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賬,慕晚拿著巧克力,柳謙修拿著買的食材,兩人一前一後上車回了家。
到家後,柳謙修拎著食材進了廚房,慕晚換好拖鞋,問柳謙修需不需要幫忙,得到否認後,慕晚晃著巧克力盒子去了幼貓房。
天已經黑了,黑暗籠罩著廚房,卻沒有以前的孤寂。巧克力撞擊著盒子的脆響,穿過玻璃傳了過來,給偌大的房子添了一層鮮活。柳謙修打開廚房的燈,聽著隔壁的動靜,走到了水槽邊。
將購物袋放進水槽裡,柳謙修拿出了上面那把菠菜。剛剛在超市,慕晚看到菠菜顏色好看,最後又充實了一下菜單,點了個菠菜蛋湯。
菠菜上還有超市蒸汽噴上的水珠,葉子清脆,根上帶泥,新鮮水靈。柳謙修拿出來時,菠菜涼涼的,他手指上沾了些泥。
“大頭睜眼了。”
門口歐傳來慕晚驚喜的聲音,柳謙修回頭,她站在門口,紅唇上揚,眼中滿是雀躍。見他回頭,女人伸出手指,修長漂亮,她指了指幼貓房,建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算下小貓出生的時間,差不多已經有十天,也該睜眼了。手指上泥土湿潤,柳謙修想著水槽裡的菜,最終打開水龍頭衝洗了一下手指,道:“好。”
慕晚轉身就走,她走得很急,裙角飛揚。視線內紅影消失,柳謙修跟著走了過去。
幼貓房裡,慕晚蹲在那裡,看著趴在一起的三隻小貓。三隻一母同胎,但睜眼的隻有大頭。大頭的眼睛半睜著,能看清楚是淺金色的瞳色。
也許是貓小,也許是它本身顏色偏黃,它的眸色並不如周易的明顯。軟軟糯糯的,像是被水蒸得透明的水晶南瓜糕。
她正看著的時候,柳謙修走了進來,慕晚抬頭,眼睛裡全是笑。她笑完後,伸手將大頭捧在了掌心。
按照它送過來時和自己手掌的對比,幾天的功夫,大頭已經長大了一截。她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大頭半睜著眼睛,指甲透明的粉色爪子張開合攏,奶聲奶氣地叫著。她捧著大頭,遞到了他的手邊,對他說:“你看。”
慕晚想要讓柳謙修自己拿著,她想把她的所有美好都給他。柳謙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睑一垂,張手接了過來。
在柳謙修接過去的一瞬間,慕晚看著他,笑了起來。
“我們倆的眼睛很像。”慕晚說。
Advertisement
手裡的大頭正抬眼看著他,喵嗚喵嗚地叫著,細細的奶音,甜而軟嗲。他看著大頭的淺金色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慕晚的眼睛,一樣的幹淨清澈,醞著碎光。
眼睛裡的光芒小小的跳躍了一下,慕晚眼眸輕顫,臉上浮了一層燥熱。她抬手扇了扇臉,指了指大頭,又指了指自己,說。
“我們的眼睛裡都隻有你。”
逼仄的貓房是恆溫空間,並不算太熱,柳謙修看了慕晚半晌,他將貓放下,說:“我去做飯。”
慕晚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
他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慕晚並沒有直撩,她想一點一點的,漸漸滲透柳謙修,一直到最後,等他也喜歡上她。
幼貓房裡就隻有她一個人,慕晚回頭看著貓窩,仍舊覺得有些熱,她摸了摸溫燙的臉,對貓窩裡的小貓咪道:“二筒、中分,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睜眼啊?”
似乎聽到了慕晚的呼喚,在慕晚和柳謙修吃過晚飯後,中分的眼睛也睜開了。它是黑白混色,眼睛比大頭看著顏色要好看,也是淺金。
中分是三胎裡最小的,體弱多病還住過院,然而它的眼睛都睜開了,二筒的還沒有動靜。身邊兩隻已經睜開,喵喵叫著,小毛絨團子被眼睛點亮,變得愈發可愛了起來。
視線從二筒身上移開,慕晚抬頭看著柳謙修問道:“二筒的眼睛要明天才睜開麼?”
慕晚正在給奶貓喂奶,柳謙修沒有進去,他站在幼貓房外,低頭看著貓窩裡的三小隻。剛剛吃完晚餐後,他去臥室換了一套衣服,棉麻材質,淺棕色長衣長褲,寬袖寬腿,舒適飄逸。男人修長的身體撐著衣服,真有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今晚能睜開。”柳謙修回答道。
說是今晚,但不確定幾點。慕晚看了一眼時間,拿著空空的奶瓶晃了一下後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八點半,慕晚走出貓房,站在柳謙修身邊,像是一朵紅玫瑰,一下遞到了他的眼前。
“你一般幾點休息?”慕晚問。
不知她意欲為何,柳謙修隻回答了一聲。
“十點。”
“啊。”慕晚雙唇微張,表示了然。她雙眸微挑,視線略一遲疑,過後,語氣猶豫地問道:“那我能等到九點半麼?不耽擱你休息,我也不吵你,我就想看看二筒的眼睛。”
說完後,慕晚就察覺到了不妥。柳謙修現在到十點的時間,應該要盤坐靜修,這是他獨處的時間,應該會討厭有人打亂他的生活。
她可以一點點滲入他的生活,但不能讓他討厭,這樣就事與願違了。
眉心輕皺,慕晚剛要說話。柳謙修卻打斷了她,說:“可以。”
慕晚眉心一挑,她抬眸看著柳謙修,後者表情沒什麼變化,接過她手裡的奶瓶清洗幹淨,然後出了貓房。
一個小時的時間,得到了同意的慕晚並沒有一直待在幼貓房。慕晚在幼貓房等待了半晌,二筒趴在貓窩裡睡了,她也起身出了貓房。
客廳裡的燈關了,隻有矮幾上的臺燈亮著。柔軟的燈光從臺燈燈罩下釋放出來,將黑暗剪開了一道光圈。
光圈下,燈光鋪灑,男人盤腿坐在矮幾前,手邊放著一本書,正沉心靜氣地看著。
柳謙修的長相極淡,並不是因為他的五官輪廓淺,相反,在燈光下,暗影將他的臉分成左右兩邊,一邊亮,一邊暗,沿著額頭下來,眉骨與鼻梁山根塑造出了深邃的臉部輪廓,鋒利敏銳。
但他的氣質又是淡的,再鋒利的五官都臣服於他清淡如水的氣質下,變得清淨淡泊,寧靜致遠。
慕晚剛剛緩慢的心跳,又加速了起來。
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柳謙修,在他翻頁時,抬眸看見了她。被發現的慕晚雙唇微開,她指了指幼貓房:“二筒睡了。”
她有些無聊。
柳謙修動作未變,問:“要看書麼?”
“好啊。”慕晚脫了鞋,赤腳走過來,盤腿坐下了。
矮幾並不算小,柳謙修自己一人用足矣,多了個慕晚也不算太擁擠。她走過去後,坐在了柳謙修的身側,看了一眼柳謙修手裡的書,書的排版是豎版,書頁泛黃,看著有些年歲了。
“你看的是什麼書?”慕晚脖頸微伸,往前探著,眼睑微斂。
柳謙修將手上的那本書遞了過來,慕晚手指一摸,指腹劃過書頁,她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這本書好像古書。
拿到書,慕晚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柳謙修客廳裡東西雖少,但都透著股古樸的味道,不像是裝修時高仿的古物,倒像是真的。
比如這方矮幾,看著像是多年的古家具,乍一看不顯眼,而走近了看,上面有雕刻精致的花紋,透著淡淡的檀香氣。
而客廳承重牆上的壁畫,不像是後來畫上去的,倒像是從哪裡切割來後,嵌進去的。林薇是學美術的,慕晚耳濡目染了些,覺得這幅壁畫的畫法很古典。整張壁畫,都帶著沉澱內斂的美。
柳謙修置身於這些古物之中,就像人物畫中的神仙,高雅,神聖,遙不可及。
慕晚看著柳謙修,漸漸出神。
遞給她的書並沒有翻頁,半晌後,柳謙修抬眸看她,對上了慕晚望著他的視線。這一次,慕晚並沒有移開視線,兩人視線一對,她大大方方地笑起來。
柳謙修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道德經》,抬眸問她:“怎麼不看書?”
手上的《道德經》慕晚就看了一眼,文言文,繁體字,晦澀難懂,慕晚字都認不全。她索性不看了。
“看不懂。”
柳謙修眉眼微垂,將手上的書翻頁,手指透過泛黃的書頁變得透明,柳謙修語氣淡淡,道:“看我能看懂?”
他戳穿了她,慕晚沒有尷尬,她搖了搖頭,說:“也看不懂。”
她說的是實話,柳謙修好像是醫生,又好像是道士,又好像什麼都不是。他像是一個大隱隱於世的高人,越是了解他,越覺得他這個人深不可測。然而他對任何人又是坦誠相待的,就像一眼望到底的潭水,能看到潭底的石頭,但卻不知道它究竟有多深。
現在不知道多深並不要緊,她可以一點一點地量。想到這裡,慕晚補充了一句:“但是你比書好看。”
柳謙修抬眸,慕晚在笑,他的視線重新回到書上。剛剛看到哪兒,已經沒有了蹤跡。
見他回頭繼續看書,慕晚有些無聊,手上的紙張刷刷作響,慕晚手臂搭在矮幾上,頭枕上去,側著臉看他。
“柳謙修。”空曠靜謐的客廳裡,女人這一聲,清甜可口。
柳謙修頭未抬,隻應了一聲,低沉輕緩。
“嗯。”
慕晚聽著他的聲音在她耳朵內回響,她抬頭,看著他側臉的輪廓,問道:“你喜歡一個人生活對嗎?”
一盞臺燈下,兩人各坐矮幾一角,他身姿挺拔盤腿而坐,她身體蜿蜒如蛇,慵懶安寧。
“為什麼這麼問?”
慕晚思索,說:“因為你一直都是一個人。”
喉頭微動,柳謙修視線落在書中的字上,他語調平緩,語氣淡淡地說:“現在,當下,是兩個人。”
第13章
一字一頓,語調平和,像是掛鍾鍾擺來回敲打著慕晚的耳膜。待到整點報時,“當”得一聲,慕晚怦然心動。
夜晚寂靜無聲,拐角處的貓房,傳來了一聲貓叫。
紅唇開合兩下,身邊男人起身,她視線上移,仰起了頭,一雙眼睛泛著粼粼波光,裡面倒映著柳謙修的影子。
“醒了。”柳謙修低頭看著她說道。
喉頭微動,心跳還未平穩,慕晚一笑,笑得滿足可愛,像是偷吃了一顆甜糖,沒有被人發現。
熱門推薦
"棉花糖成精的顧歲歲,是一個愛哭又愛美的嬌氣包。 直到有一天,她穿進一本娛樂圈重生文裡,成為了童星女主的對照組。"
公司裏新來的女員工家庭條件很差,和 同事們相處得也很不好。
高考過後,我和閨蜜的生活都翻天覆地。閨蜜的爸告訴她,其實她們家是億萬富翁,她想去哪裡讀書就直接在當地買套 房。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師妹進門後,師尊寵她,未婚夫袒護她,師兄弟也圍著她轉。「關我什麼事。」我淡然道,「我修無情道,沒有意中人,拔劍自然神。」 後來,他們要為師妹剖我的丹。 我慢條斯理拔劍:「剛好,我也要殺親證道,飛升絕頂,你們哪個上?你贏你剖我的丹,我贏我取你的命,這很公平。」
不婚主義姐姐vs忠犬弟弟 姐姐,我想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