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春蘭小心翼翼道:“不然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
裴璉和明婳齊齊看她。
春蘭心下一顫,磕磕巴巴解釋:“奴婢的嫂子當初懷上小娃娃,也是一嗅到葷腥就犯惡心。夫人喝不得魚湯,會不會是……肚裡也懷小娃娃了?”
話音一落,屋內好似靜了一靜。
明婳驚愕地睜圓了眼睛,待察覺到裴璉的視線直直落向她的肚子,一張雪白面龐霎時也漲得通紅。
“你別亂看。”
她沒好氣地說道,邊以袖遮肚:“才不會懷。”
雖說到達蓟州後的那七日,他幾乎夜夜沒個消停,可阿娘給她的小藥丸,她一直有在吃。
旁人開的藥,她或許還會懷疑,可阿娘給的藥,她絕對信得過。
“就是尋常的犯惡心罷了。”
明婳斬釘截鐵說著,一邊撐著身子站起:“你繼續吃吧,我回房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手腕卻被一隻大掌牢牢握住。
明婳垂眼,便見裴璉吩咐暗衛:“去請戴御醫來。”
暗衛很快領命退下。
明婳黛眉輕蹙,看他:“都說了不可能的,還叫御醫來作甚。”
裴璉容色肅正:“就當請個平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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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
她無言以對,隻好重新坐下。
雖然心裡知道那小藥丸沒問題,可裴璉時不時掃過她腰身的目光,也叫她莫名緊張起來。
畢竟每回他都弄那麼久,又埋得那樣深。
萬一,萬一真的懷上小娃娃了……
不不不,她都要與他和離了,怎麼能懷小娃娃呢!
明婳咬著唇,憂心忡忡。
裴璉靜坐一旁,面上雖無波無瀾,心下卻也算起日子。
年後第一次碰她,距今已有半月。
隻懷嗣半月,便有害喜之症了?
他往日也沒了解過這些,隻盯著面前那一段纖纖細腰,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萬一真的有了……
作為孩子父親,他自然是要肩負責任,更不可能與她和離。
孩子。
他和謝明婳的孩子……
胸臆間驀得湧上一陣古怪的熱意,那熱意傳遞到視線裡,他盯著那抹細腰,就好似裡頭真的已經有了個小娃娃。
就在裴璉這邊想著他和明婳的孩子長得會更像誰,明婳那邊想著獨身帶娃回到北庭會不會嚇爹娘一跳,戴太醫背著個藥箱來了。
甫一進屋,便見兩位主子齊刷刷看著他。
一個目光灼灼,一個面露緊張。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樣古怪的氛圍,也叫戴太醫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墊著腕枕診脈。
“夫人的脈象節律整齊,尺脈有力,沉取不絕,並無不妥。”
戴太醫又問了明婳的症狀,望聞問切一番,道:“許是第一回 坐船,有些暈眩不適,待會兒臣給夫人開一劑暈船藥,再配上外塗的薄荷膏,雙管齊下,明日會好上許多。”
隻是暈船。
明婳長舒一口氣,“多謝太醫。”
裴璉的眉宇也稍松,卻又莫名有一絲淡淡失落。
若他們有孩子,定會是個很可愛的娃娃。
現下那個可愛娃娃,沒了——
盡管也從未來過。
鬧了這麼一出烏龍,明婳再和裴璉對視,也無端有些尷尬。
見外頭天色已然全黑,她也不再多留,連忙帶著春蘭先回了房間。
夜裡沐浴時,明婳褪盡衣衫坐在浴桶裡,低頭看著平坦的小腹,又想起男人投來的沉沉視線。
他那時是在想什麼呢?
擔心她懷了,還是……期待?
算了算了,想這個作甚。
如今沒懷,便是最好的結果。若真的懷上,定然更要牽扯不清。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
船上的夜晚格外靜謐,隻聽得船槳劃過河水的波浪聲。
戴太醫開的暈船藥有安神的作用,明婳服用後,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什麼緣故,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覺著腹間好似罩上一隻手。
那隻手很大,很熱,那般靜靜放著,隔著一片布料源源不斷地傳遞到肌膚。
倒是挺舒服的。
她嘴裡輕輕哼唧了一聲。
過了會兒,那隻手捏了捏她的臉。
這下她不舒服了,皺著眉,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一片靜謐裡,響起一聲若有似無的笑。
飄飄渺渺,似真似幻。
翌日明婳醒來,坐在床邊懵了好一會兒,再看陪在榻邊睡著的春蘭,不禁自嘲。
他怎會大半夜出現在她的房間?
真是疑神疑鬼想太多。
-
船上的日子比陸地上要枯燥無聊,好在有春蘭和阿羅在旁,明婳闲來無事教他們說說話、學學字,勉強也能打發時間。
至於裴璉,她雖與他分屋而住,但除了早膳她起不來以外,每日午膳和晚膳兩頓飯皆是與他一道用的。
漸漸地,明婳也覺察出這男人的一些細微不同。
譬如用膳時,他會主動與她搭腔,聊些天氣、菜色之類的闲話。
又譬如,他會給她夾菜盛湯,她吃辣了,還會給她倒水遞帕。
偶爾她在甲板上溜達,他也會過來,與她闲聊一二。
就挺闲的。
明婳猜想,大概在船上沒有公務要忙,他才會這般頻繁來尋她。
等回到長安,他有事要忙,定然又回歸本性,將她拋到腦後了。
想通這點,裴璉再如何接近示好,她隻當他是拿她逗悶子,牢牢扼住心底那隻小鹿的後脖頸,絕不讓它再瞎蹦跶。
三月十六日,商船沿著永濟渠到達德州,需靠岸休整一日,補充物資。
明婳在船上呆了小半月,早就憋悶地不行。
但若想下船遊玩,得向裴璉請示,還得向他要些人手。
她有些抹不開面子,正在船廊間徘徊著要不要進去問問,木門冷不丁從裡推開。
那身形挺拔,身著玄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明婳訕訕一笑,“好巧啊。”
裴璉看著她:“有事?”
明婳咬了咬唇:“也不算有事……”
“若是沒事,那回屋歇息吧。”
裴璉提步便往外走。
明婳見他這副打扮和往外走的架勢,遲疑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這是去哪?”
裴璉腳步微頓:“左右無事,進城逛逛。”
明婳一喜:“你要進城?”
裴璉回身看她:“怎麼?”
明婳被他那清冷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因著昨夜用過晚膳,他邀她去甲板消消食,她冷臉拒絕了,並義正言辭道:“都要和離了,也請殿下自重,保持該有的距離。”
早知道今日會靠停德州,昨夜她就不該把話說得那麼堅決——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沒,沒什麼……”
明婳掐了掐皙白纖指,悻悻道:“我就隨便問問。”
“這樣。”
裴璉點點頭,語氣平靜:“孤還當你也想去。”
明婳眼皮輕動,面上不顯,心下卻是哀嚎。
我想啊,我可太想了!
“不過你如今這般排斥孤,想來也是不願與孤一道出門的。”
裴璉扯扯嘴角,須臾,又想起什麼般,道:“隻今日是準提菩薩聖誕,聽說城內的德光寺有齋會,夜裡還會敲鍾放燈,很是熱鬧……”
“也罷,孤若是瞧見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給你帶些回來也是一樣的。”
他說著,抬步便要走。
明婳:“......!”
這人怎的這麼小氣!
他難道看不出她很想出去玩嗎!
明婳捏了捏手指,很想像從前那樣,拔步上前喊著:“我也要去!”
可她這會兒還在和裴璉冷戰呢
若是主動上前,之前那些冷淡疏離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明婳靜靜站在廊邊,一會兒思考著自己帶著春蘭和阿羅兩人出門的安不安全,一會兒又試圖自我催眠,謝明婳你不想玩,不想玩,一點兒都不想玩兒,不就是個廟會麼……
好吧,還是很想玩!船上實在太無聊了!
就在理智與玩心天人交戰時,廊間再次傳來一道橐橐的靴子聲。
明婳愣怔掀眸,便見男人高大的身影重新映入眼簾。
迎著她驚愕的目光,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睇著她:“孤想到個法子,既能叫你與孤保持距離,又能一道下船遊玩,你可要試試?”
明婳:“……?”
一炷香後,進城馬車裡。
明婳看著身旁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嘴角微抽:“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嗯。”
男人偏過臉,面具後的鳳眸漆黑幽沉,嗓音卻是一片春風和煦:“今日孤不再是裴子玉,隻做娘子一人的玉郎,可好?”
第072章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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