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棘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年,眉眼淬著濃厚鬱色,也不管他會不會打擊到別人,瞥過來的目光都帶著威脅。
似乎已經忍了他們好一會兒了,再敢在他面前晃悠,他就把他們一起殺掉。
一行人全愣住。
氣氛不太對勁了,溫素雪眉眼中凝了霜冷的寒氣。
偏偏啾啾在這時候走近,抓住了鍾棘袖子。
溫素雪臉色更白,盯著他們,抿緊唇。
她卻誰也不看,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有些異常的渾噩,隻顧抓住鍾棘轉身往上。
鍾棘沒反抗,對他們挑挑眉,示意他們趕緊滾。然後又兇又溫馴地跟著小姑娘走了。
“啾啾。”棠鵲喊了一聲。
啾啾沒回答。
她聽不見。鍾棘是她的東西。她不想給他們看她的東西。
……
第五層,也是最後一層。
兩人的腳步在華美長廊上回蕩,越過珠簾,能看見燭光、紗幔和枷鎖。享樂與刑罰並存——這裡是左塔弟子的修行寶地。俗稱寢宮。
安靜無聲。
啾啾的思緒在霧氣中沉浮,對自己要做的事毫無頭緒,隻有看見陣眼時,手指動了一下,歪歪頭,像個被操縱的傀儡,機械地走過去,開始遵循規矩破解陣法。
Advertisement
鍾棘打量著這片華美宮殿,百無聊賴:“不是說還有個元嬰期長老嗎?”
他還沒打暢快呢。
這人就算在敵人的地盤,也無所顧忌,完全沒有因為壓抑的環境就壓低幾分嗓音。
狂戰士不需要隱藏自己行蹤。
元嬰期長老確實不在這裡,她在“母親”那邊,但第五層還有個金丹期女修——也是整座左塔僅剩的最後一名弟子。
她的師姐師妹們全參與了第四層的戰鬥,說分開容易被各個擊破,還不如一起上。
然後她們就被一網打盡了。
這會兒女修躲在橫梁上,自上而下打量著寢宮中的不速之客。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將注意力放在了鍾棘身上。
因為這少年太不謹慎了,不謹慎的人一般都很強,更何況他修為比另一個短發姑娘高,應該是主要戰力。
得想個辦法擋住他。
眼見著那少年側過臉,似乎發現了什麼,變得感興趣起來。他走過去,高挑秀麗的身體叫人心生喜歡。
女修突然靈光一閃。
別的師姐妹為什麼會失敗,因為她們隻會莽啊!
她們悲歡樓那點御器劍術,在真正的戰鬥門派前簡直不堪一擊。她們本來就不擅長武力。
但她們擅長媚術啊!
媚術是什麼——
不僅能讓敵人歸順自己,還能讓他解決他隊友的超強蠱惑技能!
絕佳對策。
眼見著少年從箱子裡撿了個東西,臉上又懵懂又困惑,下意識去叫短發姑娘:“喂,這是什麼玩意兒?”
他手指那樣把玩不潔之物,愈發純得誘人。
女修立刻遞了聲音過去:“能讓你快樂的東西。”
說話時帶了縹緲的溫柔氣息,言辭露骨,媚骨天成。
不是啾啾的聲音。
鍾棘抬了抬頭,又很快垂下視線。
他不怕任何敵人,反正他打得贏,這會兒他好奇心更旺盛,他想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和銅板差不多大小的皮革鎖扣,他實在想不出什麼用,索性又側臉看向另一個箱子,換個他能猜透的。
那聲音如影隨形:“喜歡嗎?”
鍾棘皺了皺眉,眉骨下落了一道陰影。幾乎是立刻,不再感興趣,反而厭惡叢生。
腳镣、鐵鏈、繩索,還有鞭子。雖然和以前抽打他的那些牛筋鞭子不太一樣,但也是鞭子。
“喜歡嗎?”聲音還在糾纏。
鍾棘咬牙:“哪個變|態會喜歡這些刑具啊?”
那聲音嘻嘻笑了兩聲,羽毛似的,拂在耳朵裡痒痒的,酥酥麻麻。
少年已經不爽到將他本來把玩的東西扔回箱子了,滿臉煩躁。
他那身驕矜桀骜,讓人不自覺想摧毀折斷,看他臣服,看他彎腰,看他屈從於欲|望。
“你不喜歡,我喜歡。我最喜歡看難以馴服的狼崽子被被拴住,養起來,慢慢沉淪墮落,無法自拔。”
女修又笑了。
聲音更輕更遠,也更動人。
“你想不想與我雙修,與我快活?”
悲歡樓媚術大成。撩人的確是撩人的,可那少年並沒什麼反應,非但沒有,女修還在身後感到了一股瘆人的涼氣。
有人?!
她驟然中斷法術,回過頭。卻見那一直被她提防著小姑娘不知何時掠到了她身後,離她極近,手心一根筷子粗的木刺,朝她額頭按來。
怕什麼,區區築基中期而已。
女修下意識要躲閃,再甩個技能。
可對面那丫頭明明動作不快,普普通通,她卻一點也掙不開。
無數根莖藤蔓,竟悄悄纏上了她身體!
女修:!!!
她張開嘴,喉嚨裡發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也許是想說點什麼,小姑娘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狼崽子是我的。”
她輕輕的,將木刺按入她額頭,像是一隻搶地盤的小獸,慢聲細語。
“那隻狼崽子,是我的。”
女修保持著張嘴的表情,一點點傾斜,從橫梁上歪倒,砸落在地上。
啾啾跳了下去,安然無恙。
鍾棘伸了個懶腰:“陣法已經開完了?”
他表情如常。
啾啾看他一眼,大腦像機器一樣嗡嗡地分析——鍾棘對那女修說的“一起雙修”,沒有產生任何不適、排斥、羞恥。
他不討厭那個女修佔他便宜?
這個處理結果讓啾啾搖了搖頭,臉色微沉:“沒開完。”
少年很自覺:“要我幫忙?”
“嗯。你去那邊陣眼的陰火裡面,把那張符咒扯下來。”
陰火。
烏黑飄渺,比玄冰還冰。
鍾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睛睜大了,呆呆地眨巴:“雖然我不怕火,但不代表我喜歡陰火。你就不能先幫我把它熄滅?”
啾啾搖頭:“不能。”
“……嘖。”
“你不去就算了,我去吧。”
鍾棘聽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別過臉:“知道了,我去,你給我站在這裡。”
他擰著眉走進那團火,冷冽瞬間如同蛇信子一般,舔過他全身。
不爽。真的很不爽。
鍾棘心中鬱躁聚得越來越濃,手也越來越痒,扯下符咒時眼睛微微發紅,往外看了一眼,又有些沉默。
他雖然性子急躁直白,但對人的情緒還挺敏銳。
他覺得鍾啾啾不太高興。
——好像,在對他生氣。
……
少年按要求做好一切,出來後卻又被啾啾扯住袖子。
啾啾歪頭看他。
鍾棘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抗和羞恥。
她莫名很煩。
她現在沒有思考能力,一切都在遵循混沌之中最原始的本能。
本能告訴她,鍾棘並不介意女修口中說的“雙修”,她必須盡快佔有鍾棘,給他打上自己印記才行。
本能還告訴她,她應該困住他,懲罰他。
於是她大腦空白地拉著鍾棘到了箱子邊,低下頭,空洞地凝視那一箱箱“玩具”。
***
金碧輝煌。
微風中帶著朦朧淡香,甜得勾人。
啾啾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痛,第二反應是懵逼。
尤其是對上頭頂少年那雙凌厲的眼睛,她更加茫然。
她似乎躺在地上,腦袋枕著小鍾師兄的大腿,後腦勺悶悶的疼。
鍾棘寬大的衣袖蓋著她,以一種非常不爽的表情自上而下盯她。
那表情似乎是覺得孩子病不能好了。
“清醒了嗎?”他聲音不友善。
啾啾看向他身後那片香爐明燈,覺得自己記憶有點斷片。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在做什麼?
“……我怎麼了?”
她坐起來,扭頭想要觀察四周,卻猛的呼吸一滯——她從鍾棘身後看到了一些非常不可描述的東西。
隻有那些重口小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東西。
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身邊,還散落一地?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你怎麼了。”鍾棘涼飕飕的,控訴她,“你突然跑來扯我衣領、咬我、摘我發帶。這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想拿鏈子拴住我,給我戴上腳镣?”
……她竟然這麼狂?
啾啾很憂愁,她不記得她對小鍾師兄犯下了這麼多罪行。
少年盤腿坐在地上,身上還猶帶了凌亂,襟口幾分豔色。
她也爬過去,坐在他旁邊,毫無情緒,乖巧無辜。
小姑娘這麼乖,怎麼看都不像會發瘋的瘋丫頭。
“然後呢?”啾啾問。
“然後。”鍾棘理所當然,“我把你劈暈了。”
怪不得後腦勺會疼。
啾啾:“……嗯。”
鍾棘揚起聲音:“你嗯什麼?”
啾啾:“喔——”
鍾棘:“不許學我說話。”
啾啾不吭聲了,用那張人畜無害的死人臉直勾勾盯著他,問:“我把你咬傷了嗎?”需要負責嗎?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