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聞難得被吐槽的沒法回答。
不過司繁星卻在這時候笑出了聲:“不過師姐不嫌棄你, 別的不說每天一塊烤肉幾個靈果還是可以供的起的, 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吧。”
莫不聞就又微笑了起來。
然後,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靜默起來。莫不聞看著沉默不語的司繁星親親拍了拍身邊的繁花草地:“師姐,陪我坐下來聊聊天吧。我給你講一個天才的故事。”
司繁星靜靜地看了莫不聞片刻, 然後輕輕撩起裙擺, 安靜地坐在了莫不聞的旁邊。
他們都知道這個天才是誰, 也都知道這個故事並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莫不聞清淡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
“從前呢有一個天才。他不是生而知之的人, 卻有著過目不忘、觸類旁通的好頭腦。他生在凡人之中的詩禮之家,是家中幼子頗得寵愛。”
“因著祖父是當世大儒,他三歲的時候便已經識文斷字、五歲的時候便已通讀百家、而在八歲的時候, 他的祖父都已經辯不過他了。他是整個皇城公認的天才,未來能夠出閣入相的人。”
司繁星聽到這裡勾了勾唇角,想著八歲時候驕傲的仰著頭的小莫不聞,頓覺十分可愛。
“可惜事情沒有按照所有人想的那般發展,”莫不聞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這小少年太聰明了, 雖然他所在的那個國家很小、也大都都是凡人,幾乎沒有聽過關於修著仙人的事情。但他偏偏就是在九歲那年,與白馬寺的方丈對論佛經之時,入道了。”
“這可是沒有任何人教他、他自己入道的。”莫不聞強調了一句,看到司繁星連連點頭才滿意地繼續往下說:“他入道之時便引動了天地異象,那時天地之間靈光大盛,他所過之處步步生機,每走一步都有靈氣自動堆疊於他腳下,仿佛是天地開了一條天梯,迎他而上。”
司繁星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動,看向莫不聞。莫不聞回她一個微笑。
“如此天地異象,莫說隻是一個邊境小國,哪怕在深山老林之中都會被修仙大能發現的。於是這天才的少年自然被修者發現了了,而且發現他的恰好是當時真州大陸最大的門派,道宗的掌門。”
“有些巧不是嗎?不過仙人降臨,莫說隻是一個九歲的少年,便是少年所在的整個城池都因此而欣喜若狂。之後少年理所應當的拜入了仙人門下,遠離故土,拜別了家人。”
“在少年離家之時,無論是少年的家人還是少年本人,甚至連那偏僻的皇城的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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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聞在這時又笑了笑,隻不過他的笑容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可誰知道呢,這隻不過是一場從頭到尾的算計而已。”
“少年跟著師父來到了道宗。”
“一切都是新奇而美好的。慈祥的宗門師長、可敬可愛的同門師兄姐妹、吳樹新的知識和道法全都在等著他,充實了他渴求知識與力量的心。”
“那時候他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他也徹底把道宗當做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家。”
司繁星聽到這裡微微嘆了口氣。曾經有多麼美好,之後或許就有多麼慘烈。
不過莫不聞卻像是已經不再沉迷或者沉重與曾經了。他的故事還在繼續。
“都說了少年是個天才。哪怕他剛剛踏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對這個世界中的一切都不了解,但他的進步卻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他九歲悟道,十歲築基,十二歲金丹大成,十五歲……”
司繁星在這裡沒忍住震驚的問了一句:“他該不會十五歲就元嬰了吧?!”就算是傑克蘇男主角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莫不聞輕笑出聲:“那倒沒有。他十五歲的時候開始不幹正事了。”
司繁星:“什麼?”
“都說了他是個天才,還是個能洞察人心的天才。當他發現自己晉升太快而給周圍的師兄師姐甚至是師門長輩都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以及……莫名的惡意之後,他就開始不幹正事了。”
“他本是法修,卻開始練劍,然後又覺得樂修很有意思。之後他發現丹藥和靈兵很重要,但其他人煉制的丹藥和靈兵都很難滿足他的要求,他甚至開始學習煉丹和煉器了。”
“門派中的長輩和師兄師姐都認為他是少年心性,做事沒有長性。一邊關心的訓斥他,一邊卻暗自放心了很多。就連縈繞在他周圍的那些隱隱的敵意也少了不少。”
司繁星面色復雜,而莫不聞則是笑了起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了什麼叫藏拙。並且,更加了解祖父曾經跟他說過的人性。”
“哪怕已經開始修仙問道,他們終歸還是人。是人,便有人之常情。”
“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貪嗔痴惘,修者皆有。且更加分明。”
“知道了這些之後少年就覺得師門裡有些無趣了,在經得了師父的允許之後,他便開始了整整五十年的在真州大陸上的遊歷。”
莫不聞的聲音在這時候變得又輕快了起來,仿佛是想到了那曾經自由而不羈的日子。
“他去了南陸號稱永遠不敗的百花山谷;去了東陸最宏大廣闊的奔流長河;他去西陸冒充了妖族結識了不少妖族好友、還騙了他們不少靈石;他還去了北陸的萬丈冰原、看到了冰原之下的天魔深淵。”
“那是一段極其美好又兇險的旅程。他收獲了很多,也經歷過許多次九死一生。”莫不聞又笑了笑:“但誰讓他是個天才又實力強大、氣運極佳呢?”
“所有的兇險都被他度過了,並且把兇險變做了機緣。”
“他在南陸的百花山谷最深處得到了一顆流光燦燦的舍利子,在東陸奔流的長河入海口之處看到了一把寶劍。在西陸的妖族密林絕地深處得到了一顆小草,最後在天魔深淵和萬丈冰原的交界處,見到了一副無比巨大的妖皇之骨。”
司繁星的臉色在這一刻驟然變了。雖然心中已經早有預想,但真的聽莫不聞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這話時候,她還是感到震撼和……不可置信。
“這四樣東西……”司繁星覺得自己的聲音很是幹澀,莫不聞卻轉頭看著她,很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這四樣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大概就是現如今的佛門至寶聖佛舍利、道門至寶誅邪劍、魔族聖麗嘉物輪回草和……妖族至寶不化骨吧。”
司繁星狠狠地吸了口氣。
莫不聞卻道:“聽聽他們起的這些名字,實在是難聽的不行。當年我、咳少年把它們叫做小圓、小劍、小草和老骨頭來著。”
司繁星一口氣差點嗆在嗓子裡出不來。
“這四樣寶物非常厲害,少年得到它們之後也甚是喜悅。啊,那時候少年已經不是少年了,他已經六十五歲了,嘖,按照凡人的說法,他都能當爺爺了。”
“不過他的容貌還是十八九歲青年模樣。誰讓他進階特別早,時間在他身上便流逝的特別慢呢?”莫不聞又誇了一句。
“青年回門派的時候已經是合體後期的大能了。雖然他出去遊歷了五十年、中途練了劍學了琴,還鑽研了煉丹和煉器之術,但或許是因為歷練之中更能鍛煉人的潛能吧,就算是學了這麼多,他的晉升速度不降反升。在短短五十年內便從金丹到元嬰、從元嬰到化神、而後化神到合體。”
“他隻用了五十年,就完成了旁人或許五百年還無法完成的晉級。”
“是不是很厲害?”莫不聞雙眼亮亮的看著司繁星,司繁星沒忍住笑特別誠懇的對著他點了點頭:“太厲害啦。博文強識,一通百通。”
莫不聞點點頭嘴角上揚:“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青年深諳人性,在回到門派的時候刻意隱藏了修為,把合體期的修為隱藏成了化身初期的修為。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千萬年之內修者晉升速度最快的人了。”
“哪怕天梯已崩、仙門已毀,青年也會是那個時代最厲害的一方大能了。”
說到這裡莫不聞的面色陡然陰鬱下來,聲音也變得深沉壓抑。
“可惜,沒有人願意看見他成為那最厲害的一個人。包括他的師父、師兄和師姐。”
“他最為信任的、不是血親勝似血親的家人們,聯合著把他送進了死局。”
“師姐送了他有毒的自釀靈酒,師兄在他飲下靈酒之後一劍刺入他的心髒。在他不可置信、拼死逃出找到師父想要求救的時候,那個口口聲聲說視他為親子的老者,又在他最無防備的時候賞了他丹田一掌。”
“他原本以為這突如其來的災禍是因為他身懷重寶,引起了師父和師兄師姐的覬覦之心。”
“但事實比他猜測的還要殘酷一些。”
莫不聞說到這裡嘿嘿笑了兩聲,那笑聲帶著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們竟然不是為了他的寶貝,或者說不全為了他的寶貝。還想把他抽筋扒皮煉骨,把他這個人銥誮煉制成一個絕世法寶呢!”
“那天的道宗不知怎麼就來了好幾個大門派的老不死,甚至還有妖族的妖皇、以及渾身冒著魔氣的修者,所有人都圍著他讓他不要掙扎乖乖受死。”莫不聞笑得陰沉狠厲:“多可笑啊,竟有這樣光明正大不要臉的讓人去死的人。憑什麼啊?就憑他們人多,還又老又醜嗎?”
“幸好青年回門派之後隱藏了修為,不然故事到這裡就該結束了。呵呵,可惜青年是個天才啊,最後在那麼多人的包圍下,他還是成功逃走了。”
“然後那些大門派的老不死就慌了,做了這種齷齪事要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丟臉丟到了人間?青年就成了屠殺同門、偷取門派重寶的罪惡的魔修啦!”
“他這莫須有的罪行被那些大門派告知了整個真州大陸,然後他就成了人人喊打也人人都想奪寶抓住的惡人。就連魔修和妖族都在追殺他,在真州大陸上,他竟然沒有立足之地了。”
“他回到家鄉,發現家鄉的邊境小城早已被滅。自己的血親全都被抽血而死,就是為了用血親的血液來定位他的位置,好追殺於他。”
“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幾乎全部都被抓走了。那些朋友不欺騙他就會被殺死,以至於最後,他的真朋友幾乎全都死了。活著的就是為了找到他欺騙他再抓住他。”
司繁星聽到這裡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與整個世界為敵,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她甚至不能想象,當年的莫不聞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是如何掙扎著活下去的。所有真正在意他關心他的人都因他而死,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是他的仇人或者敵人。
司繁星想要說什麼安慰一下這個受盡了苦難的人,卻覺得無論說什麼都蒼白無力。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人輕輕地抓起來握住了,她頓了頓,回握了回去。
算了,心疼你一下。
莫不聞看著交握的雙手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聲音也變得輕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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