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感慨林氏的嫁妝豐厚,一面馬車就停在了一間書局的門前。
安琳琅想著一路過來發現的商區特點,看著這個書局就很不能理解。在這種地方開書局?首先這一點她就不是很能理解。花柳巷就在附近,來這裡逛的能是什麼正經讀書人?指望他們嫖完娼心生愧疚,再折來書局裡洗滌一下心靈麼?
這不是鬼扯!
先不說安琳琅的困惑。等真的下了馬車,站在書局的門口,她才感受到什麼叫門庭冷落。
這偌大的書局,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安琳琅下了馬車進門,裡面就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在櫃臺後面,正一手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著。除了他,還有兩個半大少年抱著雞毛掸子靠在牆角打瞌睡。書局內部冷冷清清,一個買書的客人都沒有。
安琳琅進來,那掌櫃的,姑且稱之為掌櫃的。連抬都沒抬,專心致志地寫大字。書架旁邊兩個打瞌睡的少年聽見動靜倒是睜開了眼睛。瞥了一眼發現是個姑娘,又閉上了眼睛。另外一個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走到安琳琅跟前:“客官是來看書的還是買書?”
“看書?”安琳琅是知道後世很多書店也提供免費看書的場所,難道這裡也有?
“是,道藏書局是設有專門看書的場地。”
這書童好似讀過書,說話文绉绉的,有點意思。
安琳琅心裡以後,但還是點了頭。
書童沒有因為安琳琅是個女子就冷落,抬手引著安琳琅往後面走,“我們掌櫃的最是愛書之人,也樂得與讀書人方便。寒門子弟求學之路多艱,若是能予以一點幫助便予以一點幫助。姑娘也是一樣。讀書使人明智,姑娘愛書便是同志之人,盡管進來看。”
突然之間被做了慈善,安琳琅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等隨這書童繞過書架到了後面,後面竟然像個後世圖書館一般擺放了諸多桌椅。
此時這桌子旁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大多數是衣裳樸素的讀書人,捧著道藏書局的書正如飢似渴地讀著。期間還有小書童拎著水壺,看誰的桌子上茶盞沒水了,還給續上一杯水。
書生們埋頭苦讀,偶爾還會與身邊人低聲說上兩句。很有後世圖書館的意思。
作為一個鑽到錢眼字裡的商人,安琳琅看到這一幕有一瞬間的失語。頓了頓,她拉住書童,問出了一個很銅臭的問題:“……這樣看書,收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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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的小書童忽地一愣,扭頭詫異地看著安琳琅。仿佛她問出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安琳琅眨了眨眼睛:“……書局開張,東家是為了盈利賺錢的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姑娘,我們東家是最品行高潔的人。既然開門給這些寒門學子行個方便,自然是不會收那等黃白之物的。”
安琳琅喉嚨一哽,頓了頓,又問出了一個更銅臭的問題:“你們掌櫃的這麼做生意,這鋪子還經營的下去麼?估計成個幾年就該關門了吧?”
“姑娘!”小少年生氣了,“您若非進來讀書的,就請您出去!這裡不是您玩笑的場地!”
安琳琅:“……”
小少年很生氣,也不接待安琳琅了,丟下她就氣呼呼就要走。
安琳琅喊住他:“……等等。”
少年回頭,一臉不樂意:“不知姑娘何事?”
“把你們掌櫃的叫過來,就說東家來了。”
少年臉色一僵,瞬間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雙更合一
道藏書局在外面看不大, 進去才發現內有乾坤。這麼大一個地方居然用來開書局,真的是……安琳琅並非書局不配,而是這個位置用來開書局實在是暴殄天物。
她被書童恭敬地請到書房, 奉了茶便立即退出去找掌櫃。安琳琅端坐在窗邊, 看著滿屋子的書籍多得從桌邊堆到了書架上, 心情有點莫名。
看得出這個掌櫃確實是愛書之人。安琳琅自己雖然很少去看, 其實也愛買書。隻不過她事情多, 買書如山倒讀書如抽絲。但作為一個大學生,她總體來說是尊敬讀書人的。隻是一想到這些書都是用她的錢買的,她腦海裡不自覺冒出孔乙己的一句話: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
安琳琅:“……”
這書局的掌櫃來的很慢, 明明人就在外面前堂,安琳琅喝了差不多兩盞茶他才不緊不慢地過來。跨進書房抬眸一看四五個人立在裡頭, 掌櫃的眉頭立即蹙起來。
安琳琅開門見山:“怎麼稱呼?”
“學生姓夏,名志師。東家喚學生志師便是。”夏掌櫃慢悠悠地作了一揖道。
安琳琅也幹脆,直言過來查賬。
夏掌櫃讓她稍等片刻,自己則走到書桌旁打開其中一格櫃子,取出了裡面厚厚一疊的賬簿。
這幅坦蕩的模樣倒是令安琳琅頗有些詫異。護衛立即上前接過,蘭香端著遞到安琳琅的跟前。安琳琅取了其中一本翻開, 字跡非常工整。一字一句簡練概要, 沒有一處塗改。最重要的是,都是類似駢文的文言文。
安琳琅啪地一聲合上了賬簿,皺起了眉頭:“夏掌櫃是讀書人?”
夏志師點頭,背著手,眉眼中清高之色掩藏不住:“學生是天啟十六年的考生。隻是學生才疏學淺,沒能學而優則仕。考了十五年隻中了秀才,慚愧。”
“……”安琳琅他快不惑之年的模樣,總算明白。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桶水不響, 半桶水響叮當。
天分沒夠,反倒是把讀書人的花架子給擺弄到極致。安琳琅挑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問了一下。夏志師跟個不事生產的少年似的,回答清高得差點沒把安琳琅給噎死。後面她也懶得再開口,連蒙帶猜的,看了最近一個月的賬務。收支費用記得清清楚楚,奈何月底就是沒有結餘。
果然如此,安琳琅懶得與他廢話,帶著人起身就打算離開。
夏志師本以為安琳琅無論是誇贊還是批評至少說句話,結果安琳琅就這麼離開了。若是這少女說了什麼他倒也可以應對。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夏志師不知為何有點忐忑。
小書童端了茶水過來,見掌櫃的在,伸著腦袋往書房裡找了找:“掌櫃的,東家人呢?”
“走了。”夏志師心想著不過是小姑娘,“你怎麼才奉茶?太失禮了。”
小書童被斥了一句覺得莫名,連忙叫屈:“不是啊掌櫃的,東家一來我便奉茶了,這是第三杯!”
夏志師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連忙起身往門外追。
到了門口結果別說影子了,安府的馬車早已絕塵離去。他心裡這時候才覺得有些虛,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理直氣壯。畢竟一個名聲在外又功名在身的秀才,多少人家請他去做事。當初在諸多邀約中選定了道藏書局是看在安大人的面子上,今日讓她等了又如何。
安琳琅坐在馬車裡,翻看著這做秀一樣的賬簿真的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不得不說,林母留下的幾間不錯的商鋪,真的是各有各的氣人。安琳琅的耐心已經告罄。一個一個搞突襲,估計已經達不到最開始的效果。指不定這些掌櫃的私下互相通過消息,拖得越久越查不出東西。
將賬本一丟,她改變主意:“接下來的鋪子不去了,先回府。”
與其她一個接一個地去現場看,不如召集這些掌櫃去安府。經營得如何雖然單看賬面太絕對,但不能盈利的鋪子肯定有問題。不管是本身生意的問題還是經營掌櫃的問題,有問題就得整改。
安琳琅打開嫁妝清單,林氏的嫁妝鋪子做的生意五花八門。從酒樓到書局,胭脂水粉到藥材。一共二十個鋪子,幾乎每個鋪子賣的東西都不同。
捏了捏眉心,這樣做生意不能說不好,而是太費神了。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規矩,不能精通的話,鋪子生意的好壞就全是掌櫃憑口說。安琳琅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傳令下去,讓所有商鋪的掌櫃下午帶上近三年的賬簿去安府。”
馬車外的護衛應諾,立即就下去辦。
回到安府之時已經是午時,再有一會兒就該用午膳。安琳琅才下馬車,蘇嬤嬤就在等著。見她眉眼中隱約有異色,安琳琅就問了一嘴。
“老太太有看中的姑娘了,”蘇嬤嬤道,“都轉鹽運使司運同大人的庶女。”
蘇嬤嬤處知曉安琳琅喜歡秦婉,此時特地過來知會一聲。
鹽運?古代管鹽的是朝廷重要部門。安琳琅雖然不知這都轉鹽運使司運同是個幾品官,但跟鹽運有關的官不管職位大小,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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