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黛從屋頂跳下落在小院,桂花被雨水打湿落了滿地,冷風吹來滿院桂香。
院中並無人。
桑黛柳眉微蹙,難不成宿玄出去找她了?
她推開主殿的門,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榻上的九缳簪消失不見,應當是被宿玄拿走了。
桑黛轉身出了主殿,正要去尋宿玄的身影,一人匆匆從外走來。
桑黛詫異:“柳公子?”
柳離雪看起來很急的樣子,瞧見桑黛後眼眸一亮:“桑姑娘,察覺到結界波動,我便進來看,果然是你!”
桑黛察覺到不對勁,一顆心微微提起:“柳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柳離雪幾步來到她身前,焦急到連基本的禮數都忘了,一把扯住桑黛的寬袖便要帶著她往外走。
“尊主發情期提前了,你剛走沒多久便發作了,如今甚至已經不清醒了。”
桑黛的心瞬間沉下:“不是到今夜月圓嗎?”
“不是。”柳離雪回頭,“你一走他慌不擇路,解心草的毒本就尚未解完,全靠他的靈力壓制著,他今日慌亂忘了壓制毒性,一心想要去找你,解心草的餘毒牽動發情期。”
柳離雪用了很大的力道,幾乎是拖著桑黛往後山走。
剛靠近後山,桑黛便察覺到了一陣餘壓。
是某隻狐狸的靈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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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離雪一手拽著桑黛的衣袖,帶著她飛快在林間瞬移。
“我知道你氣尊主瞞著你,但是桑姑娘,你對他來說比他的命都要重要,無論我家尊主到底做了什麼,希望你好好活著、希望你開心是真的,從未有過半分假。”
桑黛呼吸急促,並未回答柳離雪的話,從一開始被柳離雪拖著走,到後來反手拉住柳離雪的衣袖拽著他瞬移。
“跟我說在哪裡。”
柳離雪為她指路,後山雖然大,但不過一刻鍾便趕到了結界外。
孔雀停了下來:“這裡是後山的半山腰,尊主自己上去了,枕花渡就在山頂,九尾狐發情期之時會排斥其他人的靠近,我進不去,隻知道在山頂。”
那結界若隱若現,餘壓強大駭人。
柳離雪臉色隱隱不好,隻是元嬰滿境的他承受不住大乘滿境修士的威壓。
他指著那條山路:“在上面,桑姑娘,你得去找他。”
話音剛落桑黛便消失在原地。
柳離雪望著無人的山路,薄唇微抿,垂下的手無意識攥緊。
桑黛果然還是回來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不要宿玄。
***
這座山太大了,整座山上都是宿玄的靈力威壓。
桑黛沒有戴銀翎和九缳簪,將長芒取出來後,縛綾也有些頭大。
“主人,我隻能感知到尊主的氣息,但這滿山都是他的氣息。”
桑黛無奈,隻能將長芒收進了乾坤袋。
她尋了小一刻鍾,心下越發焦急。
他就在山頂上,但山頂林子太多,桑黛根本找不到他。
她不敢停留,接著往山上尋去。
山頂全是竹林,一連好幾處,桑黛一處一處尋著。
剛要躍過這裡繼續找下一個地方,身後的林間忽然傳來一聲隱約的痛呼。
桑黛的腳步生生剎住。
她回身看去。
濃密的竹林並排而立,遠遠望去隻有無盡的幽暗,今日妖界下了小雨,整個林間水氣濃鬱,薄霧遮擋了桑黛的視線。
她立耳去聽,卻並未再次聽到那聲音。
桑黛斂眉,朝林中瞬移而去。
雨聲碎珠一般響起,越往裡走便越是溫暖,那股熱意更像是……
業火。
她越發急了,這裡有業火的氣息,那便證明某隻狐狸在這裡。
薄霧逐漸散去,桑黛來到了林子的盡頭,剛停下還未看清四周,腰身便被卷起,她來不及說話,一把被從岸邊扯下。
並未摔到堅硬的地面上,從四面八方環繞來的是溫暖的泉水,隱約帶了竹林的清香。
桑黛剛嗆了一口水,還未穩住身形便被人掐著胳膊肘抱了起來。
她低聲咳嗽著,無力趴在身前之人的肩上,下颌抵著他的鎖骨不斷咳嗽。
衣服湿透,外面在下雨,可他們的周圍卻有一層隱隱的結界抵擋,雨水全部落在那層靈力防護罩外,桑黛仰頭也隻能看到茂密的枝葉。
桑黛緩過來勁去看身前的人。
他身上並未穿衣服,泉水熱氣繚繞,水霧遮擋了他的身體,桑黛隻能看到他露在水面上的胸膛和鎖骨,此刻膚色成了濃鬱的粉,額上和身上全是細密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泉水。
眼底的情.欲濃鬱,頭頂兩個毛絨的狐狸耳朵也蔫蔫耷拉著。
他看著桑黛的神情格外復雜。
委屈、哽咽、害怕和渴望。
“……誰讓你來的,出去。”小狐狸別過頭,聲音帶了哭腔:“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桑黛沉默,明明生氣的是她,怎麼他還鬧起來小脾氣了。
小狐狸有時候真的特別像個孩子。
“你不要我就走吧,我自己過發情期。”
這話說的酸溜溜。
桑黛反問:“你自己過?”
“我自己過,你討厭我就走,還來找我幹什麼?”
小狐狸委屈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掛在下颌上欲掉不掉。
桑黛唇角牽起笑,掰過小狐狸的臉與他對視。
她故意板著臉問:“那我走了?”
腰上的尾巴忽然纏緊,他扣著她胳膊的手也收了力道,像是要把這隻沒良心的劍修捏碎一般。
宿玄薄唇緊抿,眼底的水花浮現,壓在她身前的身體顫抖。
“你想走就走。”
桑黛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眼睛。
【發情期好難受,黛黛不要走!】
“我真走了?”
“你要走就走,走了我今日便是死在這裡你都別管我。”
桑黛:“……”
腰上的尾巴收得很緊,桑黛的腰身都要被他勒斷了。
她低頭看去,腰上的尾巴一圈圈纏繞,九根尾巴有三根捆在她的腰上,其餘六根有些搭在她的腿上,有些繞過她的胳膊。
她整個人都被他包裹了。
桑黛沉默。
她的沉默成了默認。
小狐狸委屈死了:“你要走就走吧,婚也不成了,我是死是活你都別管了!”
聲音明顯在哭,像個小怨婦。
“我不走。”桑黛戳了戳他的尾巴:“我可以幫你的。”
宿玄的眼淚一瞬間收了回去。
桑黛抬眸看她:“我說過的,我和你一起過發情期,這一次是這樣,以後年年都是這樣。”
“我這麼喜歡小狐狸,我不可能離開他的,我怎麼會不要他?”
“我和我們家小狐狸一起過發情期,一個月一直在這裡,以後每年這個時候都跟他在一起。”
宿玄眨了眨眼,頭上萎蔫的耳朵一瞬間立了起來,纏在她腰身的尾巴也跟著松了力道,水中裹在桑黛腿上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掃著她的小腿。
小狐狸瞬間多雲轉晴,哼哼唧唧親她的臉:“黛黛,黛黛,我難受死了……”
纖細的雙臂纏繞上小狐狸的脖頸,她仰頭親了親他的喉結。
“宿玄,你知道錯了嗎?”
宿玄的身子一僵。
他抱緊桑黛的腰,低頭在她的脖頸輕蹭,“我錯了,對不起黛黛。”
小狐狸埋首在她的脖頸間輕蹭,聲音喑啞帶了歉意。
桑黛抬眸去看他。
某隻狐狸的耳朵毛絨被水打湿,臉頰貼著她的頸窩輕蹭,像是真的被桑黛這一走嚇到了,一個勁地落淚。
“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做這些事情,你有知情權,是我錯了,我自作主張自以為是,黛黛真的對不起。”
“你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我都嚇哭了,你走的時候我腦子一片空白,我害怕死了。”
他真的很害怕,看到九缳簪和銀翎都被解了的時候,腦子一片懵。
哆哆嗦嗦找出來玉牌,跌跌撞撞跑出去讓人去找。
宿玄壓著哭腔說道:“黛黛,別嚇我了……我害怕死了……”
桑黛心裡迅速塌陷,扶住他滾燙的臉親他:“我沒有走,我怎麼舍得走?我這麼喜歡你。”
她抱著小狐狸輕哄。
宿玄一個勁道歉:“真的對不起,我擔心你會接受不了,我害怕你難過……”
桑黛將小狐狸埋在頸窩的頭扶起來,親了親他的下颌,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在你眼裡我是這麼脆弱的人嗎?”
宿玄急忙反駁:“不是,真的不是!”
桑黛堅強又勇敢,他永遠喜歡她。
桑黛笑著說道:“宿玄,我曾經和你說過,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死亡是無法扭轉的事情,微生家滅門因為我,可我一味自怨自艾又能做什麼?他們會活過來嗎,還是幕後真兇會因此落網?”
“黛黛……”
“四苦和我的關系導致四界或許會圍殺我,你因為我的原因卷入這些事情,我應該怎麼做?離開你,此生不和你相見?”
“不行!”宿玄立刻反駁:“你不能這麼做!”
桑黛面上的笑依舊柔和:“對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宿玄,錯的不是我們,我們不是罪人,我怎麼可能會因此備受打擊一蹶不振、整日自怨為何我活著引來了這麼多禍患?”
宿玄看到她眼底的情緒。
堅韌、溫柔和反抗。
他忽然明白,他大錯特錯。
他以為桑黛接受不了微生家因自己滅門,他以為桑黛會因為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因她而死選擇遠離他們。
可事實上,桑黛比他更清楚,她沒有錯。
“我的誕生不是我的錯,我和四苦的關系也不是我的錯,微生家因我滅門,我難過也自責,但過去的事情無法扭轉,我應該一直向前走,找到真兇為他們報仇,同樣,你因為我卷入這些事情,天道想殺你,難道我離開你,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宿玄捧住她的臉,兩人鼻尖相抵,他的氣息滾燙似火:“你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去尋你,即使四界殺你,我也和你站在同一陣營。”
桑黛心頭酸澀不成樣子,忍住眼淚笑著說:“對啊,宿玄,我知道你會這麼做。”
畢竟原書裡,宿玄確實為了她死去。
她抱住他,輕聲說道:“我們都沒錯,該付出代價的不是我們,因為我沒錯,所以我從不害怕,我隻怕找不到真兇為他們報仇,我隻怕不能戮了這天保護你們。”
雷聲轟鳴,原先連綿的小雨瞬息變大,砸在靈力防護罩上發出清脆聲音。
“黛黛……”
“宿玄,你們選擇與我站在同一陣營,師父,你,選擇與我站在一起的所有人,若天道真的要殺你們,我會毫不猶豫戮了這天。”
桑黛踮起腳仰頭,親了親他的唇:“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以後再也不能騙我,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生與死,我們都一起。”
“宿玄,合籍嗎?”桑黛反手凝出金黃色的契印:“雙生婚契,我死你死,你死我也死,我們永遠陪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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