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冬去春來,一轉眼,宋秋雁就要出嫁了。
宋瑩瑩和六子都去幫忙。
宋秋雁很緊張,坐在床上,死死抓著宋瑩瑩的手,手心裡都是冷汗。
宋瑩瑩就插科打诨,說著漂亮話兒安撫她。
偶爾聽見外頭村長媳婦跟人說話:“我家秋雁人好,大家都喜歡她,跑來跑去非要幫忙……”
宋瑩瑩聽了隻是笑。
一陣熱鬧繁瑣的禮儀過後,宋秋雁被花轎抬走了。
回家的路上,瑩瑩的心裡說不出的惆悵。這是她的記憶中,唯一一次朋友出嫁。
六子走在她身邊,見她目光遊離,神情看起來不像是喜悅,就說道:“有空了我們去探望她。”
宋瑩瑩點點頭:“嗯。”
她神思不屬的樣子,讓六子不由得想,難道她是羨慕宋秋雁坐花轎?他們村裡姑娘嫁人,倒是不坐花轎的,有牽著走的,有背著走的,擺出花轎陣仗的都是極有錢的人家。
他垂了垂眼睛,忽然認真地道:“你等我幾年,我也用花轎娶你。”
宋瑩瑩這下回過神來,“噗嗤”一聲笑出來,剛才的惆悵勁兒全沒了,扭頭看向六子:“是我用花轎抬你!”
六子愕然,想起自己是入贅的來。抿了抿唇,別過頭不說話了。
“生氣啦?”宋瑩瑩曲起胳膊,搗了搗他,“是不是後悔啦?不想入贅啦?”
六子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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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贅,他娶不到瑩瑩呢!
宋瑩瑩見他悶悶不樂,想著他本是一片好意,自己卻這樣逗他,有些欺負人了。悄悄伸出手,牽住他的。
她本是想安慰他一下,這才牽他的手,以示親近。沒想到,他被她牽住後,卻飛快抽出手去!
宋瑩瑩怒了,這是嫌棄她嗎?扭頭瞪他,卻隻看到一片發紅的耳尖。隨即,她的手被人握住了,緊緊的!
宋瑩瑩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這人這樣霸道!
她牽他還不行,非得他牽她!
然而六子根本不看她,目光直視著前方,任憑宋瑩瑩怎麼瞪他,絕不回頭。
隻是耳尖在她的注視下越來越紅。
宋瑩瑩驀地想起一個段子:“你光著身子追著我跑五公裡,回頭看一眼算我輸。”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六子不知道她笑什麼,以為她又捉弄他,緊緊抿起唇,更加用力地握著她的手!
宋瑩瑩被握疼了,就使勁甩手:“松手!不給你牽了!”
六子見她掙扎,握得更緊了。
她好容易給他牽一下手,平時不是打他後腦勺就是推他肩膀,要麼拿胳膊肘搗他。如今不知道怎麼居然肯牽他,綿軟溫熱的小手握在手心裡,他怎麼肯松開的?
宋瑩瑩被他握了一路。
一開始還甩啊甩,後來甩不開就懶得甩了。
想起好玩的事,又眉飛色舞地說給他聽。
六子悄悄看她。
她不惱他呢。他牽著她,她竟然不惱呢。
嘴角翹起一點弧度,安靜地聽著她活潑清脆的聲音說著有趣的話。
心裡冒出絲絲的甜,越湧越多,直到後面,將他整個胸腔都灌滿了。
第27章 兩世慘淡的男配27
去年的時候,六子從村長那裡要來了兩畝地。大家都播種的時候,他不播種。幾個關心他的長輩見了,就拎著他訓教。
“六子,你年紀不小了,看著平時挺勤快的,怎麼種莊稼的時候懶起來了?”
“若是不會種,你隻管說,叔叔伯伯們都教你,別荒著地啊!”
六子每次隻說:“我心裡有數,不浪費地。”
但是別人地裡長起來一片片綠油油的莊稼苗時,他的地裡還是光禿禿一片。他也不是真的不管,還知道犁地,知道除草。
等到天暖和一些,六子動了。
大家終於知道他拿這兩畝地做什麼了——種蔬菜和瓜果。
“六子,你種這麼多菜和瓜果幹什麼?又吃不完。”別人就問他。
六子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道:“挑去城裡賣!”
去年賣田螺的時候,他發現城裡人大方,不像村裡人這樣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瑩瑩嘴甜,那回有個姐姐打賞她十幾文錢呢!他也可以嘴甜,到時候他天天挑去賣!
之前不說,是怕有人又學他。現在大家地裡都種著莊稼,沒有多餘的土地種蔬菜和瓜果了,他就不忌憚了,別人問他,他什麼都肯說了。
種子撒下去後,他便認認真真地侍弄起來。
他極有耐心,又不錯眼地盯著,種的蔬菜和瓜果連個蟲眼都少見。茄子,筍瓜,豆角,大蔥,香菜,等等,他分了一塊塊的種,挨著侍弄。
至於瓜果,也不單單是種草莓、甜瓜這些,他還挪了一些野生的漿果叢在地裡。沒日沒夜地守著,有時候晚上都不回家睡,直接睡地裡,免得被不懷好意的人使了壞心。
瑩瑩心疼他,常常做了好吃的給他送去,又或者煮了清熱消渴的茶給他喝。
落在旁人眼裡,就打趣道:“喲,還沒定親呢,就過起小兩口的日子了?”
因著六子年紀小,當時隻是口頭上說定了,並沒有正式定親。宋瑩瑩還沒怎麼樣,六子卻惱了,每次聽見都要強調:“馬上就定了!”
大家見他當真,慢慢也就不說了。
六子今年十三了,開始長個頭了,臉上開始褪去稚氣,眉眼漸漸露出稜角,帶著男孩子獨有的銳氣。叫人乍一看,再也不能把他當成個孩子來糊弄。
日子一天天過去,等到蔬菜開始成熟,六子便摘下來,挑去城裡賣。
這回不叫宋瑩瑩跟著。
兩天下來,他眉眼間露出一點不痛快。
宋瑩瑩見了,就問他怎麼回事?
六子不肯說,被宋瑩瑩揪了耳朵,鬧了一頓,才終於說出口:“他們少給我錢了!”
宋瑩瑩“噗嗤”笑出來,原來六子不會算數!
一文錢兩文錢,他算得過來。數目多了,他就算不過來了。偏偏今天有個人心眼蔫壞,要了他半筐子菜,六子一時沒算過來,被忽悠了去。回到家一尋思,卻覺出不對味兒了!
辛辛苦苦侍弄的菜,就這樣被人忽悠了,面子上過不去不說,更心疼錢!
現在被宋瑩瑩笑了,他更不痛快,垂頭喪氣地蹲在院子裡。
“好了好了,別氣了。”宋瑩瑩止了笑,過來勸他,“我教你好不好呀?”
六子不吭聲,背對著她。
宋瑩瑩看著他的後背,驚訝地發現,竟然看不到一粒粒的脊骨了!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上去,指腹所觸,堅韌、有彈性,竟然是一層肌肉。
不厚,卻很結實。
宋瑩瑩一直以為他很瘦,沒想到他悄悄長了肉,全藏在衣服下面了。
“你幹嘛?”後背被人戳來戳去,六子很敏感地躲開了,“你別碰我!”
他丟了臉,不想看見她。
宋瑩瑩知道,倘若她這會兒真的走了,他更要難過呢。
“摸摸你,別不開心啦。”宋瑩瑩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往常她總打他的後腦勺,叫他很沒面子。現在她輕輕摸著他的後腦勺,帶著哄勸的味道,又叫六子覺著別扭。不自在地躲了幾下,沒躲開,就由著她摸了。
神奇的是,被她輕輕摸著後腦勺,居然覺得鬱悶的心情緩解了幾分。
“你是不是在心裡笑我?”過了片刻,他悶悶地道。
宋瑩瑩嘻嘻笑道:“不是啊,我都是嘴上笑你,我從來不憋著的。”
六子知道她在逗他,還是沒忍住,抬眼瞪了她一下。
“哎,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宋瑩瑩不以為意,用肩膀碰了碰他。
六子微微睜大眼睛,一點興奮從眼底漫出來:“你又想做什麼?”
她每次說出這種話,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這一次,六子也很期待。
“明天,你摘些新鮮的菜和瓜果,每樣摘一點,我們不賣,去看雁雁。”宋瑩瑩說道。
李茂家裡有錢著呢,主子下人加一起,好幾十口人,不要吃飯吃菜的啊?買別人的也是買,不如照顧照顧親戚。
她臉皮厚得很,尋思著宋秋雁這會兒在李家站穩腳跟了,也不怕去打擾她。
六子卻有些沒信心:“人家能要嗎?”
“不要就不要唄。”宋瑩瑩聳了聳肩,“就當是去看雁雁,給她送點地裡的新鮮菜吃。”
六子想了想,就點了頭。
如果能成,就太好了,這些菜一茬接一茬的,他能送到秋裡頭。如果不能成,也沒什麼,他挑著去賣,賺得更多呢。隻是辛苦些,並且還要仔細著點,免得再被人騙了去。
次日,六子挑了一筐子菜,一筐子瓜果,往城裡去了。
宋瑩瑩跟他一起。
她今年十五歲了,芯子和身體都十五歲,因著日日心裡頭暢快,眉目間不見鬱氣,吃得也飽足,發育得極好,搭眼看去,就像是一朵嬌嬌綻放的花兒,走哪兒都招人稀罕。
她不在意人家看她,碰到認識的還打招呼。六子看在眼裡,又是驕傲,又是擔憂。
驕傲的是這麼好的瑩瑩是他的未婚妻,擔憂的是他並沒有多好,怕有更好的人出現,把瑩瑩拐走——他們現在還沒正式定親呢。
一定要快點定親,他心裡想著,本來隻是希望這事能成,這會兒卻想著一定要成。
宋秋雁在洞房當晚重生了。
上輩子受了許多辛酸和委屈,讓她久久緩不過來,回想著自己的前世今生,想要找出一條新的路。然後她發現,記憶似乎出了差錯——她不記得前世有過閨蜜?隱約記得,宋滿倉的閨女生了場病,然後沒了?
還有六子,在上一世是個沒人搭理的可憐孩子。這一世,卻有宋瑩瑩家和石頭家照看著,自己家也待他不錯。他不再是那個瘦得皮包骨頭,陰沉沉得像是能擠出潮氣的模樣,雖然仍然不多話,偶爾也會活潑一下,還會跟宋瑩瑩吵嘴。
最妙的是,這兩個人要定親了?
宋秋雁覺得很奇妙。重生回來,她最愧疚的人就是六子,後悔從前沒有對他更好一些。現在看他過得還不錯,她覺得很寬慰。
又想起嬌氣的瑩瑩,兩個人曾經手挽著手說話,還親密地睡一張床,莫名就微笑起來。心頭湧起一點暖意,把上一世帶回來的沉重和憤懑都衝散許多。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她在家裡站穩了腳跟。婆婆、妯娌、下人們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敢輕易怠慢她。而她跟李茂,也相處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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