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們,關切了幾句,又說了和棠折之一樣的話,問她要不要多添些女兒家的衣裙。
二哥不滿了:“你們怎麼都不給我多買幾件衣袍?”
“你成日呆在火爐邊,還用得著衣袍?”娘白他一句。
二哥哼了一聲,在啾啾旁邊坐下來,看一眼,又叫了起來:“為什麼啾啾有兩個煎蛋,我卻隻有一個?”
“你妹妹今日夏較,當然需要吃好一些。”爹發話了。
“我今日工作也格外繁重,我也要吃好一些。”
說著,二哥提筷迅捷如風,要去搶啾啾的煎蛋。然而有人比他還快,不等啾啾反應,“啪”的一聲,棠折之的筷子已經眼疾手快地敲上了二哥手背,年輕男孩痛得哇哇叫起來。
棠折之表情不變,隻是用眼睛瞥他。
“好了好了,明日多給你臥個雞蛋——你們三孩子都有。”娘笑起來。
“爹娘也要有。”啾啾強調。
她將自己碗裡地蛋分開——得到這種過分的偏心,她覺得很不妥,於是給一人分了一塊。等給到二哥的時候,歪了歪頭,特意將最大的那塊給他,“你的。”
她二哥反而搖頭了:“我就隨便說說,你這小丫頭,怎麼什麼話都那麼認真。”
他還嘀咕:“和你大哥一樣沒意思。”
棠折之又瞪他一眼,把煎蛋夾回給了啾啾。
窗外陽光正好,叫大黃的黑狗一早便在院子裡追著娘親闲來無事養的母雞玩,生動詮釋了什麼叫雞飛狗跳。
啾啾家住在柘陽城外,有些貧窮,但勝在和睦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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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是個鏢師,大哥棠折之在紫霄山習武,如今天下不太平,妖獸橫行,人人尚武,二哥卻不喜歡打打殺殺,隻在城中當了個巧匠。
至於啾啾,現在還在太初閣學習,準備來年參加紫霄山的試煉。
一切都很好。
唯一讓人在意的是,為什麼啾啾和她二哥都姓鍾,大哥和爹爹卻姓棠。偏偏這麼多年來,好像沒有人在意過這個問題,大家都很自然,露出一副本來就如此的模樣,啾啾也就漸漸將這個疑惑拋之腦後了。
吃完飯,啾啾去太初閣,二哥與她同路。
這會兒時辰尚早,市井中隻有些粥鋪包子鋪開了門,小販扯了嗓子吆喝,熱氣騰騰。
二哥又在她身邊打了個呵欠,一副沒睡飽的模樣。
“珠玉鋪最近很忙嗎?”啾啾看過去,“你最近都過去得好早……回家得也好晚。”
“是嗎?”似乎沒想到妹妹會注意到他的晚歸,她哥愣了愣,目光閃爍著瞥她,“是有點忙。”
“不過別操心,我不累。”他說著,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袱裡拿出個東西,“給你的。”
“這是什麼?”
“桃兒酒。你不是一直說想嘗嘗嗎?”
“一整壺都給我?”
“對,別告訴你大哥,他會把我手打斷。”
棠折之性子一板一眼,一向不許啾啾飲酒的。
啾啾接過來,還有些遲疑:“桃兒酒,貴不貴?”
“不貴。”她二哥說著,不輕不重拍她腦袋一下,“你別這麼操心了,年紀不大,和你大哥一般少年老成。再嘮叨下去,鍾棘非得找上門,說你怎麼變成了小老太太。”
鍾棘是她定了親的未婚夫,如今和棠折之一樣,在紫霄山學習。
提到那少年名字,啾啾嘴角淺淺勾了勾,不再多說。隻是在和二哥分別後,偷偷去酒鋪看了眼。
桃兒酒,三兩銀子一壺。
貴得肉疼。
二哥卻一口沒喝,全給了她。
……
今日是太初閣的夏較,是場大試煉,要記名上榜的那種。
明日恰逢七夕。弟子們都有些格外的浮躁,三五成群,嘰嘰喳喳個沒完,也不知道是討論夏較還是七夕。
啾啾進門時柳鵲同她打了個招呼,綻放出來的笑比冬日的豔陽還要暖和。
喬曉曉站在柳鵲身邊,捧了張熱乎乎的烙餅在啃,驚訝道:“啾啾,你頭發什麼時候這麼長了?”
柳鵲笑著用胳膊撞了撞她:“你怎麼說得仿佛幾年未曾見到啾啾一般,明明昨日才在一起切磋了一場。”
“我知道。”喬曉曉愣愣地咽下那口餅,“但還是有些奇怪,我明明記得啾啾是一頭短發。”
她用手比劃比劃。
“小鵲,你不覺得啾啾本來應該是短發麼?”
“這……我倒不曾覺得。”
啾啾正要開口,又有人啪嗒啪嗒跑過來,一把扯住她袖子:“小師姐,你總算來了,快來,我們有事要商量!”
陸雲停一臉興致勃勃,不由分說扯著啾啾要走。
啾啾隻好做了個手勢,給柳鵲示意,對方揮揮手,表示不介意,她放心和她朋友離開。啾啾這才轉過身。
不過沒走兩步,身後又傳來柳鵲的聲音,稍稍揚起:“啾啾。”
啾啾回過頭,看見少女笑得大方爽朗,道:“這回我會認認真真同你比試,爭取拿下榜首。你也要認真。”
啾啾笑了:“嗯。”
她和柳鵲是這太初閣中最厲害的兩個弟子。
她們是對手,也是朋友。柳鵲性格溫和親切,人緣極好。啾啾想,她也是喜歡柳鵲的。
然而陸雲停卻潑了瓢冷水:“這次你倆可能沒法分個高下。”
“為什麼?”啾啾一愣。
少年咧開嘴角。
他一路把啾啾拽到了寧溪與苟七面前,才得意洋洋:“這次夏較可不像之前春較一般打擂臺。根據我的消息來說,我們得四人一組,通過試煉。”
“四人一組?”寧溪一愣。
苟七謹慎:“什麼試煉?”
“還不清楚。”陸雲停搖搖頭,用手劃了一圈,“但是,我們正好四個。”
說著,還轉過頭來,嚴肅叮囑:“啾啾,我們先定了你,你不許到時候又和什麼姓溫的、姓慕的,一起組隊。”
明明他們四個關系才最好。
啾啾解釋:“那天是因為我來遲了,根本不知道有試煉,溫師弟讓我去幫個忙,我就去了。”
“上次的事,過去了便讓它過去罷。”陸雲停嘆了口氣,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樣,有些不正經的委屈,“但是下次,你要記得直接來找我們。”
苟七與寧溪也盯著啾啾,表示贊同。
啾啾點點頭。
下次一定先和他們組隊。
不過這回他們的提前預定,明顯是有些多餘了。
因為九玄閣主過來宣布試煉規則時,第一句便說:“這次夏較,四人一組,分組就按照你們師父來。”
他們師父隕星手下總共就隻有四個弟子。
正是他們四個。
接著九玄又道:“後山上布置了許多箱靈晶碎片,每箱都有一百枚。你們的試煉內容便是,每一隊守一箱碎片,阻止試煉傀儡的搶奪。酉時後,看你們還能剩下多少碎片。”
第59章 在這裡,她擁有完整的一……
突破金丹期, 最可怕的不是更危險的紫府虛境,而是突破失敗後的懲罰。
每種靈根會受到的懲罰都不一樣。
就好像他們火靈根五髒六腑會被灼傷,血液逆流。木靈根則是靈脈受損。鍾啾啾那細細的小靈脈本來就經不起折騰了, 再損毀一下, 她別想修仙了。
鍾棘坐在不遠處的巖石邊,沉沉看著那邊。
白樹微微發光, 小姑娘表情柔和, 甚至有些淡淡的笑意——明明是個支配欲極強的瘋丫頭, 這樣一看卻又像會被支配的木偶似的。
少年閉上眼, 過長的睫毛在眼下灑出一片陰影。
他差不多三天沒睡過覺了, 準備小憩半個時辰。
然而沒等沉入夢鄉,鍾棘又驀地睜開眼, 漆黑銳利的眸子看過去。
鍾啾啾身上的靈氣開始動蕩了。
——也就是說, 平靜三天之後, 她終於開始戰鬥了。
少年想了想, 重新坐到她陣法邊緣, 皺眉盯著她, 準備放棄睡眠, 在她靈氣平靜下來前一直守在這裡。
……
啾啾現在確實在戰鬥。
卻隻是和試煉傀儡的戰鬥。
她與寧溪一人一邊清除數量繁多的敵人, 陸雲停和苟七守在靈晶箱子邊, 確保箱子不會被漏網之魚碰到。
“所以為什麼是女孩子在外戰鬥,你們兩個男孩子在大後方輔助啊!”寧溪一邊砍傀儡,一邊不滿地大叫。
苟七沉默無言,狗耳朵微微耷下,陸雲停臉皮卻很厚:“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擅長戰鬥嘛。”
他一個持盾的,苟七一個負責醫療的,怎麼想都不適合衝上前線。
“右邊漏進來一個。守好。”啾啾驟然出聲提醒。
其實啾啾也不算戰士, 頂天是個偵察兵,但她就是很勇。
“知道了。”陸雲停應了一聲,與苟七一道轉過身,同時出手,朝那額頭上貼了符咒的傀儡攻去!
長劍如虹,舞棍生風。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啪”的一聲,那木制的傀儡,頭上裂開一個縫。
“咦……”陸雲停短促地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緊接著,木傀儡的縫隙越裂越開,咔咔擦擦,裂紋遍布全身。最後轟的一下,碎成了渣!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們也在後退,與他靠攏,最後背靠背抵在一起。
——所有傀儡都碎掉了。
一雙雙稚氣未脫的眼睛倒映著木片的碎渣,仿佛下了一場雪,從那交錯的雪後,看見巨大的蟒蛇高高抬起身子,尖牙上躺著唾液。
“這是——”驚慌如同黑暗的陰影,一瞬間布滿心頭,寧溪握緊了劍。
隻聽啾啾疾聲道:“躲開!”
四人如夢初醒,猛的翻身躲避,閃開巨蟒狠狠穿下來的尖牙!
第一次攻擊沒能得手,巨蟒抬身惱怒地尖嘯一聲,嘶鳴仿佛帶著電流,能瞬間貫穿人體,讓他們渾身發麻。
恐懼愈發張牙舞爪。
這是妖獸。
大家面色難看。
妖獸和他們□□凡胎不一樣,那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敵人。
怎麼辦?撤退還是反抗?
焦灼之間,又有聲音傳來,嗖嗖奔至此處。
“怎麼回事?”人未到,聲先至,“我們聽見你們這邊有……”
話沒說完,後面半句被吞了下去,大家都知道這節節拔高的窒息是什麼。
餘光能夠瞥到柳鵲,以及他的三個隊友,喬曉曉、溫素雪、慕以南,他們都怔怔望著這邊。
沉默片刻後,那四人加入了對峙隊伍,舉劍與他們對向同樣的敵人。
“我們來幫忙。”柳鵲說。
八個人,說不定,也許,他們這群隻會武功的凡人,能打敗這隻妖獸呢?
寂靜了幾息,巨蟒再次朝他們襲擊過來,尖牙泛光。
“上。”似乎有看不見的聲音,對他們說了一聲。
少年少女們的心一瞬間聯系到一起,心有靈犀地躍向敵人。
太陽鑽進了雲裡,空氣混濁。
這場戰鬥十分艱難,是他們曾經都沒有經歷過的難度,即便他們配合十分好,可還是有人受了傷。
巨蟒一個甩尾,慕以南與寧溪也失去了戰鬥力,最後隻剩下啾啾與柳鵲。
柳鵲狀態不怎麼好,頭發亂了,白皙的脖頸上多了幾道傷痕,觸目驚心。但她也沒白讓巨蟒佔便宜,讓巨蟒瞎了一隻眼睛。
妖獸早已發了狂,空氣中全是臭味,那蟒蛇仿佛暴動一般,以極其可怕的速度朝他們衝來,眨眼間已經到了眼前,根本來不及反應!
——它要殺掉柳鵲,要她為它的眼睛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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