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齡又瞅了他一眼,用一種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平靜穩定的聲音說:“沒事啊,我挺好的……”
好個屁!
她現在想要撓牆,想要打人,想要咬人,想要將這欺騙她的妖給撕成十八段……
有比發現同床共枕了幾個月的老公原來不是人更悲慘的事情麼?特別是這隻妖還是先前的惡夢裡吸過她血的妖……
天都要塌了好麼?
明明那麼好的老公,能捉鬼除妖降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器大活好,溫柔賢淑……可為毛卻是一隻妖呢?如果妖都是這麼全能,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心裡崩潰到想要撓牆,然後將面前這隻不知道打哪兒來附身成她老公身的男妖給揍得個生活不能自理,但面上卻依然是一副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平靜,好像發現自己老公原來是隻妖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樣。
見他神色有些詫異,好像被她平靜的反應給驚住了,連她心裡也感覺自己棒棒噠,絕逼要給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她可不是白白被妖魔鬼怪嚇大的,嚇多了,自然讓她練就了這等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淡定,就算怕得要死,姐依然能鎮得住。
奚辭猶豫了下,終於松開箍在她腰間的手,改由牽著她的手。當然,也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手僵冷非常,指尖都不正常地顫了下,知道她這是怕到極點的反應。
他頓了下,繼續當作沒發現,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冰冷的小手,見羅戀和婁情她們已經走開了,拉著她往中央高臺上走去,一邊盡量地用溫和的語氣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先前祭臺崩塌,幸好我們及時逃出去,隻是沒想到那裡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通道的出口是一個古怪的地方,當時……”
“怎麼樣?”她追問道。
“那裡有幾個鬼面人,你著地時不小心磕到腦袋暈過去,我當時情況也有些不太好,所以不小心你就被他們搶去了,我一路追著過去,追到一個放石棺的地方。”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想到那時候她蹦得比兔子還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鬱齡啊了一聲,也想到了先前在那個放石棺的宮殿,頓時默了下。
當時隻看到他的側臉,分明和夢裡的那隻妖一模一樣,連他的正臉都沒見著就嚇跑了。
這種話她能說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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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事?”奚辭又問。
“……沒事。”鬱齡簡單地將自己醒來後在的地方說了,便閉上嘴巴。
奚辭也不說話了。
半晌,她猶豫著問道:“你受傷了?”剛才他抱著她時,她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嗯,受了點小傷。”奚辭輕描淡定地道。
“是被那些守石棺的鬼面人弄傷的?”
“嗯。”
鬱齡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幹幹地道:“真的沒事?”
“沒事,你不用擔心,真的隻是受了一點小傷。”
他的聲音變得格外地溫柔,連那雙冰冷的紫眸都軟成了水一樣地溫柔。可惜鬱齡低著頭沒看到,隻覺得他模樣雖變了,隻有聲音沒有變,隻要不看他的臉,就會覺得奚辭還在她身邊。
奚辭拉著她仍有些冰冷的手,步上階梯。
她僵硬而被動地跟著他,就見兩個臉上同樣有妖紋的人走過來,是那種一看就讓人覺得非人類的存在。
兩隻妖過來後,對上那雙冰冷的紫眼睛,齊齊地打了個哆嗦,紛紛叫了一聲“奚展王”。
鬱齡飛快地掃了他們一眼,這中央的高臺四周同樣點了火把,火光就像一簇簇鬼火那般幽幽地亮著,能看清楚這兩人——或者說是兩妖的長相,撇開臉上的妖紋,能看出點輪廓,是先前跟著羅戀一起進鬼墓的。
想到這裡,鬱齡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羅戀可能同樣不是人。
一時間,以往那些讓她覺得奇怪不解的事情統統有了答案,怨不得他能有“奚展王”的尊稱,那些天師為什麼又會對他十分忌憚,甚至連厲鬼都怕他……
“奚展王,那鼎打不開。”其中一隻妖說道。
“奚展王,你說怎麼辦?”另一隻妖期盼地看著他。
奚辭嗯了一聲,神色漠然,沒有人類模樣時候的那種清潤溫和,整個人給人一種清高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他長這副模樣給人的錯覺呢,還是他本性真的如此。
這中央高臺的面積非常大,而這高臺的中央有一個高出地面兩米的承臺,承臺上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鼎,人站在它面前,隻堪堪和它齊平高,可見這鼎有多大。
奚辭拉著鬱齡過去,低聲對她道:“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別離開我身邊。”
鬱齡平靜地應了一聲,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觸及他眼角處那紫色的妖紋時,忙移開視線。
兩人走過去時,就見承臺周圍有人有妖,都在研究著那巨大的鼎,界線分明。
那些天師看起來都都很狼狽,想必是來到鬼墓後的經歷兇險非常,原來一起進鬼墓的天師有二十來個,現在這裡不過才十個,其中鬱齡認識的左逸、米天師、雲修然都在。
另一側是一群妖,之所以知道他們是妖,是因為他們此時都釋放了妖力,不僅皮膚上有明顯的妖紋,還有明顯的屬於妖的特徵,頭發、眼睛的色澤不再是黑色,還有耳朵、尾巴、或者是身體其他某一處,赤果果地向人們展示他們作為妖類的身份。
見奚辭過來,不管是天師還是妖都忍不住看過來。
自從進了鬼墓後,鬼墓的危險讓這群妖再也維持不住人類的樣子,直接將封禁的妖力釋放出來,恢復妖類的模樣,連奚辭也不例外。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妖,對於奚辭和人類在一起的事情,不管是天師還是妖都是好奇震驚的,隻是因為平時奚辭一直和江鬱齡在一起,又加上一些約定成俗的規矩,所以他們沒有多嘴說什麼,也不知道和奚辭在一起的人類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會兒,見奚辭拉著人過來,而那人依然一副平靜淡定的模樣,便都以為她應該早就知道奚辭是妖的身份,於是也收回目光,繼續關注承臺上的那隻大鼎。
鬱齡的手已經恢復了正常溫度。沒辦法,自從結婚後,被這人無微不至地照顧了幾個月,已經熟悉了奚辭的氣息,就算心裡知道他是一隻會吸她血的妖,可身體已經快速地適應了他的存在。
這讓她十分糾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正糾結著,突然見一個屁股後頭拖著三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過來的妖走過來,鬱齡看了一眼,就著那豔麗之極的五官,辯認出這是羅戀。
“奚展王,你有辦法打開它麼?”羅戀問道。
奚辭看了一眼那鼎,說道:“打開後的東西歸誰?”
羅戀噎了一下,奚展王這話明擺著說,如果他們都沒辦法打開,讓他開打後,裡面的東西自然歸他了。
羅戀猶豫了下,仍是有些不甘心,隻得恹恹地道:“算了,就當我沒問。”
正準備走開,突然見奚辭身邊的人類正一下一下地看著自己的頭頂和尾巴,三條大尾巴晃了晃,嬌笑著道:“江小姐看什麼?”
“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鬱齡開口道,心裡卻默默地暗忖:原來他們真的是妖啊。
羅戀俏臉一黑,忍不住一尾巴甩過去,“我本來就是狐狸精好麼?”
那尾巴是火紅色的,別看毛茸茸的,要是直接拍在人身上,骨頭都能拍斷。
不過還沒有拍到鬱齡面前,奚辭伸手一拍,一條黑影劃過,不說狐狸尾巴了,連羅戀本人都被逼得後退了幾步,狐狸尾巴恰好拍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羅戀臉上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終於記起這個人類可是奚展王罩著的。
鬱齡看過去,發現那拍到地上的尾巴輕輕地顫著,有些抽搐的樣子,再看羅戀,臉蛋都扭曲了,不過看起來仍是很漂亮,果然不愧是狐狸精麼?
羅戀幽怨地看了奚辭一眼,發現這隻妖釋放妖力後比自己長得還要豔麗漂亮,更幽怨了,哼道:“我真討厭你,哪有長得比狐狸精好看的?蒼天負我!”
說著,悲痛地捂著波濤洶湧的胸器走了,躍到高臺上,繼續去研究那鼎。
其他人也仍在研究那大鼎,奚辭並不參與他們,看了看,拉著鬱齡到一旁。
然後就有一隻長相陰柔的妖殷勤地搬來兩張折疊小凳子,又遞來一個飯盒和一瓶果汁,殷切地道:“奚展王,江小姐,已經過了大半天了,你們也餓了,吃點東西。”
奚辭很自然地接過,一邊打開飯盒一邊對鬱齡道:“現在應該是早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鬱齡沉默地看著他,目光落到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上,指尖動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第114章
從進入鬼墓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十來小時,因為在鬼墓中,這裡並不屬於人間的範疇,磁場更是混亂,一應的電子科技產品等都沒辦法用,所以也沒辦法猜測現在多少點了,隻能依據身體反應的情況來大概推測。此時鬱齡覺得非常累,又累又餓,但卻沒什麼胃口。
她還是有些懵逼的,特別是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時,仍是不太願意相信她老公怎麼會是隻妖。
奚辭怎麼會是妖呢?
她寧願相信是惡夢裡的那隻可怕的吸血妖附身在奚辭身上了,就像封神榜裡的那隻狐狸精附在蘇妲己身上一樣嘛,隻要將附身的妖精驅趕走就行了。
不知道能不能找米天師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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