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攻玉微微松了松手臂, 卻還是環著不放。從來都好說話的玉哥兒難得用苛責的眼神看著安琳琅,兩道好看的眉毛皺著:“趁著我不在,跑了?”
安琳琅掙扎的身體微微一僵, 扭著頭看他。見他臉色不大好看莫名有些心虛。
“偷跑就算了,給我丟一堆事兒?”
安琳琅微微與他分開了些距離, 更心虛了:“……我不是給你留了封信?”
“那是封信麼?”周攻玉學她斜眼看人,“那是份任務書吧?”
安琳琅:“……”
見她吃癟,周攻玉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從前他總覺得姑娘家該知書達理落落大方,粘粘黏黏不好。如今他才知當時年輕。姑娘家太不粘人也不好,太叫人鬧心。周攻玉人生在世二十三載,第一次嘗到了相思的苦, 再沒了往日的清高。
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他腦袋搭在安琳琅的肩膀上,眉宇之中有些疲憊之色:“琳琅,往後做什麼去哪兒可否顧念顧念我?”
安琳琅也不是故意的,隻是當時情況緊急。安老太若是熬不住,她怕是要一輩子良心難安。一直逃避著不面對安家人也不是事兒,總歸要解決。不過這些話她說來說去都是借口,她就是怕麻煩,才故意先斬後奏讓玉哥兒沒話說的:“我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顧念你!”
說著,趕緊將他臉挪開。
周攻玉輕輕笑了一聲,非不挪開,還故意的蹭蹭。
兩人就這麼推推扯扯的,馬車緩緩地駛向城內。周影借口周攻玉身體不適,暫不適合出來見面,將不相幹的人都打發走才走到宮裡的來人面前:“我家主子稍作梳洗以後便會進宮,還請各位先行。”
因為昭陽公主的關系,周攻玉算是小皇帝的親表兄。但大多數情況下外人提起周攻玉隻記得他是周家未來家主,甚少想起他其實還是正統的皇室宗親。
“聖上在等著,還請世子爺快一些。”宮人的態度足夠恭敬,“雜家便先行回宮了。”
人一走,擁擠的城門口便空曠起來。停在人群最外頭的周臨凜母子的馬車便曝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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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此次過來,是心存僥幸。當初周攻玉出事的噩耗傳來,周臨凜遠赴邊疆親自搜尋。打得是兄弟情深的名號,結果找到周攻玉之後直接將人丟去深山野嶺喂狼。想著萬一呢,萬一周攻玉神志不清記不得是誰,不知他所作所為,興許還有轉圜的機會。
然而真正見到周攻玉,母子倆心虛得不敢上前。
母子二人一番劇烈的掙扎後,周臨凜率先繃不住,命車夫掉頭就走。什麼周攻玉昏迷不一定會發現?這種話連傻子都糊弄不過去!
周臨凜一走,周餘氏自然是命車夫趕緊跟上。
兩人來的悄然,走得也悄然,周影注視著倉促離開的馬車緩緩地眯起了眼睛眯。他回到馬車邊上輕輕說了一句:“主子,二夫人和凜公子剛才已經離開了。”
周攻玉從安琳琅的頸窩裡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也幽沉如深潭:“嗯。”
……
馬車緩緩地駛入城區,周攻玉要去面聖。安琳琅不方便一道進宮,在半路就下了馬車。至於方老漢夫妻倆,如今周家情況還不夠明朗。玉哥兒一早給兩人在外面安排了住處。但安琳琅考慮到兩人在外無人照顧,怕是會不習慣,決定帶他們回安家安頓。
夫妻倆是沒什麼意見,他們住哪兒都行,隻要能遮風避雨都能安排。
安琳琅哪裡讓他們真受委屈,直說安排在自己院子的隔壁。住得近,還能時常陪她說話。夫妻兩於是看向周攻玉,周攻玉略一思索就答應了。
一行人在城南分開,與周攻玉分開,老兩口心中惶惶。方婆子捏著安琳琅的手,有些忐忑。再三地詢問安琳琅他們過來住會不會給安琳琅造成麻煩。老夫妻倆沒見識過豪門大家族,但方婆子給地主們家中做過差。她知這些貴人家裡人多口雜,想著安琳琅能淪落到被人當畜生賣,怕是在家裡日子難過。
“無事的,”安琳琅拍拍她的手,寬慰道,“祖母脾性最是和藹不過的人,父親性子也算不錯,平日裡忙碌地很不大來後院。安家人口簡單,就五口人。另兩個庶出的弟弟如輕易不會來我眼前晃悠。爹娘不必擔心。”
方老漢聽她這麼說,懸著的心多少放下一點。
“娘若是覺得無趣,得了空剛好幫祖母參謀參謀,給我選個性情好點的後娘。”安琳琅於是將安家的情況簡單地交代了些。當初之所以會出現在武原鎮也細說了一遍。
老兩口聽得又氣又怒,眼淚汪汪的。方婆子這軟脾氣的都忍不住罵:“這歹毒的母女倆!”
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這糟心的事兒真是到哪兒都有。萬姨娘還稱不上後娘,但在老夫妻倆看來差不多。兩人都不是善口舌之人,氣急了也不過罵一句歹毒。這會兒聽說這母女倆被官府流放,老兩口忍不住拍手稱快:“活該!就該報官!敢把親姐妹往窯子裡賣,活該!”
“你爹也不是個好的,拎不清。後娘還真的得好好地選……”方婆子把這話聽心裡去了。她雖說不懂大家族的規矩。但若選來給琳琅當後娘的人,她可得看著一點兒。
安琳琅笑了笑:“那就拜託娘費心了。”
馬車回到府門口之時,安老太太的人一早就派人在等著。安琳琅先帶他們去見過安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再下去安頓。且不說安家一切順利,周家的氣氛就沒那麼和諧。
周攻玉是理所當然的周家繼承人,此次回來本該拿回一切。但目前的情況,他在周氏族譜上是個死人。周餘氏當初在得知晉州的噩耗便聯合族中族老改了族譜,繼承人變成了周臨凜。如今要改回來,要族老們重新商議。
麻煩就在這裡,重新商議就等於需要一個過程。家族越大,人心越雜。周家人才濟濟,雞鳴狗盜之輩也不少。趁周攻玉不在渾水摸魚的人不在少數。
周攻玉重歸原位,對這些人可不是一樁好事。安南王世子的雷霆之威並非字面上‘冷酷’那麼簡單。他自幼在六位名師的教導下,心性、手段甚至強過當今小皇帝。他若追究,藏汙納垢之人必定要掉一層皮。嘗到甜頭的人自然不樂意。
但他們再掙扎也無用,周影,周戰,周城,周劍,周展自幼隨他一起長大,隻認周攻玉這一個主子。
周家的私兵牢牢握在周攻玉的手中,他若想硬來,所有人都隻能認栽。隻是他如今也不希望剛回來就動刀,若是能無戈無血自然是更好。
周家的情況玉哥兒當初晉州便已經跟安琳琅說過。安琳琅心裡有數,也願意給等他:“爭不過就回來繼續跟著我幹。包吃包住……咳,還包娶媳婦兒。”
周攻玉笑得肩膀直抖,反正安琳琅的話是撂在那。
兩人對婚事心裡有數,旁人卻不清楚。安老太太看周家遲遲不給動靜,急得團團轉。安琳琅勸她沒用,幹脆隨她去。再說,安琳琅最近也有不少事兒。
原本打算安老太太身體沒事就回晉州,結果玉哥兒把方家老夫妻都帶過來。她回去反倒沒那麼急切。正好安老太太看她親事定了,就將林氏給安琳琅留的嫁妝膽子給她列出來:“你母親當初也是林家受寵的幺女,當初林家給她備嫁妝是費了心的,十分豐厚。估計林家是怕你娘遠嫁吃虧,特意給她的底氣。我跟你爹不圖你娘那些嫁妝,就全給你留著,將來你出嫁再添點,一並帶走。”
安琳琅還不曉得林母給原主留了嫁妝。突然一聽自己有嫁妝,意外之喜。
正好這段時日闲著無事,她都打算遠程操控晉州的生意,將來在再照搬到京城。林母的嫁妝算是意外之喜,本來還苦於資金捉襟見肘,如今倒是可以放手折騰。
她交代周攻玉的事玉哥兒已經安排妥當,甚至妥帖得遠超安琳琅的期待。
晉州那邊初步的框架搭建起來,聽說陳家答應給尋的廚子也送到了,就等受過培訓以後正式上崗。如今晉州那邊是周家一個名喚袁秀的人在管。
這個人是周攻玉手下負責處理江南絲綢行的大掌櫃,能力自然不必說,性情頗為凌厲剛烈。算是玉哥兒的死忠。兩年前安南王世子身死,周家動亂。暗地裡覬覦江南絲綢行的人背地裡聯手,將他給趕出了周家。去歲周影找到他,把他安置在別處。
玉哥兒跟周家聯系上以後,正好琳琅這裡要用人,他便把被擠出周家的人給弄到這裡來。
袁秀這個人,安琳琅打算抽空見一見。雖然能力沒問題,玉哥兒親自蓋章的,人品應該也沒問題。但畢竟在接管安琳琅的心血。她不認得人,往後也不方便。
待到二月份天氣暖和,辣椒就該擴大面積種植。安琳琅還是不願意放下火鍋生意。火鍋是飲食界的巨頭,這是後世的現實明擺著的。前景你不需要她擔心,主要是怕辣椒會不夠用。安琳琅手裡握著將近十種不同的火鍋底料配方。辣椒的產量一旦跟上來,她的火鍋事業就可以全面展開。
不過若是京城有商鋪的話,安琳琅打算在京城做火鍋試點。
她去年請桂花嬸種植的辣椒還剩很多,有些曬幹了的還磨成了辣椒粉。被安琳琅全部收起來存在方家村的老家稻倉裡了。運過來也不麻煩。
另外,三四月份,土豆也得跟上來。在武原鎮試點的結果還算不錯。土豆相關的食品產業還是跟小吃掛上關系會更好。安琳琅能想到的土豆具有廣泛意義的代表食物,雲貴川的狼牙土豆,風靡全球的薯條,咖喱土豆……不過這些要做好,還是需要人手。
說到種植,自然就得有土地。方老漢在村子裡置辦的那些田地在安琳琅看來是不夠用的。畢竟辣椒一旦搬上臺面上來,需求量是非常大的。那幾畝田的辣椒,不夠她所有店鋪的適用。
安琳琅原先的計劃是在武安縣邊緣的村子裡擴大種植,算是她的一點私心。武原鎮邊緣地區的村子裡百姓日子過得有多苦,沒人比安琳琅更清楚。他們的村子都在山裡,地少,位置差,種糧食難不說,收成少得可憐。家裡孩子多的,餓死人是常有的事兒。
糧食種不好,換成辣椒或者土豆紅薯這些作物情況就不同了。她打算模仿後世領導人的做法,租用村民們的土地,再僱佣他們種。這樣每年他們能分得些租子,還能餘些工錢養活家裡老小。安琳琅也不是聖母,這般是考慮到吃過苦的人做事用心。他們幹的認真,自己的生意自然也是得益的。二來在得益的情況下,她也不吝嗇給村民們一條活路,也算是給自己積一點福報。
有些村子實在不適合種植,養豬也不錯。自打香腸打開市場以後需求量蹭蹭地往上漲。安琳琅看著賬簿上飛漲的收益,省城再增開一個香腸作坊也是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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