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嬌如花,賀裕最初還想憐惜,但盼了那麼久,終於娶到心裡喜歡的姑娘,賀裕才不管堂弟是不是喜歡她,才不管妻子是不是他從堂弟手裡搶來的,他隻知道,現在表妹是他的,無論是表妹的心,還是她的人。
隨著船內一聲驚呼,平靜湖面仿佛突然起了一股怪風,右邊的烏篷船繼續輕輕蕩漾,左邊這隻,卻被湖風牽扯著,晃得厲害,不知何時才會停下來。花園另一側,武康侯府各處宅子前都因為這場喜事亮著燈籠,這晚都不會吹了。
而武康侯府南面,隔了兩條街的姚家,姚寄庭手裡也提著一盞燈,剛接妻子回來。
“祖母跟你說什麼了,聊得這麼晚。”姚寄庭一手提燈,一手握著妻子的小手問。
晚宴他喝多了,隻記得被人扶到馬車上,記得妻子喂他喝醒酒茶,然後就睡著了。剛剛口渴難受醒了,喚了妻子好幾聲都沒有人應,姚寄庭才發現妻子不在身邊,喊來丫鬟詢問,得知妻子去陪祖母用膳,至今未歸。
姚寄庭頭還有點疼,先沐浴洗去一身酒氣,再來接妻子。
陸筠垂著眼簾,細聲道:“沒什麼,祖母聽說錦玉有喜,叫我過來問問,囑咐我記得送份禮。”
夜深人靜,她輕柔的聲音似被雨水打湿,帶著一絲無法遮掩的悲涼。姚寄庭默默嘆息,停下腳步,低頭問她:“單單囑咐你送禮,幾句話的事,用談這麼久?阿筠,祖母是不是又著急咱們的消息了?”
成親一年,妻子遲遲沒有動靜,姚寄庭不急,反而覺得孩子來晚點也不錯,否則妻子一懷孕,夫妻倆想做點什麼都不行。但姚寄庭知道祖母著急,總是換著法子給他們夫妻送補湯,或送一些讓妻子看了面紅耳赤的畫本子。
此事關系到姚家的香火傳承,祖母年紀大了,姚寄庭理解祖母的盼子之心,故勸了幾次沒起什麼用,姚寄庭不敢再在祖母面前說什麼,隻能私底下多寬慰寬慰妻子,左右祖母隻是著急,心是好的,沒有苛待過妻子。
“阿筠,祖母年紀大想得多,她說什麼你都聽著,但不用往心裡去。”姚寄庭抱住妻子,柔聲在她耳邊道,“阿筠,你知道,我從來沒有著急過,絕不會為這種事情催你怪你。”前一句是真心安撫,後面這句就有點輕佻了,引人遐思。
陸筠聽懂了,她臉皮薄,即便是晚上也不好意思在外面聽丈夫說這些,不由推開他,加快腳步往前走。走著走著,晚風一吹,陸筠淡了羞澀,又想到了姚老太太的話。其實姚老太太沒有因為孕事指責過她,隻是今晚,老人家話說得過於直白,讓她,讓她多去侄女那邊問問,讓她多學學。
陸筠知道姚老太太沒有惡意,但她聽了,就是有點不舒服,好像她生不出孩子,就是多大的錯似的。她也想快點替丈夫生個兒子,她也想生個像弟弟、侄子們那麼可愛的兒子,她真的很努力了,姚老太太讓她喝什麼她就喝什麼,再苦都甘願,丈夫拿著那些畫本子,她雖然難為情,因為丈夫樂在其中,她也就同意了。
可姚老太太要她去問侄女是怎麼調養的,她怎麼好意思開口?她是姑姑,侄女有了身孕她該去賀喜,但人家才懷孕她就去取經,侄女會不會覺得她隻想著自己,並不是真的為侄女有喜而高興?
就算要問,也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合適啊。
姚老太太但凡多體諒她一些,都不會提出這樣傷她顏面的要求。陸筠是笨,但她能感受出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丈夫對她很好,隻有晚上有時候霸道點,但姚老太太,陸筠越來越覺得……老人家並不喜歡她這個孫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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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筠,不早了,咱們睡吧。”酒能助興,姚寄庭今晚興致頗好,一回房就抱住了妻子。
陸筠搖搖頭,垂眸婉拒道:“你晚上都沒吃什麼,喝了那麼多,早點睡吧。”
侄女出嫁,她也累了一天了,身體累,心也累,今晚打道回府時,她突然特別舍不得娘家。在娘家住著,她就不用見到姚老太太了,就不用怕看到姚老太太用那種,那種明明不滿卻要裝出不介意的眼神,打量她肚子。
“我不困,隻想跟你生孩子。”姚寄庭一邊親她,一邊誘惑著道。
孩子……
陸筠猶豫了片刻,最終沒再反對,任由姚寄庭將她抱到了床上。
事畢,陸筠木木地躺著,良久才道:“我想去拜拜佛。”
“好,初十我陪你去。”姚寄庭困了,擁著妻子含糊道,眼睛閉著。
陸筠嘴角翹起,依賴地蹭了蹭他胸膛。
睡著了,陸筠做了個美夢,夢見她去寺裡上香,遇到一位渾身散發著金光的……送子菩薩。
小劇場:
阿暖:二姐姐,二姐夫好壞啊。
陸懷玉覺得很丟人:嗚嗚,還是你的國公爺好,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阿暖臉紅:我,我倒覺得二姐夫壞的挺好的。
表舅舅:……
第108章 108
五月時節,白日炎熱,待到黃昏起風了,才略顯涼快起來。
一日的差事結束,姚寄庭收拾一番桌面,與幾位同僚前後出了門。
“豫德,初十有空嗎?”
走著走著,左邊肩膀被人一拍,姚寄庭回頭,對上同科進士楊川神採飛揚的臉龐。姚寄庭微笑,“怎麼,楊兄有喜事?”
楊川抽出折扇搖了搖,笑道:“喜事算不上,就是初十我生辰,想請幾個朋友去一品齋吃席,席後坐船遊湖,趁休沐好好逍遙半晌。賢宗他們都說好了,就差你一個,怎麼樣,豫德那日有安排嗎?”
姚寄庭微微沉吟。初十,他已答應陪妻子去上香,隻是,楊川生辰,特意邀請他了,他不去似乎不太合適,而且他現在在戶部做事,正六品山西清吏司主事,楊川分到了工部,但楊川父親任山西清吏司郎中,正是他的頂頭上峰……
“楊兄生辰,我當然要與楊兄同賀。”姚寄庭並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楊川朗聲道謝,徑自回家去了。
姚寄庭笑容收斂,想到家中盼他休沐盼了幾日的妻子,有些為難。
“天黑了不回家,在這裡站著做什麼?”
熟悉的威嚴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姚寄庭心中一凜,連忙打起精神,朝來人行禮,“嶽父。”
陸斬淡淡應了聲。
姚寄庭恭敬解釋了一番,當然隻提楊川邀他同遊,未提他注定要爽了妻子的約。
陸斬最不喜書生們那一套,皺眉提醒道:“喝酒可以,不許碰那些歌姬。”
“嶽父多慮了,隻是我們幾個同科小聚,沒有歌姬,否則我也不會答應。”姚寄庭低頭保證道。
陸斬能把女兒嫁給姚寄庭,自然提前查過姚寄庭的行事做派,知道這是實話,警告完女婿就走了。姚寄庭恭恭敬敬地跟在嶽父身後,一直把陸斬送上馬車,他才上了自家馬車,打道回府。
陸筠在屋裡給丈夫做秋袍呢,丈夫歸來,她喜上眉梢,但這喜意在得知丈夫不能陪她去上香求子時,立即消失的幹幹淨淨,一臉哀怨地望著丈夫。
姚寄庭愧疚極了,但他有他的難處,走過來,扶著妻子肩膀解釋道:“阿筠,官場應酬必不可少,我在翰林院熬了三年多才分到戶部,再想往上升必須得到揚大人的舉薦,現在我與楊川打好關系,對我將來的升遷也有益。”
陸筠不懂,悶悶道:“楊大人是戶部郎中,我二哥也是啊,有我二哥幫忙,你還管他……”
姚寄庭笑著打斷她:“不一樣的,我在山西清吏司,二哥管的是浙江清吏司,不然我豈不會陪你?
陸筠懂了,可盼了多日的夫妻同遊一下子沒了,她就是不高興。
“再等等,二十那日我肯定陪你。”姚寄庭親親妻子小臉,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陸筠眼簾不抬,秀眉仍蹙。上香求子,她越早求菩薩送子,菩薩才會越早幫她,而且她因為丈夫不陪她就不去,菩薩在天有靈,肯定要覺得她不夠誠心。咬唇想了想,陸筠嘆道:“罷了,你去赴席吧,明天我去問問嫂子,如果嫂子有空,我請嫂子陪我去。”
妻子不怪他,姚寄庭松了口氣,卻笑道:“費那事做什麼,讓祖母陪你去不就行了?”
陸筠立即搖頭,心虛地扯謊道:“祖母年紀大了,坐馬車太辛苦,還是我跟嫂子去吧。”
每日都要承受姚老太太盼她生子的目光,陸筠現在連去姚老太太面前晨昏定省都要發愁,怕見到姚老太太,難得可以出門,她怎麼會自己找罪受?與嫂子同遊是散心,跟姚老太太在一起,她坐立難安。
姚寄庭是男人,不懂女人心裡的彎彎繞繞,以為妻子真的孝敬祖母,他欣慰不已,抱著人誇道:“阿筠真好,你這麼體貼人,祖母肯定會越來越喜歡你的。”
陸筠靠在他懷裡,無聲地笑了,笑容苦澀。
第二天,姚寄庭繼續去戶部當差,陸筠陪姚老太太用早飯。飯後,姚老太太看著孫媳婦喝了滿滿一碗調理身子的補藥,這才道:“趁早上涼快,你這就回娘家吧,問問你嫂子有空沒,她若沒空,祖母陪你去。”
關系到姚家的子嗣,姚老太太再懶得折騰也願意陪孫媳婦去上香。
湯藥味道又苦又怪,陸筠雖然喝習慣了,但還是白了臉蛋,乖順點點頭,行禮過後就領著周嬤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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