。這段時日在作坊裡吃得飽穿得暖,心裡恨不得以身相報。她們生怕做少了對不住東家,聽說過年這段時日要忙,把家裡的男人都給喊過來。
七八十人一起忙,收拾六十隻豬真不是事兒。
不到一日的功夫,把豬骨頭提出來,這些豬就全部給收拾出來。不僅收拾出來,有那手勤的在作坊裡幹慣了,知道灌香腸的步驟。一個個順手將豬肉都切成了丁。大冬天的也不怕肉凍壞,正好方家就在村子的最後面,做不完就全拖到方家的院子裡凍著便是。
方老漢一看這忙得熱火朝天,幹脆趕了牛車去鎮子上的作坊把要用的材料都給運回來。就讓這些女工在村子裡灌。灌香腸這門手藝安琳琅也不怕別人學,畢竟學得會架勢學不會調味。
不得不說,真的是人多力量大。安琳琅原以為六十隻豬怎麼著也該加班加點地灌五六天,誰知道兩日的功夫就都給灌出來。腸衣餘才大叔那邊早就給留著。過年了,他養的那些羊,除了要下崽的模樣和種羊,其餘的都宰殺了賣出去。其中一大半羊肉賣到了西風食肆。
這些腸衣就是幾日前結下來的,如今加上現洗出來的豬小腸,剛好都夠。
說起來,桂花嬸子的肚子已經有五六個月,已經很大了。方家殺豬這一日,她坐著餘才大叔才買的牛車過來幫忙。其實主要是餘才幫,桂花嬸子身子重,一起過來就是想來跟方婆子說說話。
如今她的日子過的是越來越好了。面色紅潤,臉頰也長了肉。有了主心骨後精氣神都不一樣。
“孩子翻過年二三月份就會出來,大夫說也可能會趕早。年紀大了,估計會有點辛苦。”桂花嬸如今說話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日子過得好,她人瞧著都年輕了好幾歲。“餘才心疼我,說明年正月也給家裡捉點小雞仔,叫我別出去幹活,就在家帶帶孩子養養雞。”
“孩子小離不得人。餘才家裡也沒長輩幫著照看一下,你在家裡養養雞也不錯。”
姐妹倆說著話,中午安琳琅特意留了他們夫妻用飯。西風食肆今日也關了一日門,孫師傅帶著他的那幫徒弟過來,給在鄉下忙活的女工極其家人們做飯。
安琳琅也不是說提供多好的福利,反正給她幹活的人她從來都是不會讓人餓肚子的。
且不說女工帶著家人在方家村吃了一頓從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飯。西風食肆的大廚親自掌勺,油和肉都不要錢地往菜裡面擱,可把他們吃的滿嘴流油。好些人都恨不得安琳琅這邊天天殺豬要人忙活,就說方家大房的方伍氏一看到安琳琅回來,從門後頭摸了一把傘就往鎮上去了。
今兒的雪是真的大,但比起那二兩銀子的打賞就不算什麼。方伍氏深一腳淺一腳地到了鎮子上,按照貴人給留的地址找到了安家人在鎮子上租的院子。
不過她在門外伸頭伸腦了許久,沒看到當日來找人的貴人,反倒被幾個在隔壁蹲守的人給按住了。
隔壁的院子住的是王麻子,在王麻子院子外面蹲守的是林家人。林家人在鎮子和附近的村子找了幾日,沒有確定的信息,他們想找到人還是很困難。但是林家那邊還等著他們找到人帶回去跟安侍郎和解,責任重大。若是找不到人帶回去,指不定會主家會剝了他們的皮。
這不大雪天還派人在王麻子的院子外面蹲著。他們也不曉得王麻子是男是女,這不終於看到一個可疑的人,自然上來就給人抓著。
可別說,方伍氏被他們突然這麼一按住,就跟大年三十被殺豬匠按在豬圈裡的豬一樣發出慘叫。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口就是求饒。林家人本來隻是懷疑,這下子當真以為她就是王麻子,上來就要開打。方伍氏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下就嚇得尿了褲子。然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林家人面面相覷,可算是清醒了些。這人膽子這麼小,不像是敢滿大齊拐人的拐子。難不成抓錯了人?
想問,方伍氏已經昏迷。林家人抬來一桶冰水,對準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方伍氏就澆了下去。方伍氏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立馬就哭了:“我就是來送個信兒,我不是王麻子!”
林家人這才聽了手。他們拎著湿漉漉凍得直打哆嗦的方伍氏回了客棧。
一番盤問之下,他們才弄清楚原來安家人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到了鎮子上。隔壁的院子就是安家人租的。安家人在鎮子上蹲守了幾日,然後不知從哪兒弄了消息打聽到下面的村子裡去。運氣好,誤打誤撞地找到了疑是表姑娘的姑娘,隻是不湊巧那姑娘人在縣城。
“那你這回來是什麼意思?”
林家人心裡暗道不好,雖然安家和林家都是來找安琳琅的。但是人被安家找到和被林家找到那是兩個意思。事關兩家的關系,林家可千萬不能讓安家先找到人,“是有那姑娘的消息了?”
“有了有了,”方伍氏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那姑娘兩日前剛回了村裡,如今人在村子裡呢!”
林家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登時眼睛都亮了:“人在村子裡?可沒有假?”
“千真萬確!”方伍氏的臉已經凍得發青,“我來鎮子上之前她還在老二家灌香腸呢!”
幾個人一對視,立即就站起身。事不宜遲,趁著安家人還沒回來,他們搶先一步把表姑娘帶回去,將來對姑爺那邊也有了個交代。
說著,當下幾個人就拎著方伍氏上了馬車,快馬加鞭往方家村趕去。
安琳琅還不曉得林家人已經找過來,她讓桂花嬸子幫忙收的曬幹的那些辣椒如今都堆在方家的倉庫裡。原先想著多開發幾個口感,這回正好可以把辣椒加到香腸的作料裡頭。香辣香腸的滋味兒定然比一般五香的香腸更帶勁兒,指不定能創開一個新市場。
五香的那一批已經灌出來,港式甜香腸也做了不少。安琳琅指使了幾個闲下來的女工幫忙磨辣椒粉。她在屋裡調配香辣作料。一邊調制,安琳琅的腦子裡又琢磨起了火鍋生意。
第二批的辣椒種出來,收成比第一批可好太多。方老漢前些時候買了田剛好被安琳琅拿來用,她就是想要發展火鍋生意,特意找了人來種了兩畝地的辣椒。收上來差不多四百多斤的辣椒。這麼多辣椒都夠安琳琅開一家火鍋店,用上一年。
林家人找到村子裡的時候,一眼看到的是一大幫人忙碌的身影。
方伍氏連忙解釋了原因,林家人聽得隻覺得怪異。不是他們小看表姑娘,而是表姑娘作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貴女,今年才十五馬上十六歲,根本不可能會做菜做生意。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