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炸毛了,宿玄目的得逞,笑得惡劣又欠揍。
他總喜歡逗逗劍修,喜歡見到一個情緒飽滿的劍修。
宿玄抱著她親了親臉頰,輕聲哄:“逗逗你,本尊剛沐浴完,忘了拿換洗的衣服便出來找,剛穿上褲子你就進來了,不是故意的。”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
桑黛看到了一旁的軟榻上擱置的外衣,是洗過還未穿的。
隻是她回來得不湊巧,他還沒來得及穿。
意識到自己誤會他了,桑黛那點子羞怒消失。
某隻狐狸還在親著她的側臉,一下又一下,像是格外喜歡的樣子。
桑黛縮了縮脖子,小聲道:“痒,別親了。”
聲音很低很低,宿玄的心軟成一灘漿糊,她隨便一句話,隨意一個動作都能將他拿捏。
將桑黛放開,他拿起一旁的外衫穿上。
桑黛背對他不敢看,耳根還是一片紅,他也分不清是親出來的痕跡還未褪去,還是她剛剛又害羞了。
宿玄唇角的笑根本壓不住,妖族性情爽朗奔放,他從未見過桑黛這般腼腆的性子。
容易害羞,逗逗就臉紅。
而他特別喜歡逗她。
衣服都穿好了,某隻劍修還在面壁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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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玄看得好笑,轉著人的肩膀讓她轉過身:“讓本尊看看你。”
桑黛捂住臉,聲音低沉:“你別看了……又不是沒看過……”
宿玄笑出聲,俯身去扒她的手:“我看看嘛。”
“不讓看。”
“看看嘛黛黛。”
“我不讓你看。”
“本尊就看看嘛。”
桑黛扒得很緊,宿玄不敢使勁讓她松開。
瞧見又縮回了烏龜殼的烏龜劍修,宿玄眉梢微挑,問:“真不讓看?”
“不讓。”
“真小氣。”
桑黛捂住眼睛的手背忽然被什麼東西覆上,柔軟暖和。
意識到那是什麼,她隻覺得手背上一陣戰.慄,立刻收回了手。
“宿玄!”
某隻狐狸捧住劍修的小臉:“看到了,你自己松開的。”
桑黛:“是因為你親我的手!”
“那你親回來?”
桑黛:“……”
她覺得臉皮這種東西,某隻狐狸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了。
宿玄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這張臉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消失過,無論多久沒見,他永遠清楚記得她的每一個表情。
從來不敢想有朝一日能觸及雲間月,如今真的觸碰到了。
【真漂亮。】
桑黛想要推他的手忽然松了勁。
這話其實聽過很多次,他每次誇她漂亮,真誠又溫柔,好像她這張臉、甚至這整個人,小到一根頭發在他眼裡都是無可比擬的。
【真喜歡啊,這麼多年了,還是好喜歡。】
桑黛眼眶莫名一酸。
【以後也隻會喜歡黛黛,隻有黛黛,隻有我的黛黛。】
他彎下身子湊過來,沿著她的額頭開始往下親。
鴉羽般的長睫、清亮的鳳眸、小巧的鼻尖、瑩潤的臉頰。
再到紅唇。
宿玄捧著她的臉,她仰著頭,感受到他的薄唇一下一下啄著她的紅唇。
桑黛本來想要推他。
可對上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又在說話。
【黛黛,好喜歡黛黛,喜歡得要死。】
她忽然便卸了力道。
草木香撲鼻而來,滾燙的呼吸在兩人之間縈繞。
宿玄柔聲哄她:“黛黛乖,張嘴。”
她閉上眼,聽話微啟紅唇,扶著他胳膊的雙手漸漸攀上了他的脖頸。
桑黛學不會這些,不知道如何進行,主動權依舊在他手裡。
兩人身高差太大,即使宿玄彎身,她還是需要踮腳仰頭。
九尾狐一族身量比大部分人類男修都要高,宿玄也不例外。
察覺到桑黛有些站不住,宿玄託著她抱起放在軟榻上,半跪上去俯身親她。
屋內隻有親吻的交纏聲和逐漸粗沉的呼吸。
但這次宿玄知道收手,在身上那股邪火要壓不住的時候放開了劍修。
桑黛的臉很紅,呼吸急促,唇上水亮,而宿玄像隻小狐狸一樣將劍修下颌的水漬舔去。
喜歡一個人,為她服務是應該的。
無論他是何身份,桑黛永遠都比他尊貴。
他坐起身把人抱起來,照舊放在懷裡,輕聲去問她:“舒服嗎,黛黛?”
剛開始的那一次親了太久,劍修到後面嘴唇都麻了,沒有知覺。
宿玄不希望給她留下陰影,所以這一次親的很溫柔,雖然最後依舊收不住力道強勢了些,但比之前那次好了很多。
桑烏龜窩窩囊囊埋在他的肩頭不說話。
宿公主又問:“不舒服,那本尊再親一次?”
桑黛將腦袋轉向另一邊。
“那回答本尊,舒服嗎?你不說本尊就要繼續了。”
“我……”桑黛閉著眼,擔心宿玄又親上來,心下鬥爭許久,嘟嘟囔囔道:“……嗯。”
宿玄笑得肩膀都在抖,連帶著懷裡的小烏龜也在晃。
她抬起頭使勁拍了他一下:“你別笑了啊!”
宿玄拂開她的頭發,眉梢微揚:“本尊開心笑笑還不行嗎?”
【怎麼那麼可愛,真是太太太可愛了,可愛爆了!】
桑黛聽不得這些,現在也不敢看他,直接從他的懷裡跳下來,跟條泥鰍一樣跑得很快,宿玄眨眼間功夫她就不見了。
“你好煩人,我要去沐浴,你不要煩我了!”
宿玄的雙手撐在身後,悶聲笑了好久。
窩窩囊囊,但還是很可愛。
罵的也真好聽。
桑黛泡在湯池裡,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
她真是鬼迷心竅了,跟他親一次是心軟,見不得宿玄委屈難過,那第二次呢?
水面上倒映出劍修茫然的臉。
五官清麗,唇瓣微腫。
不過才短短幾月,她已經與過去的桑黛完全不一樣了。
修為更上一層,性格也活潑開朗許多,不似過去的古板簡樸。
桑黛微微抿唇,曲起腿將下颌抵在膝蓋上。
沒有人教過她怎麼跟男子相處,劍宗除了教她練劍外什麼都不管,桑黛第一次來月事之時慌亂無措,自己學著去找棉絮買錦布縫布帶,不會做這些手工活,一個布帶縫下來能將十個指頭都扎一遍。
也沒人告訴她,男女間的感情要如何處理,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宿玄對她很好,宿玄很喜歡她。
宿玄對她很重要,比很多人都重要。
從小一個人長大,一百多年來就她自己一人,因此桑黛的性子很腼腆,話少也安靜,在某些方面很果敢,殺人手起刀落毫不廢話。
但面對感情方面,尤其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就會窩窩囊囊、小心翼翼、謹慎謹慎再謹慎。
害怕再失去,害怕什麼都沒有了。
很害怕他也會離開。
熱氣騰騰的水房中,劍修一個人待了很久。
出來時候,屋內的燈已經被滅了。
床帳還未放下,她可以看到某隻狐狸安靜躺在外側,裡側的空位照舊是給她留的。
桑黛小心脫下鞋,放下床帳,繞過宿玄來到裡側。
她以為宿玄睡了。
剛要拉過另一床被子躺下,某隻狐狸忽然抱住劍修的腰身,掀開被子把人抱了進來。
桑黛驚呼:“宿玄!”
小狐狸拍了拍她的背:“在這裡睡吧,不會冷的。”
桑黛埋頭在他的胸口前,聞言愣了愣。
在雪境中待了不到一天,她寒涼的經脈受損更嚴重了些,這是舊傷,也治不好,隻能好好養著,避免長時間受寒。
宿玄察覺到了,他對她一貫上心。
他的體溫很高,被子裡也很暖和,桑黛進來就像是進到了暖爐。
宿玄隻穿了睡覺時穿的中衣,體溫隔著單薄的衣服傳給桑黛。
床榻旁布了業火陣,很暖很暖。
她一言不發縮在他的懷裡,聽到他規律有力的心跳。
宿玄的手在她的後背一下接著一下輕拍,像在哄小孩子一樣。
好像宿玄對她,一直都很溫柔。
故意裝出的兇狠之下,是一顆很柔軟的心。
心裡全是她。
床帳內很安靜,隻有彼此的呼吸。
桑黛忽然開口:“宿玄。”
“嗯?”
“回去妖殿後,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哪裡?”
“暫時不說,是個好地方。”
宿玄悶聲笑著說:“該不會是你為本尊買的金屋吧,想金屋養本尊?”
桑黛被他逗笑:“對,買了個金屋。”
宿玄點頭應下:“行吧,本尊委屈一下自己,讓你養了吧。”
桑黛抬頭看他,故意道:“這麼委屈啊,那別去了。”
宿玄立馬改口:“委屈桑大小姐養本尊了。”
桑黛彎起眼睛笑:“這個地方我沒有帶別人去過,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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