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不懂他的心。從前是不開竅,如今是不開門。把他拒之心門外,不讓他接近半分。
司徒峻難受極了。
然而他情緒再低落,她也不像從前那樣哄他、逗他、嘰嘰喳喳地聒噪他。她就裝作沒看見一樣,他不說,她絕不主動開口。
“你就算不做我的身邊人,你也是我的丫鬟。”司徒峻制止了輪椅,回頭看她,“像以前那樣伺候我。”
“我很聽吩咐的。小侯爺叫我推你出來,我就推你出來,叫我記下花名,我就記下花名。哪裡疏漏了嗎?”宋瑩瑩一臉訝異地道。
司徒峻:“……”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心塞地說。
以前,隻要她在身邊,他就覺得心裡安穩。隻要她開口說話,他就覺得周圍的風景都添了亮色。
然而如今,他不僅心裡不安穩,還憋悶得厲害。再看周圍的景色,也是尋尋常常,毫無特色。
明明風景沒有變。隻是她變了,他就覺得什麼都變了。
過過那樣的好日子,這種日子誰還過得下去?他仰頭看著她:“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宋瑩瑩見他沒完沒了,揪著那件事說個不停,叉著腰就道:“道歉?你做出那種恩將仇報的事,道歉就算完啦?”
司徒峻不禁愕然:“恩將仇報?我幾時恩將仇報了?”
“我把你從黑漆漆的屋子裡拖出來,叫你快快樂樂地走在陽光下,絞盡腦汁哄你開心,對你不好嗎?”宋瑩瑩越說越怒,“你怎麼對我的?叫我做妾!做!妾!”
司徒峻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他有些不理解她的憤怒。做他小侯爺的妾,有這麼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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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他說一聲,府裡不知道多少丫鬟想做他的通房。做他的妾?她們想都不敢想的。
他叫她做妾,還答允她往後再也不收人,她究竟有什麼不滿,究竟為什麼憤怒?甚至說出“恩將仇報”的話來?
“你是個丫鬟,縱然我喜歡你,可是規矩不能壞。”手指用力摩挲著扶手,說話的聲音卻很輕。
他想娶她。她這麼好,將他的一顆心都填滿了,他想娶她的。如果他不是小侯爺,隻是普通的富貴之家,他一定反抗世俗,非要娶她為妻不可。
可他是小侯爺,是未來的永安侯。他可以不管自己,甚至連父親、母親都不管。可他不能不管祖宗基業,不能讓永安侯府的臉面給人踩在腳底下。
聽著他的話,宋瑩瑩心裡不大舒服。
她認為,真正的愛情可以衝破一切束縛,跨過一切阻礙。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一定能夠走到一起。
司徒峻張口規矩,閉口規矩,跟侯夫人一模一樣,叫她有些失望,心裡憋憋悶悶的。
她垂下眼睛,不說話。
她並不怪他。他尊貴,體面,明理,懂世故,顧全大局,愛情被他放在最後面,這沒什麼錯。
她認為愛情是珍貴的、易碎的、需要精心呵護、用盡全力守護的,她也沒有錯。
他們隻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守護他的體面和大局,她守護她的信念,互相都不必再多說。
“流螢?”見她不說話,司徒峻心中有點慌,“我,我……”
宋瑩瑩抬頭,目光很平靜:“你不用說了。我不喜歡你。也不打算喜歡你。更不打算做你的身邊人。你愛娶誰,能娶誰,想納誰,能納誰,與我無關。”
“別再跟我提這回事了。”最後,她說道。
司徒峻心中更慌了:“流螢,你聽我說——”
然而他嘴巴張了張,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想說,他很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除了妻子之位不能給她,他什麼都能給她。
他想懇求她,能不能為了他,委屈一下,妥協一點,就做一個妾,跟他好好過日子?
然而這個念頭一出來,他自己也不舒服起來。憑什麼?她憑什麼為了他的幸福,為了他的高興,而去委屈她自己?
他想起那天寧馨和走後,她是如何安撫他,寬慰他,在他說出心裡話後為他辯護。那時,他覺得她是一道光,明亮,溫暖,純粹,這世上不會有比她更好的存在了。
可是現在,他竟然枉顧她的意願,想要委屈她做他的妾!
他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念頭?
她這麼好,誰都不應該委屈她才是!他更是天底下最不應該委屈她的人!
他一時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如此混賬!
他不說話,宋瑩瑩也不說話,兩人都不說話,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就回了院子。
三日後。
司徒峻把宋瑩瑩叫進房裡,遞給她一個拳頭大的小匣子。
宋瑩瑩訝異地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張折好的紙。這人,又搞什麼把戲?她這樣想著,把那張紙展開來。
這一看,不禁一怔:“這是我的賣身契。”
準確說,是這具身體的賣身契。
“你給我這個幹什麼?”她抬起頭問道。
司徒峻滿眼溫柔地看著她:“我想送你點什麼,作為賠罪。又不知道送什麼好。”
他思來想去,或許送這個是最好的。
“你願意放我走啦?”宋瑩瑩驚訝極了!
他這是想通了嗎?不僅不要她做什麼見鬼的妾了,還願意還她自由身?
司徒峻輕輕點頭。
宋瑩瑩更是訝異了:“你,你怎麼忽然想開了?”
司徒峻沒說話。他仰著頭,看著她俏生生的臉。他並不是想開了。沒有什麼想開。他隻是,許久不見她自然輕松的表情,實在很想看一看。
“你拿了賣身契,要回家嗎?”他問道。
宋瑩瑩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回。”
她是來做任務的,還沒看著他好端端地活下去,怎麼能走?再說,原主的爹娘好狠心的,把閨女賣了死契,她若是回去了,保不齊再被賣一回。
想找個小侯爺這麼好脾氣、寬厚的主家,難喲。
見她搖頭,司徒峻臉上的笑意頓時增大。
他實在是很高興,自內心湧出一股快活的情緒,一直湧到臉上,就變成了舒展的笑容。
純粹的東西總是很打動人。尤其是司徒峻這樣不世的美色,當他真心實意地笑起來時,簡直叫周圍的景物全都黯然失色。
宋瑩瑩被晃到了一瞬,隨即抬起頭看屋頂,眨了眨眼,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過後,她又低下頭,問道:“如果我要回家呢?”
司徒峻臉上的笑意斂起幾分,握著扶手的力度緊了緊,聲音更溫柔了幾分:“你家在哪裡?我有空能去找你玩嗎?”
“嗨呀!”宋瑩瑩不禁捂了下臉,“你好好說話!你這樣奇奇怪怪的!”
堂堂一個小侯爺,做出這麼卑微的模樣,弄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司徒峻低低笑了一聲,而後點了點頭:“好,我好好說話。”
然而聲音比剛才還要溫柔三分。
宋瑩瑩隻覺得骨頭都要酥了!忍不住大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用力晃他:“喂!你是不是使美人計呢!”
司徒峻被她晃得搖搖擺擺,卻也不氣,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我成功了嗎?”
“呸!”宋瑩瑩將他狠狠一甩,“你別白費心機了。我跟你說過,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就隻會當他的妻子,他這輩子也隻能有我一個。你用美人計晃我,沒有用的。我就算動心了,可也不會給你做妾的。我會跑掉,跑得遠遠的,忘記你,喜歡上別人,然後嫁給那個願意一心一意待我的人。”
司徒峻本來還笑著。聽到她說“跑掉”“跑得遠遠的”,笑意就落了下來。等到聽她說嫁給別人,臉上的笑意再無半分。沉沉的,陰鬱,幽暗,透著幾分戾氣。
“好。”他臉上的陰暗和戾氣轉眼就不見了,變為了一片平靜,“你跑吧。你跑了,我就去追你。你跑多遠,我就追多遠。”
宋瑩瑩看到了他的神情轉變。然而太快,她有些不確定是真的,還是自己眼花?
又聽著他說這樣的話,隻覺得身上發麻,不禁搓了搓手臂,笑著踢他的輪椅:“追我?推著輪椅追我?拉倒吧!”
而且,去追一個妾?何必費這麼大力氣呢!
“推著輪椅不能追你?”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腕。
宋瑩瑩被他一捉,險些跌倒,忙扶住了輪椅:“好好好!能追,能追!”
司徒峻這才放開她。
宋瑩瑩那隻腳一落地,立刻退後幾步,衝他做了個鬼臉:“你想追我?在屋子裡你都追不到!”
司徒峻立刻推動輪椅去追她。
宋瑩瑩本來隻是逗他一句,沒想到他認真了,輪椅推得極快,一下子就衝了過來!
又見他繃著唇,眼神幽深,不知怎的,隻覺得被他追上一定沒好事,立刻拔腿跑起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不給他追到。
她跑著還好,最多有些氣喘。司徒峻的情況卻不大好,他額頭上冒出一層亮晶晶的汗,幾根碎發掉落下來,被汗水打湿了,粘在臉上。雙頰薄紅,眸光熾熱,豔若玫瑰。
宋瑩瑩一瞥,看到他推動輪椅的手,隻見手指都被磨得通紅,心下登時不忍。
第51章 坐輪椅的男配19
瑩瑩心下一軟,就停下了腳步。
給他追上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無聊的玩笑,總不能害得他把手指都磨破。
她一停下來,司徒峻立刻追上了她。輪椅強行剎住,在離她半步距離的地方。
仰頭,黑沉的眸光盯住她。
他的眼神透著一點詭譎,讓人看了,無端端心裡害怕。然而他半晌不動,隻是定定地望著她。
良久,他伸出手,一把捉住宋瑩瑩的手腕:“我追上你了。”
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就隻是為了追上她,說這麼一句模稜兩可,一語雙關的話?宋瑩瑩不由得心下一嘆。
神喲!不降智不會追女孩子嗎?
五歲的小朋友才玩這種把戲好嗎?
她甩開他熾熱的,汗津津的手,說道:“小侯爺,你追上我也沒有用的,我——”
“如果我以正妻之禮迎你,你是不是就肯嫁我了?”司徒峻驀地打斷了她的話。
宋瑩瑩一怔。
司徒峻抿著唇,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哼!”宋瑩瑩卻忽然甩開了他,“首先!你要先討我喜歡!我喜歡你,是第一步。然後,你以正妻之禮迎娶我,我才會答應你!”
他都沒有追她!就問她要不要嫁他?還一副他做出了莫大犧牲的樣子!
呸!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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