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驚異地忘了回話。
楚隨也呆住了,錯愕地回視著小姑娘。這孩子不是討厭他嗎?怎麼又好像盼著他去抱抱她似的?
“阿暖以後多過來玩。”楚行先回神,客氣地道。
陸明玉點點頭,最後看楚隨一眼,強打精神走到父親身邊,牽住父親的手。等父母與楚家人寒暄過後,她引著父親往外走,小小的姑娘,體貼地照顧盲眼父親,怎麼看怎麼乖,叫人想抱抱她稀罕。
楚隨握了握手,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逗逗這個奇怪的小姑娘。
~
上了馬車,陸明玉將不舍藏在心底,小聲問父親,“爹爹,表舅舅答應了嗎?”
陸嶸點頭,對著女兒道:“世謹是君子,言出必行,爹爹信他,隻是為了以防萬一,阿暖還是喬裝一番,否則被他認出來,咱們不好解釋。”說女兒天生就會醫術?楚行能信,就不會有今日的年少有為。
喬裝倒簡單,既然父母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陸明玉靠到母親身上,抱著母親撒嬌,“娘,我好困啊,先睡會兒,到家你再叫我。”心裡都是楚隨,她快堅持不住了。
蕭氏抱抱女兒,沒有拆穿女兒的小謊言。
陸明玉安心地埋到了母親懷裡,眼睛閉上,楚隨俊秀清雅的臉龐,溫柔調侃的話語,立即湧上腦海,牢牢勾著她心。她多想讓他抱一抱啊,什麼都不用說,隻是靠在他胸口,聞聞他身上熟悉的竹子香,她就滿足了。
“夫人,咱們府上好像來客人了,門口有輛馬車。”
不知走了多久,秋月忽然隔著窗簾提醒道。
客人?
陸明玉抬頭坐正,仗著年紀小,車又到了家門附近,她探出腦袋往前張望,正好看見一個穿綠裙的姑娘輕移蓮步跨下馬車,看身段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側臉白皙姣好,風一吹,露出她纖細的腰肢線條。
察覺那姑娘要轉過來,陸明玉及時坐回馬車,朝母親遞了一個復雜的眼神,“娘,是陳姑娘。”
Advertisement
蕭氏有點頭疼。女兒說過,這位陳姑娘是大伯兄陸嶂的部下之女,部下病故,大伯兄將人送回來,託長嫂幫陳姑娘安排一門好親事,但不知怎麼弄的,陳姑娘最後成了二伯兄的妾室,鬧得二嫂與長嫂出了罅隙。
蕭氏希望家裡和睦,可這事,她先提醒長嫂,長嫂可能誤會她無端猜忌陳姑娘的品行,不提醒,兩房妯娌又得鬧,關鍵是她也不了解陳姑娘,當年究竟是陳姑娘先勾引的二伯兄,還是二伯兄動了歪心思?
“這事阿暖不用管,你隻管跟姐姐們玩,別亂說話。”蕭氏低聲提醒女兒道。
陸明玉也沒想攙和二伯父的風流債。二伯母向來瞧不起人,沒少嫌棄母親是庶女,陸明玉不至於歹毒到添柴加火主動給二伯父送小妾,但也不會費心費力幫二伯母解決將來的妾室,更何況陸明玉自認沒有那個本事,父親身邊還有個礙眼的墨竹呢。
馬車停下,陸明玉先跳下車,正面對上陳姑娘,陸明玉好奇地問大伯母身邊的丫鬟金珠,“這位是?”
金珠臉上不露任何破綻,看眼剛下車的蕭氏,笑容可掬道:“回四姑娘,三夫人,這位是荊州來的陳姑娘,應大夫人之邀來咱們府上給幾位姑娘作伴。”說完又給陳姑娘介紹蕭氏一家。
“蓮雙見過三爺,三夫人,四姑娘。”陳蓮雙俏生生走過來,規規矩矩地朝一家三口見禮,目光含笑看了陸明玉一會兒,便垂下眼簾,不再亂看。
蕭氏多看了她兩眼。不得不說,陳蓮雙模樣極好,明眸皓齒,肌膚瑩潤,穿著厚重的棉衣也掩飾不了她窈窕的身姿,若是換成單薄夏衣,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風採,難怪二夫人那般貌美,二伯兄還會瞧上別人。
單看容貌看不出性情,蕭氏客氣道:“陳姑娘遠道而來,車馬勞頓,快先去給大夫人請安吧,早點休息,得空咱們再聚。”
陳蓮雙點點頭,再次欠身行禮,跟在金珠後面往大房那邊去了。
陸明玉牽著父親往三房走,小聲問:“爹爹覺得陳姑娘的聲音如何?”
“忘了,大概不難聽吧。”陸嶸隨口道,不相關的人,他不會特別留意對方的聲音。
陸明玉笑嘻嘻地看向母親,自家爹爹再糊塗,對母親的心是真的,沒想過納妾抬姨娘。蕭氏嗔了女兒一眼,眼風掃過丈夫俊美的臉龐,心底也有點小得意。
晌午用過飯,陸筠領著陸錦玉、陸懷玉來找陸明玉玩,打聽陸明玉去楚國公府的見聞,再聊聊家裡新來的客人。
陸懷玉炫耀般問陸明玉:“你知道陳姑娘為什麼來咱們家住嗎?”
陸明玉認真地搖搖頭。
陸懷玉立即得意地學舌,陸明玉心不在焉地聽著,等陸懷玉說完,她試探地問陸錦玉,“大姐姐覺得陳姑娘如何?好相處嗎?聽說荊州那邊的飯菜與咱們京城大有不同,她吃京城的飯菜會不會不習慣?”
陸錦玉還挺喜歡陳蓮雙的,笑著道:“蓮雙姐姐很好啊,又漂亮又溫柔,我娘吩咐廚房專門給她做幾道荊州菜,她連說不用,特別客氣。可惜她年紀大了,這兩年就會嫁人,不然我真想她多在咱們家住幾年,大家一起玩。”
陸明玉心中苦笑,如果一切如舊,陳蓮雙在陸家住的日子要比她們姐妹長多了。
熱鬧過了,小姑娘們各自回家,傍晚一大家子聚到一處,朱氏握著陳蓮雙的手,正式介紹了一遍。朱氏單純善良,得知陳蓮雙父母雙亡,十分心疼,是真心實意高興陳蓮雙在自家住的。
陸明玉悄悄地觀察陸家男人們。祖父陸斬目不斜視,眼裡隻有孫子孫女,大伯父不在家,二伯父這會兒表現地也很老實,隻在祖母介紹陳蓮雙時淡淡掃了一眼,父親不提,四叔陸峋同樣一身正氣,發現她的窺視,還朝她笑了笑。
陸明玉再看向上輩子與陳蓮雙鬥得臉紅脖子粗的二伯母,卻見二伯母鄙夷地盯著祖母與陳蓮雙相握的手,肯定又在心裡嘲笑祖母什麼人都喜歡相處。陸明玉撇撇嘴,二伯母總是瞧不起出身低的人,偏偏最後……
算了,順其自然吧,她不攙和。
晚飯結束後,陸嶸走到父親那邊,提出想帶妻女去莊子上住一個月,散散心。
陸斬教子極嚴,唯獨對雙目失明的三兒子有求必應,陸嶸一開口他就答應了,隻囑咐道:“多帶幾個護院,隔幾天就回來一次,你娘喜歡阿暖,太久不見肯定會想。”
“兒子明白。”陸嶸恭敬地道。
交待好了,次日一早,一家三口就搬到了莊子上。
與楚行約好的時間在黃昏,日落之前,蕭氏笑著替女兒喬裝打扮。先給陸明玉梳個男人發髻,再把陸明玉的細眉畫粗畫濃,黑色面紗一蒙,隻露眼睛眼眉,這樣稍微看一會兒也是認不出的。臉上好了,陸明玉換上提前準備好的灰色男袍,裝模作樣在屋裡走了一圈,逗得蕭氏連連發笑。
“阿暖,你確定這針法對楚行也有用嗎?”陸嶸神色凝重地問。
陸明玉收起嬉皮笑臉,細聲道:“當時葛神醫著急出行,又擔心復雜的醫理針灸我短期學不會,便教了我這套最簡單的針法,還說隻要不是眼珠子沒了破了,一般的眼疾都能治,但因為不是專門針對某種眼疾,所以恢復會比較慢。”
蕭氏又問:“那楚行隻是左眼有問題,右眼那邊還用扎針嗎?”
陸明玉嗯了聲,“要的,葛神醫說兩邊相輔相成,而且這套針法有明眸的作用,沒病扎針也有益無害。”
陸嶸、蕭氏總算徹底放了心,不然好心辦壞事,害了楚行就糟了。
“三爺,夫人,世子爺來了。”
蕭氏的大丫鬟秋月走到內室門口,隔著簾子稟報道。
陸明玉突然特別緊張,那可是她前世敬畏的大伯子啊,她竟然要往他頭上、眼處扎針了?
萬一扎偏了,他會不會生氣?
忐忑不安的,陸明玉系好黑色面巾,正襟危坐於榻上,等“病患”前來求醫問診。
門外,陸嶸夫妻迎了一身常服的楚行進來,行到門口,陸嶸低聲道:“葛神醫就在裡面,世謹隨我進去,見禮過後,聽從葛神醫指示便可。”
楚行頷首。
蕭氏親自挑簾,陸嶸先進,楚行緊隨其後,一進門,就見榻前立著一架八幅山水屏風,屏風後隱約可見一人端坐在榻上,看身形,確實不高……
因為得過陸嶸的提醒,楚行並未詫異太久,有才有德之人,何必介意身高容貌。
“晚輩楚行,見過葛先生。”
停在屏風前,楚行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
陸明玉心虛地攥了攥袖子,然後用提前練好的沙啞聲音道:“楚世子不必客氣,隻是醜話說在前頭,老夫隻保證竭力替世子治病,不保證徹底治好世子。”
“請先生放心施針,無論結果如何,楚某都感激先生之恩。”楚行依然彎著腰,平靜回道。
陸明玉點點頭,“那你閉上眼睛,過來吧,若你敢擅自掙開,休怪老夫爽約,不再管你。”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