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珠嘴唇抿起,捏著司繁星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然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鞭子一抖,那靈鞭就慢慢的縮小變成了一根紅色的頭繩扎在了她的長發上。
之後金雲珠微微抬高下巴,對著周圍圍觀的眾人用異常清晰穩定的聲音道:
“你們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什麼心狠手辣的大惡人似的。”
“隻要是金霄城的百姓就都該知道我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且不說南陸十大主城最低的稅率和最優厚的待遇,金霄城中還設有一座專門為窮苦城民和低修為修者而用的百草藥園和慈心丹房!”
“在慈心丹房中,隻要城中城民或者修士能夠證明自己身家庭困難或者受了重傷重病急需丹藥,哪怕暫時無法支付相應靈石,也可以在籤訂了暫借契約後拿到想要的靈草或者丹藥。”
“而赊欠的靈石隻要你日後有能力或者病好以後按月歸還就可以了。哪怕暫時無法歸還赊欠的靈石,隻要道明原因、確定不是故意賴賬,慈心丹房也不會追究。”
“所以,如果這小賊真的為了救母急需靈丹,他完全可以去慈心丹房!我記得慈心丹房裡是有白果靈丹的!”
金雲珠這位千金大小姐一旦願意好好說話,她的氣派和威儀就顯露了出來。周圍本來因她咄咄逼人而厭惡不喜的人聽到她這麼一說,倒也想起來了那城主專門為貧苦百姓和修為低下的修者設立的慈心丹房。
其中有一個在慈心丹房赊借過丹藥的練氣修士也在這個時候點頭開口,證明了金大小姐說的不錯。
“城中的慈心丹房確實是有白果靈丹這一位丹藥的。曾經我也想要借白果靈丹修復傷勢、增加修為。不過考慮到白果靈丹的價格最終我隻是借了翠果丹來治傷而已。”
這話一出,圍觀眾人都開始小聲討論起來,大家再向地上趴著的那個少年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微妙。既然金霄城裡有可以赊欠救急的慈心丹房,這少年為了如果為了救母,為何不去當丹房赊欠反而來這裡偷丹呢?該不會是這少年本身就打著偷丹不還的想法吧?
這麼一想,不少人都對少年露出了厭惡之色。那少年也是萬萬沒想到,金雲珠竟然會屈尊降貴、壓抑住脾性親口解釋這件事情。金雲珠難道不是最驕橫跋扈、性子火爆的人嗎?
而在接收到眾人變得懷疑的目光的時候,少年心下微微一慌,繼而這慌亂又變成了更多的怨恨和不忿。他臉上也顯露出了一些,當下就喊了一句:“我去過慈心丹房想要赊欠白果靈丹!但慈心丹房的人嫌我修為太低,要是赊白果靈丹至少也要十年才能還清,所以不願赊借給我!不然我也不會冒險偷丹!我母親需要白果靈丹救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母親受難啊!”
他這一說,眾人頓時齊齊看向金雲珠,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慈心丹房的不對了。怎能因為還債的時間太長而把重病之人拒之門外?
金雲珠這時卻是被氣得面色通紅、雙目幾欲噴火了。
“你還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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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根本不是重病,莫要再拿你母親當借口了!!”
少年聽到這話猛地抬頭,雙眼泛紅的看著金雲珠。金雲珠卻絲毫不懼,胸口起伏了兩下,直接把事情說了個幹淨。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以母親重病的理由偷丹了!”
“半年之前海字號煉丹房的管家伯伯就告訴過我說抓到了一名偷白果靈丹的少年,但考慮到他母親重病,偷白果靈丹是為了救母,海字號煉丹房的掌櫃就沒為難他,還給了他一顆靈丹救命。”
那時我便隻是聽聽沒往心上去,畢竟父親說過,天道無常,是人就總會遇到難處,若是在人走投無路之時能拉上一把,或許能給天地增加幾分善緣正氣。
但海字號煉丹房的靈丹被偷之後的三個月,地字號的煉丹房掌櫃在匯報的時候又跟我提了同樣的事情,說也有個少年偷了一瓶百果靈丹,但因為他母親重病、身世可憐,這位掌櫃也最終放了他一馬。
雖然這兩件事之間相隔三月,但描述太過相同讓我起了疑心。於是我便讓小翠去查這小賊的底細。結果發現這小賊滿口謊言!
他確實有一個生病的母親,但卻不是需要白果靈丹來治療的重病、而是因為先天體弱的緣故易感風寒、不能重度勞作而已!
所以他偷白果靈丹根本就不是給他母親救命,白果靈丹除了治療內傷之外還有固本培元和少許提升為的作用,他偷白果靈丹就是為了給他自己提升修為而已!
金雲珠的話擲地有聲,說完之後全場哗然。
那少年在這時看著金雲珠的目光已經變得陰鸷無比,就像是一條可怕的毒蛇,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撲上來把金雲珠吞噬殆盡一般。可金雲珠面對著這樣的目光卻絲毫不懼,她甚至冷笑一聲,又加了一句:“諸位若是不相信可自行去查。所以我說他是無恥小賊,根本就不值得也不該被人出手相救!”
“某些人下次想要替人出頭,也希望能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動作。不然,明明是好心卻幫了惡人做了壞事,才是可笑!”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到那少年和金大小姐哪一方才是對的了。更別說少年陰沉的臉色和金大小姐篤定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被金雲珠暗暗點到的司滿月此時表情很不好,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子。
原本她出手救人是一件毫無爭議的善心好事,也得到了眾人的稱贊和欽佩。畢竟在那麼多旁觀人中,也就她敢站出來和金霄城的大小姐正面相對。
可明明是一件好事,怎麼就在司小星拉了一曲胡琴之後全都變了呢?!那原本性格暴烈的金霄城城主千金竟也願意好好說話了。而她選擇出手相救的那個為母偷丹的孝子,最後卻變成了一個不想踏實努力、隻想走捷徑提升修為的真正的小偷。
司滿月不想相信這結果。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似乎不信也不行了。
司滿月低下頭看著那個少年。似乎是想讓他再說出點什麼能讓人理解的理由。隻是她眼中的那分失望和不喜,卻沒有被她好好掩藏住。
趴在地上的少年抬頭,對上司滿月這樣的目光渾身一震。就像是最後的稻草也主動斷掉了一般,他瞬間松開了抓著司滿月衣角的手,一下子就爬了起來。
他站在那裡表情兇狠又帶著幾分癲狂,他看著周圍所有人鄙夷的目光突然就發了瘋。
“你們都看不起我!!”
他轉頭失望的看著司滿月:“連你也看不起我!”
他忽地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你們這些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不過是一群連修為都沒有凡人罷了!!”
“而你!金雲珠!你是天之驕女,你們這些大門派的弟子們也是天之驕子!可你們也不過是因為生來好運,才有如今而已!!”
“如果你們和我一樣擁有一個病弱的母親、除了拖後腿什麼都不能做,你們或許混的還不如我!!你們也都隻是佔了投胎的運氣!”
“可憑什麼呢?憑什麼你們生來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穿金戴玉,無論缺什麼資源都有人雙手奉上。我隻有一個沒有任何能力不能給我任何好處的廢物母親呢?!”
“這不公平!”
少年伸手指著金雲珠,“但凡我有你這般的身世、有個威風凜凜的城主父親,我怎麼可能還會在練氣三層艱難修煉!以我的天賦,我早就是築基三層的英才了!”
“所以你們這群廢物蠢材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如今被你們抓到,不是我的失敗也不是我的錯,隻不過是天道不公而已。”
“天道不公啊!!”
少年說到最後已經狀若癲狂,他高起雙手憤怒地看著天空,面上的表情也極度不甘,仿佛整個天下都欠了他一般。
至此,周圍圍觀的城民再也沒有對他的半點同情了。
如這般心性陰沉、自私可怕的家伙就不該得到他人的半點善意!他的失敗歸咎於天,把別人的成功歸咎於運,實在是再不能理喻的家伙了。
而金雲珠聽到少年的指責,反倒是異常的平靜。這讓周圍還暗自期待她一怒之下拿著鞭子再抽少年一下的城民有些失望。
金雲珠對著仰頭看天的少年無比冷漠又平靜地道:“你以為隻要擁有千萬家財就能一帆風順修大道坦途了?簡直笑話!!”
“這世上在沒有比天地修到更公平的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大道之路上更是如此!”
“你家境貧寒無有其他助力。若能在這般情況下堅定心態修煉,磨練心智和體魄,隻要能度過前期這困苦,日後心性大成修為必能一日千裡!”
“而如同我等出生富貴之人,初期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從無艱險磨練。修煉之道看似順暢,但大都會在某一個時期徹底停滯、無法寸進。想要進階,唯有花費更大的氣力和時間修煉心性。這便是前期太過順遂、沒有磨練的惡因所致。”
“一者前期困苦,一者後期艱難,孰好孰壞?孰輕孰重?”
“且你再看。當世的那些坐鎮一方的大能修者、甚至古往今來飛升大道的人傑英才,有多少是從年少之時就一番順遂到飛升的修者?無論是哪一位功成名就的大修士,能達到他們那層次,必然是經歷了常人所不曾經歷的磨難和痛苦、擁有常人所不能有的心性和意志方才走到如今!”
“大道是公平的,從不會無止境的給予你什麼,或無止境地剝奪你什麼。”
“一人日後會有怎樣的成就、書寫怎樣的命運,不是天定,全都靠己爭!”
“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話,今日我把這個話再告訴你。若是你連這都想不明白,那你根本就不配走上大道之路!!”
“並且我再告訴你,以你這般把自己的苦難和不成功全都怪罪於天,無視他人的努力、嫉妒他人成功的心性,日後你若能登大道,那才是真的天道不公!”
當金雲珠的話音落下,震耳欲聾的驚雷聲亦在空中炸開。
司繁星忽而抬頭看天,她竟然在白日裡感應到了一絲星辰之力。
而在她驚疑的神色之中,大雨傾盆而下,那絲好不容易顯現的、之前仿佛被什麼遮擋的星辰之力又再次無法感應了。
少年似乎被金雲珠的話給震到,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站在雨幕之中一動不動。
而圍觀的眾人卻不再看他,大家避雨的避雨、歸家的歸家各自做了鳥獸之散。
這場熱鬧已然看完。既然城主千金是對的、那少年也無可救藥,自然還是城主千金想怎麼處置就該怎麼處置,他們也算是長了見識。
而天劍門和清玄門的弟子們也在大雨落下的時候松了口氣,從城主千金說出了那向司滿月求助的少年是個滿口謊言的家伙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尷尬,心裡想著此事該要如何收場。
天鳳之女原本是義正言辭的救人,最後卻差點救了個心性歹毒的小人。怎麼說都有點兒諷刺不是。更讓清玄門和天劍門的弟子覺得臉熱的是,金大小姐就差直接指著鼻子說他們識人不清、辨事不明了。
如果沒有這場大雨,搞不好還得被金大小姐指高氣昂的要求著認錯道歉什麼的,可這種事怎麼能讓滿月師妹做啊?大家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莫名覺得太不可思議、太憋屈了點兒。
所以趁著大雨,清玄門和天劍門的弟子就互相看了看,趕緊拉著司滿月和寒光離開。
寒光神情冰冷直接轉身,但司滿月聽著大家勸她離開的話還略微有些猶豫,她看了一眼那在雨中瘋癲的少年,心中覺得不該如此。
隻是這時同門都在勸她,寒光那冷淡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那人心性不佳,大道無望。若是他真的有其他機緣,你反而要小心才是。”
“如他那樣的人,他得你的恩惠時還好,但若你有半點對不起他的行為,所有恩惠便都成了利用、他會牢記你所有的不好,最後反咬一口。實屬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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