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分別兩個月,太夫人甚是想念兩個孫子,好好噓寒問暖了一番。
聊了小半個時辰,楚隨看看兄長,猜得出兄長要同祖母提及陸明玉。換個長嫂人選,楚隨肯定要調侃兄長一番,但那人是陸明玉,楚隨實在沒有心情,以身體疲憊為由,先走了,順便帶走了妹妹楚湘。
“盈盈,大哥給你帶了禮物,讓人送到你那邊了,你去看看是否喜歡。”楚行朝妹妹笑了笑。
楚盈開心地去看禮物。
太夫人笑眯眯地目送孫女領著丫鬟出了門,腳步聲遠了,她才疑惑地轉向長孫,奇道:“世謹有事?”長孫是最怕她嘮叨的,如若無事,孩子們裡一定是長孫最先退下。
楚行坐在太夫人左下首,靜默片刻,他垂眸道:“祖母,我想娶陸家四姑娘為妻,想勞煩祖母近日去陸家走一趟,替我說項。”
他知道陸明玉還在怨他,但楚行既然已經決定娶她,就不能輕易放棄。在涼山,他草率提親隻是急於讓陸明玉知道他的心意,如今快兩個月過去了,她應該也沒有那麼怨了,他再請祖母正式走一趟,或許,陸明玉會看在他誠心的份上,應下婚事。
“四姑娘?阿暖?”太夫人震驚地盯著孫子,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陸明玉才十三,比長孫小了一輪,正因為如此,太夫人雖然覺得陸明玉是個好姑娘,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人配給長孫,隻是一直替次孫留意著,現在她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長孫,竟然說他看上了一個小丫頭?
這是楚行早就幻想過的談話,祖母的反應也如他所料,因此楚行面容平靜,從容道:“是,正是阿暖。”跟著重述了一番他對朱氏說的那番話,“……祖母,您一直希望我早日成親,我以前沒動過心,現在,我知道我與阿暖年紀不配,但我這麼多年隻看上她了,懇請祖母替我做主。”
太夫人沉吟了一聲,“你,你是說,陸斬父子都拒絕你了?”
楚行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他暗暗握拳,低聲道:“我與阿暖有些誤會,她生我的氣,還沒有原諒我,陸大人父子自然不會答應。祖母放心,我會寫封信給她,向她賠罪,祖母過去時帶上盈盈,我託盈盈轉交給她,希望她能原諒我罷。”
太夫人好奇心又冒了出來,悄聲問:“你的意思是,如果阿暖沒生氣,她會答應你?那你做什麼得罪阿暖了?”
憶起自己犯的錯,愧疚自責,楚行臉色稍黯,對著長輩衣擺道:“祖母,我與她的事不便細說,總之是我對不起她,我想盡快彌補,不然我怕她真的再也不肯原諒我。祖母,這輩子除了阿暖,我誰都不會再娶。”
太夫人詫異地張開了嘴,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斜對面的長孫。長孫對陸明玉竟然已經情深到非卿不娶的地步了?
太夫人太了解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心知楚行那話絕非衝動之言,太夫人低頭,凝眉深思。她還是覺得陸明玉跟長孫不怎麼相配,一個冰疙瘩似的,一個乖巧嬌憨更像孩子,瞧著不像敢對長孫噓寒問暖的。且陸明玉才十三,陸斬父子那麼疼孩子,說不定也得十六才能出嫁,那時長孫都快而立了。
隻是,長孫心意已決,她又很滿意陸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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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說給長孫就給長孫吧,左右次孫肯定也知道了兄長的心思,不可能再娶陸明玉。
“難得你動了成家的心思,那祖母就為你走一趟。”太夫人笑著道,“隻是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早給陸家送帖子,後日再登門吧,正好明天好好準備一份禮物。這些交給祖母,你仔細想想如何寫信給阿暖賠罪。”
祖母答應了,楚行先是放松下來,聽到寫信,他頓時又有些無措。
寫信,他是決定寫了,但怎麼寫……
兩輩子,楚行隻寫過奏折、公文、家書,還沒有給女子寫過信。
太夫人活了這麼大歲數,一看孫子這神色就知道他在愁什麼。為了能早點娶到長孫媳婦,大房也好早點有後,太夫人咳了咳,壓低聲音指點孫子:“世謹,這要是你二弟想討好哪個姑娘,我什麼都不用操心,但你嘛……”
猜到祖母接下來會說什麼,楚行微微低頭,但人紋絲不動,一看就是有自知之明,願虛心求教。
太夫人竊笑,抿抿唇,聲音更低了,“世謹啊,女人要是生氣,她最想聽的不是你解釋你哪裡錯了,也不是你的道歉,當然這些都得說,但她最想聽的一定是甜言蜜語。打個比方,阿暖落馬距今有段時日了,那你寫信時,記得加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祖母,我還有事,信我自己寫,提親的事勞煩你了。”
楚行突然起身,話說的快,人走的更快,轉眼就跨出了堂屋。等太夫人回過神,人已經沒影了!
太夫人眨眨眼睛,想想自己說的話,她又好笑又無奈,隻是一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孫子就害羞說不出口了,那他要怎麼寫信?寫出來的東西能打動一個正在氣頭上的小姑娘?太夫人深表懷疑,皺皺眉,吩咐守在外面的大丫鬟喜鵲,“去挑兩本書生與千金小姐花好月圓的話本子來。”
不好意思聽她當面說,她把甜言蜜語劃出來,送過去給他看行了吧?
夜幕降臨,定風堂外。
魏騰遲疑地接過喜鵲手裡的兩本書,“這是?”
喜鵲不知道太夫人與國公爺聊了什麼,但她認得字,能猜到太夫人對一把年紀還不肯娶妻的國公爺的期許,因此忍不住偏頭笑,“話本子,太夫人特意挑出來給國公爺打發時間的,對了,太夫人說了,請國公爺務必仔細看她折過的那些頁。”
說完掩唇走了,拐彎時還傳來兩聲輕笑。
魏騰低頭,卻怎麼都猜不透這裡面的門道,盡職盡責地抱著書去了書房。
楚行坐在書桌前,面前鋪著一張宣紙,一個字都沒寫,聽到魏騰的腳步聲,卻飛快將宣紙揉碎丟到了旁邊的小竹簍裡,再抽出一本兵書佯裝翻看。
“國公爺,太夫人送了兩本話本子,說是給您打發時間,還囑咐您仔細看裡面折頁的地方。”魏騰將話本子擺到楚行一側,低聲道。
楚行瞥向話本子封面,最上面那皮,叫什麼《梅園記》。
“下去吧。”楚行淡淡地道。
魏騰低頭走了。
楚行不解地拿起《梅園記》,隨手翻開一處折頁,一眼就看到裡面有段字被人勾勒了出來,楚行下意識從頭看起,竟是一個李姓書生在花園裡攔住一位大家閨秀方姑娘,寥寥幾筆描繪方姑娘的美貌,跟著李書生道:“姑娘,你三天不曾看我一眼,莫不是想要了我的命……”
楚行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一把將話本丟到一旁,再撿起另一本也丟了過去。祖母真是亂出主意,話本裡的才子美人都是為了給人打發時間亂寫的,陸明玉卻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他怎能用這種輕佻言辭侮辱她?
重新鋪好一張宣紙,楚行提起筆,一個提筆的動作不知維持了多久,才終於落下第一個字。
這一晚,定風堂書房的燈,徹夜未暗。
“國公爺,該去上朝了。”天邊泛起魚肚白,魏騰打個哈欠,走到門前提醒道。
裡面的男人應了聲,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臉色冷峻地走了出來。魏騰服侍主子洗漱更衣,楚行去上朝了,他再去書房收拾。一進門,就見小竹簍裡塞滿了滿滿一簍紙團,明顯被人用力按過了,桌上備用的厚厚一摞宣紙少了大半。
魏騰僵立在當場,眼睛看著竹簍,腦海裡一番天人交戰,才壓下拆開紙團看看主子到底寫了什麼的衝動,端著紙簍去燒紙。廢了國公爺一晚上,肯定是重要的信件,必須銷毀,以免傳出去,耽誤了主子的大事。
隻是竹簍裝得太滿,往外走不小心掉了一個出來,魏騰沒瞧見,範逸恰好經過,想喊魏騰回來收拾,魏騰卻走得太快,轉彎了。範逸無奈地搖搖頭,彎腰撿起紙團,好奇之下,打開查看,就見宣紙中間幾筆粗粗的墨跡,什麼內容都看不出來……
~
紅日偏西,楚行比往常略微提前歸家,照舊先去三秋堂請安。
“信寫好了?”太夫人揶揄地問。
楚行頷首,垂著眼簾道:“我去看盈盈。”
太夫人非常想知道長孫這封信寫了什麼,但長孫大了,既然長孫不給她看,她也就收起了好奇心,“去吧,一會兒你們倆一起過來用飯。”
楚行沒答應也沒拒絕,去了旁邊的跨院。
“這是給阿暖姐姐的?”看著兄長放在桌上的小竹筒,楚盈微微皺起了眉頭。上次二哥讓她騙阿暖姐姐,哥哥語重心長地提醒了她一番,讓她以後別再幫任何男人給姑娘帶話或傳東西,今天哥哥怎麼,明知故犯了?
“裡面是什麼啊?”楚盈撥撥竹筒,不太願意,萬一也是惹阿暖姐姐不高興的東西……
“盈盈不必知道,你幫大哥轉交給她,記得千萬別讓其他人看見。”楚行正色囑咐妹妹。
到底是親哥哥,楚盈願意破例,但還是忐忑地問:“阿暖姐姐看到裡面的東西,會不會生氣?”
楚行一怔,陸明玉收到他的信,會生氣嗎?
楚行不知道,他隻知道,心裡那些話,他必須說給她聽,再不解釋,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找她。
無法回答,楚行選擇回避,將綁在信鴿腿上的小竹筒塞給妹妹,再次囑咐妹妹別丟了。
“哥哥是不是喜歡阿暖姐姐?”楚盈怎麼說都十一歲了,看著眼前的哥哥,她小聲猜測道。
妹妹目光澄澈,楚行遲疑了會兒,最終點點頭。
楚盈高興地笑了,興奮道:“哥哥放心,我肯定把東西交到阿暖姐姐手裡!”
她喜歡阿暖姐姐,如果阿暖姐姐真的能當她的大嫂,大嫂嫁過來,她就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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