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茁一時有點無語。
他早料到了今日的情景。原以為她會氣憤那些人的輕浮,沒想到她氣憤的卻是他們把她當傻子。心頭有點新奇,他便問她:“都有誰?”
接二連三的,那些碰過宋瑩瑩的肩膀,摸過她小手,對她言語輕浮過的公子們,都倒了霉。
有的被蛇咬了手,有的吃壞肚子,有的忽然落枕了而且怎麼也治不好,總之是吃了苦頭。
宋瑩瑩一下子就猜到了怎麼回事,她感動地對殷茁道:“謝謝姐姐!姐姐,你護短的樣子最美了!”
她特別殷勤,給殷茁端茶倒水,還給他捏肩捶背。
殷茁很受用,對她道:“你現在學武功,已經遲了,不過我可以教你迷香。”
絕情宮的大部分女弟子,身上都沒有武功,皆是因為習武太遲。他便教她們用香、用毒,以保全自身。畢竟,她們要做的是教訓壞男人,不是自己失身。
宋瑩瑩便跟他學了。
盛會還在繼續。宋瑩瑩依然充當小丫鬟去幫忙。
那些舉止輕浮,心思不正的人倒了霉後,就很少出屋子了,到處走動的都是一些心思正,至少是人前很正經的公子,包括鑄劍山莊的兩位公子。
這兩位公子是真的很寬厚,因為常常見到宋瑩瑩,還會送她吃的、玩的,甚至送給她一把防身的小匕首。
宋瑩瑩每天遇到誰,說了什麼話,都會跟殷茁說。他沒把自己當男人,宋瑩瑩對他的性別認知也漸漸模糊了。
“有沒有喜歡的?”一日,殷茁問宋瑩瑩。
宋瑩瑩搖頭:“沒有。”
“一個都沒有?”殷茁不信地問,“我聽你很喜歡鑄劍山莊的大公子,還收了他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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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瑩瑩便道:“他把我當小丫鬟,我把他當朋友,互相都沒有其他心思的。”
那位鑄劍山莊的大公子,很有些門第之念,她這種小丫鬟,他對她客氣是因為有教養,但是絕對不會動心,也不會引誘她,他要娶的必定是門當戶對的姑娘。
“姐姐,你打聽這個,不會是要去勾引人家吧?”宋瑩瑩覷他。
她又不傻。殷茁特意派她去幫忙,還每天問她都見了誰,和誰說了話,每次聽到男人的名字就特別來勁,她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你別費力氣啦。”她道,“別說我不喜歡他們,你就算勾引成功了,我也不會怎麼樣。就算我真的喜歡他們……我相信天底下有真愛,一次失敗了,我還會追求第二次,我不會輕易絕望的。”
殷茁心頭陡然湧起一點怒氣,他冷冷地看著她:“你真要全天下的男人都背叛了你,才肯認清現實?”
全天下男人有多少?她要一個個經歷過去,多少輩子能完哦?想都不用想。
“姐姐,我相信天底下有真愛,而你不相信。”宋瑩瑩說道,“不如你我下山去,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到底是好男人多,還是壞男人多?”
“所有男人都是壞男人。”他冷冷道。
宋瑩瑩從荷包裡拿出一粒花生,剝開來吃:“好話壞話都是你說的,我沒見過。”
殷茁直是氣笑了。
又覺得她這樣很好。不輕易被人哄騙,一定要自己眼見為真才信。
“好。”他應下來。
兩人便向莊主辭行。
莊主的目光落在宋瑩瑩的臉上,有些惋惜,他頗為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鬟,隻可惜殷茁不放人。
留了幾句,見殷茁去意已決,就派人送他們下山。
“家中有人來接,不麻煩莊主。”殷茁婉拒了莊主送的馬車。
下山後,果然在山腳下有一輛馬車等著他們。
殷茁討厭男人,所以絕情宮從上到下,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男人了。
駕車的也是一個小姐姐。
隻不過,這個小姐姐瞎了一隻眼睛,臉上、脖子上、露出來的手背上,都是燒傷的痕跡,看起來很是嚇人。
“她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同人私奔,卻被負心背叛,那人還要將她燒死。”殷茁淡淡解釋。
宋瑩瑩沉默下來。
心裡感到難過。
“姐姐,你真是好人。”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殷茁道。
如果他常常遇見的都是這種事情,倒是能理解他為什麼對男人那麼仇恨,以及他的偏激和固執。
他肯收留並養活這些無處可去的女子,也實在叫人敬佩。
殷茁對她的敬佩很受用,但面上仍是淡淡的:“知道我是好人,還不聽我的話?”
“姐姐,你雖然是好人,可不一定說的都是對的。”宋瑩瑩嘻嘻一笑,拿起桌上的核桃,開始剝吃起來。
其中一個核桃特別堅硬,她怎麼都敲不爛,又怕把小桌敲壞,就遞給殷茁:“姐姐,幫我捏一下核桃。”
她的口吻是那麼理所當然,以至於殷茁沒有多想,下意識就接了過來,正要捏時,他忽然皺了皺眉,將核桃放回桌上:“你是宮主,還是我是宮主?”
宋瑩瑩嘻嘻一笑,拿起核桃塞他手裡:“你是,你是,宮主姐姐快給人家捏核桃。”
殷茁冷冷地看著她。
“你說過要對我好的!”宋瑩瑩祭出大殺器。
話落,“喀”的一聲,核桃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殷茁:重金求購速效救心丸!
第122章 仇男的女裝大佬7
宋瑩瑩見他捏核桃捏得這麼好,興衝衝地拿出幾顆來:“宮主姐姐,再捏幾顆。”
殷茁微微抿著唇,神情冷冷地看著她,將核桃一顆一顆捏碎。
他真恨不得捏的是她的腦袋!
當初說那句話的時候,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弟子敢使喚他這個宮主!
然而現在再懊悔已經遲了,他繃著臉,將她遞過來的核桃一一捏碎。
“謝謝姐姐。”宋瑩瑩將核桃仁收在手心裡,笑嘻嘻地遞到他面前,“姐姐捏的,姐姐也吃。”
殷茁看著她白嫩嫩的小手上託著一捧核桃仁,五根手指纖細柔嫩,似青蔥,似軟玉。
扭過頭去。
“既然姐姐不吃,那我就自己吃啦。”宋瑩瑩見他不吃,也不覺得奇怪,笑嘻嘻地收回手,一粒一粒吃起核桃來。
兩人在附近的一座城池落腳。
駕車的小姐姐走了,宋瑩瑩和殷茁找了間客棧投宿。
“兩間上房。”殷茁中性的聲線響起。
掌櫃看看清雅秀麗的殷茁,又看看嬌俏可愛的宋瑩瑩,有些分不清這是姐妹兩個,還是主僕兩個。他猶豫了下,問道:“客官,當真要兩間?”
就算家裡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吧?就兩個人,還要分開兩間住?又不是一男一女。
“沒有了嗎?”殷茁問。
“有。”掌櫃答道。
殷茁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摁出一個明顯的小坑:“還不快開?”
見這位清雅秀麗的小姐明顯是個暴脾氣,掌櫃的不敢多說,連忙開了房間,將鑰匙遞給他們。
宋瑩瑩和殷茁的房間挨著。
宋瑩瑩也逗他:“姐姐,你是喜歡清靜,怕我吵你嗎?”
殷茁淡淡地道:“嗯。”
宋瑩瑩心裡爆笑,暗道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個男人,還知道一人開一間。
“那我乖乖的,晚上不吵姐姐。”說完,就往自己房間去了。
她活潑的背影,看得殷茁淡淡皺眉。這麼沒有戒心,若是有登徒子晚上來,她可防備不住。但他轉念又想,有他在隔壁,一般的登徒子也進不來。
歇息一晚,兩人吃過早飯,便出門去。
殷茁要指出齷齪的一面給她看,宋瑩瑩卻到處指著和睦的景象給他看。
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
正僵持著,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片哀求聲:“這是老漢給妻子抓藥的錢,求求幾位大爺行行好,還給老漢吧。”
兩人抬頭看去,就見幾個地痞流氓打扮的男人,正在推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聽著話音,像是搶了他的錢。
殷茁一臉漠然,轉過頭去,就要離開。
“姐姐!”宋瑩瑩拉住了他的袖子,“你不是總說,男人不變心是因為窮?如果他有了銀錢,他會給妻子治病,還是去花天酒地?”
殷茁淡淡道:“給妻子看病。”
“你不覺得他會去花天酒地嗎?”宋瑩瑩驚訝反問道。
殷茁面帶譏嘲:“他乍得意外之財,心中一時轉變不過來,必定會給他的妻子治病。可是好日子過久了,他拿著富餘的銀錢,必定會花天酒地。”又低頭看她,“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想叫我贈他銀錢,給他妻子看病,成全他們的夫妻情誼,是不是?”
宋瑩瑩當然不能承認:“不是!”
“否認也沒用!”殷茁抽回自己的袖子,抬腳就走,“我不會幫他的。”
宋瑩瑩便纏住他:“姐姐!我有必勝的把握,他會去花天酒地!不如你跟我打個賭?敢不敢?”
身為絕情宮的宮主,自然容不得她說他不敢,殷茁微微垂下眼睛:“你為何認為他會去花天酒地?”
宋瑩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臉神秘地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殷茁狐疑。他重新打量那個老漢,隻見他垮著肩膀,抹著濁淚,腳步沉重地往前走。怎麼看,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曾經給過一個男子銀錢。”殷茁說道,“就同這老漢一般無二。他初時拿錢給妻子治病,待到後來,便嫌棄妻子病體不能服侍他,拿了錢去胡來。”
宋瑩瑩面上一怔,心裡驀地難過起來。原來他不是信口判斷,而是經歷過切實的事。
“你要賭什麼?”殷茁問她。
宋瑩瑩道:“賭我三個月的月錢!”
殷茁挑起眉頭:“月錢?”
“是啊。”宋瑩瑩點點頭,“怎麼?姐姐原先沒打算給我發月錢的嗎?”
殷茁一噎。
絕情宮從建立到現在,收留了許多女子,可從來沒有給她們發過月錢。隻是供給她們衣食住行,後來又叫她們去消滅壞男人,從來沒有發放過月錢。
他看著這棵打算傾力栽培的小苗苗,她居然問他要月錢?
“三個月?怎麼夠?”他淡淡道,“十年!”
宋瑩瑩驀地瞪大眼睛:“姐姐,你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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